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李總。”
曾榮清的年紀比李子園大了不少，而且一者是外來系一者是元老系，所以兩人之前打的交道並不多，對於這位最年長的公司高管請客……
李子園默默回想近來的訊息，心中也大概了有了三分猜測。
“坐。”
一家蘇幫菜館。
由於近些年天機集團的緣故，玄武市有錢人也多了不少，相關高檔餐飲業也在發展。
甚至於，在臉譜網上市之後，各大跑車品牌廠家，也在市裡設了直營店。
李子園也沒有謙虛，在包間首座坐下來。
然後，目光落在了這位曾總的臉上，這位可是八十年代就工作了，在魔都大眾、羊城一汽都待過的人，在國內企業行業也是個老資格。
可面對李子園的時候，他的態度挑不出毛病。
因為，上星期的時候，臉譜網的市值再增，大眾與臉譜網歐洲簽訂長期廣告協議，同時披露的小道消息也在傳言，各家跑車品牌每年為臉譜網智慧廣告付出多達近億美元的廣告費。
這兩條一明一暗的訊息，促使了臉譜網股價上漲！
這還僅僅是臉譜網上市後的一道剪影而已，自從上市之日開始，臉譜網的股價就伴隨著不斷丟擲的訊息增高，只有美利堅市場時不時傳來魔笛網不正當競爭的新聞，也才會促使臉譜網的股價在原價位上冷靜一下……
就這麼一家成立不到十年的網站，竟然達到了三大汽車集團的體量了？
曾榮清也不由感到自己老了。
還好，在自己離開了國企體制後，來到了這家生機勃勃的集團，並且還在不斷前進和學習著……
雖然仍舊弄不太多網際網路的很多東西。
可他現在已經可以用一顆平常心來看待眼前這位年少有為的同事了。
“呵，李總，菜還沒上……”親信幫著兩位大佬倒茶，這樣的場合不適合外人在，所以服務員沒有出現在這：“我先說說我的不情之請？”
“哪有什麼不情之請？”李子園噙著茶水，話說得很漂亮：“您有事儘管吩咐。”
李子園也並不是因為近來的臉譜網而昏了頭。
而是他知道眼前的這個曾總，在集團內部也是以穩重著稱，而且要是真有什麼為難的事，他立刻反手就報告給吳總了……
“豐田公司和臉譜網合作程度怎麼樣？”
臉譜網讀作社交網路公司，其實正確讀法是廣告公司。這些大公司全都是潛在客戶，所以臉譜網和他們關係很複雜，在賺錢的同時還要兼顧公司內部……
不過，吳奇有言在先，集團內部輿論優先。
收了再多的廣告費，臉譜網也不會掉過頭來攻擊自家人，不然李子園也怕吳董撤了他的職位。
在他心中也默默地有一桿秤：吳董利益>集團利益>臉譜網利益>其他子公司利益>廣告大客戶利益>普通客戶利益>非客戶利益……
“所以豐田？”
李子園在等他繼續說。
畢竟，每天接觸無數的資訊，他也不會去一一關注，只會挑選一些一直關注的，又或者是他感興趣的訊息……
曾榮清喝了一口茶。
向比自己小了兩輪的年輕人求助，他的臉頰還是隱隱覺得發燙……
“豐田最近在美利堅進行了產品召回你聽說了嗎？”
“唔？”
李子園皺眉。
隱隱好像聽過這個訊息，但是卻沒有往下深思。
“是要打擊豐田汽車在消費者心中的質量印象嗎？”李子園判斷出一個方向來：“是質量安全對吧？”
“沒錯。”
一直關注對手的曾榮清，比李子園記得清楚多了。
可不只有豐田在關注對手，曾榮清可老早在關注對手，甚至從美利堅官司一開始，公司就持續不斷的關注了，只不過並沒有太過重視罷了……
相關的案件打個兩三年時間都算短的，誰也沒想到這次居然這麼快就宣判了？
“可……相關事情，並不少見吧？”
李子園並不是不懂裝懂的人直接提出疑惑。
“我記得，這種召回很常見，如果沒有嚴重事故的話，反而會被認為是負責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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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曾榮清看了一眼李子園，心道能坐到這個位置上，即使年紀輕輕也不容小覷，同時，心頭也在羨慕豐田強大執行能力，如果是斯柯達出現了什麼問題，肯定不可能完成這種全球召回把戲：“豐田在汽車召回上很常見，這也是他們常使的危機公關手段……”
曾榮清有些感慨地說道：“自從進入美利堅市場，這一方案用了十多年時間，這就是這樣一招鮮吃遍天，讓豐田有了如今的規模……”
接著，他沒有再說什麼，反而說起汽車業的故事。
李子園也沒有露出什麼不耐的表情，側著頭認認真真地聽著他說故事。
“汽車召回挽救名聲這一手段並不少見，很多日式汽車品牌都已經擅長於此道，可在日本汽車品牌輕視華夏的時候，全球召回往往都缺少了華夏市場的時候，豐田是第一個大規模等同對待華夏市場的，所以有了三菱等汽車在華夏市場的敗退，同樣也有了豐田汽車接近全球銷量第二……”
陸陸續續的，菜上來了不少。
曾榮清吃了一口甜滋滋的蘇幫菜後就放下筷子，像他這樣的年紀其實並不喜歡這種甜口的菜色，可是他打聽到李子園似乎對蘇幫菜格外偏愛後，還是選擇了一桌和他口味不太相合的菜式。
“也許，在你們看來斯柯達圖謀著汽車行業前三有些可笑，可是有些事那也是……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他頓了一下後說道：“在二代陸續上線之後，斯柯達將與豐田直面競爭，在華夏這個基本盤之中，我們決定是不能退一步，所以每遇到一個機會後，我們總是要使盡全力，儘量營造出有利環境來……”
李子園慢慢咀嚼著菜，也時不時地點頭傾聽。
良久，他舉起了酒杯笑著說：“曾總，這種蚍蜉撼樹的心態，其實在我們網際網路行業很常見，誰能想到一百萬美元都賣不掉谷歌，能夠成為千億美元雅虎的掘墓人呢？”
他端起了酒杯說：“我相信你能成為豐田的掘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