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楓與凌瀟瀟並排走在夜市小吃一條街上，兩人距離1.5-2.5英尺（46~76釐米）之間，這是與熟人的交往空間，陌生人進入這個範圍會構成對別人的侵犯，給人造成壓迫、緊張和不適的感覺。
而最親密的距離範圍在6英寸到18英寸之間，兩人明顯都沒有達到那種親密關係。
但擁擠的夜市人群可以助攻，一群常年遊蕩在校門口的精神小夥路過，顧楓下意識地將凌瀟瀟拉到了自己背後，錯開這群精神小夥，兩人的距離縮短到了6英寸。
這個距離，可以明顯聽到凌瀟瀟的心跳與呼吸聲。
凌瀟瀟呆呆地看著學弟的後腦勺，感覺到學弟手心傳來的溫度，感覺心跳又不自覺地加速了一些。
學弟為什麼要主動牽我的手？
難道…難道學弟總算忍不住，想要對我表白了嗎？
那…那我…那我該答應呢？還是答應呢？
啊…為什麼沒有拒絕的選項…為什麼要對著學弟犯花痴？
凌瀟瀟的腦海中出現了一隻天使凌瀟瀟小人和一隻惡魔凌瀟瀟小人。
兩個小人開始激烈的爭論。
天使小人：“凌瀟瀟，冷靜一點，學弟是有網戀物件的人，他還在為網戀女友存彩禮錢，你要做卑鄙無恥的第三者嗎？”
惡魔小人：“只要沒有結婚，那都是浮雲，況且網戀物件這種事有多不靠譜你不知道嗎？學弟肯定是被賣茶葉的女人騙了！”
天使小人：“萬一他們是真心相愛呢？千里姻緣一線牽，只因網路那段緣，這世上也有不少網戀修成正果的！”
惡魔小人：“哪有那麼多修成正果的，距離是扼殺一切情侶的首要因素，異地戀沒有好果子吃，你趁著近水樓臺先得月，拿了學弟的一血，學弟還能不死心塌地地跟著你嗎？”
天使小人：“卑鄙無恥！這樣做是趁人之危，挖人牆角。”
惡魔小人：“愛情從來沒有先來後到，只有合適不合適，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合適？”
天使小人：“凌瀟瀟，你要拿學弟一血，吃虧的可是你自己，你想好了。”
惡魔小人：“吃什麼虧，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男女平等。”
啪——
凌瀟瀟拍了拍自己的臉，將兩個小人從腦海中打散。
不行，絕對不能覬覦學弟！
我不要面子的嗎？
凌瀟瀟作為一個愛面子，三觀正的學姐，立刻鬆開了顧楓的手。
顧楓不知道學姐腦海中都思考了這麼多問題，他剛剛真的只是下意識地握住她的手，讓她避開那些精神小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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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精神小夥明顯喝了點酒，誰知道會幹出點什麼出格的事，再加上凌瀟瀟的顏值就很危險。
這大概就是來自學弟的保護欲。
顧楓指著一家烤肉店：“就這家好了，我和老闆熟。”
沒錯，這就是那家虛數根和實數根的烤肉店。
老闆見過顧楓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顧楓一來，老闆都要讓看起來聰明一點的店員去招呼，免得到時候算錯賬被找麻煩。
簡直是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生怕給他算錯了。
顧楓發現店裡已經沒有套餐了，將選單拿給凌瀟瀟。
“學姐你點吧。”
“我就是出來陪你吃點的，還是你點吧，我不挑食。”
凌瀟瀟謙虛道。
顧楓覺得肯定是那條6斤重的烤魚把她的胃袋填滿了，於是就點了幾十塊錢的烤肉串。
烤肉很快上桌，兩人一起吃了起來。
凌瀟瀟突然又問道：“學弟，你的女朋友有說要過來找你玩嗎？”
顧楓才想起來，學姐一直天真地相信自己在網戀。
她居然沒有找白同新他們核實一下，真是太單純了。
騙了學姐這麼久，顧楓突然也覺得良心有點過意不去。
“學姐，其實我根本沒有網戀。”
顧楓決定早早結束這個謊言，免得還有後續麻煩。
只要學姐隨口問一問自己身邊的兄弟，這個謊言就拆穿了，所以還是自己坦白比較好。
“啊？那你之前說你要存彩禮錢！”
凌瀟瀟驚訝地看著顧楓。
“那是打消你的顧慮，你準備的防狼噴霧器和電棒確實嚇到我了，我才這麼說的。”
顧楓聳了聳肩。
凌瀟瀟不僅沒有生氣，眼中還閃爍出喜悅的神采。
“也就是說學弟你從一開始就是單身？”
“對啊，我忙著學習和打工掙錢，哪有時間談戀愛。”
顧楓並不覺得作為一隻單身汪有什麼不對，這不就是90%數學系男同胞的狀態嗎？
“那學弟高中呢？高中又談過戀愛嗎？”
凌瀟瀟好奇問道。
顧楓吃下一口肉串，搖了搖頭：“高中都忙著勤工儉學，也沒時間談戀愛。”
“那初中呢？”
凌瀟瀟雙目雪亮，開始打聽起顧楓的八卦。
顧楓搖頭：“初中那會根本就沒有戀愛的概念，女生哪有遊戲香。”
凌瀟瀟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說，學弟你從小到大，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
“好像是這樣的。”
顧楓點了點頭，繼續吃肉串。
凌瀟瀟突然覺得心情大好，食慾也跟著好了起來，又點了一堆烤串還有兩瓶啤酒。
顧楓並不喜歡喝酒，所以這兩瓶酒都被學姐喝掉了。
看得出來，學姐的心情非常好。
“學姐，你呢？”
顧楓覺得有來有往，既然學姐都問自己了，自己也問問她，這大概就是聊天的藝術。
凌瀟瀟搖頭：“我也沒有談過。”
其實顧楓早就知道凌瀟瀟沒談過戀愛，模擬器裡她的一血都是自己拿的。
一頓夜宵花了兩百塊錢，還是因為凌瀟瀟已經吃過了一條烤魚。
顧楓決定把這尊食神送回公寓，然後自己也回去休息了。
兩人來到夢裡花公寓。
凌瀟瀟拿出鑰匙，開啟房門：“學弟，要不要進來坐坐？”
顧楓突然想起學姐上次請自己喝咖啡的事，喝咖啡就是喝咖啡，索性還是算了。
“不了，時間不早了，我再不回去宿舍大門就關了。”
“好吧，學弟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明天一起跑步吧。”
“你的身體好了？”
“嗯嗯。”
凌瀟瀟紅著臉說道，可能是她喝了兩瓶酒的原因，臉才這麼紅。
顧楓揮手告別凌瀟瀟，離開了公寓，踏上了回宿舍的道路。
凌瀟瀟關上房門，換了拖鞋，唱著小區，塔塔塔地爬上二樓樓梯，開啟自己的臥室，一頭載在了軟綿綿的床上。
“太好了，學弟沒有網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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