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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江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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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出了根本沒能讓人完全理解的解釋,神透境窩進了床鋪角落趴在那裡打起了《kanon》,吃膩了零食的海雲紗鬥嘆了口氣拿起了內線電話,讓櫃檯那邊隨便送點什麼套餐上來。

“我也墮落了啊……”海雲紗鬥拿起了一臺空著的機子,隨便開了一部遊戲,“噫!永遠的七日之都??這個在ps3平臺上也有嗎嗎嗎嗎嗎?!不對……這是夢這是夢= =沒什麼奇怪的……”

放下了大驚小怪的情緒,海雲紗鬥在旁邊拆開一袋薯片,開啟一週目就玩了起來。

一夜過去,海雲紗鬥在微弱的晨光裡睜開眼睛,就算是愛情旅館,大把票子甩下去後得到的房間還是非常豪華的,不但隔音良好,住了幾天都沒聽見隔壁傳來過什麼亂七八糟的聲音,落地窗還是單向的,從裡面看得到外面,外面卻看不到裡面,這就非常適合某些特殊play了……

海雲紗鬥打著哈欠去刷牙,原本的豪華雙人間已經在兩個妹子宅化的時間裡變成了另一種模樣,垃圾桶裡的垃圾早就已經滿了出來,滿地都是包裝紙等生活垃圾——亂丟的碟片、零食碎屑、翻過的雜誌和報紙什麼的。

要說勉強還能看出和普通旅店的差別,那就是浴室和臥室之間那一整面的玻璃牆了吧……神透境在浴室洗澡的時候那個景色簡直就讓人欲罷不能……海雲紗鬥狠狠給了自己一下——不!我真的不是蕾絲邊啊!

在房間裡呆了兩天,實在是有點憋悶,神透境說糸守心地就在她們的身邊這件事又讓紗鬥心裡有點疑神疑鬼的,畢竟巨巨說的話就算莫名其妙,也肯定是有道理的,海雲紗鬥在茶几上留下了一大疊的鈔票,然後換了一身休閒服勾起了鑰匙卡:“境,我出去溜溜,憋得慌……”

“嗯,去吧。”通宵玩了遊戲的神透境懶洋洋地說道,心地的夢她們之前探索了一番後,都確定不會有危險,就算有什麼意外擅長控制夢境的海雲紗鬥也能保護好自己,她倒也不覺得擔心。

咔噠!

房門被帶上,房間裡只剩下噼噼啪啪敲打鍵盤和移動滑鼠的聲音,遊戲的聲音在耳機裡響起,打通了一條線後神透境摘下耳機,翻了翻旁邊一堆已經通關或者部分通關了的遊戲。

“姑且排查了一下,新作差不多就這點了啊,看來應該不是遊戲呢……心地,你居然不喜歡攻略遊戲嗎?”神透境喃喃自語著,要是這時候海雲紗鬥在場,聽到這些話說不定會直接被嚇到炸毛,“也對,只是用這麼普通的娛樂載體,也體現不出你的那種獨特性吧……難道是網遊?不會,傳播太小眾化了……”

她又開啟電腦刷起了論壇,經過連續三天的不間斷使用與敲打,鍵盤字母鍵鈕上的磨砂竟都有些被磨得光滑了,神透境用指尖描繪著螢幕上的版塊:“……宣傳區有沒有什麼大新聞呢?咦?v家推出的新歌姬……”

半小時後,神透境帶著房卡和錢來到了從論壇找到的軟體實體店地址,她看了看店鋪,又瞧了眼緊挨著實體店的樂器行,臉上露出了燦爛笑容:“確實沒錯呢…看來這次是我贏了哦,心地?”

……

溜達了一大圈,下午回到旅館房間的海雲紗鬥發現,房間裡畫風又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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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堆積如山的遊戲碟、遊戲機和雜誌報紙都被掃到了角落裡,還剩下三分之一的零食倒還是堆著,神透境也沒有對著電腦敲敲打打,而是抱著一把吉他艱難地在撥絃,旁邊攤著一些空白樂譜,塗塗寫寫著什麼音符,還有一本【吉他入門】的工具書。

“……這又怎麼了……”海雲紗鬥扶著額頭感覺腦仁都在疼,神透境這幾天的行動她根本就看不懂,堆積得如山一般的遊戲和雜誌說扔就扔,居然又轉頭開始學起了吉他……難不成糸守心地會因為吉他而被喚醒嗎?

“我要用歌聲合成軟體寫一個曲子下來,但很可惜我以前從來都沒用過吉他,加上音樂方面也沒什麼才能,所以才搞成這樣……”神透境用一種彈棉花的姿勢彈著那些弦,稍微懂點樂器使用的人看到她的姿勢估計都要被氣昏過去。

“我們這樣真的能平安找到心地嗎……”海雲紗鬥感到絕望,她趴在床上完全不想動了。

“可以哦,已經有大方向了。”神透境認真地回答。

“真的?”

“真的。”

“……”海雲紗鬥用顏藝來表達自己的糾結之情,然後神透境就把一個枕頭扔到了她的臉上。

“倒是你,去外面溜達感覺怎麼樣?”神透境在樂譜上塗塗寫寫著。

“簡直看不過來……我們的個性混在一起,居然能形成這麼完整的城市,邊邊角角的細節竟然也都很完美,我簡直都要被自己給嚇死了。”海雲紗鬥感嘆著。

“這個夢境裡面可是有著三個精神系個性的人啊,光是我們的意識就能自動補完細節了。”神透境倒是沒意外,“相互補完設定,倒真是不錯啊,要是能把這裡當做是大家的遊樂場就好了。”

“這次可是意外情況下才能做到的哦,平時情況下,精神系的個性是會相互排斥的,偶爾能融合成這樣,結果還找不到做夢的人……”海雲紗鬥表示這只是偶然情況。

……

第五天,見神透境還沉迷在彈棉花(喂)裡,海雲紗鬥照舊留下了點錢然後出門溜達,比起神透境那樣自己不能理解的行為,她更希望能夠到處跑跑來找到夢境的主人。

糸守心地微弱的意識在巨大的東京圈內閃爍浮動,如同陽光下反光的海水,捉摸不到真正的位置,海雲紗鬥揹著雙手在街道上閒逛著,看著認識或者眼熟或者根本不熟的二次元人物和平地在街道上走來走去,他們被編織著新的人生,有時候很難說究竟是他們不清醒,還是自己不清醒。離奇的夢境海雲紗鬥見多了,大部分的夢境都是晦澀不明光怪陸離,覆蓋面如此龐大的……到現在為止也就糸守心地這一次。

一陣縹緲的歌聲傳到了耳中,帶著憂傷的旋律在街道上響起,海雲紗鬥奇怪地抬起了頭,商場的電子廣告牌上,白色的歌姬正在放聲高歌,不僅是廣告牌,還有街邊賣家電的店面陳列在櫥窗裡的電視機,所有的電子銀幕的畫面都變成了那位歌姬,無數歌聲彙集起來,旋律傳染到更遠的區域,海雲紗鬥猛然感覺到整個夢境竟然都開始不穩定地晃動。

“——怎麼回事?!”

……

半小時之前,豪華雙人間——

“呼……基本旋律就是這樣吧……”神透境放下吉他,拿起那張被塗塗寫寫搞得慘不忍睹的樂譜來到了電腦前,vocaloid軟體已經安裝完畢,少女翻開了軟體說明書,“音源庫、歌曲編輯器、合成引擎……”

白色與藍色服裝的電子歌姬yuki在桌面上旋轉,不單單只是用來唱歌,說明書頁面甚至寫著這位歌姬還能像是siri一樣當成人工智慧助理使用……不過每一隻都像是電子寵物一樣需要從頭開始培養,當然並不會像siri一樣支援語音輸入,而是需要打字輸入。

“真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啊……”神透境對照樂譜一點點輸入音階,一邊回放著調整曲目,寫出來的曲子她早已經心裡有數,說到底搞了一天才勉強拼湊出了五十秒的旋律,熟悉的音節反覆回放著,旁邊旋轉著的歌姬yuki就像是接觸不良一般身形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全部輸入調整完畢後,神透境活動了一下手指,開始打入歌詞——

【金色的波浪搖曳著】

【時之流中徘徊的人們】

【在漫長旅途的盡頭】

【迴歸於光輝之月上】

“然後,唱吧……江雪。”神透境按下了合成器的按鈕。

畫面一瞬間改變了,白色的歌姬眨了眨眼睛,哀傷的前奏流淌而出,長達二十五秒的前奏率先傾瀉,歌姬張開了口唱道:“金色的波浪搖曳著,時之流中徘徊的人們,在漫長旅途的盡頭,迴歸於光輝之月上……”

只輸入了四十秒的曲目,本應該在此結束,音樂卻毫不停頓地延續了下去,yuki看著螢幕之外的神透境,竟然順著旋律繼續吐出婉轉了歌聲。

“……令人眷戀的日常已然離去,向著懷念故鄉飛去的這份思念忽遠忽近撫觸著肌膚,安息之地在遙遠彼方,送行篝火所指的前方,在找回迷失之路前,今宵之夜請不要迎來天明……”

旋律一點點在街道上擴散,以這裡為中心,夢境中能夠顯示的螢幕中都映照出了歌姬yuki的身姿,藍色的眼眸閉起,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神透境開啟了對話方塊。

“我喜歡你的歌聲。”

“非常感謝——”人工智慧機械性地回覆。

“我喜歡你唱歌時的模樣。”

“非常……輟行弧

“我喜歡你彈吉他的樣子。”

“非…輟8小輟弧

“我喜歡你在我身邊的模樣。”

“輟恰輟淺!輟

“我喜歡你的笑容。”

“輟輟輟佟

“所以醒來吧,小雪。”

“……嗯。”

……

海雲紗鬥愕然地抬起頭,螢幕中的歌姬正在改變,褪去純白與藍,漸漸化成了她所熟悉的模樣:“……心地?!”

電視中、螢幕中、手機頁面中、膝上型電腦中、電子廣告牌中……無數的糸守心地看向了同一個方向,散開的意識受到呼喚,化成無數金色的光點,如同流星一般向著某個位置飛快聚集而去,海雲紗鬥感覺到,那裡是她與神透境一同住了好幾天的地方。

咔嚓——

夢境隨著主人的清醒而逐漸破碎,璀璨的城市黯淡消失,海雲紗鬥看到了站在一起的那兩人,糸守心地臉還有點紅紅的,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眼睛有點疼。

說實在的,神透境這麼搞居然真的把糸守心地找出來還弄清醒了,海雲紗鬥到現在還懵著逼,她睜著死魚眼看著兩人:“境,求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人是怎麼變成歌姬的?”

神透境歪歪頭:“唔……說來話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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