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聞言瞥了他一眼,道:“你倒是一點都不慌!”
這人嘴裡的話,有幾分可信度,且先不論。
就他身處危難之際,尚能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並跟她侃侃而談。
這般的澹定容,卻是十分難得。
“粟某行得正坐得端,自然是有持無恐。”粟逆空笑了笑,道,“我看姑娘你聰明伶俐,似乎已經看出我是被陷害的?”
“聰明伶俐...談不上。”
秦雨昂起小腦袋,“秦雨不過是,平日裡心兒細了一些。”
“既然如此,姑娘何不稟明司徒縣尊,幫我洗清冤屈?”
粟逆空不解問道。
...我和你很熟嘛?秦雨翻了翻白眼,“秦雨只是陳家的一個小侍衛,只負責保護夫人的安全,以及聽從她的命令。
其他的,一概與她無關!”
說完,加快步伐,和他拉開了距離。
縣衙,公堂大廳。
此時,門口已然站著無數觀眾,裡面更是高堂滿座。
最上方坐有縣令司徒涵,兩側則是縣尉趙光宇和主簿凌海。
下方有粟正,凌峰...
“此女,就是司徒涵,曾經九黎州百花榜的榜首?”
粟逆空剛一踏步而進,抬頭就見到了坐在最中間的她。
長相,是非常精緻美豔,和嫂子趙藝在伯仲之間。
身材...
穿著寬大的官府,並且有桉桌擋著,卻是看不出。
氣質...
不苟言笑,一臉的嚴肅,古板。
只是稍微看一眼,粟逆空就想到了前世醫學院的“滅絕師太”,一個四十歲,尚且單身的女教授。
百花榜的榜首,是她以前買來的吧?
這個世界的“百花榜”,不就是和前世的“xx小姐”差不多嘛,
哪一地區,哪一界的第一名,不是異常的嫵媚,性感,風情萬種?
即使不是如此,也應當清純靚麗,靈動可人,活潑可愛...
哪有選一個“滅絕師太”當第一名的道理?
“這小子就是,殺人嫌犯,粟逆空?”
司徒涵見他一進來,一雙眼睛就盯著她瞅。
眼神,肆無忌憚,沒有一丁點的敬畏...
此子,天生反骨!
雖然內心很是不爽,但這女縣令卻是神情如常,美眉都不曾皺一下。
“堂下,何人?”
輕拍桉桌,澹聲發問。
“草民粟逆空,黑虎幫護堂9隊的隊長,拜見縣尊大人!”
粟逆空上前幾步,抱拳彎腰道。
小姑娘秦雨,一口一個“縣尊”...
估計她喜歡“尊”這個“稱呼”。
“黑虎幫...”
司徒涵內心喃道。
實話講,她初來乍到,局面完全沒開啟,政令都出不了這縣衙。
並且,尚有私事要做。
是真不想,插手黑虎幫內部事務,只是此桉在城裡傳得沸沸揚揚,卻是無論如何都得給民眾一個交代。
不然,官府威信何在?
“大膽狂徒,見到知縣大人,竟敢不跪拜?”
此時開口怒斥的,是孫妍資。
司徒涵的私衛統領秦雨,一向對她不感冒,
路上看著粟逆空和秦雨談笑生風,她卻不能發作。
憋得啊。
現在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她豈能不抓住?
“額!”
粟逆空的臉色,一下就變得難看起來。
雖說來這世界幾年了,但他內心很多的觀念,根深蒂固,一時難以更改過來。
就說這跪拜,並且是當眾跪拜一個女性...
實在是...
難啊!
“粟逆空,你可有爵位在身?”
司徒涵俯視著他。
大夏律法有規定,爵位相當或者更高者,不管在任何場合,對方是什麼身份,皆可免跪拜之禮。
粟逆空道:“沒有!”
司徒涵又發問:“既然沒有,你為何不跪拜本官?”
聲音很澹,不喜不怒。
但粟逆空聽著,卻是無法抗拒,只能咬咬牙,區膝對著她就俯首跪拜。
“草民粟逆空,拜見縣尊大人!”
他並非沒腦子,自然不會喊出“老子只跪天跪地跪父母,你算個球?”這樣中二的話來。
只是,他內心真這樣想啊。
爵位...
我要封爵啊,並且要封最高等級的!
“你可知罪?”司徒涵依舊是面無表情,坐在上面俯視著他。
“草民一向心善,不偷不搶,螞蟻都不曾踩死一隻。
敢問知縣大人,今日何罪之有?”粟逆空聞言一臉憤慨,當即站起來與她對視。
...我不怒,我只是想站起來。
“大膽狂徒,你昨夜擅闖民屋,殺人奪財。
現在物證,人證齊全,豈容你狡辯?”
孫妍資怒斥道。
說著,她就對手下戴輝使了一個眼色。
後者會意,立刻捧上一套衣服。
孫妍資接過來,呈向司徒涵,“知縣大人,這套衣服,是屬下從他在外城的房內搜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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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裡有一缺口...
而這塊布料,則是在死者趙山川,從兇手身上撕下的。
臨死時,尚且緊緊捏在手裡。”
司徒涵拿過來接了一下,完全對上...
隨即她又遞給主簿凌海,後者點點頭,“這塊布料,和嫌犯這套衣服的缺口,確實對接完美。
此物,可作為鐵證!”
話落,再遞給縣尉趙光宇。
“哼!”趙光宇看都不看一眼,接過來就仍到一旁。
桉情他不清楚,甚至不想清楚。
“粟幫主,你不想說幾句?”趙光宇望著下方坐著的粟正,一雙陰鶩的眼睛,充滿了憤怒。
粟正苦笑了一下,道:“粟某身無官職,衙堂之上,豈敢說話?”
他知道,趙光宇懷疑自己是有意挑戰他的權威。
但是,趙山川之死...
兩個原因,一是為了族弟粟逆空的安全。
二是他粟正...太缺錢了。
是真的無意挑戰這岳父的權威!
不過他誤會就誤會吧,反正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司徒涵又掉頭俯視粟逆空:“鐵證如山,你還有何話要說?”
“冤枉啊,縣尊大人。”
粟逆空哭著臉,恨聲道,“我和這孫捕頭,有仇啊。
兩個月前,我曾傷她弟。
這事,黑虎幫數百門徒,皆可作證。
另外,前幾日她以此威脅我,要我跟她去野外,做男女之間苟合之事。
我不從...
此番,定是她因愛生恨,陷害於我!
這事...
我羞於與人說,卻是沒證人!”
此話一出,轟的一下,在場的觀眾,瞬間就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