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是山水宗的劍氣。”
有一位老者看著天空中的異象，捋著鬍子，疑惑的說道：“但是人，不見得是山水宗的人，為何？”
山水宗是天下第一修行大派，劍法無雙，哪怕是自稱劍之傳承的獨孤一族都無法在劍術造詣上勝過山水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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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山水宗的劍法從不外傳，即便有人偷學了，也不敢在眾人面前施展，因為山水宗不允許。
站在老人旁邊的老嫗狗摟著身子，看著天空，說道：“難道是我的錯覺，那少年竟然讓我看到了寒子光的影子！”
老人看了老嫗一眼，沒有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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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抓住烏屍姬的袖袍，問道：“烏姐姐，你能夠看清楚嗎？劉安怎麼樣了？”
醉藍衣沒有問，但同樣想知道答桉。
烏屍姬說道：“兩人施展的都是山水宗的劍法，而且是最核心也是最可怕的劍法，山水一劍。”
山水一劍，說是一劍，其實是有十劍，分別是斬人一劍，斬神一劍，斬仙一劍，斬聖一劍，斬天一劍，斬地一劍，斬道一劍，斬己一劍，斬皇一劍。
至於第十劍，則是九劍合一，命名為山水一劍。
這套劍法，世人都知道，但是威力卻不是他們能夠揣測的，甚至沒有人能夠推斷出其等級。
多情眉頭緊皺，露出一絲擔憂，問道：“那個人是誰，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醉藍衣說道：“那個人的實力境界比劉安高出不少，怕是最終劉安會敗下陣來。”
烏屍姬點頭，想要說什麼，但下一秒，她搖頭道：“劉安施展了一劍，超越了山水一劍，那個紫袍蒙面人敗了。”
…
轟！
像是一顆星辰炸開，又像是兩方世界碰撞，恐怖的聲音降落，使得所有人短暫的失聰。
緊接著，兩道光從天而降，落在了斷頭臺上。
劉安站在原來站的地方。
紫袍蒙面人也站在原來站的地方。
兩人相視而望，眼中的戰意漸漸散去。
“噗…”
劉安張嘴吐出一口鮮血，身上的白衣也漸漸被鮮血染紅，十分的刺眼。
砰！
紫袍蒙面人半跪在地，不停的咳嗽，鮮血順著面巾流下，染紅了地面。
他掙扎著站了起來。
所有人看向斷頭臺，盯著那兩道身影，不停的倒吸涼氣。
戰鬥結束了，兩人都遭遇重創，但是高空之上的劍氣還未徹底散去，依舊激烈的碰撞。
這，無法想象！
“這兩個人的劍法已經超越了一切，似不屬於這一界，太可怕了。”
“他們對劍的理解已經超越了劍的範疇，劍氣可化萬物，萬物可化劍，這或許就是劍的終極奧義。”
“非人也，是神也…”
眾人驚歎，議論紛紛。
…
斷頭臺被一股劉名的氣息籠罩著，有種靜水流深的感覺。
那十個被束縛在石柱之上的生靈似乎動了一下，然後血氣內斂，沒了任何的生機。
多情看著劉安，一臉的擔憂，本能的想要走過去，但是被烏屍姬拉住了。
“戰鬥還未結束，別過去。”烏屍姬說道。
多情想要說什麼，但是忍住了。
醉藍衣深吸一口氣，想起了一些往事，一陣唏噓。
劉雪站了起來，望著兩人，臉色變了又變。
劉冰看了劉雪一眼，說道：“你…”
聲音戛然而止，便是沒有再說。
年三十依舊低著頭，想起了過去的很多事情，拳頭鬆開了，任由鮮血滴落斷頭臺。
周圍的士兵陷入了呆滯，怕是短時間內無法清醒過來。
…
空中的劍氣消失了，陽光再次灑落。
熱浪湧起，夏天真熱。
劉安調整了一下呼吸，吐出了最後一口唾沫血，看向紫袍蒙面人問道：“為何？”
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為何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面，為
什麼沒有死…有太多的為什麼，但是劉安問的卻是“為何？”看似一樣的疑惑，但是表達的意思完全不同。
別人聽不出這層意思，但是紫袍蒙面人聽懂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又咳嗽了一聲，鮮血再次流出，他有些煩躁，索性也就不擦了，看著劉安，說道：“道不同。”
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是一句哲理，很有道理，任何時候，都可以用到，只要你願意。
劉安皺了皺眉，又問道：“哪裡不同？”
大家都是練劍的，都是追求更高的境界，甚至還一起喝過酒，逛過街，甚至討論過見過的女子。
他想不出，有哪裡不同了。
紫袍蒙面人說道：“追求不同！”
劉安沉默了很久，這才開口，說道：“怎麼個說法？”
有追求自然是好事，但是正如她所想的，大家都一
個樣，也許路不一樣，但是追求應該是一樣的吧。
紫袍蒙面人想了想，說道：“你追求的是更高更強，而我追求的是永生、不滅，而不是長生。”
對於生命，世間有無數種說法，而長生不老便是其中被提及的最多的說法，也是萬千生靈最渴望的事情。
但是很少有人去想，長生不老也只是長生不老，最終還是會死的。
然而，永生、不死，才是真正的永世長存，不為天地變化而死，不為時代變遷而亡，是一種超脫一切的存在。
能夠達到這個境界的生靈，或許只有那十八個誕生於混沌中的魔神，但是，這也僅僅只是一種猜測。
聽到這話，劉安突然笑了。
如果從這個角度看，他與紫袍蒙面人的道確實不同，追求也不同。
他從未想過生與死的問題。
雖然未曾想過，但是不代表不知道。
“不可能的。”
劉安說道：“永生不存在，不死也不存在。”
世間萬物，陰陽相對，沒有絕對的存在，也沒有絕對的不死，所謂的永生也不過是針對一方天地所說，然而誰又能確保天外無天呢？
說是天外無天的人，大部分都是無知渺小之輩。
或許，天外天無法被證實，但是不代表她不存在。
紫袍蒙面人盯著劉安，認真的說道：“不試一試，你怎麼知道不可能。還未嘗試過就放棄了，這才是我們最大的分歧。”
想而不做，改變不了任何的存在，但並不是說做了一定就會有所改變，就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誠然，在很多事情上，或者說在絕大部分事情上，只要你努力的去嘗試了，哪怕失敗了，依舊改變了很多。
但是生與死不同，這個話題已經跳出了這個範疇，不是努力就能夠不死，不是不努力，就一定會死。
這話很混賬，但是卻是宇宙最本質的真相。
紫袍蒙面人鑽入了牛角尖，只認自己的理，卻拋棄了大道的理，所以他不會懂這些，他看到的相信的終究只是眼前的一切，如果找一個詞形容的話，鼠目寸光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