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不代表所有的路都是上坡。
姜守正握著車把手，勢能轉化成動能，耳旁的風，越吹越大......
他感覺自己都快要飛起來了，如果這時候放開車把手，攤開手，大概就是飛翔的感覺吧。
不過這樣車頭就不穩了......
姜守正這樣考慮著，順帶把剛瞧見的一隻壁虎給念“掃”回樹上。
經過剛剛上坡的打掃衛生，他已經可以“操作”起來愈發熟練了——
不管有沒有人、有沒有車，從最穩妥、最安全的角度考慮，先“拍”一個隱身結界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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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再看看附近有沒有監控攝像頭，對於監控，姜守正自有他的靈覺可以感知；
沒有的話，那麼就可以放心的念“掃”而過，把他認為不應該存在那個位置的事物給安排在它應該在的地方。
姜守正瞟了一眼在抓著樹幹的、受到驚嚇不停往上爬的壁虎，笑了笑：
“如果你繼續在路上這樣爬的話，可是會有被車壓到的風險。”
“當然，如果這條路一直存在的話，這個風險也就會一直存在，能救你一次是一次吧。”
而這時，遠遠地傳來了救護車鳴笛的聲音，很快，這聲音由遠及近。
救護車從姜守正身旁“譁”地開過，很急很快，像是和什麼賽跑一般。
“前面出什麼事情了嗎？”
姜守正有一點好奇，下意識地蹬起了腳踏車，讓車速更加快了。
前面有一個急轉彎，姜守正稍稍握緊了車把。
“快點！”
“還有氣！”
“快送回醫院！”
“你們誰跟我們去？”
這個下坡是S形的，姜守正騎到了下面，就瞧見了一個左手、右腿都摔折了的人，骨頭從肉裡面扎了出來，血汩汩地往外冒。
姜守正摁了摁手剎，靠邊停了下來。
這人他剛剛見過，騎死飛的其中之一。
在人群旁邊，有一輛跌倒在地上的死飛，看起來摔得挺嚴重的。
不過這回，沒人在意車了。
姜守正在人群的外圍聽了一陣，也就知曉了——
這人在剛剛姜守正騎過的下坡，鬆開了手，讓死飛自己“走”。
在快到急轉彎的時候才踩了腳剎，並且因為車速太快，手又沒來記得抓住車把手掉頭，車依著慣性撞到欄杆......人一下子從車上翻了下去。
還好“S”形的下坡之間是有斜坡的，人是翻著、滾著了下來，如果徑直砸落，差不多也沒有氣了。
“不過現在氣也不多了。”
姜守正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在這裡，將快要誕生一個新的魂魄。
“嗯......為了慶祝我不用去學校裡演講，我不想見到晦氣，走你！”
姜守正把體內的一小部分法力析出，化作一張網，把那個人的身子給包裹了起來。
法力的絲線，把那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絕對讓魂魄沒辦法透出來。
當然，這也是有時間限制的，大概就十幾個小時吧。
十幾個小時後，如果醫生們沒有救活他的肉體，那麼姜守正也沒有辦法......
姜守正他也只是一個人，逆天改命之類的橋段之類，只是存在於古籍和小說當中，現實中哪來？
頂多是再聯絡聯絡熟悉的神靈，看看能不能降下一些神蹟什麼的，讓肉體搶救回來的機率大上一些......
姜守正低聲唸叨了一句：“穀雨這裡有一個人，你看看你要不要嘗試著搶救一下。”
能做的做了，能說的說了。
姜守正就離開了圍觀的人群，他繼續蹬著腳踏車離開了......
圍在那邊拍照、發朋友圈什麼的，姜守正沒有興趣。
這些東西，佔記憶體。
接下來的一路上，沒有什麼太大的意外，依舊是撿垃圾、掃一掃在路上爬來爬去的小動物......
等過了前面的那道拐角，姜守正也就到了練車場了。
現在練車場上還沒有太多人在練車，姜守正也就找了一個地方呆著。
等到要練車的時候，胡聰聰教練安排的人，應該會聯絡他的。
開啟手機，看看今天有沒有什麼新聞，臨江第一熱搜榜——
#高價出售臨江考神用過的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
似乎是關於自己的，姜守正點進去瞧了瞧，這是一個討論的話題，話題熱度第一賬號的暱稱叫做“東耳聽路遠”，這暱稱姜守正很熟悉，這是陳遠給自己取的......
.........
“哥，你的統計表格做好了沒有？”
“別催別催，再催我都要貼上經絡貼了，沒看到我的手指頭已經快要起飛了嗎！！！”
“切，要是我會盲打的話，我肯定打得比你快、比你準，你一邊打字，還一邊刪字，錯誤率實在是太高了！”
“......”
陳遠一邊玩著打水機，一邊催促著陳光。
陳光衝著陳遠翻了翻白眼，雙手依舊在鍵盤上飛快地敲著......
要是旁人，直接讓他自己敲！
誰讓陳遠是他的弟弟呢！
而此刻陳光在電腦上錄入的內容，是陳遠平時做生意的“賬本”！
這上面記錄著陳遠每一筆生意的來往，上面記載著所有和他有過生意往來的人名。
這本“賬本”在沒有畢業之前如果落到教導主任的手上，那能夠絕對是讓學校風紀處的老師們忙死！
但是這種給老師添麻煩的事情，自認為自己德智體美且謹慎全面發展的陳遠又怎麼能夠做得出來呢？
他可是一個好學生！
每次考試成績都排在前列的好學生！
不過是偶爾帶一些漫畫、小說、零食等等去學校給同學分一分而已，學校對於成績好的學生相對來說都是比較寬容的......
陳遠也是基於此才努力學習的，在外面做生意，可沒有在學校裡好賺。
在學校內，對於陳遠來說唯一算得上競爭對手的，就是小賣部的老闆而已......
在一中學習期間，陳遠什麼業務都做過，租漫畫、租小說、倒賣零食、委託體育生出校門偷買好吃的收購後再轉賣......
這些，都是壟斷的！
並且他一力承擔風險！
“如果你被老師抓到了，你就說是我幹的！”
“你買的不是這個產品，而是花這筆錢來規避風險！”
“......”
上面的業務是壟斷的，但是都是有風險、有成本、有損耗的。
但是賣姜守正用過的東西，那完全是零風險、無成本、無損耗的生意啊！
“賣你們全校第一用過的東西，你也敢賣這麼高的價錢？”陳光一邊把賬單上的資訊輸入其中咋舌道。
“你懂什麼！我為了賣這些東西，花費多少心血你知道嗎！”
終於把打水機的所有環都給套牢了，陳遠小心翼翼地把打水機給放在了桌子上，就怕動作太快，又讓那個環給飄出來！
“你說說，你花了什麼心血？”陳光衝著陳遠翻了翻白眼，“不就是把姜守正撕過的日曆，寫過的單頁草稿紙之類的拿去轉賣麼？”
“切，這裡面可是大有學問了！為什麼我們班只有我能賣？為什麼我能夠吃下這筆‘生意’，我就來和你說道說道，反正我已經畢業了，這秘密我藏在心底也好久了，也是需要和人分享分享了，不然能憋死我。”
“你說吧，我聽著。”
陳光捏了捏拳頭，指關節發出了咔咔的聲音。
“首先，我得給姜守正用過的‘產品’附上一個價值！你看我的賬本應該也知道，我和姜守正發生交易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算免費的，為什麼呢？”陳遠摩挲了一下下巴，擺出了一副智者的姿態。
“對呀，為什麼呢？”陳光也覺得奇怪，“你和別人發生交易的時候，都是能叫多高叫多高啊！”
“這都看不出來？當然是為了讓姜守正把他的筆記本借給我影印啊！”陳遠以拳擊掌，“像我買姜守正用過‘產品’的人，我都會附上姜守正的筆記本，想要抄的，一個價錢，想直接要復印件的，又是另一個價錢。你不知道，我每次影印的時候，都怕校門口影印店的老闆搶我的生意，那個胖子精明死了！想要掃描，嘿，沒門！”
“我去？！還能這樣？”陳光看著自己的弟弟，一臉懵逼。
“別停下，繼續打！”陳遠催促著陳光，像極了黑心的老闆，“我還有第二點呢！”
“這還不夠？！”
“當然不夠！我為了賣東西，還專門看過營銷類的書呢！我不僅要給姜守正用過的‘產品’附加上實用的價值，還要給他附上‘精神’的價值！”陳遠挑了挑眉毛，一副你快來問我的模樣。
“什麼意思？”陳光的確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如陳遠的意願問道。
當然，在問問題的時候也是得好好敲鍵盤就是了。
“你想啊，剛開始的時候，姜守正的筆記本肯定是稀缺的，雖然我每次只給姜守正筆記本的一部分，但是筆記本這東西，只要市面上有了之後，你借我的看看，我借你的看看，大家互相交換一下，湊一湊，也就齊活了，唯一比較麻煩的是耽誤時間而已。所以我前面以姜守正的筆記本為由頭，只是為了開啟市場，沒有想過真正靠這個賺錢，我絕對不能夠讓姜守正用過的‘東西’和他的筆記本的價值畫上等號，而是要讓他東西本身的價值就那麼多！”
“所以，你還沒有告訴我什麼是‘精神’價值......”
“這個......這個精神價值啊，就是我糅合了一些網上的冥想啊、禱告啊之類的方式......讓大家在課餘時間，可以有選擇性地放鬆放鬆大腦......比如說，我們有統一的口號，阿正~”
陳遠說得很委婉，陳光想了半天才明白。
“我去？！”
“懂了？”陳遠扯了扯嘴角，笑道：“我用了將近三年的時間，才讓姜守正的東西本身價值達到了這些......根據我的回訪來看，買了姜守正東西的人，在高考的時候，都有超水平發揮！資料我也已經列在賬本上了，你都給我輸上去，做個表格，到時候隱去真實的姓名，把提高的分數之類的，用10-20分、20-30分、30-50分這樣的區間進行分段，用圖表的形式表現出來......在姜守正高考全國排名出來後......這個市場是我開啟的，我自然得摘下最後的果子。我還有好些姜守正的貨沒有賣掉呢！”
看著陳遠露出小狐狸一般的笑容，陳光把手按在鍵盤上，衝著陳遠認真道：
“弟弟，你確定要去報心理學？不考慮一下市場營銷，我看你賣東西很有天賦啊。”
聽到陳光的話，陳遠臉上的嘚瑟消失了：
“哥哥，我認為比賺錢更重要的，是我想要把心中不解的問題給找到答案。”
“什麼問題，說不定我能夠給出答案，你沒有必要去找。我不知道的話，我還可以去問問我的室友，我的同學，我的學長學姐，我的老師......”陳光認真道，“我不覺得的有什麼問題值得你不選一個適合你的專業，我看你也應該沒有特別喜歡心理學吧。”
陳遠沒有回應，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走到窗戶邊，把窗簾拉到最大。
陽光肆意地從外傾斜而下，打在他的臉上。
“哥哥，我更想知道的問題是——為什麼我們爸媽要離婚，這個問題，別人......給不出答案。”
“......”
屋內一陣沉默，隨後又響起了噼裡啪啦的打字聲。
稍微過了一會後，陳光弱弱地問道：“如果你這批貨賣出去了，你是不是可以把我給你的錢還給我？你都快比我有錢了！”
“不還！哪裡有把錢給了之後還要回去的道理！而且忘了和你說，要不是姜守正特意“警告”過他不能夠幫別人往他的抽屜裡面塞情書，我賺得錢應該更多才對。”
陳遠回過頭，白了陳光一眼。
等到資料統計好後，陳遠登入自己的賬戶，把陳光整理的資訊發了上去，並備註了——
#高價出售臨江考神用過的東西#
發出去一會兒，熱度就立馬爆了。
陳遠和陳光被奶奶叫去吃飯，早飯吃好，陳遠去洗碗，洗著洗著周身一暗，再度恢復光亮的時候，他發現坐在了一間教室裡，講臺上，站著一個看起來和姜守正有些相似的青年人......
“小子，我看你腦迴路奇特，做我的神使怎麼樣？”
“......”
“我們的口號是，沒有胖女人！”
.........
姜守正的手機響了，應該是胡聰聰教練的同事。
他接通電話——
“是姜守正嗎？”
“是我。”
“我是幫胡聰聰教練代班的，今天我負責教你開車，那個......能給我一張你的簽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