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許孟年面無喵情,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吃碗黃燜雞米飯。
沙漠裡有穿的就不錯了。
況且
起碼,好歹,至少,下頭穿的是條褲子......是不是?
顏色和樣式也還在接受的範圍內,不是粉粉白白蕾絲邊的調調,是不是?
至於帽子,是可愛了點,可許孟年用肉乎乎的小手,從自己軟軟的胳膊摸到細細的腕骨......就這副殼子,年紀頂天也就四五歲上下的樣子。
小孩子的事......能叫女裝嗎?不說出去,誰...看的出來。
許孟年撇過眼睛,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抿成一條的唇線越繃越緊。
鬱悶了一會,他重新看向系統面板。
忽略辣眼睛的ai,直接看向同樣辣眼睛的“奇蹟暖暖”介面,盯著衣櫃裡圓圓潤潤的小白鳥圖案,目露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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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案的色調和衣櫃裡的其他部件一樣,很暗淡,顯然和別的物品一樣,是已經取出的狀態。
問題是。
隼呢?
許孟年左看右看,在原地轉了圈,別說寵物,一根白毛沒看到。
所以說,那麼大一隻鳥呢?
天色暗的快要看不見了,曠野是一望無際的,沉默的沙丘。
作為生長於亞熱帶季風性溼潤氣候的物種,許孟年感受到了並不委婉的孤獨。
往前二十三年都很獨立且喜歡安靜的許先生,第一次,迫切的想要有一隻真正可以觸控到的,有溫度的生物陪伴。
哪怕是一隻鳥也行。
所以他直接向殺馬特管家發出了詢問,只有在這個時候,這磕磣人的ai才有那麼點存在的價值。
白髮青年露出神秘的,蜜糖一般甜膩的笑容:“它去為您準備驚喜了。”
“想必也快要回來了。”
話音剛落,許孟年,第一次聽到了風聲以外的聲音。
“唳!”
他猛地仰起頭。
有模糊的影子在天穹盤旋。
“唳!”那影子突然箭矢般射下,許孟年定了定眼神。
年幼的海東青,收斂著它的羽翼俯衝而下,它的眼睛極其漂亮,是幾乎不可能出現在現實中的漸變色從剔透的藍,過渡到微涼的聖青。
清澈,且冷酷。
幼隼在離他近些的時候突兀的展膀,它的羽翼潔白無暇,像山巔最冷的一捧雪,乾淨的沒有一絲雜質。
鷹爪上抓著什麼,緩緩落下。
許孟年這才發現,他爪下吊著團灰色的東西。
下一刻,一隻兔子被丟進了他的懷裡。
許孟年低著頭,看著懷裡還在抽搐的灰毛兔子,愣了又愣,然後眼睛亮了。
耳邊呼嘯過扇動的風聲。
海東青落在他的肩上
性秉金靈含火德,異材上映瑤光墾。搏風玉爪凌霄漢,瞥日風毛墮雪霜。
額上細軟的髮絲飄起落下,許孟年微微張大睫毛動了動,眼底醞出些笑意來。
“謝謝。”
雪白的幼隼合攏羽翼,輕鳴一聲,蹭了蹭他柔軟的臉頰。
羽毛劃過他的皮膚,簌簌的癢意。
他忍不住笑,低下頭看懷裡的兔子,抓著它的耳朵,摸了摸它肚子上的白毛,五官柔和下來,很甜。
“真可愛,不如我們......”
他說到一半,惋惜的發現手頭沒有生火的用具,嘆了口氣。
然後拎著兔子耳朵,將瑟瑟發抖的灰毛球提到海東青面前:“你吃吧,我吃不了。”
幼隼跳到他條件反射抬起來的手臂上,小爪子抓著他的小護腕,嚴絲合縫。
白色的小老鷹歪歪頭,用漂亮的眼睛看他:“嘰呀?”
許孟年蒙了下,若有所思的看了護腕一眼,對著幼隼搖搖頭:“吃不了。”
他現在這個年紀,吃生的,腸胃絕對受不了。
大機率會病。
在沙漠裡,約等於要命。
雖然他現在確實很餓,但靠著小酒缸,還能堅持幾天。
幼隼歪著頭看他半天,歡快的叫了聲,音色嫩的像只雛鳥。
它揚起翅膀,低頭理了理,捉起兔子,刷的就飛到天上。
許孟年揉著有點酸的胳膊,仰頭看他。
看它飛的老高,一鬆爪子,兔子啪的摔進沙地裡,吱哇都沒來的急一聲,就一命嗚呼了。
許孟年揉胳膊的手頓住:“(⊙_⊙)。”
然後幼隼歡快的俯衝過去,歡快的剝皮享用。
場面頗為血腥。
“……………………”
腮幫上的軟肉抽了抽,許孟年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他轉過頭,戳了戳面板,一心一意去研究這位新認識的小兄弟的資料。
幼隼
(可成長)
性秉金靈含火德,異材上映瑤光墾。搏風玉爪凌霄漢,瞥日風毛墮雪霜。
【附加屬性】:
豪氣幹雲神鷹相伴,必是豪雄,我丐幫弟子,就一個莽字!(當您攜帶該寵物時,勇氣+10)
視野開闊幼隼給予主人的祝福,假以時日,您將與它擁有相同的。(當您攜帶該寵物時,視力+3)
【技藝】:
視野共享它不僅是寵物,還是您的另一雙眼睛,請細緻餵養您的夥伴。(耗費體力值,可與幼隼暫時共享視野)
地圖收集幼隼到過的地方,都將在系統中顯示完整地圖。
許孟年相當高興,甚至有些興奮幼隼可以收集地圖,共享視野。
這說明什麼?
他可以找到路!
沙漠中最無望的事是什麼?沒有方向,沒有目的,沒有希望!
現在,全有了!
他猛地抬頭看天,已經要黑了!
“小白!”他還沒來得及為它取名,但這並不妨礙許孟年呼喚它:“飛起來!去找我們的路!”
“唳!”
雪白的海東青抖了抖羽毛,展翅飛上天穹。
它的羽毛仍舊無暇,連一滴血漬也沒沾染。
許孟年盯著面板,alex開啟了地圖區域。
空白的版面上,開始顯現極小的一塊褐色,他用手將它放大、放大,看到了清晰的戈壁和沙丘,然後
地圖開始擴大。
上面開始出現各色線條表明的路線,慢慢的出現一兩個形狀奇特的,戈壁的名字。
許孟年跟著地圖開始走動,不久之後,他找到一個勉強能夠遮擋風沙的戈壁。
他圍著戈壁走了一圈,不斷地對比地圖,眼睛越來越亮。
最後,他找到最安全的位置坐下,窩起幼小的身體,目光雪亮的流連這些線路和地名,眼睛一眨也不捨得眨。
他強迫著自己記憶每一個細節。
反覆的,沒有絲毫謬誤的記在心底,刻在本能上。
除了自己,他不完全相信任何東西。
包括面前這個所謂的,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