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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舒望所說的那樣,陳樂山一直到八點三十分,即將起行去都柏林的魔法圖書館,與朱芷墨碰面的時候,才終於被允許鬆開握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手。
原本陳樂山都擔心這麼長時間會不會握的兩個人手心都是汗。
但可能是都柏林的溫度和氣候都相對適宜的緣故,直到最後他仍然沒有任何令人不適的感觸。
甚至就連已經分開了,他還忍不住下意識的回想,舒望手掌的柔軟觸感。
那種附帶對方體溫,和真實存在的細膩感觸,簡直比魔藥還要上頭。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陳樂山甚至並不反對握更久一點的時間。
【雖然最開始我是說,要等三個月的時間確定關係,然後再用三個月的時間深入,但現在我想改口,你說呢?】
陳樂山拿出手機,看著舒望發來的訊息,再往前不遠就是都柏林魔法圖書館的明亮燈光,照的他整個人有些心癢。
【我先確定一下,要改動的是前面的那個時間,還是兩個都一起?】
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陳樂山終於按捺不住酸澀的戀愛情緒的翻湧,很快敲出了回覆。
【先改前面的,後面的想改的話,得看你表現。】
沒多久,舒望便發來了訊息,這一句話十分恰到好處的擊中了陳樂山的搔癢處,一時間就連周圍的那些魔法植物也能看得出來,這位年輕人正沉浸在愛情與荷爾蒙四溢的海洋中。
【那我們現在就算正式確定關係了?】
陳樂山沒想多久,便給出了回覆,反問道。
【嗯,以後就麻煩你多多包容了。】
【好吧,你也是。】
等了一會,看著舒望再沒有發來訊息,而時間也差不多了,陳樂山便不再分神,直接收起了手機,邁步向著前方不遠處的都柏林魔法圖書館走去。
圖書館相對人少的二樓。
雖然是晚上快九點的時間,但極為廣闊的閱讀區域裡仍舊差不多坐著上百號人。
陳樂山左右環顧一圈,沒有在人群中找到朱芷墨的身影,如果對方沒有特意遲到的話,那可能是在另外一邊的靜思室裡。
畢竟這時候已經是八點四十分整了。
陳樂山拿出手機,沒等多久,便收到了來自於朱芷墨的訊息。
【你到了嗎?我在六號靜思室。】
【已經在二樓了,馬上到。】
陳樂山打出回覆,便收起手機,從捧著各類魔法書籍,全神貫注的學長學姐們的身旁靜悄悄走過,一直來到位於另一側,兩排高大書架之間的甬道裡,而後從甬道出來,便是與先前的區域完全不同的另一處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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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號,是在這裡。”
一個個門牌號翻過去,最終陳樂山在倒數的位置找到了朱芷墨所在的六號靜思室。
就和之前學院食堂三樓一樣,這裡的門牌號也是完全打亂,沒有任何順序的,不知為何。
“你來了。”
陳樂山剛打開門,在靜思室內端坐著的朱芷墨便起身招呼了一聲,表情略微有些拘謹,或者說緊張。
和之前幾次的相處時完全不同。
“嗯,學姐。”
反手把門關上,陳樂山看著朱芷墨有些反常的模樣,一時間直接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秦鑄絕對沒有說錯,假如說朱芷墨沒有任何不正當的意圖和想法的話,她絕不會是現在這種樣子。
那可是在舊日領主的領域空間裡仍然面不改色的人啊。
“先坐下來吧,我們......”
揮手示意陳樂山坐到自己面對面的位置上,朱芷墨一度想說些什麼,但又莫名的自己僵住了。
就好像她自己也沒完全弄明白,現在應該怎麼說,以及怎麼做。
“能讓我先說一句話嗎?”
和朱芷墨面對面坐著,陳樂山一下舉起一隻手來,輕聲的開口問道。
“......你說吧。”
稍微的一陣沉默之後,朱芷墨不由得笑了笑,笑容略微有些苦澀,完全看不出來當初在西京時的意氣風發,和光彩照人。
“學姐找我來,應該不只是想討論天樞慶典的事對吧?”
陳樂山一邊打量著朱芷墨的神情,一邊說道。
“你猜到了?還是說,已經知道了?”
對於陳樂山的提問,朱芷墨反倒沒有過多的驚訝,就好像在她看來,陳樂山清楚自己的麻煩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樣。
“猜到了一點,不過算不上已經知道了,這方面還要學姐你跟我說說。”
陳樂山笑了笑,儘可能不把拒絕的意圖表現的那麼直接。
至少在聽了朱芷墨的意圖,和事情的來由之後,才做最終決定和判斷。
“......因為這件事暫時還沒有公開,所以知道的人也不多。”
與陳樂山對視了一陣後,朱芷墨忍不住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
“主要來說的話,就是在不久以前,我的家族給我定了一份婚事,對方是身份和我齊平,甚至還要更高的人,我不想接受這種安排,但到目前為止,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拒絕。”
“對方是誰?”
聽著朱芷墨的話,陳樂山一時間不禁愣了一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朱芷墨的身份在遠東應該也算十分出眾的。
能和她齊平,甚至還要更高的男性......該不會是。
“李夜長。”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朱芷墨強行鎮定了下來,輕聲回答道。
“......還真是那家夥啊,話說回來,這是你們朱家和李家的聯姻對吧?這種事情世界魔法協會難道不干涉的嗎?”
陳樂山下意識的苦笑了一聲,然後略有些疑惑的問道。
“原則上來講,世界魔法協會不支援三家五姓,尤其是三家之間聯姻,但這次情況比較特殊。”
朱芷墨搖了搖頭。
“總之,學院和世界魔法協會方面都不會表態,所以,假如我要拒絕的話,大機率是沒有任何人會支援我的。”
“那學姐你的意思是......不會想讓我幫忙把李夜長頂下去吧?”
忽然聯想到某種頗有些兒戲的小說劇情,陳樂山表情一下就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了起來。
假裝朱芷墨的男朋友,然後去西京方面退婚,而且是打李夜長的臉。
這種事情,就算舒望不反對,他陳某人也沒這麼大的膽子和手巴掌啊。
“......我知道有點困難,但你是唯一我可以求助的物件。”
朱芷墨沉默了一會兒,大概也正是出於這方面的緣故,她才會覺得有一些對陳樂山不住。
“我能問問,朱芷墨學姐你想拒絕的理由嗎?”
認真的想了想,陳樂山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