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還真不是皇冠。”
郭騰的謊話章口就來。
“那是生機思維。”
郭騰給新芽待在他頭上的皇冠起了一個別樣的名字。
金璐的很懷疑。
作為莫斯克國立大學的研究生,她覺得自己的視力,聽力,邏輯,思維,都沒有問題。
她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在那聽郭騰鬼扯。
謊話任你編,你覺得我會相信?
“它可以修復我在戰鬥中損傷的身體。”
“你使用的聖光不可以修復身體嗎?”
金璐一記鑿擊,打斷了郭騰的思路。
“它不僅可以修復我的身體,還能修復我被剛才奇怪攻擊而受損的靈魂。”
郭騰繼續在謊言裡面新增作料。
他也不知道詛咒會不會攻擊靈魂,反正就在那瞎編。
“我明白了。”
金璐點點頭,她知道郭騰不想承認他已經成為教皇這個事情。
或許是加冕儀式太過寒酸。
但是,為他加冕的是環之主的從神吶。
一位從神為你加冕,還寒酸嗎?
剛才的神聖,莊嚴,還有自然與和諧。
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
那就是神麼?
金璐的心裡忍不住產生異樣的情緒,接著被冷靜的壓下去。
這種情緒,對郭騰這種神明寵愛的人,不能擁有分毫。
接下來的路上,金璐沒有說話,帶著郭騰一直走到巷子口。
“快到了。”
走出巷子口,郭騰就感到一絲涼意。
眼前的地方,冰天雪地,遠處有個小村子。
橘色的燈光正從窗戶中照射出來,在白色的雪上留下塗鴉。
這是到哪了?
“黑蛟江,興安。”
看出郭騰的疑問,金璐對郭騰解釋道。
“你這樣,不冷嗎?”
金璐看著郭騰的袒著胸,懷疑他能不能承受的住這種天寒地凍。
上平還是夏天不假,但是在黑蛟江的興安,這裡的溫度早已來到零下10°。
“嗯,我有冰霜抗性光環,目前能抵抗零下30°的寒冷。”
郭騰順帶把冰霜抗性光環罩到金璐身上。
“很神奇的神術。”
“和奶茶上帶的神術是一個效果嗎?”
向前走的金璐很神奇。
“對,是一個效果。”
“要喝嗎?”
郭騰把奶茶遞給金璐。
有了冰霜抗性光環,不代表二人走了這麼遠的路不渴。
“謝謝。”
金璐帶著郭騰想遠離村子的地方走去。
繞過頭上落下的積雪,郭騰和金璐來到一座普通的農村房屋前。
“這是你家,金璐?”
金璐家在黑蛟江,她的外貌和北歐人差不多,難不成是毛族的?
還未走到院子內。
院門的燈光就已經照亮。
門口站著一位和金璐樣貌相仿的女子。
“你好,尊貴的客人。”
“我叫艾華莎·斯特羅夫。”
“進來坐吧。”
一旁的金璐被無視了。
郭騰看看身旁的金璐,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無奈之下,郭騰只好拉著金璐和艾華莎一同走進院子裡,來到客廳。
毛族的居家風格,很有北歐風氣。
“你好,我叫阿塔尼斯·雷諾。”
“時鐘教會的一名信徒。”
艾華莎打斷郭騰的介紹。
“金璐說起過你。”
艾華莎拿出茶杯,為郭騰斟茶。
郭騰很奇怪,她倒茶,只給自己到,而沒有給金璐倒。
茶水反而是金璐自己倒得。
郭騰想品嚐一下茶水的想法停住了。
金璐你和你媽關係這麼差的嗎?
郭騰之前相好的傳教說辭,此時通通暴斃。
“你知道嗎,星象,可以展示未來一段情況。”
艾華莎將茶杯拿起,輕抿一口茶水,緩緩說道。
衛星圍繞星球轉,恆星圍繞星系轉。
你觀察的光都不知道是恆星發光多少年後的情況。
然後你以此說未來。
等等。
剛想笑著說點什麼的郭騰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恆星自身的光,需要經過時間才能來到觀測它的人的眼前。
這個光,相較於恆星來說,是過去。
但是對觀測它的魔女來說,是未來。
但是這過去未來,是怎麼界定的?
參照?
相對論?
量子力學?
這個問題過於高深,作為學渣的郭騰不知道要怎麼思考。
“那你知道,我今天的到來嗎?”
如果艾華莎能從星象上看到什麼。
那她應該知道未來的某些事情。
“我並不知道,但是我猜得到。”
艾華莎饒有性趣的看著郭騰。
“不僅是你的到來,還有金璐被異端裁判所捉走這件事。”
艾華莎的話讓郭騰心中猛地一驚。
金璐的母親竟然能從天上的恆星看到自己的過來。
此女恐怖如斯。
【是此子恐怖如斯,斷不可留。】
你先閉嘴。
“你知道嗎,在金璐還未出生前,我就已經知道她的性別,她的幼年,她的童年,她的青年,她的成年。”
“將在她身上發生的一切,我都知曉。”
艾華莎的話,讓金璐忍不住握拳。
看來她娘倆的關係不好,應該是有原因的。
“星象學?”
艾華莎點點頭。
“這是一門很有趣的學問,從這裡,我得到了很多的樂趣。”
“也得到了很多的痛苦。”
“你知道嗎,我甚至看到過金璐的死亡。”
“被異端裁判所做成魔犬,然後不堪受辱,在某一天自己強行斷絕生機。”
金璐的拳頭握緊,整個臉發青,身子不停的顫抖。
她低著頭,看著地面。
郭騰把手伸過去,放到她的手背上,無聲的安慰她,這才讓她身體的顫抖停下。
“那你?”
郭騰想問艾華莎看到自己沒有,這才想到這個問題他剛才已經問過了。
“自從我知道金璐的未來後,我很憂愁,也很擔憂。”
“我曾經想把她送走,變成一個沒有人要的孤兒,斷絕自己和她的聯絡,來讓自己斬斷這羈絆。”
“我曾經天真的覺得,這能讓我回到以前,無憂無慮的時光。”
郭騰覺得這女人好屑。
“後來想想,算了,我就天天觀察星象,記錄著昨天發生的未來。”
“然後在明天做出改變。”
這兩句話有點繞,郭騰一時間沒有理清楚意思。
思考兩秒,郭騰明白了。
“事實上,我的改變沒有任何用處。”
“我改變了昨天未來的未來,但是明天的未來卻發生改變。”
“最終,我什麼都改變不了。”
艾華莎長嘆一口氣,把茶杯放到桌子上。
她的話太繞了,郭騰的大腦一時間無法轉那麼快。
“你,無法理解嗎?”
注意到郭騰眼裡的暈眩,艾華莎很驚異。
她沒想到自己的一般理論,竟然把郭騰繞進去了。
“金璐,你明白嗎,你能解釋給我聽嗎?”
無奈之下,郭騰抓抓金璐嫩嫩的手背,向她詢問。
金璐沉默沒有說話,反而握住他的手。
郭騰只好開動自己的小腦瓜思考。
“你昨天看的明天和後天,你在看到昨天後的明天的今天做出相應對策,然後你昨天看到的後天,和你今天看到的明天不一樣。”
郭騰說的很繞口。
艾華莎卻滿意的點點頭。
“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過程中出現變數,肯定會出現不一樣的結果。”
“你做的事情,無非是在當前做出了改變,接著計劃的結果出現了變化。”
“這能有什麼問題?”
“如果你一直做改變,那金璐的未來不是一直在改變嗎?”
傳教前聊聊天也是好的。
不過郭騰已經起了抬槓的心思。
“是的,你說的沒錯,我一直在改變。”
艾華莎臉色變了,變得很冷淡。
“但是我無論怎麼去改變,金璐的死亡卻沒有改變。”
“她最終還是會被異端裁判所抓走。”
“以各種方式的抓走。”
“未來,始終會歸流。”
“我無數的改變,卻一直無法改變她死亡的命運。”
“於是,我變懶了。”
艾華莎用勺子在茶杯中攪拌,隨即把勺子一放,整個人慵懶的躺在椅子上。
“我覺得,是你對金璐的愛變質了。”
“你不再愛她了對不對?”
握著郭騰手的金璐,猛然一動。
金璐很不安,握住郭騰的手,也更加用力。
“可以這麼說。”
“畢竟我以前也想過丟棄她。”
艾華莎的語氣很隨意,像是在說將不用的傢俱丟出去一樣。
郭騰覺得這樣不太好,但是他沒有立場指責艾華莎。
站在路人的角度,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指責艾華莎?
省省吧,那樣毫無意義。
人家的家事,和你一個普通人有個屁的聯絡。
【這樣的女人,打一頓就好了。】
我覺得你需要先被教育一下。
“那麼,你對我說這些,是希望我不要來妨礙你嗎?”
郭騰有理由懷疑艾華莎的意思是不想自己拉她入教。
“就在上週,我還從星象上看到了金璐的死亡。”
“死亡的樣子,很慘。”
“和不解風情的流浪漢一樣,一朵鮮花,在他的手上,被揉捏,被拉扯,被毀壞。”
“哈哈哈。”
艾華莎沒有回答郭騰的問題,繼續說著有關金璐的死亡。
郭騰懷疑他的耳朵有沒有問題,此時艾華莎竟然還在笑。
你的女兒,死在你的眼前,你還在笑?
你是不是說腦子有問題。
還是說,你已經變成神經病了?
金璐握著郭騰的手,越發用力了。
等會?
郭騰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如果郭爸,郭媽,郭芊芊,這幾個人死在自己眼前會怎麼樣?
一天一天,一次一次的死亡,就在自己眼前。
然後郭爸,郭媽,郭芊芊還好好的活在自己身邊。
這種每天的刺激,把人刺激到最後,人能正常?
這TMD人絕對不正常了好吧。
這種情況下,人不是變瘋了,就是在變瘋的路上。
想明白這樣情況的郭騰,手不由自主的握緊金璐的手。
“錯亂。”
為了以防面前的艾華莎可能腦子不正常而攻擊自己,郭騰秉持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思想,先行封住她的施法能力。
“你對我做了什麼?!”
艾華莎瘋癲的笑臉凝固了,此時她終於笑不出來。
她驚懼的看著郭騰,就好像郭騰要把她怎麼樣一樣。
“啊,我,我,我已經人老珠黃,無法再侍奉您這樣的強者。”
“您有需求,去找金璐吧,她還年輕,身體也發育成熟。”
“我的身體,只會玷汙您的高貴。”
艾華莎躺在椅子上顫顫巍巍,生怕郭騰把她怎麼樣。
郭騰現在有十足的理由懷疑艾華莎是不是瘋了。
這是一位母親應該說出來的話?
正常母親不是奉獻自己,保全女兒嗎?
【其實您真的可以母女簞。】
莉婭你什麼時候先把自己奉獻出來再說。
金璐此時也抬起頭,看著郭騰,不知道她的母親怎麼突然變了。
“我真的覺得,你是不是瘋了。”
“金璐每天的死亡,對你的刺激很大?”
郭騰很無奈,TMD老子只是想過來問問你能不能把其他魔女的聯繫方式告訴我。
不是想探討你的精神和家庭問題的。
你一不給錢,而不給信仰。
你讓我很難辦啊,艾華莎女士。
艾華莎癱在椅子上,沒有說話。
眼睛空洞的看著房頂上的燈光,沒有說話。
許久,在郭騰打算是不是要用其他方式逼她開口的時候,她終於給了反應。
“嗯。”
嗯,嗯,你嗯嗯個錘子。
郭騰現在真相給她來點手段修理修理她。
也許可以採取她剛才呼喊的措施。
“對未來的窺知,一度讓我很迷茫。”
“金璐,到底是我生下來的那個金璐嗎?”
艾華莎悠悠的說道。
“啪啪。”
郭騰也懶得和她逼逼其他的東西,上去給她兩個大耳巴子。
一正一反,剛好對稱。
金璐被嚇了一跳,看著一臉不耐煩的郭騰,再看看自己捱打的母親。
她坐在中間,一時間不知道該看向哪。
“你自己肚子裡掉出來的肉,你說你不認識。”
“你是不是撒幣?”
“我問你,懷金璐多長時間?”
“9個月12天。”
“生她的時候疼不疼。”
“我怕疼,沒用順產,用的剖腹產。”
艾華莎撩開肚子上的衣服,露出長長的一道疤痕。
TMD,這撒幣娘們不按套路出牌。
郭騰差點給整無語了。
“那你說,眼前的女兒,不是你生的的,那她是從哪來出來的?”
“你從未來的窺視里拉出來的?”
“你不先生她,哪來的未來。”
“傻迪奧老孃們。”
“按照你對未來的窺視,你如果不生下金璐,你屁事沒有。”
“可你生下了,然後你現在懷疑金璐不是你生的。”
“當時大夫就不該給你剖腹產,就該讓你順產,讓你一輩子記住這個痛苦。”
“疼死你個蠢貨。”
郭騰也知道艾華莎不蠢,魔女們就沒有一個智力低於11的,哪個都比他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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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眼前的老女人明顯鑽進牛角尖,鑽進去十幾年,腦子都卡進去出不來。
“女兒在眼前不知道呵護,成天看看看未來,看尼瑪的未來。”
“看了你又不去改,看尼瑪呢?”
“你既然在生她之前就知道未來了,你生她幹啥。”
“現在生下來,你又開始嫌棄她,懷疑她。”
“TMD,臭老孃們。”
“啪,啪。”
郭騰越說越氣,越氣越說,又忍不住給她兩個大嘴巴子。
莉婭說的沒錯,這個臭老孃們,就得好好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