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辭：……兄弟，你這檢討書都出名了】
【賀辭：不是我說，你這嬌軟小o……編的一點都不像回事】
江珩收到賀辭微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近城一中高一高二年級都沒有晚自習，比之前在遠城的時候要輕鬆那麼一點。
江珩瞥了眼訊息，發了個問號過去。
【水工王行：怎麼，我不像？還不允許人實話實說了？】
賀辭慫的非常快。
【賀辭：沒事，爸爸，您明天打球麼？】
【水工王行：？】
【賀辭：明天下午我們兩個班級同一節體育課，帶我飛一下？哥？】
江珩挑了下眉。
【水工王行：馬屁不錯，準了】
【賀辭：那您能和我說說，您是看上哪個alpha了嗎？】
【賀辭：難不成是沈班長？】
賀辭其實還挺想知道，江珩那個未婚夫究竟是誰。
三班總共也就那麼幾個alpha，除去沈淮之，剩下的那幾個也都是一般般的。
賀辭覺得，一般的alpha壓不住江珩。
所以，江珩那麼排斥那個未婚夫也是有道理的，反正是沒敢把這事兒想到沈淮之頭上去。
江珩沒回覆。
他正盯著和沈淮之的簡訊聊天介面。
兩秒鐘之前，沈淮之發了條簡訊過來。
【沈淮之：運動會報名專案：omega組一百米短跑、四百米短跑……】
一條簡訊，佔據了半個頁面。
也不知道打了多長時間，看得出來真的非常的規規矩矩了，連一個多餘的語氣詞都不帶。
江珩挑了下眉，雙手打字。
【我覺得我們可以加個微信，你覺得呢，未婚夫？】
對面好長一會兒沒回覆，隔了五分鐘，江珩又試探著發了句【班長？】。
【我覺得加個微信方便同學之間的交流，還可以直接發圖片】
建議非常誠懇，看起來完全沒有什麼私心。
半分鐘後，沈淮之直接發了個微訊號過來，依然沒有任何多餘的話。
沈淮之的微信頭像十分簡潔，是一片雪景，背景看上去是某個高檔小區。
江珩垂下眼，新增完好友就直接切出去翻了下謝桉之前給他發過的沈淮之的全套資料。
資料估計是沈淮之的父母整理的，從小到大的照片、去過什麼地方、得過什麼獎項、擅長什麼，身高體重體檢結果等等。
江珩看得還挺認真，至少他每次考試前都沒這個耐心去臨時抱一下佛腳。
全部資料看完，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之後了。
江珩碰了下有些酸澀的眼睛，切出去看到沈淮之透過好友的訊息的時候，才想起來——怎麼沒有個人愛好之類的，就連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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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也沒多想，指不定是他父母忘記了。
沈淮之在半個小時之前給他發了張表格。
江珩點開看了眼，和之前對方在簡訊裡發的一樣，就是運動會的報名表。
在遠城的時候，江珩倒也經常參與這類活動，畢竟他就是那種運動神經比較發達的。
他想了想，回覆。
【班長，您這麼關心我？】
沈淮之把做完的新卷子對完答案，準備拿下一套卷子的同時看了眼時間。
晚上九點。
按照他的計劃，半個小時之後要去洗澡，十點要上床睡覺，他的日常生活都是安排好的，每天都是如此。
還沒來得及把手機倒扣到桌面上，微信突然跳出來一條新訊息，他微信幾乎不加人，和班裡的同學聯絡也大多是用qq。
對方的頭像是張自拍，鏡頭下的男生笑得肆意張揚，看起來倒是比真人溫和了不少。
沈淮之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拿出手機。
【沒有，職責】
發完，他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不想參加也沒事】
【您覺得我適合什麼？】
【我覺得像一百米這種適合柔弱的我，像什麼四百米太長了，我體力不好，跑不動】
【跳高這種更不用說了，但是我腰挺軟的，您放心】
恰逢阿姨敲門給他送宵夜，沈淮之去拿了吃的進來，看到一連串的訊息，眼皮跳了跳。
沈淮之面無表情把手機放到旁邊。
他居然會覺得像江珩這樣的人，在辦公室前面的時候會露出受傷的表情。
江珩在辦公室裡說的話，他基本全都聽到了。
沈淮之向來不是個富有過多同情心的人，但是江珩的轉學，或多或少和他有關係，確切的說是和他爸媽有關係。
婚約是他爸媽訂下的。
他再不願意和江珩有什麼交集，卻也不能放任他在新學校無依無靠。
但是現在看來，確實是自己想多了。
半分鐘後，沈淮之再次拿起了手機。
【那就一百米。】
省的對方再發消息過來。
這次，沈淮之等了大概有兩分鍾左右，微信也毫無訊息提示。
他垂下眼，盯著沒什麼配料的面。
意外地捻了下指尖。
江珩站在冰箱前，耳朵和肩膀中間夾著手機，非常認真地敷衍著。
“冰箱裡有吃的，我從學校回來的路上買的。”
謝桉略帶困惑：“真的嗎？”
兒子什麼脾性她最清楚不過了，阿姨不在身邊，肯定是拿營養劑湊活，但是她也沒有戳穿。
江珩應了兩聲，又關上冰箱門，做的非常像一回事。
“你工作很忙的話，不用打電話過來的。”
他早就習慣了自小一個人住，阿姨是不和他住在一起的。
那邊謝桉聽到他這話，沉默了一會兒：“我有點擔心你。”
“等我忙完手下這個專案，就去近城陪你一段時間。”
江珩有點不在意地應了聲，從小到大，謝桉做過的類似的承諾太多了，江珩早就麻木了。
謝桉大抵是沒聽出來，又問他有沒有適應新學校，新班級，江珩一一敷衍過去，繞了一大圈，到最後，謝桉才把話題轉回了沈淮之身上。
“你有沒有……和沈淮之好好相處？”謝桉語氣裡有點遲疑，像是不知道怎麼提，她知道兒子很牴觸，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只有沈淮之能幫忙抑制江珩的病情，“我和你爸爸這邊也有和他父母聯絡，身體有不舒服的話……”
江珩眨了眨眼，打斷了謝桉的話：“你還和他在聯絡嗎？”
“……沒有，就是關於你的事情才會聯絡他。”
“畢竟他是你爸爸。”
“我知道了。”江珩想了想，繞開這個話題，又把昨天易感期發的事情給謝桉說了。
自從他醒來之後，謝桉就會記錄這些資料，他知道謝桉是擔心自己，倒也沒什麼好遮掩的。
兩人打了半個小時的電話，結束之後，江珩放空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半晌，他摸了摸後頸的腺體，打抑制劑留下的針孔還沒有完全癒合，摸起來還有些許的刺痛。
江珩又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他並不想讓謝桉擔心，但是也莫名地不想告訴謝桉他和沈淮之相處的事實。
雖然也沒有什麼值得告訴的地方。
大概是屬於真正的男人的叛逆期吧。
重新拿起手機，江珩才看到沈淮之發過來的訊息。
他扯了扯嘴角。
果然，和喜歡的人聊天——哪怕隔著螢幕，都會覺得心情好。
【好的，班長，我很聽話，那就聽你的】
語氣頗為認真，就是沒有收到回覆。
遠城，實驗室。
謝桉打完電話，重新記錄下一組資料。
她旁邊的助理問：“是又頻繁了嗎？”
謝桉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沒有，和之前一樣的頻率，但是在沈淮之身邊，資訊素肯定會產生影響。”
“我之前做的那組實驗資料讓我看一下，我至今沒有搞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助理應了聲，出去的時候，又安慰道：“您不用太自責，實驗出現失敗是很正常的，我們這樣做，都是為了社會的平衡，您是十分出色的生物學家……”
謝桉笑了笑，抬手打斷他的話：“這話我聽過太多遍了。”
等助理出去之後，謝桉才看向實驗室的窗外。
遠城的夜晚很安靜。
賀辭說的體育課是上午第四節課。
江珩昨天晚上睡得有點晚，上午的三節課是睡過去的。
幾個任課老師已經摸透了這個轉學生的脾氣，你要是不和他計較，他能安安靜靜度過一節課，你要是非得和他計較，他指不定能搞出什麼事情來。
老師非常明智地選擇了視而不見，不打擾別人就算好了。
體育課還沒有開始，三班的教室裡就亂成了一片。
幾個alpha站在一起商量：“今天誰要打球的啊？上次和四班那群alpha約好了今天要打一場的。”
“聽說四班這次還請了外援。”
“靠，這還請外援，要不要臉？”
陳星池看向依然坐得穩穩當當的沈淮之，小聲bb：“要是班長樂意，我們肯定每次都贏的沒有懸念。”
他們和四班約籃球賽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打的很膠著，要是四班真請外援，他們還真不一定打得過。
這關乎alpha們的排面！
“陳星池，不然你去勸一勸班長？”有人提議。
陳星池訕笑。
讓一個一天到晚泡在卷子裡的alpha去打球，挺難。
尤其這個人還是沈淮之，若非重要情況，體育課基本都不怎麼出去。
陳星池有些羨慕地掃了眼沈淮之的後背，就算這樣，沈淮之的身材也依然保持的很好。
江珩收了手機往教室外面走，路過陳星池身邊的時候，停頓了一會兒。
他跟這群alpha不熟，不過，他是三班的人，賀辭讓他去四班幫忙，總得告知一聲。
“你們一會兒和四班打球……”江珩抬了下眼皮，“能帶我一個麼？我很強。”說的跟真的一樣。
幾個alpha愣了一下才說道：“你要是想打，下次我們帶你打。”
他們倒不是歧視omega，只是很少有omega打籃球，還能打好的。
江珩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那成，四班那個外援是我。”他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一會兒，你們可得給我留點面子……”說著，他看了沈淮之一眼，才慢吞吞繼續道：“嬌軟小o，經不起什麼折騰。”
語氣還挺真誠，尤其是臉上還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