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拳館，二爺表情陰晴不定的在書房裡，我靜靜的站在一旁，二爺不開口我也不好說什麼。
“小墨，”許久過後，二爺像是想完了事情同時下了什麼決心，“當我們跟結社起衝突的時候，這一天是不是註定了會來？”
我說道，“不一定，當時如果我們將三河浦的地段交出去，兄弟們就不會流血了，但是最後也一定會被結社慢慢蠶食掉。”
二爺點了點頭望向窗外，陽光照在他臉上卻驅散不走那層陰霾。“這個世界不是吃人就是被吃，但是吃了結社之後，老龍商行就已經膨脹到了一個我無法掌控的程度。繼而我們又了自己的碼頭，再這麼膨脹下去，在我手裡它只能爆掉，但是在你手裡……就不一定了。我程永強雖然被稱呼一聲二爺，但是我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
二爺轉過頭盯著我道，“半藏和獨狼都是你殺的，紅蝰和鬣狗也都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你想要將我取而代之不過是一件小事，況且那時候你在下面的兄弟裡也有了威望。我架空你，收你的權，你有沒有對我起過殺心？”
我點了點頭，“有過，但……只是一瞬間。”
“哦？這是為什麼？”
我說道，“因為，二爺你從來不曾對我有過殺心。”
二爺驚訝的望著我，“你怎麼知道我沒有過，我明確告訴你，在金布利先生給你碼頭之前我的確考慮過要不要把你殺掉，但是那時候收了你的權，你表現的非常平靜，所以我後來就決定再觀察你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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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道，“二爺你的確是一個膽小狡詐的人，但是我也知道你是個講義氣，不會輕易對手下兄弟下殺手的人。否則怎麼會在有了想殺我這個念頭後，又考慮觀察我這麼久。如果你真是個無情無義膽小狡詐的人，象爺手下那麼多兄弟又怎麼肯給你賣命？”
“哈哈哈哈……”二爺突然笑了起來，“你這小子果然有意思，張新誠比你真是差遠了。”
事情已經結果，我向二爺行了一禮，“那麼，我就去解決雙星會的事了。”
二爺點了點頭，“去吧，如今的老龍商行只有你能駕馭了。狗子當了我多年的保鏢，身手不錯，前天晚上能活著回來多虧了他，我沒有什麼好送你的，就讓狗子跟著你吧，也算是我給你的一點補償。”
我驚訝的望著他，“那二爺你自己……”
二爺擺了擺手，“跟著一個退休的老家夥旁邊，就太虧待狗子了。”
我站挺身板，雙手抱拳作了一個世家揖，對二爺深深一鞠躬，“老龍商行，永盛繁昌！”
二爺笑著朝我點了點頭，“永盛繁昌！”
……
我並沒有立即去找雙星會算賬，如今老龍商行和拳館的底子已經拼光了，不出意外就算我不去找他們，他們很快就會找上門來。說實話，我預料到了雙星會會對我們下手，但是我沒有想好解決的對策。原本我是想對付紅蝰和鬣狗那樣對付雙星會的兩個當家，但是牡丹現在已經行動不能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聯合起像大河的天照武館那樣的小勢力，大家一起對付雙星會，但是不給他們好處顯然是不行的。
我叫來了何野，金九，大錘，歐哥一起商議了一下，如今我們幾個算是拳館的掌舵人了。可大家東拉西扯了半天也不見得有什麼好的辦法。
何野的手臂還纏著繃帶，要不是拳館實在沒人可用，我也不會著急讓他這麼早出院。
“小墨，”何野說道，“能不能去拜託莫斯蘭旅館和勒布雷斯家？”
我搖了搖頭，“我不想欠他們人情，而且……你不覺得蹊蹺嗎？金布利把碼頭送給我們，估計他打的就是讓我們和雙星會火拼的主意，你真以為他這樣的人會白白把碼頭送給我？就算我救了他女兒又如何。”
何野恍然大悟的模樣，“這人，也太會算計了吧！”
我說道，“這才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尤其是他那個位置的人，不可能做無意義的佈置。”
但是我知道，這同樣也是個機會，金布利在考驗我，他想看看我的能力到底有多少，能不能以後與他平起平坐的談生意做買賣。
最後我說道，“總而言之，我們先約那些小勢力一起談談看吧。”
……
中間人我交給了大河去做，如今我們與他武館的合作很親密，這點小忙他不會拒絕，而且他本來就與不少勢力的當家關係不錯。
地點選在莫斯蘭大酒店，雙星會再囂張也不敢在這個地方亂來。
永夜港剩餘的十幾個勢力幾乎全部收到了邀請，但是前來的只有一半。剩下的不是看不上，就是不想摻和我們與雙星會之間的恩怨，以及一些本來就依附雙星會的勢力。
我給自己點了根菸翹著二郎腿，望了一下屋子裡的眾人，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說道，“來的各位老大，都是願意賣我小墨哥這個面子的人，永夜港這座城市以後不會安寧，屆時我會念今天這份情。”
這句話，算是不小的下馬威了。我看見不少人臉上都露出的不屑的笑容，但是也有幾個表情凝重。那些不屑的，顯然是對這座城市今後的走向一無所知的人，而那些表現凝重的應該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或者覺察到了什麼事情。
“小墨哥，不妨說說怎麼個不安寧法？”一陣勾人心魄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個打扮妖嬈的東方少婦。她盤起髮簪又垂下一條柔順的劉海，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顯得神秘感十足。
我認得這個女人，這座城市一半的風色場所都是她的產業，就連我常去的那家‘風月’酒樓也是。這邊道上的人都稱呼她為“毒寡婦”，但是她本人很討厭這個稱號，誰敢當她面喊這麼個稱號那就是找死。
“花姐，”我用另一個稱呼道，“勒布雷斯家為什麼突然要收回碼頭，如今不管我們商行與雙星會鬥的多厲害，他們都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你們真的沒有好好想過為什麼嗎？”
隨後我指了指這件會議室的地面，繼續道“而這裡就是勒布雷斯家的地方，既然我們這些人聚集在這裡，我敢說現在‘永夜港一姐’正在旁邊的監控室裡透過攝像機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而我敢說這件事她卻沒有出來阻攔，你們又想沒想過是為什麼？”
陳忽悠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