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您怎麼了？是生病了嗎？”
說話的是一臉關心的陳良景。
“前輩，您是功體的傷勢發作了嗎？”
開口的是滿臉關切的子劍。
“我沒事……唉……我沒事，你們忙你們的去吧……”
出聲的是欲哭無淚、有氣無力、心如死灰的沈原。
小夥子和子劍忍不住面面相覷。
您這叫沒事？
但他們也不敢忤了沈原的意思，只得在旁邊對練時，時不時往這邊看一眼。
“狗系統啊！”
沈原的聲音幾乎帶著哭腔：“你說，我要是死了，你可怎麼辦啊！只有陪著我一起消亡了……”
【事情倒也沒有絕望到這種程度】
狗系統說道。
“哦？！”
沈原立刻來了精神！
“狗系統你還有辦法？”沈原頓時開懷大笑，“我就說嘛，身為系統，你怎麼可能會允許我掛掉呢！哈哈哈哈哈哈！”
旁邊的陳良景和子劍聽見笑聲，心中頓時放心了不少──能笑得這麼燦爛，那肯定沒什麼事！
【不，我想宿主誤會了】
狗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
沈原的笑聲戛然而止。
“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等宿主死亡後，我可以去尋找新的宿主，對我來說，事情並沒有達到絕望的程度】
?
？？
？？？
沈原腦子裡全是問號。
他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問號！
“什麼鬼！狗系統你居然有退路？你怎麼能有退路？”
沈原氣呼呼。
【我為什麼不能有？】
“那你快給我也整一個！”
【我給你整了一個，可惜你沒珍惜】
“我不是給我徒弟用了嘛！”
【誰讓你要收兩個徒弟？要是你只收一個還會出這種事情？】
“怪我咯？”
【那怪我咯？】
“就怪你！要是你一開始提醒我，還會出現這種事情？”
【那你一開始也沒問我啊】
“……”
臥槽！
沈原呆住了！
他發現自己居然說不過狗系統了！
狗系統進化到這種程度了？
說又說不過，想揍也沒個實體，沈原無奈，再次垮起個臉，癱了下去。
旁邊，陳良景和子劍同時停止了動作，齊刷刷地忘了過來，然後又同時轉回頭碰了一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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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話，兩個人默契地讀懂了對方眼神中的意思。
“師傅肯定是生病了！”
“前輩功體的傷勢看來有些超過我的預料……”
然後，兩個傢伙對沈原的崇敬之心又蹭蹭上漲。
“師傅都病成這樣了，居然還來監督我修煉！”
“前輩傷得這麼重，竟然還捨得把藥材拿來給我療傷……”
沈原根本不知道，他一大半的形象，都是靠對方的腦補建立起來的。
【宿主，我有個建議，不知道你會不會採納……】
“你說……”
沈原說話都沒了力氣。
【我希望在你徒弟築基時，你能離他們遠一點】
“呵呵……有什麼影響嗎？”
沈原面無表情。
【當然有，若你突然死亡，必定會對他們的心境產生影響，說不定會導致他們突破失敗……】
“狗系統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宿主真的要死，請為你的弟子做出最後的貢獻】
“讓我到一邊安心去死是吧？”
沈原把牙齒咬得嘎吱響。
【是的】
“狗系統你別太過分！”
沈原直接跳了起來！
“那我就要和你賭一把！我就不信了，區區天鍛地煉，能奈我何？”
“他麼的，有本事就弄死我！要是弄不死我，我就反過來把這天捅破、把這地踏爛！”
狗系統的話反而激起了沈原的反抗之心。
瑪德，勞資搏了！
“不就是死嘛！好像誰不會死一樣！”
【宿主這是覺醒了？要開始認真修煉，與天地爭生機了？】
“修煉……修煉是不可能修煉的……”
沈原慫了一步。
“我只是反抗死亡，不代表我要努力。”
【那你剛才那一番誓言有什麼用？】
狗系統驚呆了。
“怎麼沒用？有那一番話在，如果我死了，那我就是站著死的！”
沈原踩了踩地面，又指了指天，臉上滿是不屑。
“生死看淡，氣質拉滿！”
【……】
狗系統還能說什麼呢，它只能服了。
……
這時候，一柄小劍凌空而來。
哐當！
砸在子劍頭頂。
飛劍傳書！
子劍連忙開口道：“前輩，我東道宗出征的隊伍有訊息了！”
“哦，那邊怎麼說？”
“果然不出前輩所料，他們根本沒有遇見什麼抵抗！佔領的據點中都只是留下了幾個被拋棄的煉氣期弟子，別說金丹，連築基期修士都沒遇見過！”
子劍有些慌了。
西魔宗有陰謀，實錘了！
“那他們現在的計劃是什麼？”
“據傳信所言，他們現在原地不動，一些人建議回還東道宗，另一些人則建議……建議直接進攻西魔宗老巢！”
子劍看呆了！
這些人怎麼敢這麼勇？
“嘶！”
沈原倒吸一口涼氣：“這豈不是代表，你師尊真的出動了？”
沒有元嬰修士坐鎮，就憑那些金丹，敢打西魔宗老巢的主意？
他們吃撐了想死還差不多！
可是，翰墨真人那邊是怎麼回事？
他怎麼敢以身犯險？
現在血霧亞妖的蹤跡不定，西魔宗宗主也隱於暗處，他究竟怎麼想的？
他不會覺得自己能以一敵二吧？
……
東道宗，問道峰。
花顏在照顧子卿。
子卿解毒之後，臉色蒼白，身體有些虛弱，不過實力還在。
“師姐，你覺不覺得有些奇怪？”
“什麼奇怪？”
“師傅臨走之前，吩咐我每天必須去一次他的洗墨居，幫他打掃一番……”花顏一臉疑惑。
“很正常啊，怎麼了？”子卿不解。
“可是，師傅不是在洗墨居佈下了除塵陣法嗎？為什麼還需要打掃？況且，那上面也沒什麼可打掃的啊！”
花顏滿臉的問號。
“既然是師傅的吩咐，你照做就是了。怎麼？洗墨居也沒多大，你這就想偷懶啦？”子卿打趣了一句。
“我可勤奮了！才沒有偷懶呢！”
花顏連忙撅著嘴反駁。
“不過……”
她遲疑了一下，然後小聲說道：“我總覺得，洗墨居好像和之前有什麼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
“我感覺，好像多了一個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