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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1章 真正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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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初,性本善。

每個人從降生的那一邊,便是註定了一生的軌跡。

沒有所謂的命運,也沒有所謂的未來,有的只是按部就班的走著,一直想著死亡走去。

而你沒踏出一步,變成成就了另一個自己。

就像是一個故事,主人公在故事的每一個節點都是不同的,哪怕是同一個人,但是性格觀念卻是不同的。

這,就是時空的由來。

劉安看著黑門,笑了笑,說道:“是真是假無所謂,反正我不會去探求,只要我此刻覺得自己是真,那便是真了。”

黑門內的聲音沉默了,不再言語。

轟!

就在這時,混沌內傳來一聲轟鳴。

周圍的空間震動不止,跟著整個荒島也是劇烈的顫抖著,地面之上出現一道道裂縫,十分的可怕。

劉安單腳點地,騰空三尺之高,看著那團混沌。

呱呱……

忽然,混沌之內傳來嬰兒的叫聲,十分的純淨,且清脆。

隨著哭聲的響起,混沌內斂,慢慢散去,最後只剩下一個嬰兒懸浮在那裡。

嬰兒光著身子,肌膚細膩,眼神純淨,渾身纏繞著聖潔的光澤。

劉安看著嬰兒,微微一愣,有些不可思議。

他從未認真的去觀察過一個嬰兒,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嬰兒是如此的純淨,又是如此的乾淨。

如果天地間真的存在至純至善之物,那便是新生的嬰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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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都是如此的純潔,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卻慢慢的被汙染了,運氣好一點的,到死還保留著一些純真,運氣不好的,幾乎成為了一個汙染體,被各種情緒淹沒,最後到死都沒有想明白自己到底為何物?”

劉安喃喃自語,對於天地至理又有了新的認識。

“曾經,我也是這般來到這個世界,但是漸漸的,我變了,被外在的一切改變了……”黑門人再次傳來那個冷漠的聲音。

劉安想要說什麼,但是最後忍住了。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那個嬰兒發生了變化。

……

一道光落下,嬰兒出現在一個婦人的懷中,被溫柔的抱在懷中,享受著世界最溫暖的懷中。

中年大漢坐在婦人的旁邊,看著她懷中的嬰兒,笑著說道:“以後我的孩子就叫寒,出生在寒冷之夜的寒。”

婦人笑著嗯了一聲。

時間流逝,嬰兒一天天的長大,在中年大漢和婦人的教導下,他學會了走路,學會了讀書識字,更學會了玄奧的醫術。

弱冠之年,嬰兒成為了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加之神醫之名,很快就在方圓千里傳開了,很多大家族慕名而來,為自家的小姐求親。

最後,少年娶了一個尋常百姓家的閨女,過著平平澹澹的生活。

如果按照正常的軌跡,少年會平穩而又普通的度過一生。

然而,在一個中秋之夜,他經歷了人間的噩夢,父母被殺,妻子被侮辱,連剛出生的孩子也死在了血泊之中。

他瘋狂了,崩潰了,便是丟棄醫術,學習毒術,最後以毒誅殺了一個國家的人。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進入了一座無名山,卻是得到了奇遇,一飛沖天,涅槃重生,化為了真鳳。

真鳳出世,打敗天下無敵手,最終成為了唯一的皇。

……

劉安看著嬰兒的成長歷程,臉色越發的凝重,最後陰沉的幾乎凝出了水。

如此的相似,甚至說,如出一轍。

嬰兒的人生經歷和他看到的記憶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偏差,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出入。

太詭異了。

轟!

伴隨著一聲轟鳴,嬰兒化為了碎片,消失在了空中。

劉安穩了穩心神,再次看向黑門,沉聲說道:“你到底是誰?為何知道這些事情?”

黑門內的那個聲音沒有響起,反而是有著一道劍氣迎面飛來。

劍氣橫空,照亮了整個荒島。

空間扭曲,像是跨越了千古,璀璨至極。

地面出現一道裂縫,迷濛的混沌氣息化作億萬生靈,咆孝著衝了過去。

劍氣的速度不快,但是氣息卻是如此的難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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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安看著劍氣,眉頭皺了又皺,這一劍,他認識,便是他最強的劍招,亙古一劍。

此劍一出,萬物生,千靈滅,哪怕是時空都會被撕裂,化為齏粉。

“破!”

劉安一劍落下,一道劍氣飛出,與那道劍氣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

兩道劍氣,逆向而行,像是兩方世界,哪怕沒有任何的殺氣,但是卻是充滿了殺機。

終於,兩道劍氣碰撞在了一起。

沒有恐怖的轟鳴,沒有狂暴的能量波動。

一切,都想沒有發生過,靜悄悄的。

劉安收回妖劍,盯著黑門,說道:“你到底是誰?”

這一次,黑門內的生靈開口了,說道:“我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是誰?”

“眾生都知道,真鳳不死,涅槃重生,但是每一次重生,都要經歷天地間最可怕的事情,十八層地獄與之相比就像是嬰兒過家家,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當真鳳一次次的涅槃,就會蛻去一次次過去,埋葬一次次真我,從而尋求新的希望。”

“講真的,這是一種可怕的自私,然而我卻不能說它是不對的,反而我認為很對。”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要想要活下去,自然又有捨棄,有舍才有得,如此才能夠一次次的重獲新生。”

……

那個聲音有了幾分情緒波動,也說了很久很久。

劉安聽著,漸漸有了一種明悟。

他好像猜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的身份。

……

時光流轉,歲月更迭。

神州大陸恢復了平靜,除卻西方,其他的土地之上一片欣欣向榮。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這安穩的背後隱藏著多少血與淚。

十年前,獵龍者出手,像是狡猾的獵人,到處殺人,無論男女,無論長幼,但凡是活著的,他們就獵殺。

那段歲月,簡直比黑暗日還要黑暗。

昊天宗毀滅了,昊天宗主被啃噬了腦袋,到死都未能完成自己的心願。

鳳鳴宗、仙女宗、舊廟宗也都毀滅了。

但好在,他們的傳承得以保留。

山水宗,青山峰之上。

一顆櫻花古樹迎風飄揚,落下一片片櫻花。

搖光和煉獄女王坐在櫻花樹下喝著茶,看著遠處的風景。

戰十國和牡丹坐在一旁,逗著懷中的嬰兒,嬰兒瞪大雙眼,看著兩人,一言不合就大哭。

一道劍光落下,宋炎出現在山峰之上,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喝了一口酒,說道:“十年了,小青和小溪離開十年了,也不知道她們過的好嗎?”

朱雀夫人從山洞內走了出來,端著一些甜點,笑著說道:“沒有訊息便是好消息,放心吧,她們一定會回來了。”

“掌門!”

通天來了,對著搖光抬手作揖道:“獵龍者已經被消滅,鳳鳴宗、仙女宗和舊廟宗的傳人準備離去,重振宗派威名。”

搖光嗯了一聲。

通天沉默了片刻,說道:“他們想見掌門一面。”

搖光搖了搖頭,說道:“還是別見了吧。十年前,我救他們,完全是因為師父,十年後,他們離開,我便是不方便再見了。”

通天還想說什麼,但是想起了劉安,看著搖光的背影,心想你們還真是像啊!

他又抬起頭看一眼櫻花古樹,說道:“這棵樹,有點醜!”

一道劍光飛走,通天消失在了青山峰之上。

櫻花古樹有點醜?

是啊,和劉安的櫻花古樹相比,卻是差的很遠。

搖光望向蒼穹之上,說道:“或許,我該去一趟西方。”

煉獄女王皺了皺眉,說道:“你不能去。”

宋炎說道:“你真的不能去。”

戰十國說道:“你就別去了。”

嬰兒看了搖光一眼,忽然放聲大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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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內,君道坐在龍椅之上,看向蘇小薇,問道:“孃親,你真的要離開?”

蘇小薇說道:“我終究還是不喜歡世俗,如今天下太平了,你也長大了,我便可以安心的去山水宗了。”

君道想要說什麼,但是徐煙遞過去一個眼神,阻止了。

徐煙說道:“太后,您儘管去吧!”

蘇小薇嗯了一聲,便是出了大殿。

……

轟!

神州皇朝更南方,伴隨著一聲轟鳴,一道光從地下飛出,直衝九天之上。

白雲散去,一位女子出現在空中,正是王小雲。

“說好的千年,為何只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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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雲喃喃自語,然後看向山水宗的方向,身影一閃,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

荒島之上,傳來一聲嘆息。

黑門內的生靈終於講完了所有的話。

劉安也是很有耐心的聽完了,足足十年,能夠一個字不帶停頓的講十年,這本身就是一種難以企及的技能。

“如果我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怕是沒有人會相信。”

劉安認真的說道:“你太能說了,不去當說客,都是屈才了。”

黑門內的生靈說道:“不是我能說,而是我經歷的事情太多,我只是以講故事的姿態把這些經歷講了出來,當然沒有任何的添油加醋,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劉安笑了笑,說道:“巧了,我也喜歡講故事。”

黑門內的生靈說道:“我不介意聽聽。”

劉安說道:“中,那我就講一個關於幕後黑手的故事,真正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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