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我能來第一次,就能來第二次。別以為我走了,玄虛門就可以任人欺凌。哼!”放下這樣的豪言壯語,楊苪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接引之光往上牽引。
酒丹臨走前還不忘給楊苪傳音:“苪兒,你可是來自真仙界的凡胎,旁人尚有選擇的餘地,而你一出生就註定了多磨難,需得逆天而行。我相信如果是苪兒一定能做的不會比我們要尋的那魔頭差半分。”
天道曾預言,真仙界之中將會出現一女凡胎。九天三界將會因為她而天翻地覆,萬物生靈將因她而痛苦寂滅。
這下生下男凡胎的仙人照樣得瑟高興,生下女凡胎的沒睜眼就被掐死了。索性仙界百千年都不見得有一凡胎。有了也不見得是女娃,到是沒釀成多少慘劇。
那時酒丹發現楊苪時,正是酒丹人生最低谷之時,她因為被發現血脈不純,被族人鎖了修為,退化成了妖形。
十幾日不進食,酒丹竟然感覺到了腹中飢餓,看到楊苪時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吃她。可酒丹將楊苪銜著嘴裡才發現楊苪是一介凡胎,並且還是一個女孩子,猛然就想起了天道降下的預言。
這天地不讓她好過,還要這天地做什麼?酒丹起了要報復社會的心情,就將到嘴裡的楊苪吐了出來。
酒丹原打算將楊苪養大,就是為了禍害蒼生。那想著養著養著就有了感情,在楊苪十歲拜入登頂觀。每日聽禪念禪以本心證道,修禪中八正道。酒丹深受影響漸漸歇了報復社會的心思。
十六歲楊苪遇難,酒丹為了楊苪突破身上曾經的族人給出她施加的枷鎖,覺醒了血脈純正的族人都沒有覺醒過的傳承。終於能以人形示人,從此酒丹更是以保護楊苪為己任,儼然將自己當成是楊苪的親孃。
往事歷歷在目。
酒丹是騙子,明明說會一直在她身邊。
酒丹心中難過,真至將要消失大聲喊了一聲:“你要好好保護自己,我一定會想辦法再下來。”
這句話直嚇的萬寂宗弟子,腿一軟竟站立不起來了。華亢更是一臉的深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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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丹……”歐陽擎蒼只聽到楊苪輕念了那個已經飛昇的女子名字。
“苪苪,我們回去嗎?”酒丹走了,最高興的莫過於月兔了,每日在酒丹強大的氣勢下,樂此不疲的教導下,月兔的精神每日都在受著酒丹的摧殘。
“嗯,我們走吧。”抱著已經縮小許多的月兔,楊苪慢慢走了幾步突然側首道:“擎蒼,你要留下來嗎?”
“師傅你不怪我嗎?”歐陽擎蒼問。
“什麼?”
歐陽擎蒼冷著臉說:“我攔著酒丹,沒有讓她為你殺了最後一個後患。以後他說不定會報復我們玄虛門。”
華亢一訝,這孩子說的什麼話,要不是看剛才他攔了那黑衣女子一下,也算是救了他,他早翻臉了。
“擎蒼,你放棄萬寂宗就是為了拜這樣的女子?”若是剛才飛昇的那女仙還好說,這個女子才金丹期的修士。以歐陽擎蒼的高傲原何會拜她為師?
歐陽擎蒼沒有理會華亢。
“一個偽分神期罷了,又有何擔心?”楊苪一語驚的華亢差點跳起來。
歐陽擎蒼一笑解釋道:“師傅,此人與我有恩惠,這次也算是我報答了他,從此之後便安心做師傅的徒兒。”
“不是什麼大事,回吧!”
華亢也沒攔著,門中死傷慘重,還有的他忙。再來,有些人不是輕易就能得罪。比如那飛昇的黑衣女仙,比如眼前漠然倨傲的女修者。
歐陽擎蒼追上楊苪。除了酒丹的離開,恐怕現在什麼事在楊苪眼中都不是什麼大事。
萬年不見飛昇一人的歷洲,竟出了一個飛昇的修士,還是出自一個名不見經轉的小門派。這個訊息無遺是震動著歷洲所有的修士。
現在整個歷洲無一不知,蒼城有一個小門派出了一名飛昇的仙人,這個飛昇的仙人在飛昇前打到厲洲一方大派萬寂宗的門上,將門中三名分神期修士滅殺了兩名不說,還毀了門中不少的仙峰,使得萬寂宗元氣大傷,瞬間從十強宗門跌至二流門派。
經酒丹一鬧,玄虛門威名遠揚,慕名而來的修士不知凡幾,更有許多年輕一輩想要拜入玄虛門,以期得到飛昇仙人的庇佑。
玄虛門破落的山門下沒個幾日開始像是大宗門那樣出現小攤販,周圍慢慢聚集了一群行行□□慕名而來的修士。儼然已經形成了一個不小的坊市。
在一處酒棚之中,更是有一群修士聚集討論著玄虛門那位飛昇的女仙人。
“我們歷洲也有飛昇的仙人,這是何等揚眉吐氣之事,以後遇上其他洲海的人再也不用夾著尾巴做人了。”
“萬寂宗可是十大門派之一,怎麼說不行就不行了?我原還想拜入萬寂宗呢。”有個好奇的小修士有些不敢相信。
“那萬寂宗有什麼好,現在還有幾個人願意去。平日仗著是勢大,欺壓過不少宗門與修士。厲洲有幾個門派與它交好?這次實力大打折扣簡直就是報應。”
“我聽聞這萬寂宗的少宗主去參加了歷洲百年一次的論道會,在那裡受了一個小門派的閒氣,論道會沒結束,就回來整治那個小門派,還派了人去殺那得罪他的修士。結果哪裡想到這個小門派玄虛門還藏著一個將要飛昇的仙人。萬寂宗可真是一腳踢到一個鐵板上了。”
“那玄虛門,當真這樣厲害?”
“那是不是那裡有更容易飛昇的法子,若我們進門,是不是有天也可飛昇?”
……
聽到這樣的嘰嘰喳喳討論的聲音,楊苪頓時失了要買一些煉丹材料的心思。
“擎蒼,我們回去吧。”這裡太吵了。
雖然楊苪沒有表情出特別的情緒,可歐陽擎蒼知道楊苪還是有些在意那些人提及酒丹,她一直在隱忍著自己的心情。
從劍道峰上路過的時候,楊苪碰到的弟子都是身穿黑袍,黑袍的後面是銀線繡著九星圖。儼然是玄虛門九峰排列的樣子,現在門中弟子無一不以這身黑袍為榮,穿上它就代表著玄虛門。
一名面生的弟子守在楊苪禪道峰下,見楊苪身著前幾日發下來代表峰主的一身黑袍,想象著她背後用金線繡的九星圖,一定亮的不得了。
再看楊峰主未來的弟子歐陽擎蒼,一身白衫容貌俊秀,沉穩安靜的站在楊峰主的身旁,一點也沒有因為楊苪絕麗的容顏,特殊的氣質而使人忽略他的存在。
“楊峰主,您回來了嗎?掌門讓我給您傳話說,過幾日您要舉行的拜師禮,可是能讓人旁觀?”
楊苪一愣,拜師禮?她都快要將此事忘記了。
“只請葬劍宗來即可,無須大費周章。”
言下之意,不給別人來看。
那來傳話的弟子也覺得是,誰家的拜師禮弄的像楊苪這樣隆重?也不怕折了弟子的福氣,也就是楊苪峰上出了個仙人,要不然誰會想來看她收徒?
嘭!
楊苪又炸爐了,近日她就沒成功出過幾爐丹,平日也只能從她煉丹時,能看出她的幾分心情來。
“忘了放啼叫藤草嗎?”楊苪認真的找尋原因。
“是傘狀一碰就有聲響的綠騰嗎?”
“嗯!”
“你沒凝成液,直接放了兩次之多。”歐陽擎蒼說。
怎麼就犯了如此低階的錯誤,楊苪撫了撫額頭。“唔,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臘月十八!”歐陽擎蒼如實回。
“過兩日你與御宸還有玉溪就要行拜師禮了,你去掌門那裡將御宸接回來吧。”要不是今日掌門派人來傳話,楊苪都將被他罰去主峰照顧獸寵的御宸給忘記了。
歐陽擎蒼看向楊苪低垂著眉眼,濃密的捷毛在眼瞼下投射出美好的弧形,她此時正抿著唇正翻看被煉廢的藥渣,沒有發出一點聲響,看似十分寧靜認真。
歐陽擎蒼黑眸一閃,抓住楊苪的手。
“怎麼了?”
“師傅,你受傷了。”
楊苪指尖有一處紅了,是她剛才將要炸爐時欲要搶救,碰到了地火灼傷了。
“小傷,無礙。”揉了揉歐陽擎蒼的頭,楊苪放棄了煉丹。她閉了閉眼,識海中閃過一道銀光,拜師禮要點傳承印記。一點也大意不得,她得靜心兩日,萬不能出任何差錯。否則禮不成,反還會害了三個孩子。
視線一轉就看到百寶閣上放的拂曉,就想到以後沒有酒丹在身邊,她將要為人師,是不是要變的更為強大可靠?
本想慢慢修箴言的威力,可修箴言並非一日之功就能成。說來還是要祭煉一件本命法寶為好。
回神之際,發現歐陽擎蒼還在。
“你怎麼還沒去?”
“御宸昨日被掌門派人親自送回來,師傅忘記了嗎?”
“嗯?那怎麼沒看到他?”楊苪奇怪的問。
“他因為病的很重,才被掌門送回來。之前,已經請了鳳化峰主來看,鳳化峰主也束手無策。御宸說是老毛病休息幾天就好,現在大概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