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薇只會不說,但是不會說謊。
她說了,孩子是他的兒子,那便是他的兒子。
所以,他必須守護好身旁的母子。
蘇大成吐了一口血沫子,看向蘇小薇,問道:“他就是那個懦夫,你為何不告訴大哥,如果大哥知道了,也許會有不同的選擇。”
他邁步,向著鶴無心靠近。
鶴無心也在同一時間邁步,向著蘇大成挪動。
他們都沒有鎮殺劉安的信心,必須聯手。
蘇小薇想要反駁,但是劉安阻止了她說話,然後看向蘇大成,說道:“你這個人真的心狠手辣,連一個嬰兒都不放過,我告訴你,你死定了。”
聽到劉安的話,蘇大成只是冷笑一聲,並沒有反駁。
他是笑面虎,自然是心狠手辣,如若不是這樣,他如何能夠成為蘇家的二把手?
蘇小薇看了劉安一眼,眨巴著美目,劉安從來都不是一個話多的人,此番說出這樣的話,看來對蘇大成真的動了殺心。
鶴無心終於走到了蘇大成身旁,看了劉安一眼,然後對蘇大成說道:“大人,他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你我聯手,定然能夠秒殺他。”
蘇大成看了鶴無心一眼,說道:“鶴城主,你的心意我知道,此番若是能夠抓住小薇,你鶴城主就是我蘇家的上賓。”
聽到蘇大成的話,鶴無心大喜,道:“多謝蘇大人。”
蘇大成拍了拍鶴無心的肩膀,笑著說道:“鶴城主無需多禮,時間也不早了,殺了這個懦夫,我們回去喝酒。”
鶴無心嗯了一聲,縱身一躍,撲殺向劉安。
但是,下一秒,他像是離弦的箭,飛向劉安。
劉安擋在蘇小薇身前,妖劍順勢斬落,一道劍氣飛出,將鶴無心噼成了兩半,然後斬向前方。
蘇大成一腳踹飛鶴無心之後便是轉身就跑,此刻感應到身後的劍氣,速度再次飆升,最後險而又險的避開劍氣,獨自一人向著風雪城外逃跑。
劉安沒有追殺蘇大成,不是不想殺,而是沒有繼續追殺的力氣。
“他是誰?”劉安看向蘇小薇,問道。
蘇小薇皺了皺眉,沉默了片刻,說道:“我二叔,人稱笑面虎。”
劉安說道:“這個名字我記住了。”
蘇小薇沒有接話,只是偷偷看了劉安一眼。
…
戰鬥從開始到結束,只是很短的時間。
鶴鳴的冷笑還掛在嘴角,腦袋卻是濛濛的。
青年裹緊貂皮大衣,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有些寒冷。
妙齡少女一直盯著青年看,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鬼先生喝了一口酒,吃了幾個花生米,笑的莫名其妙。
中年男子坐在凳子上,回想那兩道一閃而過的劍氣,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澤。
王小五與城主夫人依舊在戰鬥,不知道幾時能夠分出勝負。
城主府的士兵到達了戰鬥現場,卻只見到了城主的屍體,愣在了原地,然後大叫的向回跑。
…
劉安在蘇小薇的攙扶下回到了那個破舊的院落。
院子雖破,但房屋卻是完好,能夠遮擋風雪。
劉安盤膝坐在床上,運轉功法,吸收周圍的天地元氣療傷。
剛才的一戰,看似勝了,實際是敗了。
如果最後時刻不是蘇大成風聲鶴唳,選擇犧牲鶴無心為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他和蘇小薇母子大機率會死。
蘇小薇看著劉安慘白的臉,心疼不已,將懷中的孩子放到劉安跟前,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間。
嬰兒躺在床上,看著劉安,一個勁的笑著。
半個時辰之後,蘇小薇回來了,端著一鍋老母雞湯。
“劉安,喝點湯吧!”她對著劉安說道。
劉安睜開雙眼,看了一眼雞湯,又看了一眼嬰兒,最後視線落在蘇小薇身上,說道:“我不需要。你多喝點,孩子還小,需要足夠的奶水。”
蘇小薇羞怯,狠狠的瞪了劉安一眼,便自顧自的喝著雞湯。
正如劉安所說,孩子還小,需要足夠的奶水,必須吃。
…
時間流逝,傍晚的時候,劉安從入定中醒來,傷勢已經痊癒,只是身體更加的虛弱,不知道還能夠支撐多久。
蘇小薇正在逗弄孩子,見到劉安醒來,趕緊問道:“怎麼樣了?”
“已經無礙了!”
劉安想了想,說道:“這個孩子哪裡來的?”
蘇小薇愣了愣,說道:“我生的。”
劉安皺了皺眉,說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蘇小薇不解,問道:“那你問的是哪個?”
話說完了,還未等劉安開口,她反應了過來,知道劉安的意思,想了想,說道:“那天你昏迷了,我也是稀里湖塗的,誰知道後來有了這個孩子,我想過很多方法結束他的生命,但是除了自殺,所有的方法我都試過了,沒有用。”
劉安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澤,沉默了很久,說道:“我不會告訴他的。”
他,當然是指孩子。
蘇小薇撇了撇嘴,說道:“告訴又能怎樣,我懷了他十年,不是十個月,這其中的苦和累,誰知道。”
劉安默然,然後將蘇小薇抱在懷中,說道:“放心吧,我真不會告訴他的。”
蘇小薇說道:“隨你。”
劉安還想說什麼,但是妖劍在他體內忽然震動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感覺席捲他的全身。
“這種感覺…”
劉安鬆開蘇小薇,看著她,問道:“你是純陰之體?”
蘇小薇說道:“以前是,但是後來…”
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看向劉安,剛好對上了一雙血色眸子,被嚇了一跳,說道:“劉安,你怎麼了?”
劉安說道:“我想記起一些事情,比如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
沒有給蘇小薇任何反駁的機會,直接將她推倒。
直到這個時候,劉安才知道,十年前,在鎖龍鎮,他的身體為什麼恢復的比預想中的好的多。
…
吱呀一聲。
門開啟了,王小五走出了城主府。
“唉呀媽呀,累死我了。”
王小五錘了捶痠痛的腰,找準了方向,加快了腳步。
房間內,城主夫人躺在地上,渾身使不出一絲的力氣,幾乎虛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