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地龍翻身，大地震動，一條小路兩旁的大山，巨石滾落而下，一條羊腸小道瞬間堵的結實。
況天佑和張之維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兩人眼中的無奈。
最近他們這一條路可不平靜，山匪盜賊到時候無所謂，可到哪裡，哪裡不是地龍翻身，就是道路坍塌。
甚至一條大道上還有無數的機關，鬼知道誰放在那裡的。
更不要說什麼寄靈，野獸，莫名其妙的逮住他們就不放。
這一路上，馬車影響速度，換了三匹快馬，但是三匹馬沒跑死，都被意外弄死了。
這已經不是倒黴了，而是黴運纏身了。
而且原因他們也有些猜測。
兩人目光看向他們身後的莫邪。
他們在南洲呆了差不多接近一年的時間，莫邪已經有了一副小大人的身高。
只是與原本有著朝氣的莫邪不同，現在的莫邪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甚至猶如兇獸行走的威亞。
尤其是那一對是雙瞳，彷彿有什麼危險蘊含其中。
“快到了吧。”莫邪面無表情的看著兩個人，不是什麼強裝面攤，這回莫邪徹底變成了麵攤。
“快了。”況天佑看著已經被堵的結實的道路：“過了這個小道，就進入了北州邊境，想要到凌雲山，按我們的腳程，大概需要半天。”
按他們的腳程，莫邪一個築基的境界，張之維一個金丹境界，而況天佑則是大概比擬渡劫境界。
“繼續。”莫邪越過兩人，繼續向前走去。
而攔住莫邪身前的巨石被土地緩緩抬起，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土牆，將巨石拱了起來，土牆之上就有一個巨大的空洞，剛好到了對面。
三人陸續走過空洞，剛走到對面，身後“轟隆隆”的聲音，整個石牆都坍塌了下來。
三人向前繼續趕路，這種情況已經發生了太多回，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只是莫邪心中一動，想要開啟聊天群，但是眼前卻沒有任何東西出現，甚至他要溝通他的系統，都沒有一個回應他。
“拒絕我嗎？”莫邪臉上勾起一絲僵硬的微笑：“本來屬於我的東西，現在卻在拒絕我，真是……好笑。
還有這個世界。
也在拒絕我。”
莫邪心中的低語卻沒有任何人聽到。
三人悶頭趕路，主要是莫邪的存在，讓況天佑和張之維都感到了壓抑，兩人都年齡不小了，想要勸解莫邪，但是一旦看到莫邪的雙通，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一路上默不作聲，不到半天他們就到了凌雲山上。
三人也分道揚鑣，張之維要看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徒孫，那是他師弟的孫子。
況天佑和莫邪要進凌雲聖地。
張之維站在山下，看著逐漸進山的兩個人，重點在莫邪的身上，揹著雙手，渾濁的雙眼看不清他在想著什麼。
“那到底，是仙……還是魔啊？”
………………
………………
莫邪走進凌雲聖地沒有去看王筠蘭，而是來到了大殿，坐在了掌門的位子上，一隻手拖著下巴，不知道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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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旁站著李青山和吳城兩人，整個大殿這時候也就只有他們三個人。
不，還有一個人。
已經長得亭亭玉立的小環正縮在大殿角落裡，做鴕鳥裝，嘴裡唸叨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王筠蘭因為要出去找我，結果被人暗殺，自己重傷昏迷，暗殺者不知所蹤。”莫邪手指敲擊在扶手上，目光之中思索著，臉上帶著嘲弄：“還真是廢物，凌雲聖地掌門夫人，竟然還能被一個人遇刺重傷昏迷。”
莫邪的話讓吳城和李青山都面色一變，這話莫邪以前可不會這麼說的。
還好況天佑提前跟這兩人說了，莫邪的狀態可能不對。
尤其是那個瞳孔，怎麼變成了雙瞳，要不是況天佑帶回來的，他們都以為莫邪被人換了。
只是吳城突然想到，有時莫邪的瞳孔會重疊起來，疑似雙瞳的樣子，現在是徹底變成了雙瞳。
“有點不爽啊，李青山。”莫邪的語調變得有些奇怪：“給你三天時間，找到那個刺客，要不然……。”
莫邪歪了歪頭。
“咔。”一聲脆響，彷彿的頂樑柱連結莫名其妙的倒塌。
“轟隆隆！！”整個大殿開始坍塌了下來。
一個豪華的大殿，轉眼已經變成了廢墟，只有莫邪的一圈，包括了李青山和吳城兩人完好無損。
大殿外的弟子目瞪口呆看著倒塌的大殿。
小環將壓在自己身上的廢墟推開，轉頭像是受驚的兔子迅速逃跑，嘴裡喃喃道：“他不是少爺，他不是少爺。”
這時莫邪才緩緩的把最後的話說出口。
“惑影村就不需要存在了，千手柱間也會跟你們一起陪葬，嘿嘿嘿。”
在莫邪搞怪一般的笑容之中，無盡的寒意和無盡的邪意籠罩全身。
李青山身上所有細胞都在體內警示著他，身體所有的反應匯聚成一句話。
做不到，會死。
“找到他，抓住他，我要……殺他全家。”
莫邪的聲音猶如從地獄之中傳出。
………………
………………
“你是說我兒子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莫興龍坐在王筠蘭床邊，皺眉看向況天佑，還有莫婉晴和莫從武，全都在這照看著王筠蘭。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莫興龍站起來就要往外走，那是他最疼的小兒子，他不能看著他有事。
“掌門。”況天佑卻攔住了莫興龍，對他搖了搖頭道：“現在小仙人因為掌門夫人的事，性情大變，而且極端噬殺，你要是過去，小仙人有可能……對你出手。”
這回來的一路上，莫邪性情大變之後的態度，他摸準了一些。
噬殺只是一點，而且情感淡泊，以前小仙人是傲嬌，但現在的小仙人嘴中的任何人都毫不在意。
甚至路上因為況天佑看不下去莫邪的殺戮，想要勸阻，卻換來小仙人的屠刀，要不是莫邪打不過況天佑。
況天佑就死了。
“還有小仙人這個狀態可能是時段性的，回來的時候小仙人有些急迫。”
不是因為王筠蘭而急迫，就像是有什麼追趕他，讓他需要儘快坐點什麼的樣子。
“只是……時段性嗎。”莫興龍面目蒼老的幾分，夫人的重傷，小兒子的大變，讓他壓力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