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哥!”粟逆空見到粟正時,這族兄正坐在家中涼亭中品著茶。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坐吧!”
粟正指了指對面位置。
“謝謝!”
粟逆空道了一聲謝,隨即一屁股就坐下來。
粟正看了他一眼,“中南,你心中對我有怨氣?”
粟逆空道:“不敢!”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他尤其的缺乏歸屬感,內心早就把粟正當成親兄長,把趙藝當成親嫂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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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腦子,偶爾不受控制。
但卻從未想過,真要...
此時得知粟正休妻,他心裡很亂,感覺跟前世父母離婚時有點像。
並不好受!
“明日我就離開黑虎幫進縣衙了,不是縣尉而是主簿,縣尉是...秦雨。”粟正給他倒了一碗茶,“本來,我是想為你爭取一下,只是你沒有爵位在身,武功又比秦雨低一大截,實在是無法操作。”
粟逆空笑了笑,道:“沒事,我志不在官場。”
當官,大權在握,肯定想。
只是,這縣尉,芝麻大點的官,但事情卻賊多。要是真當了,非但不自由,而且耽誤修煉,實在是不值當。
“待在黑虎幫,太危險了。”粟正糾結了一下,道,“明日我去總舵辭職,你正好以跟我為藉口,同我一起離開黑虎幫。
中南,凌家遭遇滅門前,我是想你接我位置,幫我盯住任千行的。
但是...你年輕,天賦好,前途不可限量,實在沒必要孤投一擲,同我一起冒險。
你擇日離開南雷縣,到外面闖蕩去吧。
為兄實在是不忍心留你,誤你的前程,害你性命!”
“正哥,就是你想留也留不住我啊。”粟逆空調侃一笑,道,“雷南城,這池子太小了,容不下我這條即將飛天的潛龍。”
雖是開玩笑的語氣,但卻真是這番想。
現在的他,待在這縣城,已經沒多大意思。
“你這小子,一點都不懂謙虛!”粟正拍了拍他肩膀,道,“中南,你想個新名字吧,不要再姓‘粟’。
等上位主簿後,全縣的貼身照都歸我管,卻是能幫你搞一個新的,應當沒人能查出問題。
即使以後被有心人查出,他們定然也只是當你我有大矛盾,你不得以脫離粟家。
過幾年,我若事成,你再改回來。
我若事敗...”
貼身照,是這個世界的身份證。
一塊由工匠打磨的竹塊,上面刻有持有者的姓名,職業,以及畫像和衙門公章等。
“族兄,你到底要做什麼事?”
粟逆空忍不住問道。
“具體什麼事,你沒必要知道。”粟正遲疑了一下,道:“我缺錢,是因為這些年,一直暗中囤積火藥。
數量...足以炸翻整個縣城!
就這一點,朝廷若是知道,就足以滅我粟家全族!”
“族兄,你...”粟逆空冷吸了一口氣,足以炸翻整個縣城?
這得多大的量啊。
粟正看了他一眼,道:“你別問了,想個名字吧。”
粟逆空道:“李中南!”
名字,肯定是不用想。
既然非要改名換姓,自然是要用前世的姓名。
“好!就...李中南!”粟正知道這族弟一直喜歡“中南”這名,至於他為何取“李”姓,這些盤枝末節,他卻是不會過問。
“謝謝族兄!”
粟逆空道。
不,應該是李中南。
“貼身照到手,你就離開吧,到時我會給你安排一場意外死亡。”粟正遲疑了一下,道,“如果可以,你去州府九黎城吧。到了那裡,有時間,多看看你嫂嫂。以後,我若是事敗,你就幫她尋一好人家。
不過,在這之前,如果你嫂嫂...如果有一些流氓滋擾她,對她圖謀不軌,有一個...你就殺一個得了!”
李中南聞言一愣,道:“正哥,嫂嫂不是這樣的女人!”
族兄話裡的弦外之音,他自然是聽出來了。
是要他去九黎城,是看住族嫂趙藝啊。
這...
什麼跟什麼啊。
“中南,你年紀還小,不懂。”粟正輕輕拍著他的肩膀,道,“這世間,每個人活著都會心存念想。我們男人的念想,可以是快意江湖,可以是玩弄朝堂。
但九成以上的女子,念想...只能是男人!
就說這司徒涵吧,她之所以能十年不改嫁,一直保持堅貞不渝,只是因為她對陳宮,尚且心存念想。
若是有朝一日,她見到了陳宮的屍體,恐怕即使是陳家不讓她改嫁,她也定然會反抗。
而你嫂嫂,現在她去了九黎城。
這九黎城,是大夏皇朝第三大城,人口數以百萬計,名門望族一大堆。比我年輕,比我帥氣,出身又顯赫的世家公子,朝廷命官或者是武道高手,皆數之不勝數...
你嫂嫂以前有念想,心中只有我,自然不可能動心。
但是,現在她對我已經心死如灰,若是這時在她身邊再出現一些油嘴滑舌之輩,趁虛而入,她難免會轉移這念想。”
....族兄啊,我懷疑你說的就是我,雖然我沒證據!李中南點點頭,道:“行,正哥,我保證完成任務,有一個殺一個!”
“好,謝謝!”粟正說著又摸出一封信,“中南,當年我救過一個名‘陳振’的商人,這些年跟他時有通訊。現在他陳家,在九黎城略有勢力。
並且,他有一女兒,芳齡十三,和你甚配!
你帶著這封信,有機會就交給他。”
李中南:“...好!”
...十三歲,族兄啊,你這是要我犯罪啊。
“你走吧,不要再來看我,省得我捨不得。”粟正放下手中的茶水,道,“黑虎幫的職務,我會替你辭去,貼身照弄好後,我也會差人送你。
拿到後,你直接出城,我不送你了。
若是我事成,來日再相見,你我兄弟大醉一場!
若是我事敗,我會託人送一件東西,有關你父親的。
走吧!”
“正哥,保重!”
真要走嘛?
李中南出了粟正家,突然覺得有些不捨。
毫不疑問,粟正有各種不是,但他對嫂嫂趙藝,對他這個族弟,甚至對粟家村所有人的好,都是真的,並非偽裝,自己真要留他一個面對未來巨大的風險?
“算了,不想了,先去找個打鐵的,弄一些趁手的武器。”李中南望著手裡的佩刀,只見上面一個個缺口,不由地就是一陣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