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助天妖仙胎和氣運源石的力量，許知塵硬生生把自身境界從化神境拔升到問鼎境，已經來到人道領域的絕巔。
擁有這股恐怖的力量，放眼當今仙門也沒有幾人，鎮壓長眉老者等衍玄境自然是摧枯拉朽，不費吹灰之力。
至於剩下的那些修士，對他造不成威脅，有狼騰盯著足矣。
主要他感覺到力量的流逝，已經沒有太多時間去一一掃清所有人。
何況，他的重心也不在這裡，重新返回祖地直接掀開大地，他倒要瞧瞧這地下埋的是什麼。
但誰都沒想到，在那強盛到極致的光芒中，飛出一個素衣灰袍的白髮老者。
身形消瘦卻非常硬朗，精氣神十足，滿面紅光，一雙深邃的眸子中好似有星河流轉，歲月浮動，散出充滿令人信服的睿智之芒。
眼看祖地毀於一旦，那光芒即將要被許知塵撕裂，這不知哪裡跑來的老人中氣十足大喝，卻又充滿焦急：“小輩，你太過分了！”
終於出來了，許知塵看到突如其來的老人也是驚了一條，但很快又高興起來。
不怕敵人強大，就怕敵人不露面，那讓他有萬般能耐也無處施展。
看清老者身上的氣機，他瞳孔微縮，對方氣機與他此刻相同，甚至還要強上一大截。
毫無疑問，對方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問鼎境修士，能出現在這裡，還擁有如此深厚修為的，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誰。
“看來，你就是他們口中的老祖宗了。”許知塵卻毫不客氣，對方並不值得他低聲下氣。
至少目前的他狀態還在，擁有和對方相等的地位，即使境界衰落也沒有關係。
只要能拖延上片刻，他就能重新融合仙胎，再次把境界拉升上來。
這個底牌足以讓他有底氣不懼對方。
如果是其他時候，碰上這種人道絕巔的人物，他肯定是避而遠之。
但現在他被困在此地出不去，有這個能力的，之前如果所還只是懷疑，但現在他非常確定就是面前這個老者。
起碼和對方脫不了關係。
底下早先被嚇傻的修士，此時一聽這話，頓時睜大眼睛，好似看到了希望，一個個臉上重新煥發光芒。
說實話許知塵之前和長眉老者的那番話，確實讓很多人內心動搖，懷疑老祖宗的存在。
然而現在他們發現自己好像錯了，老祖宗一直都在！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如此毀我祖地，小輩，你太沒禮貌了，真當老夫不敢收拾你是不是。”白髮老者掃了眼地下狼藉，臉色難看道。
許知塵心中警惕十足，面上卻是輕輕一笑：“是誰故意設局讓我在原地兜了幾天的圈子，到底誰沒禮貌，你不比我清楚。”
“是嗎。”白眉老者眼中精光一閃，忽然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沒想到你這個小輩倒是挺機靈，不過你如何能斷定問題就在祖地？”
這人是不是有毛病？我殺了你那麼多後代，居然還在這裡談笑風生。
對方越輕鬆，許知塵越是不敢掉以輕心，眯了眯眼睛說道：“沒什麼，瞎猜的。”
“那你猜的很準，你確實有些天賦。”白眉老者嘆息道。
這是在幹什麼？老祖宗為什麼不動手？
底下本來滿懷期待的眾人，大眼瞪小眼，突然間搞不懂老祖宗的態度，對方明明是他們的敵人，這一番談話卻顯得平淡至極。
許知塵也有點摸不準面前這個老人的態度，前後一想也沒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他有的是手段自保。
如此一想也輕鬆下來，笑眯眯道：“承蒙誇讚，既然如此，現在是否能讓我離開了，或者說，你再和我打一架。”
“你這小輩可真沒禮貌，將我休養生息的祖地破壞成這般模樣，我都沒有找你算賬，你居然還想欺負我一個老人家。”白眉老者愁容滿面。
見鬼！這老頭到底想幹什麼，許知塵冷冷道：“沒用的話我們還是不要多說了，要打還是和平解決，你給個痛快，或者你是在等我境界跌落，那我不得不告訴你算盤打錯了。”
“你這人疑心病太重，老夫沒你想得那麼齷齪。”白眉老者搖頭，笑著上下打量他，道：“我也不會與你交手的，畢竟在相同境界下，掌握規則力量的修士優勢太大了，我可不敢說穩贏。”
話音落下，底下一片譁然，親耳聽到老祖宗說出原因，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老祖宗這話透露的意思太明顯了，和對方打起來他的勝算很小。
這到底是是什麼怪物？
他們一方面充滿失落，同時又對那可惡的年輕人好奇起來。
聽到這些，許知塵瞳孔微縮，對方居然知道規則力，而且看樣子還非常清楚裡面的門道。
確實如他所說，同境界的前提下，掌握規則力量的修士掌握著巨大的優勢，這種優勢在先前與長眉老者的戰鬥中，已經體現的很明顯了。
即使跨越境界，掌握規則力量的修士也依然擁有無法忽視的優勢。
這也正是二代老祖那些人為什麼不惜代價，甚至自斬，也要找出能夠融合兩種力量，取代早期修行路的原因所在。
世世代代都不曾放棄，都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希望出現，無他，兩種力量體系懸殊巨大。
靈力體系源自人族開闢出的修行路，而規則力屬於這片天地最初一批生靈的修行力量。
現在想想，一定是當初開闢靈力體系的時候，便已經發現了神魔力量的可利用情況，只不過那個時候人族羸弱，沒有太多精力去同時開闢第二種力量體系。
直到後來條件成熟，加上各種因素導致環境的變化，這條已經快要被歲月淹沒的力量體系才被重新挖掘出來。
按照二代老祖的話來說，他們沒得選，靈力體系出了問題，不再適合後面的人修行，包括已經走在前面的人，也在想辦法回退。
別的許知塵不清楚，只知道當初的星海浩劫便與此有關。
甚至不解決這個問題，整個仙門所有修士，所有靈力體系終將走向滅絕。
因為規則力的起源發生在極為遙遠的神魔時代末期，並且知道這個訊息的人還僅有一小部分，導致後世對此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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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當今知道規則力的還是因為神魔界的出現，發現了神魔靈蘊的妙用。
也不知這個訊息當初是怎麼傳出來的？反正許知塵忽然就是聽說了有關神魔靈蘊的作用。
加上後面確實有人煉化了神魔靈蘊，獲得了一部分好處，才讓無數修士趨之若狂，發了瘋般湧入神魔界。
但那也只是知道神魔靈蘊，而非規則力如此精確，規則力量還是二代老祖告訴許知塵的，不然一直都以為是神魔殘留的力量。
規則力和神魔靈蘊，其實都是一個東西，但因為時代不同，對其稱呼不一樣，但在遙遠的時代，只有規則力一種稱呼，也是最貼切的。
眼前這個老人不僅知道規則力，還非常清楚許知塵身上的規則力能對他造成威脅，對方絕對是一個老古物。
不過轉念一想，鎮子上那些傳聞不管真假，起碼都表明了他們的老祖宗活得歲月久遠，知道這些倒也不是很奇怪。
“你是神魔末期的人。”許知塵意簡言駭，注視他。
白髮老者笑眯眯道：“你既然都已經想到了，又何必再問我，老骨頭一把罷了。”
“那你也是經歷過第二次神魔界的人咯。”許知塵問道。
二代老祖就是經歷過第二次神魔界降臨的人，所以才能告訴許知塵那麼多和神魔界相關的資訊。
“神魔界？”白眉老者眉頭一皺，說道：“那不過是一個失敗的試驗品而已，已經脫離了掌控。”
本以為會得到和二代老祖相同的答案，沒想到對方說出的話更驚人。
神魔界只是個試驗品？
許知塵忍不住問道：“什麼意思？”
“怎麼，你不怕境界跌落了，我觀你狀態好像已經有些下滑了。”白髮老者笑眯眯打量他，答非所問。
唰的一下許知塵手中多出幾粒氣運源石，淡淡道：“既然你要談，那便如你所願，這東西我還多的是，我可以一直維持在現在的這個境界，不勞你費心。”
看到他手中的乳白色晶體，白髮老者麵皮抽動，眼睛微瞪，實在想不通對方一個小小的化神修士，如何能將氣運凝結成實物。
剛才的景象他歷歷在目，非常清楚對方就是利用這個東西，硬生生把境界提升到問鼎境。
手裡還剩下這麼多，明顯是還沒有盡全力，那些人輸得不怨，白髮老者長長嘆了口氣。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神魔界原本便是一片規則混亂之地，說是被天道徹底放逐的遺棄之地也無不可，昔日大難時，神魔最後的族群遷居其中，妄想躲避災禍，但最後還是失敗了。
反而導致那裡變得更加混亂，後來曾有一批先行者試圖將其控制，改造成新希望的修行搖籃，然而他們還是低估了那個地方的可怕，掌控未成反而成了養料。”
許知塵眼睛一亮，道：“你是說神魔界有人在背後操控？”
“真要如此，那還簡單了，你不會真以為問鼎境便已是世間極境了吧。”白髮老人瞥他一眼，語氣中不無揶揄，似乎在報復他之前的狂言。
許知塵面無表情，其實他是非常想知道有關神魔界的資訊，越清楚越具體越好，對他以後去神魔界幫助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