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窈擦乾淨手上的麵粉，然後向姑姑比了個手勢。
“去吧去吧，一會兒不見你物件就心急了？”姑姑也曉得她的心思，甚至眼神都在調侃她。
關窈這才微微紅著臉跑出門。
“你說那個傢伙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沈益才走出了家門，就對身後的佳人抱怨了一聲。
按理說作為關窈的表哥，都是二十多歲的人了，應該能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在說什麼了。
可是那個傢伙好像和個傻子似的，居然挑車子價錢的問題來懟他。
“你就當他腦子有毛病吧，以後他跟你說話別理他就行了。”
“他初中就經常和人打架的，還沒上完學就被開除了，進廠子打了幾年工，就窩在家裡遊手好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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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益聽了這個人的遭遇，知道了這貨是個扶不起的爛泥，於是嘆了一口氣；“好吧，那倒正常。”
“話說這村上雪還沒化乾淨，到處都冷的很，你要去哪裡逛呀？”關窈抬頭看著他。
沈益的目光也轉移了過去，看見她那張清秀的臉，和那雙看上去靈氣十足的眼睛。
一顆小小的黑痣還隱隱在她的右眼角，顯得十分清純。
也不知那臉頰上面的一點緋紅，究竟是被寒冷的空氣凍的呢，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呢。
沈益有些心動，這種感覺他不知道多久沒有出現過了。
“隨便逛逛，探訪一下這裡的‘名勝古蹟’。”
關窈卻笑了起來：“這裡哪裡有什麼名勝古蹟，充其量就是上個世紀的老房子。”
“看，那不就是嗎？”沈益指著一座積了雪的斷壁殘垣，那是一座土屋，已經荒廢許久了。
院子裡有一棵棵枯黃的狗尾巴草被大雪壓在地上。
這裡的土房子，還有不少人在住呢。
那些孤獨的老人，一年到頭都見不到自己的兒孫，就連過年都只能自己一個人過。
有時候跟著別人燒燒火，聊聊天，有時候獨自坐在角落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日復一日，日復一日。
事實上這樣的老人在農村裡面特別多。
但沈益並不能改變什麼。
“我父親跟我說，他們在幾十年前也是住的這種土房子，多虧了一家人辛勤勞作，才能換上紅磚房。”
關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割草在豬圈上面養兔子的時候。
那個時候母親還沒有離開，父親也沒有受傷，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想著想著，她就不願意去想了，因為後面的事情讓她一點都不想再想起來。
“但是現在，你都可以在城裡租房子住了。生活在慢慢變好。”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不遠處啪的一聲。
一個孩子捏著嗓子尖叫了起來。
沈益循著聲音望去，那孩子渾身髒兮兮的。
原本乾淨的衣服，上面粘滿了髒東西。
滿臉都是泥巴似的東西。
沈益推測那孩子是炸了牛糞，而且還是新鮮的。
這傢伙，回家免不了一頓毒打。
這孩子放炮仗就讓沈益想起來，自己好多年都沒有玩過鞭炮了。
想到這裡，他就開始手癢。
他轉頭向關窈問道：
“你們家附近哪裡有商店？咱買鞭炮玩去。”
“哈？”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關窈眨著眼睛。
沈益看向那個跑回家熊孩子，臉上掛著笑意：“好久沒玩過了，看那孩子放鞭炮手癢癢，你有興趣和我一起玩嗎？”
“也，也可以。”關窈帶他去商店。
商店距離這裡並不遠，就五十米的距離。
現在正好是過年嘛，各種鞭炮都有，什麼竄天猴、黑蜘蛛。
各式各樣的鞭炮沈益都買了幾份，一共花了20多塊錢。
“陪我把這些鞭炮放完，怎麼樣？”沈益晃了晃手裡面提著的袋子。
關窈從來沒有玩過鞭炮，同時又對它巨大的響聲有點害怕。
“我不會玩啊。”
“不會我教你啊，你看那個孩子都會玩。”
沈益指著不遠處之前炸牛糞的孩子，後者正在被他媽媽拿著樹枝抽屁股，哭得哇哇的。
關窈：(＠￣ー￣＠)
沈益在地上找到了一個舊舊的塑料杯，他熟練地捏出擦炮，用火機點著，然後立刻把杯子放在上面。
擦炮上面竄出橘色火苗，而後就一直在冒白煙，白煙被困在塑料杯裡。
再過了幾秒。
啪的一聲，塑料杯被炸開了花。
原地剩下一股火藥味。
“你來試試。”他將一個打火機和一根擦炮遞給關窈。
“把它插進雪裡，紅色的那一邊朝外，然後用打火機點著就趕緊跑。”
關窈接過鞭炮，心裡有些忐忑，她按照沈益說的將擦炮塞到雪裡。
但是點火卻遲遲不敢點，怕瞬間爆炸炸到自己的手。
“膽子大一點嘛，你點火之後五六秒才會炸，完全夠你跑了，不會炸到你的。”
沈益看看慢慢吞吞不肯點火的她，在語言上進行鼓勵。
她聽了沈益的話，決心壯起膽子，用力地按著打火機。
一團火苗從打火機上竄了出來。
她有些心驚，但是發現燒不著自己，又逐漸放心了。
她將火苗靠近了擦炮，一次就點燃了。
擦炮竄出一條小火苗。
她站起身就跑，跑了大概十米的距離才停下。
而沈益卻在原地站著。
啪~
鞭炮炸了。
雪堆被衝擊力崩地紛飛。
關窈遠遠的看著，發現好像也不是那麼可怕，膽子就漸漸的大起來。
兩人又用鞭炮炸各種東西，瓶蓋、石頭、還有斷了半截的木頭。
關窈發現放鞭炮還挺好玩，於是開始向沈益索要更多的炮仗。
今天除夕，暫且好好玩一番，明天後天將關玉飛接到建康，肯定就不能這麼玩了。
任何事情都得有個度。
關窈也開始學沈益，在手上點著了以後立刻丟掉。
不過這一次她丟的位置非常準，那是一塊稍微凸起的土地，她看了一眼，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遠處張文偉正在向這個地方走來。
關窈丟掉鞭炮之後就跑得遠遠的，這種感覺好像還真的有點刺激。
不過後面的表哥卻沒看見，他還好奇關窈為什麼見到他突然跑開呢。
關窈跑到十幾米遠之後，見到表哥來了，怕那鞭炮炸到他，於是立刻大喊：“表哥，快走！”
張偉文卻在疑惑。
“為啥要趕我走啊？這地上咋還冒煙呢？”
他好奇地又走近了幾步。
冒著白煙的鞭炮炸了。
那塊長得像黑土的牛糞瞬間裂開。
一塊塊殘骸紛飛。
在張偉文的眼裡急劇放大。
pia~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