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和老李對視了一眼，老李頓時搖了搖頭。
不管無敵姐妹會要做什麼，他們都不能出去找死。
老李的神情有些傷感，但是又無比的堅定。
他傷感的是自己可能救不回小蟲的母親，但他更不可能為此獻出自己的生命。
老李搖頭，白溪自然也不會動。
透明長椅上的蘇菲亞祭司已經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五個骷顱頭和五面鏡子。
不見她的動作，骷顱頭和鏡面都緩慢落到了小蟲的母親等五人面前。
骷顱頭反向對著她們，正面對著鏡面，鏡面照著骷顱頭和她們的身影。
五個不同年齡階段的女性臉上都露出了恐懼的神情。
她們從未見過這一幕，甚至想要逃跑。
不管姐妹會許諾了她們什麼，她們都不想要了。
但是此時此刻，她們發現自己身體彷彿不受控制一般，無論她們怎麼想，身體都沒有動作。
特別是眼前的骷髏逐漸變得晶瑩剔透，似乎有著神光流轉。
白溪眼睛看著這一切，皺了皺眉頭。
【頭顱上還有些溫度，骨頭晶瑩剔透……】
【祭祀專用的鏡面，它有著特殊的制作方法。】
隨後，他的視線就被阻擋住了。
眾人將中間祭祀的人團團圍住，嘴中喃喃自語，一股詭異的氣息瀰漫在整個空間。
沙啞而蒼老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廢棄大廳。
“你從黑暗中升起，在殘破軀體中誕生，
你的面孔如明鏡，你的光彩永遠奪目，
你揭露世間真相，你平衡萬事萬物……”
蘇菲亞的語氣富有情感，抑揚頓挫節奏感十足，讓人陷入了一種難以言明的狀態當中，無法自拔，耳邊似有低語呢喃，身體裡面彷彿在孕育著什麼衝破皮膚。
“真實的信徒祈求迴歸月亮，迴歸原初的母親，迴歸到侍奉女王的序列。”
“我們向你獻上年輕的身體，健壯的靈魂，老婦的生命……”
隨著蘇菲亞的儀式，白溪也得到了一個新的【儀式】。
【女王的呼喚（修改）】
【這是向鏡子女王祈禱的儀式，但不知什麼時候做出了修改。】
【它指向月亮，並不僅僅是鏡子女王！】
白溪看著眼前的提示，再次和老李對視了一眼。
老李的眼裡都滿是擔憂。
儀式之中的人已經發出了慘叫的聲音，但是除了慘叫的聲音，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白溪和老李按捺住了沒動，因為儀式顯然不太成功。
無敵姐妹會所祈禱的存在，依舊沒有回應她們。
或許是因為儀式被修改的原因，或許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她們知道儀式被修改了嗎？還是不知道？
如果她們知道的話，那她們又是在向哪位存在進行儀式，並且還想得到鏡子女王的回應？
白溪唸叨著儀式的咒語，感覺到很是奇怪。
咒語看起來直指鏡子女王，沒有任何問題……
“砰！”
就在兩人猶豫的時候，大廳衝進來了無數守夜人。
無敵姐妹會的人都驚恐的看著通道外，她們發現自己被包圍了。
“守夜人，他們就找到我們了！”
“跟他們拼了！”
“……”
無敵姐妹會的人頓時慌亂了起來，她們一言不合的就朝著守夜人動手。
整個廢棄的大廳一瞬間就變得無比混亂。
柳明看到了坐在透明長椅上的身影，神情無比嚴肅。
兩人甚至都沒有說話，也沒有直接動手，而是等待著下面的人交手。
無敵姐妹會的人顯然不是守夜人的對手。
特別是她們之間還有不少手腳行動不便的老嫗。
幾乎一瞬間就落入了下風。
畢竟最近這些年來，守夜人本就一直有著優勢，一直在躲避的無敵姐妹會被找到就要被消滅。
這時，反應過來的白溪和老李已經趁著混亂來到了近前。
“打碎鏡子。”
這是老李對白溪說的話。
對付無敵姐妹會的人，這一招準沒錯，特別是她們喜歡用鏡子祭祀的時候。
“砰！”
隨著幾聲爆碎的聲音，祭祀用的鏡面徹底被打碎。
這激怒了上方的蘇菲亞。
雖然她知道儀式多半失敗，因為近些年來，鏡子女王從未做出過回應。
但是這依舊讓她無比的憤怒。
白溪和老李來到了幾個被獻祭的女性身邊，也許是因為鏡子女王的原因，獻祭者都是女性。
只見那宛如水晶一般的骷顱頭，直接鑲嵌在了獻祭者的脖子上，讓她們不得不歪著頭，承受著骷顱頭帶來的重量。
鑲嵌處一個巨大的傷口，鮮血泊泊的從其中流了出來。
彷彿變成了雙頭的怪物，而噴湧而出的鮮血，要讓她們徹底失去生命，倒在鏡子前。
此時由於各種原因，她們已經變得喪失了神志一般，雙眼失神，嘴巴張開，口水不自覺的流落了下來……
白溪立馬伸出手，強烈的火焰聚集在手上，然後將她們的傷口灼燒了起來。
但是灼燒並沒有讓她們感覺到疼痛，反而傷口快速癒合了起來。
“快躲到一邊。”
老李拉著她們就往旁邊跑，並且對著小蟲的母親喊道：“是小蟲讓我們來救你的，你得感謝你有個聰明的兒子。”
小蟲的母親此時已經有些喪失了神志，但是聽到小蟲的名字，彷彿恢復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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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很是順從的跟著老李往旁邊跑，沒有陷入守夜人和無敵姐妹會眾人之間的戰鬥餘波當中。
白溪當然也準備逃跑，他只是準備救人而已。
但是沒想到，一個全身籠罩的妙曼身影出現在了他面前。
一雙幽暗的眸子在帽子下發出狼一般的光芒看著他。
“你是怎麼逃過我的感知的？”
蘇菲亞蒼老又沙啞的聲音響起。
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白溪和老李竟然早就混了進來。
這對於身為姐妹會祭司的她，是一個巨大的恥辱。
“因為我知道月亮的隱秘。”
白溪靈機一動的試探道。
此時柳明被混亂的人群阻擋了開來，讓白溪和蘇菲亞暫時有了一個單獨的空間。
果然，聽到他的話，蘇菲亞的雙眼變得越發深邃了。
“你祈禱的目標根本不是女王，祂又怎麼會回應你呢？”
白溪繼續說道，這刺激到了蘇菲亞。
蘇菲亞無比蒼老的聲音說道：“我們祭拜的是月亮。”
她沒有說自己祭祀的是鏡子女王，就相當於已經認同了白溪的話。
這就代表著，至少蘇菲亞知道自己祭拜的根本不是鏡子女王。
但如果無敵姐妹會祭拜的不是鏡子女王，又是哪位不可名狀的存在？
白溪突然想到了《至暗之時》裡的描述。
月亮被一口吞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