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貨架上是有真品的，就算有一小部分人回來鬧事，古香齋也可以請託用真品來堵住那些客人的嘴。
呂程也是古玩店的老闆，這些花花道道他也明白許多，只是不屑於那樣去做罷了。
同樣是高仿的古玩，呂程的甚至比他們高仿的還要精良，但價格還不足他們的百分之一。
可偏偏他的古玩店就門可羅雀，其他的古玩店門庭若市。
歸根結底，一個是名氣的問題，另一個就是從眾心理，貴的就是最好的，自己往商家設下的陷阱裡鑽。
想到這裡，呂程背後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岳父也被下套了。
急匆匆的回到樓上，剛推開包廂的門，他就聽到名叫王丹的鑑寶師忽悠肖成林：“肖先生，我和您說實話，盯著這個瓷瓶的人可不止您一個。要是您再不拿定主意，我就賣給其他人了。”
一聽後還有人要買，肖成林急了，他已經完全落入了王丹的思維，殊不知這只是一種推銷的手段。
無論是買什麼，一般都會說這色最後一件，還有好多人等著買，造成一種很熱銷的假象。
這個時候猶豫中的買家情急之下就會立刻拍板決定，付款！
果不其然，聽了這話肖成林立馬說道：“等等，我定了，馬上付款！”
旁邊的呂程一聽，連忙阻止道：“爸，我覺得我們應該慎重點，這個很有可能是假的。”
他已經說的很委婉了，可旁邊的王丹立刻就變了臉色，很不客氣的反駁道：“哪裡來的黃口小兒，我王丹從事鑑寶師這個行業十幾年了，還從來沒有看走眼過。”
肖成林急著把瓷瓶拿到手，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子，語氣很不好。
“呂程，我知道你想要表現自己，但王大師確實有實力，不是你一個剛入門的人能相比較的。他說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別人不知道，可呂程知道啊，他的右手已經告訴他瓷瓶是假的了，雖然高仿的很好，可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也成不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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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辦法解釋，總不能說他的右手能鑑寶吧，估計要被送到精神病院去。
眼看著肖成林跟著王丹去付款了，呂程連忙追下樓，苦口婆心的勸道：“爸，我知道我從來沒靠譜過，但是這次你要相信我，這個瓷瓶絕對是假的，高仿的。”
他的這句話引起了軒然大波，瓷瓶是今天的鎮店之寶，被告知是高仿的，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古香齋是騙人的嗎？
王丹被戳穿後氣的破口大罵：“黃口小兒休要無言，你今天是來砸場子的嗎，我告訴你，亂說話是要負責人的，我王丹從來不怕事。”
他雖然嘴上說著，心裡卻心虛的不行，因為那瓷器就是假的。他們這些鑑寶師和古香齋聯合，每賣出去一個可以提成百分之五十，所以才開始他說假的會給百分之二十價格的提成，這也是一種銷售手段。
如果是那種普通的路人，一般就直接推薦十幾萬價格的，一次性騙完。
但類似於肖何這種真心喜歡古玩的，會透過真品的小物件來拉攏投資，放長線釣大魚。
眼看著這條大魚就要上鉤，卻被眼前的不知道從哪來的野小子給破壞了，他心裡早就氣急敗壞了。
他看著呂程，不像是懂行的人，說不定就是專門來搞破壞的。
剛剛肖成林也說了，他是一個才入行的菜鳥，這種人他見的多了，故意譁眾取寵，吸引人的眼球。
想到這，他嘴角勾起，忽然想到一個一箭雙鵰的主意：“要不然這樣，我們打個賭，如果這瓷瓶是假的，我給你三十萬，如果這個瓷瓶是真的，你來我們店門口當攬客花童一個月。”
他有信心賭贏，哪怕是假的，也做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不然怎麼敢拿出來給這群古玩愛好者？
這青花瓷瓶，可是真正入過土的，只是時間不長而已，但經過後期加工後，哪怕是行內的大師，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王大師息怒，這是王家女婿，也開了家古玩店，不知道天高地厚，還請別怪罪。”
肖成林的手抖了一下，以往這王大師一看一個準，三十萬對他來說可能就是毛毛雨，可讓自己家的女婿到門口當一個月門童，他堂堂肖總的臉面往哪擱？
一個入贅的女婿已經夠丟人了，一股無名火從肖成林心裡升起，轉頭罵道：“你這個廢物趕緊滾，我今天本來想帶你出來開開眼界，你卻不知天高地厚，這裡是什麼地方，古玩店最大的店面，也是你能評頭論足的地方？”
爭吵聲音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其中不少都是王丹發展出來的潛在客戶，平時小物件沒少買，全是真品。
王大師的名頭已經深入人心了，紛紛為其說話，同時聲討著呂程。
“這人是哪蹦出來的，敢這麼和王大師說話，不想混了吧？”
“一個毛頭小子，也敢對王大師推薦的瓷器評頭論足，真是膽大包天。”
“不知者無畏，估計是想來出出風頭的，結果踢到鐵板了。”
各種不堪入目的話鑽到呂程的耳朵裡，他左耳聽右耳冒，對他來說這些人說什麼他都不在乎，重要的是肖成林的態度。
面對著各種汙言穢語，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人來回在臉上扇巴掌，氣的臉色鐵青。
王丹負手而立，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更加坐實了高人的身份。無形之中，反而提高了他的人氣。
一些賭客心中想著下次來一定要找王大師，說不定前面賠的一次就能回本了。
還有一些賭客心裡想著怎麼沒早點遇到王大師，不然就不會賠的這麼慘了。
喜歡古玩的人，看王大師的眼睛裡只剩下熱切，據說他還沒失手過，下次一定要讓他幫自己看看器物才行。
王大師揚起下巴，目光中滿是嘲弄：“怎麼樣，賭不賭？”
呂程這個時候心裡也有些打鼓，哪怕是假的，可相信的人多了，也變成了真的。
可實際上真的哪有那麼多，哪怕沒有右手鑑寶，呂程也敢確定這瓷器是假貨無疑。
他自己就開了一個高仿古玩的店面，對這裡面的道道瞭如指掌。
深吸一口氣，呂程點頭應道：“好，我和你賭，怎麼賭法？”
“你瘋了！”
肖成林眼珠子瞪得滾圓，眼白中血絲密佈，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