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淮之那樣看著, 江珩突然生出一種錯覺。
面前的alha和平時很不一樣,好像脫去了那一層規規矩矩的皮,明明是在問他, 卻不怎麼像疑問句。
ga的易感期需要alha資訊素的安撫。
那麼alha的易感期肯定也需要。
江珩思考了一會兒, 舔了舔齒尖, 問他:“班長, 你是不是需要我的資訊素?”
他問的挺認真的。
那一瞬間,沈淮之蠢蠢欲動的想法突然就洩了氣。
江珩還是個分化沒多久的ga, 他太過懵懂,也不明白現在這種情況意味著什麼, 大概也不會明白,易感期的alha滿腦子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連沈淮之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現在算是什麼想法。
許是和江珩接觸久了, 資訊素給的太多了。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想要標記對方的念頭,這樣不太好。
客廳的氛圍陡然安靜了下來,沈淮之沉默了一會兒,才笑了起來:“對, 需要你的資訊素。”
他跟平時不太一樣了。
易感期的alha情緒總是反覆無常。
“擁抱、接吻、或者臨時標記。”沈淮之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的ga, 慢吞吞地給他講解:“如果我控制不住, 會發生這些情況。”
“我會失去理智。”
“你想逃也逃不掉。”
他以為ga會就這樣逃跑。
不過以江珩的脾氣,大概也只會一臉不屑或者裝作一副柔弱的模樣說,班長, 我不行的。
沈淮之覺得,自己的惡趣味似乎被開發出來,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的ga。
他說完, 江珩果然愣了一會兒, 隨即站了起來。
沈淮之的資訊素沒有再收斂著, 不受控制地往ga身上鑽去。
沈淮之清楚地看見江珩因為被資訊素騷擾而不太舒服地皺了下眉。
他輕笑了聲。
“你……”所以還是早點回去。
資訊素匹配度過高的a,真的不適合呆在一起。
可是話沒說出來,剛剛站起來的ga突然張開了雙臂,剛剛壓下去的眉眼揚了起來,似乎還挺高興的。
江珩心臟不太受控制地跳動著。
“來吧,班長。”
沈淮之:“?”
見他一臉困惑,江珩非常樂意地解惑:“不是要擁抱嗎?”
他還記得上次抱沈淮之時候的感覺。
不得不說,抱起來很舒服。
就特別想再來一次。
沒想到班長這麼主動就要求了。
別說了,嬌軟小今天賺大了。
沈淮之覺得江珩真的在挑戰自己的理智。
鬼知道易感期的alha有沒有理智存在。
江珩等了幾秒的時間。
他渾身不太舒服,沈淮之身上的資訊素不像之前安撫自己那般柔和,反而帶著很強的攻擊性,似乎是很不安分。
他壓下這股不適感,正想催促著對方,嬌軟小舉手臂也是很累的。
還未開口,站在茶几對面的alha突然眯了眯眼,接著,對方半傾過身子,單手扯住了江珩的右手臂,以一種絕對的力道將江珩往自己身邊拉扯。
alha的手毫不猶豫地扣在了他的後腦勺上,把他往自己的肩膀處壓去。
江珩一怔。
他的手被沈淮之安排著放到了對方的腰側,而沈淮之的手卻非常用力地掐住了他的後腰,另一只手依然覆在他的後腦勺處,力道很大。
大的連江珩都覺得有點疼,像是要被掐進對方血肉裡了,有一瞬間,江珩覺得自己的腰快要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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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輕地唔了一聲,剋制住了想要一腳踹翻對方的想法。
算了,忍一忍,誰讓沈淮之是自己喜歡的人。
兩人隔著一張茶几抱在了一起。
這個姿勢還挺難的,如果茶几再大一點,江珩都要懷疑自己的腰已經斷了。
alha極具攻略的資訊素在抱在一起的瞬間似乎安靜了下來。
就在江珩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alha終於松了一點點力氣。
但還是挺不舒服的。
江珩動了動脖子。
下一秒,alha的手便又一次固定住了他的腦袋,低聲命令:“別動。”
江珩:“……”草。
這他媽比他的易感期還恐怖啊。
這是擁抱嗎?
這是單方面的壓制吧?
雖然手底下沈淮之的腰摟著挺舒服的,但是他自己的腰快被勒斷了啊!
江珩被迫靠在沈淮之的肩膀上,抿了抿唇。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江珩覺得自己的脖子開始發酸了,alha終於有了鬆動的跡象。
他試探著問:“班長,您沒睡著?”
沈淮之差點笑了起來。
他嗯了一聲,感受著手底下無比僵硬的人。
突然有了種莫名的滿足感。
是因為最近資訊素給的太多了吧。
沈淮之偏了下視線。
江珩差點要被氣笑了,合著還醒著,他都以為alha這麼牛逼,能在這種姿勢下睡著了。
“班長,您知道我一個嬌軟小,特別柔弱,這個姿勢真的不太……”適合我。
他聲音突然像被掐住一般。
alha的呼吸突然靠近了自己的腺體。
和之前在廁所裡的時候,被壓了下腺體的感覺不一樣。
呼吸是溫熱的,噴灑在頸側的時候,帶了一點點癢意。
因為臨近發熱期,江珩的腺體異常敏感。
哪怕只是這樣被呼吸觸碰了一下,也生出了非常強烈的念頭。
有那麼一瞬間,江珩生出了退卻的念頭。
就還挺毛骨悚然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今天的沈淮之很不安全,很可怕。
江珩平日裡從來沒有怕過什麼,也曾想過,如果沈淮之開口說要標記,他肯定不會拒絕的。
但是現在,真正到了面臨的時候,他卻生了退意。
他眨了眨眼,有點想要掙扎。
可alha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意圖,動作溫柔卻帶著不容反駁地再次控制住了他的自由。
alha的唇瓣很緩慢地貼到了他的後頸處。
帶著一絲絲涼意,像是隱忍而又剋制地,很輕地,擦過江珩腺體處的皮膚。
只停留了一秒的時間,便迅速地撤離。
控制在懷裡的ga開始掙扎起來。
江珩呼吸逐漸急促,原本搭在對方腰側的手抵著沈淮之的手臂試圖把他推開。
但是力量上真的有懸殊,他掙扎的狠了,沈淮之便越用力,越不讓他動。
沈淮之輕聲安撫,卻又像威脅:“別動,不會標記你。”
在江珩不願意之前,他不會標記江珩的。
在沒有確認自己的心意之前,他更加不會標記江珩。
“那您現在是要?”江珩在心裡催眠自己,他自己說了要幫沈淮之的。
他怎麼就這麼控制不住自己?
媽的,被咬一口又不會死。
何況是被喜歡的人咬一口。
沈淮之胸腔震動,似乎是笑了聲:“聞你的資訊素。”
“安撫我自己。”
他說的很直白,呼吸依然貼在江珩的後頸處,柔軟的頭髮像是不小心碰到了江珩的耳朵。
原本就發燙的耳朵以十分迅速的姿勢泛了紅。
江珩抓著沈淮之腰側的衣服,咬著牙面無表情。
草。
為什麼這麼直白。
為什麼能面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種話來?
這還是那個規規矩矩的沈淮之嗎?
他缺氧似的劇烈呼吸了幾下,有點失聲。
alha的唇瓣還在腺體附近徘徊著,卻沒有再次觸碰到他的皮膚。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下了雨。
客廳裡安靜下來的時候,雨聲便格外突兀。
江珩下意識看了眼窗外,才發現天色都黑了下來。
這個擁抱真的格外漫長。
他像是被獵人控制住的獵物,予給予求般□□控著。
失去了自由。
【賀辭:然後呢?下了暴雨,你為什麼不住那兒?那麼好的機會】
江珩半躺在床上,頭頂的燈光在外面閃電的交織下似乎在閃爍著。
【水工王行:讓你失望了】
【賀辭:爸爸,您太讓我失望了】
江珩看了眼訊息,嗤笑了聲。
他要是不走,怕不是屍骨無存了。
alha像魔鬼一樣的。
【水工王行:?我這是戰術性撤退】
他這不是太害怕被強制標記了,絕對不是。
沈淮之真要想標記自己,他也是樂意的,只不過他當時就是身體反射,他還是個不成熟的ga,在這種事情上有條件反射也是挺正常的。
江珩木著臉想。
他被以那麼艱難的姿勢抱了整整一個小時,這會兒渾身痠痛,尤其是後腰,比打了一架還要疼。
要不是最後沈淮之良心發現,強制性讓司機送自己回去,他懷疑自己的腰真的會斷了。
這個晚上,江珩睡得不□□穩。
夢了一晚上被沈淮之掐著腰的畫面。
沈家。
“咦,小江走了呀?”阮舒進門的時候,沈淮之正坐在沙發上。
他坐的筆直,眼睛直視著正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麼,雙手的掌心卻貼在在沙發,像是在感受著什麼。
客廳裡,屬於ga的資訊素味道已經很淡了。
阮舒見兒子這樣,臉上笑意頓了頓。
“怎麼了呀?”
沈淮之似乎這會兒才發現阮舒回來了,他的資訊素穩定了不少,至少這會兒不會無差別攻擊人了。
他偏過頭,輕蹙了下眉:“媽,下次不要帶他回來。”
“我這不是路上正巧碰到他被保安攔著嗎?我看小江很好呀。”兒子易感期,阮舒也不敢靠的太近了,只是遠遠站著。
不過,之前易感期把自己鎖在房間裡的兒子今天看起來好了不少。
阮舒覺得,肯定是有江珩的功勞的。
阮舒說完,覺得不太對:“你怎麼知道是我帶他進來的呀?我明明就去隔壁躲著了,那孩子告訴你的?”
沈淮之抿了下唇,眼底情緒翻湧。
“猜的,太危險了。”
他似乎是壓制著什麼,斟酌了一番,語氣才平穩下來:“以後不要做這種事情了,媽。”
他們這個別墅區進出都是需要許可的,江珩不太可能一個人進來,而阮舒說出去買菜,買了整整幾個小時都不見人影。
沒成年的alha平時在父母面前不怎麼強勢,不管做什麼都規規矩矩的,像是個老成到不行的成年人,平日裡話也少,也沒什麼特別喜歡的事情,彷彿像是個機器人。
阮舒都快忘了,兒子是個alha,alha的壓迫感太強大了。
尤其是易感期的alha。
她愣了個神的功夫,沈淮之已經朝她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也沒有去看阮舒是否注意到了,毫不猶豫地上了樓。
半晌,阮舒看著兒子的背影失笑。
終於不是那麼沉悶了呀。
沈淮之被停學察看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全校。
這件事什麼版本都有,一開始江珩好歹還能擁有一個姓名。
畢竟江珩那天也不怎麼正常,不過沒什麼人會把一個ga往易感期的方向猜測,大家都只當是江珩確實這麼變態,導致之前那幾個beta和alha看見江珩都繞著路走。
直到那天下午,陳星池得到了確切訊息。
“班長這幾天易感期。”
一群討論的熱火朝天的人突然噤了聲。
難怪呢。
他們就說班長怎麼會突然失控。
很快,故事的版本就變成了“沈淮之突發易感期,倒黴ga正好碰上”,沒什麼人會去懷疑這事兒是不是巧合,alha確實每年會有幾次易感期,時間不太穩定。
畢竟應該沒有ga會傻逼到刻意去碰瓷,如果當時有其他alha在場,這個ga很可能會被強制性標記。
這個高三的女性ga名叫林嵐。
下午四點多,江珩踩著一地未幹的雨水站在醫院樓下。
這雨下了兩天的時間,這會兒還在下著小雨。
賀辭幾乎是追著給江珩打傘,明明一個ga,沒半點自覺還在那兒淋雨。
“江珩,你這是逃課出來淋雨感冒發燒?”
江珩抬頭看了眼醫院大樓,不管是什麼時間,醫院門口都人來人往的。
聽見賀辭的話,他輕哼了聲:“在樓下等我。”
賀辭唉了聲:“真不要我陪著你上去?”
“其實這種事情,應該沒什麼問題,林嵐可能真的只是倒黴。”
“再來,如果真有什麼問題,沈家那邊肯定也會出面解決的。”
江珩今天沒穿校服,換回了他的黑色短袖,臉上沒了笑意,整個人顯得兇了很多。
他衣服被淋的有點溼了,可他彷彿沒有察覺般,對著賀辭扯了扯嘴角:“不是啊,你這是質疑你爸爸?”
江珩花了一天的時間,才從林嵐班裡的幾個人口中問出來,林嵐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說是受的驚嚇太大了,一時半會回不過來。
紙糊的?這都躺了三天時間了,不過就是不願意回來面對校方,也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江珩眯了眯眼,莫名很不爽。
他可還記著去年林嵐求著沈淮之標記她那事兒。
賀辭眉眼一抽:“不是的,爸爸,您的腿傷還沒好呢,我這不是怕您一會兒……”不小心把人家病房給砸了麼?
江珩什麼脾氣,賀辭還是知道的。
“沒事,他們打不過我。”江珩壓下了眉眼,一瞬間,身上的氣勢就強勢了很多,他到底是強勢慣了的,就連賀辭這種alha都有點被震懾了。
江珩決定了什麼事情,沒什麼人能改變。
半晌,賀辭看著江珩進去的背影,有點猶豫,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沈淮之。
醫院病房。
林嵐半靠在病床上,因為被迫進入發熱期,她的臉色很不好看。
林媽媽坐在床邊給她削水果。
“嵐嵐,你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們也可以出院回家了。”
林嵐表情一頓,抓著被面的手緊了緊,幾乎泛白。
“你要是不想照顧我,可以讓沈家給我請個護工。”
因為責任在於沈淮之,林嵐住院的醫藥費,都是沈家出的。
林媽媽被她這話說的越發不舒服,女兒什麼想法,真的越來越看不透。
“可是,我們也不能總是拿著別人的錢……”
“我因為他被迫進了發熱期,成了現在這副鬼樣子,就不能讓他補償嗎?這不是我理應得的嗎?”林嵐很白,也很瘦,她似乎擁有著ga一切美好的特質,看起來脆弱地不堪一擊。
林媽媽見女兒這麼崩潰,嘆了聲氣,把蘋果遞給她:“好好好,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林嵐瞪著林媽媽,似乎是有些生氣,“你不願意就走。”
ga應該被保護的。
她媽媽是個beta,根本不懂。
一個頂級alha,就應該保護像她這般的ga。
林媽媽不想和女兒吵架,只是無奈地笑了笑,剛想安撫林嵐的情緒,病房的門被敲了敲。
一瞬間,林媽媽看見林嵐眼底似乎閃了閃光。
“你躺著,我去開門。”林媽媽道。
ga的發熱期一般會持續七天左右,林嵐上一波的發熱期雖然靠抑制劑挺過去了,但是她的身體還挺虛弱的,很可能會再次進入發熱期。
林嵐根本不願意聽她的話。
門外的那個人,會是她想了很久的那個人嗎?
可林媽媽並沒有懂女兒心底的迫切,她比林嵐先一步開了門。
門口,穿著黑色短袖身高腿長的男生眉眼裡都是不好惹的氣勢,他垂著眸,掃向病房,視線落到林媽媽身上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柔和,可很快便又凌厲了起來。
而剛剛從床上下來的林嵐,卻在看到江珩的瞬間愣了一下,臉色瞬間變了。
怎麼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