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聽到陳凡之言，原陽也是表情微妙，無奈道：
“考核標準是根據各自修為層次和靈魂年齡來定的……”
“為了重見人世，仙府之靈確降低了仙府考核的難度。可事實上，自我死後，上千年來，也有上百人參與過仙府考核, 能透過只有你一個……”
陳凡聞言也是不由得怔住：“這麼多人？”
原陽臉露微妙：
“金劍不止一個，卻是一共九把。我將死之時卻是將金劍涉及到我之墓穴的訊息刻意散播出去，知曉我手中金劍秘密的人並不算少，一直都有人在追逐金劍……”
“仙府每十年一啟，每次都會從按照順序透過金劍召喚新的試煉者，而每當有人挑戰失敗，金劍也會傳送離開仙府……這上千年來，卻是並不缺人過來。”
陳凡聞言也是不由得嘴角一抽，怪不得那蘇文星那等弱小存在竟然會知道這金劍與原陽尊者所謂墓穴有關, 原來這根本就是廣撒網，故意傳播出來的訊息！
這原陽真是特麼的不厚道啊！
陳凡天賦強悍，長生三重修為，能夠吊打長生五重。
可一般其他人哪裡能做到這一步。
“估計聖堂，也沒有幾個人能夠透過這種層次的考核，更別說往前數一千年，隱世宗門還員沒有出世，這種級別的天才幾乎億萬中無一……”
會為了原陽尊者墓穴動心之人，恐怕實力都不會特別強大，千年過去，這上百人，也真是夠倒黴的。
陳凡看著大廳一個個屍骨，也是不由得搖頭。
他有些無語地看向原陽：“你人都死了，何苦要做到這一步？”
釣魚執法是吧？
原陽也是嘆息了一聲：“這是我應盡的職責……”
“是我讓他這麼做的。”而也就在這時，又一道聲音響起, 卻只見空曠大廳之中，突兀多出了一個身穿黑衣的少年。
陳凡眉頭微微一挑，卻是隨時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你不必有所顧忌, 我便是篷玄仙府之靈，你既然已經透過了考核，便算得上我的半個主人。我自然不會對你出手。”
說著，他看了眼原陽的殘靈，又看向陳凡：
“仙府無法主動擇主，而沒有主人，我也無法離開仙府……每一任主人死掉，我都要等待不知道千年萬年才能重新離開……”
“當初原陽受了重傷，可是真靈卻並未立刻潰滅，是我讓他替我做了這些，我不甘心千萬年的沉寂，便只有如此……”
陳凡這才點了點頭。
這位仙府之靈的智慧卻是極高，而且氣息恢弘，陳凡都感到了極大的壓力。
這所謂的仙府，等級之高，恐怕連白皇甲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雖然並不認可這位仙府之靈的行為，但是不得不說，若是自己的話, 也可能會選擇同樣的做法。
原陽面色複雜：“既然仙府已有新主，我的職責完成, 那我這抹殘靈，也是可以就此逝去了。”
說著其人也是並不留戀，靈體倏地自動潰散開來。
這原陽也是位豁達之人。
其人殘靈能夠留存上千年，若是願意，應該還是能夠活過不少的時間。
只不過陳凡卻是能夠理解其人的所謂。
事實上，若是陳凡自己達到了這種程度，苟活於世也是沒什麼意義了。
那位仙府之靈見原陽自我潰滅，也是嘆了口氣：
“原陽在我的諸多主人中，雖然修為不算太高，可是天賦、氣運皆是數一數二，甚至也是一位得天之幸的命定之人，在我看來，卻是有機會成就我第一任主人，篷玄仙人的境界，可惜……”
命定之人？
陳凡微微挑眉。
這位仙府之靈所言的命定之人，應當指的便是命之子了。
命之子氣運的確受天寵幸，可是危險卻也遠比一般人要多。
沒有足夠的保命手段，想要一次次化險為夷，卻是沒那麼容易的。
那位仙府之靈搖了搖頭，而後一擺手，一個四四方方的玉石出現在虛空之中，而後飄向了陳凡。
“這是……”
仙府之靈說道：“這是篷玄仙府之印，你煉化了它，便可成為仙府的信任主人。”
陳凡卻是並未著急煉化，而是微挑眉頭：
“府靈前輩……方便等一下嗎？”
“嗯？”仙府之靈微微皺眉，“哼”了一聲，卻是並不在意道：“你不煉化仙府，便無法離去……等再久也是無用。”
陳凡卻是一擺手，先拿出了繪畫之卷，佈置了一個結界，將那府靈隔絕在外，而後拿出了掩日鏡來。
陳凡經歷的這一切都只是府靈和那原陽殘靈的一面之詞。
就算他們說的都是謊話，陳凡也是沒法驗證。
他自然不可能輕易相信他們。
而就在這時。
一道聲音卻是在陳凡耳邊響起。
“咦？此物竟然在你的手裡……”
陳凡臉色微微一變，扭過頭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位府靈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
陳凡嘴角抽搐。
事實上，繪畫之卷等級有限，擋不住太強敵人，陳凡並不意外，可是這府靈毫無聲息地進入繪畫之卷內，卻是讓陳凡心裡感到驚奇。
他壓抑住心中的忌憚，卻是挑眉問道：“前輩認得此鏡？”
府靈一副自豪模樣：
“我當初跟著篷玄仙人縱橫天下，天下仙器，沒有幾件我不認得的，這應該至上仙器昊天鏡十二鏡中的掩日遮月鏡，不過似乎並不完整……”
“至上仙器？昊天鏡？！”
陳凡雙眼一閃。
“仙器莫非便是道器更往上的法寶等級？”
府靈微微點頭：“不錯。道器之上便是仙器，仙器之極則是至上仙器。完整的昊天鏡便是天下少有的至上仙器。可惜單一分鏡，最高也不過九九道器，你這只是十二境之一遮月掩日鏡的一部分，勉強能算是個高星道器。”
“九九道器？”陳凡又是不由得微微一怔。
“道器的極限，九星中的最高品質，便被稱作九九道器。仙器少有，大多都是天地自生，不知道多少仙人級數，手裡都只有一個九九道器。”
“昊天鏡，四境合一便能達到仙器級別，隨著融合鏡子數量提升，能力和效果也會進一步提升。”
陳凡心思也是飛速轉動。
他早就猜測掩日鏡非同尋常，卻是也沒想到其真正本體已經超越了道器的標準。
“怪不得我過去推演不到殘件……這種級別的東西，恐怕要等我修為再強一些才有可能了。”
他心中也是升起了不小的憂慮和緊迫感。
若此物原件是仙器的話，恐怕仙人、魔神王都會心動，若是有仙人高手知道這種寶物在自己手裡，恐怕自己也不可能保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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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了，都沒有仙人或者魔神王找上我來，我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搖了搖頭，他卻是當即開始佈置儀式，開始推演。
而當推演之時，仙府之靈也是雙眼閃爍，臉色有些微妙：“咦，你這小鬼，也是個天命之人……”
“麻煩麻煩，我最不想認你們這類人為主，可總是被你們這類人找上……你可別像原陽一般死的那麼早！”
陳凡則是裝作沒聽到，挑眉看向手中的掩日鏡。
雖然涉及到仙人遺留的寶物，可是推演的卻仍舊還算順利，推演的結果也是並無什麼問題。
事實上，以這位府靈表現出來的神通，以及澹然態度，便早已經說明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