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放心，我並沒有這樣的意思。”
沈原語氣溫和：“我並不是會奴役妖獸的那種人。”
“哼，你們人族就是嘴巴上說得好聽，但手上做的事情確實一個比一個殘忍！”
莽虎顯然不信。
沈原不由得啞然失笑。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我東道宗看一看，那裡的妖獸可都生活得好好的，沒有人限制它們行動，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被拔毛取血。”
沈原解釋道。
“誰知道這是不是你的騙人伎倆？人族，哼，都不可信！”
莽虎還是不肯服軟。
“好，既然你們不相信遠在天邊的事情，那你們總該相信近在眼前的事情吧？”
沈原笑著問道。
“閣下什麼意思？”
幻蜃沉聲問道。
沈原負手轉身：“在此地，還有你們無數的妖兵，還有數十位金丹妖獸。我可以承諾，不傷任何妖獸的性命。”
“以後你們留在我身邊，也可觀察我一言一行，看看我是否有屠戮妖獸的舉動。”
“……”
幻蜃低頭，沒有說話。
“吹牛，就沒有不殺妖獸的人族！你明顯……”
“好了，莽虎。”
幻蜃伸手阻止了莽虎繼續說話。
他看向沈原，說道：“如果我們不同意，追隨我們的無數妖兵，怕都是會遭毒手吧？”
“不會，我依舊會放了它們。”
沈原作出了承諾。
“實不相瞞，我有位弟子，也是妖獸……哮天！”
沈原一喊，哮天從遠處飛奔而來。
“汪！”
哮天叫了一聲，斜著眼睛瞅了瞅幻蜃和莽虎。
“汪汪！”
它繞著兩頭元嬰妖獸走了幾圈，心情十分激動。
狗東西知道師傅沒時間管理妖獸，到時候還不是交給它統帥？
做兩位元嬰的首領？
狗東西想想都覺得很刺激。
“兩位看見它，就明白我對妖獸的態度了吧？”
沈原語氣誠懇。
實際上，他完全可以讓血毒爆發，強行讓幻蜃和莽虎服軟。
但沈原不想這麼做。
幻蜃還有莽虎，與黃明真人不一樣。
黃明真人本來就慫，又十分惜命，自然一被威脅就會服軟。
而這兩位則不一樣，他們好像真不怕死！
要是假意服軟，冷不丁來個自爆，沈原就要翻船。
果不其然，看見哮天出現，幻蜃頓時沉吟不語，似乎在思考什麼。
沈原頓時趁熱打鐵。
“兩位，如今妖族和人族爭鬥不休，無論誰勝誰負，在最終結果到來之前，必定會流盡無數鮮血。但……很多普通妖獸是無辜的。”
沈原打起了感情牌。
“兩位跟著我，我可以保證，你們可以保全更多無辜妖獸的性命，讓它們脫離苦海。”
作為妖族，你們也該有一些同情心吧。
終於，幻蜃抬起了頭：“可以，我們可以跟隨你。但我們不會向妖族出手。”
“大哥？”
莽虎還想說什麼。
但幻蜃搖了搖頭，對沈原說道：“無畏的犧牲沒有意義。如果真能庇護更多的妖族，我願意相信你這一次。”
“成交！”
沈原向幻蜃伸出了手。
幻蜃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伸出了一隻手。
兩手相握，表示交易達成。
“哼！”
莽虎在旁邊冷哼一聲，但對自己大哥的決定，沒有表示異議。
沈原笑著說道：“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是一家妖！”
莽虎反駁。
“是是是！”
沈原才懶得和他爭這些。
“這裡有些丹藥，雖然是為人族煉製，但對妖族也有一定的治療作用，拿去療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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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原丟了兩個小瓷瓶給幻蜃。
都是子丹煉的丹藥。
沈原把自己煉氣期獲得的丹爐交給了他，把那小子高興得好幾天睡不著覺。
如今煉出來的丹藥，數量又多藥效又好。
“謝……”
幻蜃語氣頓了一下。
他竟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沈原。
“叫我前輩即可。”
沈原淡淡道，那種範兒又出來了。
因為他不是什麼前輩，所以才特別喜歡別人叫他前輩。
這樣能更顯得他深藏不露。
“謝前輩！”
幻蜃道謝，直接吞下了一瓶丹藥。
“呃……”
沈原張了張嘴巴，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想說，一次吃一枚就可以了。
你把整瓶吞了，怕是會過量啊！
不過妖族體質強悍，想必不會出什麼問題。
“大人！”
這時候，黃明真人將文傑真人扛了過來：“這傢伙暈過去了，他的控制我解不了。”
聞言，沈原看了幻蜃一眼。
幻蜃點點頭，手一抹，頓時解除了對文傑真人施加的控制。
“咦，這一手真漂亮！以後咱們多交流交流！”
黃明真人顯然對幻蜃起了興趣。
他的補天針也有控制效果，但顯然沒有幻蜃這麼厲害。
“好說好說。”
幻蜃謙虛了一句。
“那些金丹的控制也解了吧。”沈原對幻蜃說道，然後，他看向莽虎，“把你們的妖兵集合起來，願意跟你們走的，可以隨我們回長寧郡，不願意的，就遣散了吧。”
“我會給玉鼎山打招呼，讓他們不要找這些妖獸的麻煩。”
沈原保證道。
“那他們要是不聽咋辦？”
莽虎大著嗓子問道。
“他們會聽的。”沈原笑了笑，“我的話，他們沒有不聽的理由。”
開玩笑，自己這邊現在有三位元嬰，揍一個玉鼎山跟玩兒一樣。
“那俺信你一回！”
莽虎邁著步子，前去收攏妖兵。
“幻蜃……”
沈原看著眼前這個文弱書生，問道：“你既然給自己取這個名字，看來是對自己的未來有了定數了？”
元嬰再進一步，即成化神。
而元嬰妖獸再進一步，除了成就化神之外，還有一個根本性的轉變。
那就是擺脫獸的身份，成為真正的妖族！
擁有神通的妖族！
“是。”
幻蜃望天：“我之目標……乃是成為真正的──蜃樓！”
沈原眉頭一抬。
蜃樓，傳聞中的妖族。
傳說它能穿梭於各地，它的身影能夠映照於天際之上，也能浮現於大地盡頭。
但當人們追尋而去，卻只剩下一片夢幻泡影。
真正的蜃樓來無影去無蹤，只留下口口相傳的傳說。
“怪不得，在聽見能庇護更多妖族時，幻蜃就毫不猶豫地服軟了……”
沈原笑了笑。
傳聞中，蜃樓是一艘大船，其中居住無數妖族，乃是妖族最為神聖的避風港之一。
幻蜃想成為蜃樓，自然會選擇庇護妖族這條路。
或者說，這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