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白光終於消失,畢竟陽岢見過比這更刺眼的。
只是一時間沒有防備,著了白溪的道。
他心裡已經把白溪的一百種死法都想出來,但是當他看清眼前一切之後,卻發現白溪不見了。
他甚至不處於醫院的診室,而是處於一座古老的宮殿。
陽岢一動也不敢動,因為周圍立馬就暗了下來,很快就看不清宮殿的輪廓。
他從未見過如此全然的黑暗,黑暗中什麼東西都看不見,哪怕是他的手。
但是很快,他就看到了眼前的黑暗突然開始湧動了起來。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明明什麼都看不到,明明就是一片黑暗,但是黑暗在這一刻似乎也有層次。
然後,迅速向著他圍攏了過來。
一瞬間,陽岢的身體就變得無比僵硬,然後往地上倒去。
就像有無數個觸手、爪子在他的身上摩擦,想要一點一點將他撕碎。
他的身體也變得齊癢無比,一道道傷口從身上撕裂,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他體內鑽出來!
陽岢似乎想到了什麼恐懼的事情,臉色大變了起來。
“不!”
“我不要變成它!”
陽岢大叫著,黑暗中的一切將他吞噬。
……
白溪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手裡拿著手術刀和汙染之水,差點就火力全開一把丟了。
為此他還從研究模板裡提取出來了裡面的東西。
但是沒想到,只是一個入迷粉,陽岢就變得不正常了。
眼前的陽岢就像是瘋了一般,整個人坐在地上,然後肆無忌憚的釋放著自己的能力。
診室一瞬間就變成了火場一般。
這讓準備一鼓作氣補刀的白溪,只能蹲在地上避免被已經瘋掉的陽岢誤傷。
他剛還以為異能者也很好解決,哪怕陽岢的異能比他要強大得多……
但是沒想到已經瘋掉的陽岢,隨意釋放的異能都差點把他給殺了。
這哪是入迷啊,這還不如叫瘋狂粉!
還好他沒有自己使用這飄飄欲仙的東西,不然結果好不到哪裡去。
白溪目光掃視著診室,幾乎所有東西都在焚燒,牆壁都快被燒黑了。
他在尋找逃跑的路線。
走廊上已經傳來了尖叫聲,顯然動靜已經鬧大了。
可惜的是,陽岢好死不死的就擋在門口。
白溪看向燒成黑色的牆壁。
【或許你可以一頭撞過去,看究竟是頭先壞,還是牆壁先倒塌。】
【從視窗一躍,可以追求刺客的終極信仰。】
“……”
我又不是刺客!
白溪把目光看向門口,露出兇狠的神色,緊咬著牙齒。
就在白溪準備強突唯一的出路時,一股冰霜能量蔓延了過來。
“咔嚓!”
從門口向裡面,所有東西肉眼可見的速度全部變成了冰塊。
一股股寒氣朝著裡面湧了過來。
它就像是有意識一樣,避過了白溪和倒在地上一臉恐懼的陽岢。
“呼!”
白溪松了口氣,但是氣剛呼出去,立馬在空中變成了冰棒。
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還好剛剛沒有因為太熱脫掉。
“砰!”
緊閉的大門直接被人從外面暴力踢開。
一臉威嚴的張隊長環抱著雙手出現在門口,目光如炬一般掃視著房間的情況,看到白溪頓時抿了一下自己豐厚的嘴唇。
“什麼情況?”
張隊長走進了踢了一下地上的陽岢。
她身後立馬走進來兩個穿著黑色風衣,戴著黑色禮帽的人,一個人隨便吐了口氣,嘴裡的寒氣將那些還未熄滅的火焰給凍結了起來。
而這時,被張隊長踢了一腳的陽岢臉上的神色突然從恐懼變成了笑臉。
他張開了大嘴,配合著那一雙眯成縫的小眼睛,看起來格外猥瑣。
“果真入迷了……”
白溪心中想到,然後朝著張隊長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張隊長低頭看了一眼神情呆滯的陽岢,立馬臉色大變。
“你對他做了什麼?”
只見陽岢臉上露出了笑容,整個面部開始出現了無數紅色的斑點,身體開始扭動了起來,皮膚上逐漸變得乾燥枯竭。
“噗!”
乾枯的皮膚迅速開裂,鮮血從身體裡蹦了出來。
白溪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臟不受控制的瘋狂跳動了起來。
身體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湧向指尖,讓他變得無比難受,瘙癢和劇痛混合在一起。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陽岢。
【此人正在醞釀著怪異,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他體內長出來了……】
張隊長也受到了一點影響,但顯然比白溪好得多。
她控制著自己,立馬伸手捏住了陽岢的脖子,一雙眼睛看著他那迷惘的目光。
“醒來!”
彷彿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從張隊長身上散發了出來。
跟在她身後的兩個隊員也是神情嚴肅,隨時準備使用自己的能力。
受到張隊長的能力‘影響’,陽岢身上的變化立馬停止,臉上的笑容也消失,變得無比祥和。
很快,陽岢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清醒了過來。
“我差點失控了!”
陽岢心有餘悸,剛想有什麼動作,就被兩個隊員一臉嚴肅的壓在地上。
他勉強抬起頭,看到張隊長幾人的打扮,立馬驚叫了起來:“守夜人……唔。”
他還沒說完,張隊長一腳就踩在了他的嘴上,讓他發不出聲音。
張隊長直接蹲了下來,扯開他的圍巾,看到了裡面金黃色的項鍊。
“果然是真實太陽教的瘋子。”
守夜人。
真實太陽教。
還有這恐怖的轉變,如果張隊長沒來,整個醫院恐怕都要完蛋了。
這就是怪物?人類真的會變成怪物!
白溪心情無比激盪,但是保持著安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像一個透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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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張隊長沒有忘掉他。
她一雙眼睛看著白溪說道:“你竟然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他們可都是難以自控的瘋子,你就不怕玩火自焚?”
聽到她的話,白溪心裡嘀咕了一下,怪不得情緒這麼暴躁。
原來是難以控制自己。
然後他立馬義正言辭的說道:“張隊長你可不能憑空汙人清白!”
“噗!”
兩個隊員沒忍住,頓時噗嗤了出來。
但是立馬又變得臉色嚴峻,彷彿從來沒有笑過。
張隊長立馬兩腳踹了過去。
“喜歡笑?給我把人押下去,然後面對面笑一百下!”
兩個隊員立馬變成了苦瓜臉。
兩個人用殺人一般的目光拖著陽岢走了出去。
“張隊長,我跟這人沒有任何關係,我還舉報了他!”
白溪立馬找著張隊長說道。
萬一張隊長非要給他扣個帽子,那就完蛋了。
“說不定是你們沒有談攏呢?”
張隊長面無表情的說道。
“大大的冤枉啊!”
白溪突然醒悟了過來:“我懂了。”
張隊長疑惑的看著他,你懂什麼了?
白溪擺了擺手說道:“我不要獎勵了,只要張隊長不汙衊我就好了。”
“我……”
張隊長看著白溪,很想一腳踹過去。
如果白溪是她的隊員,一定踹到死!
她是這麼小氣的人嗎?
還真是……
“獎勵先攢著,等下次一起給你。”
“還有下次?”
白溪扯了扯嘴角,這簡直是世界上最大的敷衍了。
看起來兩邊通吃的計劃失敗了。
“你怎麼做到的?”
這時,張隊長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白溪說道。
白溪立馬否決道:“我不知道,他突然就發瘋了。你不是說他們都是難以自控的嗎?”
“你怎麼知道我問的這個?”
沒有回答,兩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結束了?”
白溪愣了一下,立馬答道:“結束了。”
張隊長無聲的笑了一下。
轉身準備離去。
“遇到麻煩了,可以隨時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