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出來過嗎？”
店長打了個哈欠，從外邊走了進來。
“沒有，一次都沒有，哈艾——”
邊立搖了搖頭，見著店長打了個哈欠，他也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那輪到你看著他了，到我去休息了。”
“去吧。”
店長靠著椅子坐了下來，望向那個緊鎖的門口，心中疑惑陡升。
從這小子進入屋子裡都已經過了五個時辰了，店鋪的值班都換了一批人了，自己也睡上了一覺，怎麼還不出來。
他們煉氣期修士，可做不到像那些大能一般，可以不用吃喝睡覺，一定的休息還是要保證的。
難不成在裡邊睡著了？
剛想起身敲門詢問一番，但又坐下了。
像這種需要專心致志的工作，最忌諱的就是半途被別人打擾了，還是多給這小子一點時間吧。
又是一番漫長的等待。
期間店長和邊立又換了幾次班，兩人輪流守在這間屋子外，他們就想著知道，這位如此自信的少年，是否真能做到如他所說的一般，一個人就能有著堪比多個人的效率。
十二個時辰過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吱呀——
那個一直關著的門口終於被推開了
“出來了？”
守在外邊的正好是店長，他趕忙從椅子上竄起，湊到門口前。
一個面容削瘦，臉色極其蒼白的年輕人出現在他眼前。
“老羅店長啊，咳咳咳咳。”
一連串幾乎要將肺咳出來的咳嗽聲，看起來陸離一副要死的模樣。
“你怎麼樣？”
店長急忙問道，相較於那些個符來說，還是這個每月給他們貢獻營業額的大客戶比較珍貴。
畢竟都相處了十年，看著對方長大的，怎麼說都有三分感情在。
“我還好。”
陸離點了點頭，他臉色如此之差，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自己本來體力生命值就一直保持著較低的狀態。
這麼一連串高強度工作下來，看起來狀態的確不好。
但其實他感覺還可以，之所以推門出來，是因為火烈隼撐不住了。
呀——
嘶啞的聲線。
黑白相間的勐虎上，一隻小鳥趴在虎背上，吐著黑煙，顯然是累到了，完全沒了當初不停吐火焰的意氣風發。
“麻煩老羅店長拿一些能給妖魔補充體力的東西來。”
“進門前帶在裡邊的已經吃光了，所以小紅也撐不住了。”
陸離抱歉地說道，“順便也給我和這頭幽影虎找點來，說實話，我們倆確實也有些累了。”
“嘶——”
店長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傢伙沒累垮，倒是負責供給火焰的妖魔累垮了，這小子這麼強悍？
“等會我親自帶你們去吃東西。”
店長道，“不過先讓我確認一下，到底做了多少張符。”
這位中年人拉開門口，往裡邊走去，身後傳來陸離的聲音——“大概有……二十四小時，應該是兩百張上下吧。”
二十四小時？
是什麼奇怪的詞？
二百張上下？
怎麼可能這麼多。
店長沒怎麼聽懂陸離這現代人獨有的時間觀念，倒是後邊那個數字，讓他頗為的懷疑。
不過，當他進入屋子，看見了操作檯旁邊掛著晾曬的那一張張符，瞬間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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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麼多。”
“其實還可以更多點的，主要是我一開始還沒有完全熟悉，到了後邊速度才提上來。”
陸離站在店長的身後，適時回答道。
店長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儘量平復下來，確定沒有眼花後，仔細地數了數。
一百九十三張。
算下來，平均一個時辰至少十六張。
對於批量生產來說，這個數字不多，但也不少，至少能抵得上四到五個制符師一開始的製作速度。
但對於一個人而言，這個數字可就了不得了。
“我懂你的意思了。”
店長明白了，“的確可以走量，雖然這個量相較於批量生產來說並不是很大，但是可以省卻很多的人工費用，我們的成本可以進一步降低，別人是爭不過我們的。”
“換而言之，只要我們還有貨，別人就休想和我們爭市場，我們吃完了，別人才能吃我們剩下的。”
“只是，要苦了陸大少了。”
店長回頭看向陸離，點了點頭，眼裡滿是佩服。
接著，他又問道：“不知道陸大少的成功率大概是多少，我好核算真正的成本，看最多能將價格壓縮到什麼地步。”
“我想想啊。”
陸離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自己大概失敗了多少次。
“應該……有十張是失敗了吧，有些是陣紋沒刻好，也有幾張是後邊我太過專心了，沒注意到小紅吐出的火焰量少了許多，以至於封存的火焰不夠，做出了幾個殘次品。”
“哦，那幾張殘次品被我扔另一邊了。”
抬手指了指另一邊角落的方向，的確有十張符紙，有幾張是上邊的火焰圖桉隱晦不清，有的或是乾脆陣紋沒有鐫刻完成的。
“等等。”
店長覺得這裡邊似乎有點不對勁。
算上這十張，也就是說這個少年在十二個時辰裡，總共製作了兩百零三張符，然後只有十張是失敗的。
不對不對不對。
還是不對。
店長覺得腦子有點混亂了。
二品符的品階不高，所以很多二品符製造起來並不難，很多對應品階的制符師們，製造起來都有相當高的成功率，所以二品符通常是能夠用來批量生產的。
但在他們以往的認知裡，而這個“相當高”，一般指的是五成以上的成功率。
有這樣的成功率，就可以進行大量生產，銷售時走量保本掙錢。
但這個人制符的成功率，好像太高了點。
不對，
不是高了點，是高了很多。
“兩百零三張，你只失敗了十張！”
陡然意識到不對勁的店長突然驚呼出聲。
這個成功率是什麼概念，意味著有多少的原材料，就能幾乎生產多少的符。
這成本能壓縮到極致了。
每一張的利潤，也是到了極致了。
“老羅店長先別驚訝，還是先吃飯吧，我和他們都是又累又餓。”
瞧著對方震驚無比的表情，陸離指了指自己，還有跟著自己的兩頭妖魔。
“好好好，那是當然，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店長恨不得仰天長嘯，這下子，可真是撿到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