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機灌輸完畢，沈原又將蛋還給了哮天。
哮天木訥地接在手裡。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給為師說說。”
沈原看著哮天落寞的神情，知道在它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
“之前陪你一起離開的，應該還有一位金丹才對，怎麼現在你卻獨自回來了？”
“師傅，老頭死了……”
哮天的語氣十分低沉。
沈原一愣。
皺眉道：“怎麼回事？詳細給為師說說，遇見敵人了？”
“不是。”
哮天搖搖頭。
接著，它就那麼跪在地上，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沈原。
“師傅，老頭說，你讓我們此行，肯定有特殊的意義，還說，你肯定能解答我的疑惑。”
“徒兒想問，這‘妖獸命運’，註定無解嗎？”
沈原聽完，怔住了。
他內心有點尷尬。
當初他之所以讓哮天出去，就只是單純地讓它出去為宗門做點事，不想它留在宗門裡當黑社會頭子。
哪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更沒想到，哮天出去一趟，不僅讓宗門損失一位金丹，還歷練出了心理問題。
他對哮天的這些問題，感覺到有些手足無措。
【傻了吧？讓你平時裝深不可測，搞得人家覺得你無所不能，現在看你怎麼辦！】
狗系統開始幸災樂禍。
“……”
沈原只覺得頭大。
看著哮天渴望得到答案的眼神，沈原總不能說自己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吧？
這也太影響自己的形象了。
沈原沉思，要找出“妖獸命運”的答案，還得仔細分析分析。
“別跪著了，來坐為師旁邊。”
沈原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哮天也不拒絕，乖乖坐到沈原旁邊。
沈原想了想，說道：“你想要找到這‘妖獸命運’的解脫之法，就得知道這種命運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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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獸與人族不同。人族雖然有人種、國家、民族、地域、家庭等分辨彼此的方式，但根源上，人族每個個體之間的血脈差距並不大。可以說，每個人族體內流淌著的，都是相似的血，所以民間治病時，經常有換血之說。”
“但妖獸不同！”
“我們口中所說的妖獸，包含的是被妖氣侵蝕後誕生的所有物種！獅子可以成為妖獸，狼可以成為妖獸，飛鳥可以，兔子可以，甚至連植物也可以……這就導致了，妖獸的種族太過複雜！”
“狼吃羊，兔吃草。如果一頭狼和一隻羊同時變成妖獸，你覺得誰的實力會更強？”
“自然是狼。”
哮天呆呆答道。
“沒錯。因為狼天生就比羊強，就算成為妖獸，也沒有逃過這個定律。這是天道迴圈的一部分，是千萬年來，兩族因為生存而形成的固定模式。”
“而當野獸們變成妖獸後，這種固定的生存模式並沒有得到改善，反而愈演愈烈，變得更加殘酷。”
“師傅，你的意思是，這是天道規則，無法更改。所以這妖獸命運，根本就沒有解決的方法是嗎？”
狼吃羊，羊吃草，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如果強迫狼不能吃羊，羊不能吃草，那換來的，註定是兩個種族的覆滅。
“不。”
沈原搖了搖頭。
“我們不去改變野獸的生存狀態，因為它們終生只會按照生存本能行事，我們沒有干涉的必要。”
“但妖獸，就不同了。成為妖獸，就可以擁有智慧，擁有智慧，便可以被教育，被改變。”
聽見有辦法，哮天一下子豎起了耳朵，認真聆聽。
“那些真正的妖族咱們先不談，他們有的是天生地養，不再討論範圍內，今天咱們只說妖獸。”
“妖獸的實力，主要來自兩個方面：一是被感染的妖氣質量，最高境界妖族的妖氣，和最弱妖族產生的妖氣，造就的妖獸實力肯定不同。”
“第二，是妖獸本來的種族。若妖獸原本在自然界的地位就很強勢，它成為妖獸自然就更強。”
“我們無法決定妖獸接受那位妖族的妖氣，所以第一點，我們無從干涉。而第二點，妖獸原本在自然界中的地位，通常說法，就是血脈……”
“師傅，難道有改變血脈的可能嗎？”
哮天疑惑。
狼是狼，羊是羊，難道還有把羊變成狼的方法？
“從野獸變成妖獸後，決定勝負的，不再是原來這‘獸’字，而是‘妖’字。”沈原說道，“如果有一種方法，能讓妖獸們繞過血脈，專門強化屬於‘妖’的部分，是不是就能解決這個問題了？”
“強化‘妖’的部分？”
哮天滿頭霧水。
“人族其實也互相殺戮，但人類的目的，更多是為了奪取對方寶物，人族對彼此的血肉，是沒有興趣的。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
“因為人族的力量，是靠修煉得來的……”
哮天若有所思。
“但因為習慣了野獸期間的生存之道，所以就算成為了妖獸，它們也認為吞噬才是強化自身的方式，在許多妖獸的世界觀裡，或許根本就沒有修煉。”
“但其實這也很正常。”
沈原沉聲說道：“因為人族有著成熟的文明傳承，前人的智慧，都透過各種方法被保留了下來，然後再經由後人補強開拓，於是各種功法層出不窮。這才成就了人族的無盡繁榮。”
“但妖獸不一樣，大部分妖獸在一開始，普遍都智慧低下，根本無法溝通交流。就算擁有一定智慧後，兩隻妖獸相遇時，想的也是如何吞吃對方，而不會思考交換彼此摸索出來的道理。”
“更何況，妖獸們憑藉本能，喜歡佔山為王，互不接觸，這就更杜絕了交流的可能性。”
“沒有交流，沒有修煉，只有吞噬……這種情況下，血脈的優劣，自然就成了決定勝負的最關鍵因素！”
“師傅，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妖獸們學會修煉，學會交流，那它們就會變得像人族一樣嗎？”
哮天充滿希冀地問道。
“有這個可能。”
沈原點點頭：“但這難度很大。因為妖獸的種族太多，就算某個種類有了修煉之法，也不一定能適用於其他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