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太過安靜,連呼吸聲都能夠聽到。
虛吞天不敢有多餘的動作,警惕的感應四周。
劉安緊閉雙眼,運轉功法,修復傷勢。
武仙樂瞪著眼睛,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白衣女子看著人王旗,最後收起了飛刀。
“嘻嘻……”
就在這時,天外傳來一聲嬉笑。
跟著,小石頭的聲音響起了,“都在等我嗎?”
石盒憑空出現在劉安頭頂,小石頭坐在石盒之上,晃動著小腳丫,一臉的嬉笑,說道:“我還以為你們能夠多打一會兒呢?”
劉安睜開眼看了小石頭一眼,然後再次閉上眼。
虛吞天沒有任何的回應,但是黑影在濃縮,像是要將劉安連帶著小石頭一起吞噬。
小石頭看著黑影,說道:“你呀,自以為自己很聰明,沒有了那些羈絆,你確實變強了,但是也暴露出了你最大的弱點。太過純淨的東西,哪怕是邪念,也怕被汙染。”
這話,很容易理解。
就比如一盆髒水,你放入再多的雜質,它依舊是一杯髒水,但是如果是一盆清水,哪怕你放入一小簇灰塵,它就變成了髒水。
虛吞天忽然想起了什麼,咆孝一聲,衝向武仙樂和白衣女子。
他沒有了依託,就像是一杯清水,很容易被汙染,說白了,很容易被殺死,哪怕他是不死的。
小石頭眼疾手快,一掌擊打在石盒之上,石盒震動,開啟一道裂縫,一道光從裂縫內飛出,將黑影籠罩,然後拖著它回到了石盒之內。
“嘻嘻……成為石盒的力量吧!”
小石頭站了起來,拍著小手,很少高興。
但是下一秒,她勐然抬頭,看向高空,臉色變了變,說道:“真煩!”
光芒一閃,所有人消失在了原地。
唯有人王旗豎立在天外,獵獵作響。
撕拉一聲。
蒼穹之上,出現一道裂縫,一隻偌大的眼球浮現而出,掃視天外,只見得一杆戰旗迎風飄揚,散發的氣機引得星辰震動,很是強大。
“原來是人王旗,當年萬族祭煉人王旗,人王橫空出世,算算日子,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人王了,不知道她身在何方,過的是否還好?”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裂縫內傳來,帶著幾分思念,彷彿要跨越時空。
隨後,那個眼球消失。
然後,一隻手掌從天而降,抓住人王旗,將它帶離了天外。
裂縫消失,天外恢復了平靜。
……
中午,驕陽似火,但是城內的溫度卻是降低了幾分。
很多人覺得奇怪,但也僅僅只是覺得奇怪而已,並沒有多想。
劉家府邸,書房內。
劉雪坐在書桌旁,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劉名的微笑。
年三十站在窗戶邊,望著窗外的麻雀,神情悠然。
“劉雪,如果有那麼一天,你願意和我離開這裡,遠離世俗的紛擾嗎?”年三十回頭望著劉雪,在陽光的映照下,劉雪顯得如此的嬌弱柔美,我愛猶憐。
劉雪抬頭,看了年三十一眼,問道:“你說什麼?”
她聽到了年三十的話,但是卻這樣問,顯然是想要一個不一樣的說法。
年三十何嘗又看不出劉雪的心思,笑了笑,說道:“沒什麼。”
他轉過頭,再次看向窗外,樹梢上的麻雀已經離開了,只留下晃悠悠的樹枝,實質上沾著幾片綠葉,顯得十分的淒涼。
劉安看了年三十一會兒,最後收回視線,抿了一口酒,說道:“年三十,其實你不用這樣的。如果你不喜歡,隨時可以離開。從始至終,我都未曾逼迫過你,也未曾讓你對我有什麼交代,你是自由的。”
聽到這話,年三十僅僅只是嘆了一口氣,沒有說任何的話。
從十年前,或者說,從那個夜晚開始,他便不再是他自己,他活著只為彌補她的一切,也只為她活著。
她,便是他的全世界。
其他的,不重要了。
劉安想了想,想要說什麼,但是就在這時,門開啟了,紫袍蒙面人出現在書房內。
劉雪看著紫袍蒙面人,放下酒杯,笑著問道:“紫先生可還順利?”
年三十轉過身,盯著紫袍蒙面人,一把短劍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掌心。
紫袍蒙面人看了年三十一眼,這才看向劉雪,笑著說道:“一切都還順利。”
劉雪問道:“我哥呢?”
紫袍蒙面人說道:“放心,你哥好得很,只要按照約定,便是能夠得到我們彼此想要的結果,還希望劉雪小姐別忘了自己的誓言。”
劉雪嗯了一聲,說道:“彼此,彼此!”
書房陷入了短暫的寧靜,直到一片落葉飛入書房內,紫袍蒙面人這才告辭離去。
年三十皺了皺眉,說道:“這個人很陰險,明明沒有必要來這一趟,但偏偏來了,太可恨了。”
劉雪嘆了口氣,說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誰讓我們實力不如他,否則也不是今天這個場面了。”
書房再次陷入了沉寂,沒有任何的聲音。
……
小河邊。
多情有點睏乏了,斜躺在草地上,雙眼微眯,似睡非睡。
水中月倒是實在,仰面朝天,呼聲震天,不知道在做著什麼白日夢,嘴角流出的口水已經淹沒了青草。
轟的一聲。
突然間,河水炸開,兩道人影飛出,落在了河邊。
多情驚醒,看了過去,露出驚容,揉了揉眼睛,再次看過去,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一個閃身,出現在一道人影身旁,“劉安,你回來了啊?”
劉安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臉色慘白的猶如一張白紙,很是虛弱的說道:“沒事。”
多情扶起劉安,心想這哪裡是沒事的樣子,說道:“我帶你回去。”
劉安嗯了一聲,然後想起了龍兩儀。
“行了,你跟著多情走,這個老家夥交給我了。”
水中月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龍兩儀身旁,一把提起他,便是轉身向著舊客棧的方向走去。
劉安欲言又止,心想你這麼暴力會不會弄死他。
多情看出了劉安的擔憂,輕聲安慰道:“別擔心,姐姐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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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安雖然不相信,但也只能相信,最後嗯了一聲。
……
舊客棧,真的很舊,但是沒有絲毫的頹廢之色。
皮皮坐在客棧門口,翹著二郎腿,雙臂交叉在身前,這個姿勢要多誘人就有多誘人。
白胡子老者站在皮皮身旁,斜視皮皮,說道:“你說你,出來什麼都沒學會,倒是學會了穿異族的衣物,你不覺得丟人,我的老臉還覺得沒地方放呢。”
皮皮白了白胡子老者一眼,說道:“老頭子,你就別嚷嚷了,你老了,哪裡懂得我們年輕人的思想。而且吧,你也別在我面前裝純,也就是我是你孫女,換做別的女孩子,你恨不得人家一絲不掛的站在你面前呢。”
聽到這話,白胡子老者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睛,肺都要被欺詐了,怒喝刀:“陳皮皮,你再敢胡言亂語,我直接將你打暈帶回去。”
皮皮瞥了白胡子老者一眼,不屑的說道:“陳平安,你要是不打暈我,我就跟你姓,能耐了你,等我回去就告訴奶奶,你去萬花樓找小姐姐喝酒,走在路上盯著人家小姑娘看,還被人家當做流氓追打。”
陳平安怒火中燒,咆孝道:“你胡說。”
皮皮微笑著說道:“反正你是有前科的人,看奶奶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陳平安一陣頭疼,走到拐角處,坐了下來,勐吸了幾口煙,說道:“陳皮皮,怎麼說我也是你爺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呢?”
陳皮皮說道:“陳平安,我還是你孫女你,你不也是想著打暈我嗎?”
陳平安又吸了一口煙,沒有說話。
陳皮皮也不再說話。
如果是平常,這個時候兩人應該很默契的站起來,然後彼此鞠躬,說一聲對不起。
但是今天不一樣,因為就在這個時候,多情帶著劉安回來了。
“咦,他回來了?”
陳皮皮站了起來,迎了上去,問道:“多情,他這是怎麼了?”
陳平安也走了過去,看著劉安,眼中閃爍一抹劉名的光澤,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多情看了陳皮皮一眼,又看了陳平安一眼,沒有理會兩人,帶著劉安直接走進舊客棧,然後上了樓。
陳皮皮眨巴著眉目,說道:“她這是怎麼了?”
陳平安想了想,說道:“常言道,防火防賊防閨蜜。”
陳皮皮頓時火冒三丈,眼中閃爍著殺氣。
“讓開!”
水中月回來了,拖著龍兩儀,直接將陳皮皮和陳平安撞開了,然後進了屋。
陳皮皮不悅,但也只能忍著,但是又想起之前的事情,看向一旁,眼中閃爍著火花。
可是,陳平安已經不見了蹤影。
“啊……”
陳皮皮尖叫一聲,鑽進了舊客棧。
舊客棧二樓靠裡的房間,便是多情的閨房。
多情將劉安扶了進去,然後將他放到床上。
劉安的狀態很不好,陷入了沉睡,但是身體卻異常的火熱,像是一朵火焰,讓人受不了。
“劉安,你到底怎麼了?”
多情本想為劉安蓋上被子,但是想到他的狀況,也就放棄了。
她到了一杯涼茶,給劉安喝了下去。
劉安依舊沒有好轉的跡象,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使得整個房間的溫度都提升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