第25章
莊溪笑了, 聽生日爺爺這樣說，感覺有戲。
生日爺爺笑眯眯地, “這個願望不是小願望，但我們可以把它變成一個小願望，誰讓你今天是小王子呢。”
莊溪興奮地點點頭，給他實現願望, 他哪有挑的道理，只要能實現，怎樣他都開心, 都應該感謝。
生日爺爺讓他開啟光腦。
遠遠和澤澤經過十多天的搬磚，終於攢夠了買生日禮物的錢，被摧殘了十多天的兩個小人, 破破爛爛地癱在床上, 現在覺得種地真的挺好。
兩個人蒙著被子睡了一整夜, 大早上一睜開眼, 就穿著得體地等著小溪。
等了很久都不見小溪出現, 他們怕小溪去了對方的房子, 幾乎同時出門, 探出小腦袋。
兩個小人在門口碰面，彼此心照不宣地面對面。
乾脆邊種地邊等，可種了好幾茬了, 依然也沒見小溪出現。
澤澤瞭解沒那麼多，他就安靜的等著。
經過這麼久的觀察，遠遠大概能猜到莊溪他生活在另一個世界, 那個世界是他熟悉的正常世界，反而他們所處的這個地方非常奇怪。
澤澤跑到信箱處拿出禮物單研究。
錢賺夠後，他們拿著禮物單去商店找寶寶，說要買生日禮物。
寶寶微笑著收了他們的錢，“一定會送到的，小溪一定會開心。”
當時他們太累了，沒多想，現在細想來有點奇怪。
第一個禮物是長壽麵外賣，這個“外賣”很值得推敲。
他看到外賣的第一眼，想到的是正常的外賣，從外面的店裡送到莊溪的家裡，或者從其他小鎮送到這裡。
但有沒有可能是另一種，從這裡送到外面？
腦洞大開的遠遠，拿著禮物單去找寶寶了，澤澤看到後也跟著一起去。
遠遠：“我們花錢買的禮物呢？”
寶寶：“禮物正在送去給小溪。”
小人站在寶寶的面前思考。
澤澤也覺得哪裡不對了。
這麼久了，其實他也猜到小溪不是他一開始以為的真正的天道，他是個有感情很溫暖的小人，但他很神奇，有著他都沒有的神奇能力。
天道無情，不會為他擦掉臉上的血，抹掉身上的塵，遮住眼上的傷。
不是真正意義的天道，卻是他的天道。
神秘的小溪應該在兩個地方生活，這裡和另外一個地方。
遠遠：“我不信，我們花錢買的，有權利看禮物，也有權利知道是否送給他了。”
澤澤：“不給看，錢可能被你貪了。”
遠遠：“有投訴通道嗎？正規營業應該有投訴通道吧。”
寶寶：“……。”
寶寶：“你們說的很有道理，可是也要小溪想給你們看才行。”
兩個小人站著不說話了，他們能說他們花錢他們說了算嗎？不能。
寶寶：“你們回去等著，如果小溪也有這個想法你們就能看。”
遠遠和澤澤回去了，繼續可憐兮兮地種地，連下礦的心情都沒有。
就像辛勤工作十幾年給老婆買了個房，連房門都進不去的可憐男人。
“我檢查了下，讓兩個小人到身邊暫時還不行，但他們陪你過生日還是可以的。”
一道聲音忽然傳入他們的耳朵，遠遠和澤澤立即抬起頭。
莊溪驚喜地看向生日爺爺，迫切地想知道要怎麼做。
生日爺爺走到他面前，點開他的光腦，在系統許可權設定裡，開啟《藍色小鎮》照片和攝像授權。
莊溪好像知道了，之前開了聲音許可權，遊戲裡遠遠可以聽到他這邊的聲音，如果是開了攝像功能，那……
激動地看向生日爺爺，然後指向蛋糕上遮住澤澤眼上的絲帶。
“放心吧，魔尊大人即便沒有眼睛，也可以看清這個世界。”
莊溪安心地等待，讓生日爺爺給他調整好。
遠遠和澤澤尋到聲音來源處，正全神貫注，連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他們覺得剛才去找寶寶理論可能有用了，可能，他們即將見到小溪在另一個世界的樣子。
他們面前出現一個螢幕，兩個小人緊張地上前一步。
一個白頭發的老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遠遠：“……。”
澤澤：“……。”
遠遠和澤澤都沒看清他的臉，就同時後退了一步。
兩個小人僵化在當場，懷疑人生。
遠遠除了懷疑人生，眼裡還有另一種情緒，這個老人，他認識……他是，他是……
“好了，現在你看他們的時候，他們也能看到你了。”
螢幕鏡頭一閃，出現了被老頭擋住的另一個人。
螢幕中是和他們平日裡見到的一模一樣的少年，年紀一致，胖瘦身高都一致，連鼻側的那顆小雀斑都沒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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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平日裡的少年是面癱話癆型的，經常就是面癱著絮絮叨叨，而這個少年臉上神色更加生動，眉眼裡藏著讓人沉迷的生機。
在燭光下，臉上每一絲情緒，每一點表情都閃著光，牽動著人心，叫人貪看。
莊溪看著兩個看傻的小人，眼睛彎下，眼裡星光被壓彎，粼粼流轉。
兩個小人看到後好像更傻了。
遠遠還朝他伸出了小手。
莊溪也朝他伸出一根手指，看眼就要碰到了，但實際上怎麼也碰不到。
莊溪對他們比劃著，先指指自己的喉嚨，再擺擺手，告訴他們他說不出話。
遠遠猜到了，澤澤不知道在想什麼，握著盲杆的手力度增加了幾分。
他是瞎子，遠遠是瘸子，一直以為小溪是正常的，原來他是啞巴，這其中究竟有什麼聯絡？
莊溪舉起眼前的蛋糕給他們看，上面的兩個小人就是他們的縮小版。
莊溪不想給他們聽冷冷的機械音，拿出紙筆，像直播時那樣，寫下他想說的話，“可愛”。
遠遠和澤澤不說話了。
可愛什麼的，是形容他們的嗎？
遠遠：“我知道，這個生日蛋糕是我們打工賺錢給你買的。”
莊溪愣了，他看向生日爺爺，想問問他是真的嗎，遊戲中的金幣可以轉成現實中的錢嗎？兩個小人是透過什麼方法聯絡到他？
卻發現生日爺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房間了。
澤澤：“之前每天出去，不止是偷菜，是瞞著你去其他小鎮賺錢 。”
之前的疑惑解開了。
他們明明看起來很不喜歡偷菜，回來後整個人都很喪，卻一個個說喜歡說有趣，堅持要去，原來是要去其他小鎮賺錢給他買生日禮物。
想到之前見到的破破爛爛的兩個小人，莊溪心裡湧起從未有過的暖意。
他們在外面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就為了給他買一個生日蛋糕。
這個生日蛋糕，大概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這個蛋糕或許就一百多，在價格上比不上幾萬的衣服，但這是他們傾其所有的禮物。
莊溪很早就知道，看一個人對你的愛有多少，不是看他給了多少，而是看他給你的佔他所擁有的多少。
媽媽給的可能是千萬分之一，他們給的是100%。
“謝謝，喜歡。”
遠遠盯著他，“你吃。”
莊溪猶豫了，他真的不舍得吃，吃了就沒有了。
但兩個小人都這樣盯著他，他只好吃。在吃之前拍了很多照片和影片，這才挖了一小塊蛋糕放入口中。
蛋糕綿軟香甜，甜蜜塞滿胸腔。
不是那種齁甜，而是從內到外，無處不在的柔軟的甜，好像連空氣都是溫軟的甜，他就徜徉在綿綿的甜中。
棉花糖落在被陽光親吻的雲朵上。
好吃到讓人想要落淚。
莊溪一口一口地吃，把周圍的蛋糕都吃了，只剩下兩個小人站的地方。
其實，吃飽了。
他向兩個小人傳遞這個資訊，可兩個小人不接受，一動不動地面向他。
想保住兩個小人的行動失敗了。
為什麼有人想看自己被吃掉？
莊溪猶猶豫豫地用大一點勺子，把左邊的“澤澤”從蛋糕上鏟下來，移到嘴邊。
真的太可愛了。
莊溪萬分不捨地吃下“澤澤”的頭。
好兇殘。
莊溪看向遊戲裡完整的澤澤，松了口氣。
剛才忽然緊張，不知道他腦袋裡在想什麼。
【澤澤心情＋10。】
莊溪：“？？？”
再仔細一看，不知道為什麼澤澤耳朵紅了。
莊溪默默地又吃了一口，這次是一大口，把“澤澤”全部塞到嘴巴裡。
【澤澤心情值＋10。】
莊溪實在好奇他們的腦子裡在想什麼。
接下來是遠遠。
遠遠翹首以待，直直地盯著莊溪，盯得莊溪有點不好意思，他再次感慨，看著自己被吃掉真的很好玩嗎？
用勺子把“遠遠”放在嘴邊，莊溪多看了兩眼，畢竟等下就要被吃到自己肚子裡，再也看不到了。
莊溪唇色很淡，雙唇輕抿，長大嘴巴，一大口把“遠遠”整個放到嘴巴裡。
這樣不會太殘忍。
臉頰鼓了起來。
嘴巴上蹭上了一點奶油。
遠遠用一隻腳跑了。
莊溪：“……。”
他一邊跑，系統一邊在他身後跳出一串心情值增增減減的提示。
【遠遠心情值＋20。】
【遠遠心情值＋3。】
【遠遠心情值-3。】
【遠遠心情值＋2。】
【遠遠心情值-3。】
……
到底是有多糾結。
澤澤頭頂上也頂著一排點點點，和莊溪一樣對遠遠很無語。
莊溪笑著吃完最後的一點蛋糕，心裡濃郁的歡喜還沒散開，恨不得進入遊戲抱起兩個小人轉圈圈。
想到這裡，莊溪想回家玩遊戲了，這裡很美，但沒有那個小家能給他更多的安全感。
他打開門，看到生日爺爺正在外面喝茶。
中午從那個家裡走出後，遇到生日爺爺，到現在吃完面和蛋糕，已經下午三點多了。生日爺爺看到莊溪就知道他是想回家了。
“想回家嗎？”
莊溪彎著眼睛笑笑。
“今天開心嗎？”
莊溪用力地點點頭。
生日爺爺走到他身邊，幫他在光腦上關了攝影許可權，“男孩子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莊溪笑笑，點點頭。
回家他就重新開啟。
生日爺爺像來的時候一樣送他回家，在莊溪下車前，他親吻莊溪的手，對莊溪說：“小王子，明年見。”
莊溪擁抱了他，嘴巴在他耳邊“說”謝謝。
莊溪安靜地看著生日爺爺的車離開。
在他成年的第一天，他的生命中出現了一個生日爺爺，告訴他成年的世界是美好的，告訴他他身邊有很愛他的人。
他是生日爺爺，他不是人類，擊掌的時候，那個手掌上沒有人類的溫度。
可是他很溫暖啊。
莊溪衝已經看不到的車揮揮手，開心地跑回家，蹦到小沙發上立即登入遊戲。
遊戲中澤澤還在田地裡，遠遠跑走後還沒回來。
小溪衝著澤澤跑過去，一下抱住澤澤。
澤澤身體僵硬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
他喜歡小溪的擁抱，喜歡他任何親密肢體接觸。
可慢慢的，他就覺得身上的力道不太對勁。
一般澤澤都是不問的，小溪想對他做任何事他都不說，默許他做，可這次實在是太奇怪了。
澤澤：“你要做什麼？”
人物互動的選項中只有【抱】、【背】，沒有【抱起來】這樣的，莊溪需要自己操作。
莊溪手上操作，按螢幕的按到手指酸，自己操作完全不像上次【背】遠遠那樣簡單，只要有體力，點選【背】即可。
澤澤一問，他一隻手要打字回答他，力道小了一半，澤澤就滑下來一點。
小溪：“我要抱著你轉圈圈。”
澤澤：“……。”
遠遠跑去小湖邊花了很久時間理清思路，努力回憶剛才見到的那個人，又花了大把時間平息心情，洗掉鼻血，回來後就看到小溪費勁吧啦地抱著比他高一頭的澤澤。
抱得那麼緊，臉都要紅了。
遠遠：“？？？”
作者有話要說： 小紅包都發啦，沒遺漏吧？
看到一個小天使寫的超好的留言，長長一首，愛你。
明天早九點更
感謝在2019-12-13 03:11:24~2019-12-13 20:58: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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