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眉頭挑動，也是點了點頭。
“是了。若是真有人針對我，也不敢明面上來……這裡畢竟是劍宗。”
陳凡在劍宗是有對手，看他不爽的人也不會少，可是真正有點腦子的，都不會明面上針對陳凡。
尤其是在陳凡失蹤的關鍵節點上。
而這種私底下的小手段，針對的又是張帆這等實力弱小之人，若是陳凡沒回來，時間一長，張帆就算未必因此而死，修為不得進步，卡在六重，壽元限制也活不了多久。
就算陳凡提前回來，也未必發現得了如此隱秘的“寂滅之意”。
就算注意到了，也很難揪出幕後黑手。
陳凡雙目凜冽，心中明白：“那人的目的並非想要打擊我，只是想要試探、噁心一下我……”
他搖了搖頭，也是有些無奈。
“我實力進展太快，能作我敵人的人，根本不是師兄他們能夠抵擋得了的……”
他的師兄弟和親眷因為他獲得了不少的好處和收益，可卻也是因為他，難免要遭受一些無妄之災。
他在的時候自然不怕，可他一旦出事，哪怕只是暫時的失蹤，也會引起一連串不可控的後果。
想要解決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他足夠強大，再不出事，足夠的威懾力保證。
二一個，便是幹掉所有和他有仇的人！
他雙眼閃過一抹凜冽的殺機。
張帆卻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陳凡的表情變化，而是繼續道：
“師弟你失蹤沒多久，鬱錦師姐還有一位宣瀅瀅兩位師姐也都親自上門，囑咐過我，讓我和師兄弟們在你迴歸之前，千萬都別離開劍宗，也儘量別出洞府門！”
“我這兩年時間，除了最開始的幾天……後來根本沒有出過洞府！”
陳凡挑了挑眉：
“師兄你回憶一下，你什麼時候身體感受到難受的，這兩年來是否曾經密切接觸過什麼人？或者接受過什麼禮物麼？”
張帆苦笑道：“若非師弟你，我根本就沒發現自己身體的異常……而過去兩年，曾找上門的劍宗弟子太多，真傳、內門都有，大多也都帶著禮物，我記錄過所有拜訪弟子的名單，禮物也都放在了倉庫……”
說著張帆也是很快拿來了一份書冊。
作為陳凡洞府的管事，其人自然也是要履行自己指責的，而張帆雖然修為差，但這一方面卻是足夠盡責。
陳凡皺眉看著密密麻麻的名單，也是一時沒什麼思緒。
他在劍宗時間也不長，熟悉的人就那麼幾個，即使有無量境的神識，他也不可能僅僅根據名單就找到出手之人。
皺眉收起名單，他又前往倉庫檢視那些禮物，卻是仍舊沒發現什麼有問題的地方。
挑了挑，陳凡心中卻是打算使用掩日鏡推演一下天機了。
只不過他卻並未著急開始，而是又看向張帆：“對了，大師兄、二師兄他們怎麼樣？”
陶昔安他們可不是陳凡的“眷屬”，都在內門之中拼搏，若是遭遇打壓，才更加麻煩。
張帆搖頭：
“陶師兄他們都沒有透露過和師弟你的關係，咱們洞府的師兄弟們，也都是立下了‘契約’的，不會有人將情報外洩……沒人知道，自然沒人針對他們。”
陳凡是讓陳清如幫忙處理這些人入宗事宜的，自然沒人知道陶昔安他們和陳凡的關係！
“兩位師兄，此前也是已經隨著劍宗大隊伍，一起前往羽化州，參與‘梅會’了。聽說這次梅會是前所未有最盛大的一場，可惜，師弟你沒迴歸，我不敢出去，雖然想見識一番，卻也沒有那個機會——”
陶昔安和樊忠在陳凡助力之下，早就晉升了七重宗師，而且都還不到五十歲，卻也是有資格參與梅會。
陳凡眉頭一挑，卻是道：
“若師兄你想去梅會，也不是不行……梅會預選尚未結束，我過兩日也會去往羽化州，師兄你到時候與我一起便是。”
小蝶是可以隨意變化大小的，多帶幾個人也不是問題。
張帆也是笑著點了點頭。
……
之後，屏退了左右，陳凡也是進入自己的靜室之內，拿著張帆所複述的名單，拿出了掩日鏡。
深吸了口氣，回想起之前推演時遭遇的意外，陳凡則是搖了搖頭，開始佈置儀式，進行推演。
只不過他手裡卻是沒有什麼推演的憑依，最終推演的結果也是十分模糊——
去年三月。
沒錯，陳凡推演到的結果，就是這麼一個時間段……
“這個時間，應該指的是師兄被那‘寂滅之意’影響到的時間點……”
陳凡當即看向張帆提供的名單，很快將去年三月，曾拜訪之人的名字圈定出來。
人不算多，只有十來個，而且都是內門弟子。
他收起掩日鏡，當即聯絡鬱錦。
鬱錦也是驚喜不已：
“陳凡師弟，是你……你沒事吧？！你這兩年去哪了？”
陳凡簡略回覆了一下鬱錦的問題，而後也是眉頭一挑：“師姐你沒在劍宗？”
鬱錦的投影顯示，其人似乎正飛在高空之上。
她點了點頭：“我前些天才剛接了任務，離開劍宗沒多久——”
“師姐你什麼時候能回劍宗？”陳凡微微挑眉，問道。
鬱錦略微沉吟了片刻：“怎麼也得一兩周時間，師弟你有什麼事情麼？”
“是這樣的，我是想讓師姐幫我查幾個內門弟子的訊息……”
陳凡的實力雖強，在劍宗名聲也足夠，但卻並沒有自己獨立的派系和足夠的勢力。
陳天干父女以及眾多高層都去了龍淵島，他要調查這些普通弟子的情報，還是需要藉助鬱錦的力量。
劍宗那是很大的，有著幾百萬弟子，以及更多的奴僕、雜役之流，而且劍宗內門設定的有特殊陣法，即使是陳凡無量層次的神識，範圍足夠遍布整個劍宗，也不可能在如此龐大的人群中找到自己要找的確切目標！
更不用說，這些人未必一定都在劍宗……
鬱錦恍然點頭，而後建議道：
“你要查人，那就去找宣瀅瀅師姐啊，宣師姐在真傳弟子裡，人脈那是出了名的好，能力和渠道也是少有……之前師弟你讓我幫忙的事情，也都是靠宣師姐才搞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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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也是語氣古怪道：“師弟你可是咱們劍宗的大紅人，宣師姐她也是想要找個機會和你套近乎呢。”
陳凡眼睛一閃。
對於宣瀅瀅這女人，他心中倒是沒有什麼厭惡。
這人雖然有點功利，可待自己的態度卻是沒有差過，即使在自己剛加入劍宗、還未展露實力的時候，也是笑臉相迎。
而且聽張帆師兄說，自己“失蹤”後，這女人也是曾經專門上門提點過張帆。
說起來她和榮逸仙也是關係不淺，也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之人。
陳凡和鬱錦斷了通訊，便立刻聯絡了宣瀅瀅。
宣瀅瀅正在劍宗之內，聽聞陳凡有事請求，也是直奔陳凡洞府而來，熱情得很。
“恭喜師弟平安迴歸！”
宣瀅瀅身穿白裙，化著淡妝，氣質清雅，卻是個不可多見的美人。
簡單寒暄之後，宣瀅瀅這才接過陳凡手中的名單，“這幾人，曾經得罪過師弟你？”
陳凡笑而不語。
不承認也不否認。
宣瀅瀅見陳凡這幅態度自然也是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