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的望著眼前的張新誠，沉默了足足十秒“難怪……你什麼時候搭上了雙星會？”
“一開始。”
我眉頭緊皺問道，“你從一開始就是雙星會派來的臥底？”
張新誠點了點頭，“我其實是東瀛人，白石先生是我的教父，我從東瀛來到這裡之後直接去了老龍商行，但是我在東瀛的記錄二爺查不到。如果你不出現，程永強死後商行就是我的囊中之物，師嘉這個人吃裡扒外，許點好處就可以讓他當走狗。而象爺，我早晚也會安排他上路。”
我嘆了口氣，“的確，如果你有雙星會做後臺，操作起來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張新誠道，“你還真是我命中的剋星，原本你不出現的話，雙星會一丟碼頭就會幫我向二爺象爺出手。可偏偏你出現了，我這十年的路算是白走了！”
“多說無益，說吧你找我做什麼。”
“合作！”張新誠道，“我知道你有點手段，我要你殺了雙星會的兩個當家！”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們一死，白石先生就給我權利統合雙星會內部的力量，當然這肯定會有內耗。但你卻可以掙得殘喘的機會。”
我權衡了一下與花姐的計劃，覺得兩者其實效果差不多，而且張新誠這個人並不可以信任。他沒多少能耐卻心比天高，白石徹一會不會放他權還是兩說。
於是我說道，“不，我拒絕。”
張新誠眼皮抖動了一下，“不妨告訴你，狙你的那個人是白石徹一花大價錢從蜃國僱來的，如今還在永夜港。你如果不對他們兩兄弟出手，你很快就要上路了。”
我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好個不妨告訴我，張新誠果然是蠢，竟然給了我一個這麼重要的情報，這些天來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因為他給的這個情報我瞬間瞭然通透！
“沒想到，你們雙星會現在就在內亂了啊。”我悠悠的說道。
張新誠瞳孔微縮，“你什麼意思？”
我呵呵笑道，“本來我還在奇怪為什麼這幾天雙星會對我們遲遲沒有動作。想來……白石先生快壓不住那兩兄弟了吧？至於原因麼，鴻門宴那晚你們也損失不少人，再加上碼頭被收回，足以影響你們內部的平衡了吧！”
“你不要得意的太早，這些都只是暫時的，只要我們騰出手你老龍商行必死無疑！”
我點了點頭，“不妨我們合作？”
“你……什麼意思？”
我眼中抹過一絲精光，“我幫你殺了白石，至於之後……我甚至可以給你介紹人，送你傢伙等你那兩兄弟幹的不亦樂乎的時候，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複雜的神情在張新誠臉上一閃而過，想來他對白石的敬重是出於本心的，不過……慾望最終還是戰勝了理智。
對於張新誠而言，與我合作是在他毫無根基的雙星會里唯一的出路，而白石顯然不會重用他這樣的莽夫。之所以現在表現的對張新誠重視一點，其中不乏白石想用張新誠來牽制兩兄弟。說白了，如今雙星會就是四個檔口各自為政，一盤散沙。我真要感謝張新誠為我帶來這個訊息！
“你真的能做到？”張新誠問。
“做得到做不到，你等著看就好。對了，說起來我還需要你幫個小忙。”
……
直到三月份的這最後一天，維綸港依舊一副風平浪靜的模樣，想來也是，否則連連狂風暴雨的地方怎麼適合用來做港口呢。
前幾日又應邀去了莊園見了我們的微微大小姐，聽她說不久前金布利已經回了迦勒底堡，而她也馬上要就回那邊去繼續學業了。我舒了一口氣，總算可以告別這個大小姐了，不然每隔幾天就被請過來喝一次茶還真是不厭其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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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話。”
“什麼話？”我問微微。
微微紅著臉說道，“他說：等維綸港的事情塵埃落定後，就找你談談與我的事情。”
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金布利絕對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這句話明顯是想讓微微轉告我的。我之前對他已經表明了自己對微微的態度，可他依舊這麼說到底是什麼用意？一種不祥的預感逐漸籠罩我的全身，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顆被金布利丟入棋局的棋子……
來到醫院，最近我每兩天就會抽空過來看看牡丹。這會兒她已經下了床扶著牆壁在蹣跚走路了。
“怎麼又下來了？快回去躺著。”我看到她額頭上微微的汗漬，只是簡單的幾步路對她來說也一定是極為辛苦的。
將她重新扶到床上躺下，牡丹若有所思的看著我，道“沒有我，你一定對雙星會束手無策吧？”
我笑著道，“我有這麼沒用嗎，不瞞你說明天我就準備對他們動手了。只不過，整個計劃週期被拉長了是真的。”
牡丹道，“沒關係嗎，再等兩個禮拜我就可以恢復如初了。”
“你就安心休養吧。”
牡丹罕見的朝我露出了笑容，不過我總覺得那笑容……像是老母親看著自己兒子終於有出息了的欣慰眼神。
我又留在這裡陪了她一會兒，削了個梨喂她吃下，臨走前，牡丹又掙扎著站起身。
“幹嘛，怎麼又站起來。”我扶著她的手只覺得入指冰涼。
她望著我，眼神中有微微不安，“明天，會不會很危險？”
我嘆了口氣，“風險和回報是成正比的，打贏明天和接下來兩天的仗，我在這座城市才算是徹底站穩了腳跟。”
牡丹點了點頭，放開了我的手，自己雙手相握垂在身前，隨後後退了一步與我相視而立。
“怎麼了？”我奇怪的望著她好像在做什麼儀式感很足的事情。
牡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隨後彎腰深深向我鞠了一躬，說道“祝君，武運昌隆。”
我愣愣的望著她，啞然失笑，隨後點了點頭道，“嗯，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