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許知塵就陷入巨大的群戰當中，疲於應對。
電光火石間，避過巨蟒的掃尾，蠻熊的撲殺，精神卻遭受重創，一陣恍惚，差點從空中摔落。
一群修士見機撲來，每個人都手持兵刃，催動出刀芒劍芒，形成絞殺之勢，他們沒有自己的意識，但修士的戰鬥本能依舊可怕，靈活飄逸，處處殺機。
這樣一個陣容，幾乎是將所有缺憾都彌補，如果今天不是許知塵，換一個巨靈境的修士，可能都要飲恨當場。
來不及去想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但在許知塵心中已經有了模糊的猜測，現在還不能確定。
他冷靜應對各方攻勢，身外“嗡”的一聲，浮現出四顆星子，環繞他四周沉浮，隔絕了法術轟擊，包括精神衝擊，頓時站穩跟腳。
如今的星子更加璀璨，氣息迷濛，渦流中似有毀滅之力凝聚，吞噬一切。
即便這個時候，許知塵仍舊沒有失去理智直接展開自己的真實修為，一切都是按照自己在帝都眾人眼中的理所應當的實力來辦。
許知塵腳踩飛劍，在空中變幻身形，飄動靈逸，神情冷峻，並沒有直接揮動星子，而是以指代劍，迸發劍氣，迎擊敵人。
這種催化劍氣對靈力消耗極大，但對他影響不大。
不能落地，地面隱隱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像是有大兇險在等著自己。
經過在仙門無數次戰鬥遭遇，如今許知塵的戰鬥方式愈發嫻熟，形成本能，很快扭轉了頹勢，一人獨戰一群修士跟妖物。
他揮動劍氣震退四周修士，抬起手五指微張，隔空一握，修為之力迸發，頓時徘徊在邊緣地帶，進行伺機音波騷擾的蝙蝠怪發出淒厲慘叫，身體爆開，血水四濺。
同時，他改指為拳，直接跟再次撲來的蠻熊對轟，一聲巨響中，空氣震盪，伴隨一聲骨裂蠻熊怪叫著摔落，栽進丘陵發出轟鳴，塵煙四起。
緊接著，他再次催動劍氣，回身就是一劍劈出，噗嗤一聲殷紅的鮮血揮灑，斬斷巨蟒一截尾巴。
隨手一團火球丟出，落在那群老鼠精中炸出一片火海，電網消失，一群老鼠精抱頭鼠竄。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行雲流水，不帶絲毫拖沓，許知塵從之前的流氓打架招式，漸漸掌握一套屬於自己的戰鬥方式，心得滿滿。
“鏗——！”
雙翼人一閃而至，速度極快，如鬼魅無可捕捉，揮動一雙鋒利的鐮刀劈砍向許知塵的腦袋，但卻被星子震開，氣浪擴散。
許知塵身體一震，雙翼人應該是螳螂變異的生物，不僅武器銳不可當，力氣也是大得驚人。
剛才殺了一部分妖物，但剩下的妖物依舊還有很多，包括七八名修士在掠陣，數量引發質變，尤其這些人原先實力就不弱。
能成為死刑犯，實力本身就不弱，合力之下鮮有人能敵。
許知塵不再留手，直接揮動星子砸去，光華燦燦，如星辰墜落，湮滅所有法術怪力，朝雙翼人鎮壓，勢不可擋。
“噗——！”
血肉爆裂的聲音傳出，雙翼人身外披著一層甲殼，堅固無比，這是一種兼備攻防的兇悍妖物。
但此刻甲殼炸裂，在星子轟擊下，身體四分五裂。
“呼——！”
就在這時，剩下的修士齊聚在一起，腳下踩著飛劍相融，道道光束迸發交融，竟化形出一把十丈長的巨劍。
氣機肆虐，下方丘陵爆開，承受不住威壓。
巨劍凝成的剎那，沒有任何多餘動作，瞬間就朝許知塵劈落，空間震動，法紋交織，形成一片近乎於法則之力的壓制之力，封鎖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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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
許知塵目光微凝，不敢大意，抬手一指，只留下一顆星子守護自身，剩下三顆星子齊齊飛出，相互纏繞轟然而至，跟巨劍撞在一起，發生驚天動地的巨響。
一股洶湧的衝擊波以爆炸為圓心，朝十方橫掃擴散，地面都被掀起如波浪。
一座座丘陵爆碎，一些來不及逃開的妖物，頓時就在波紋中化成齏粉。
巨劍一節節崩潰，光華斂去，其中八道身影崩散，受到重創，面孔依舊空洞，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但氣息一下子跌落。
許知塵同樣連退出去數米，便迅速穩住身形，臉上出現一絲蒼白，並沒有受傷。
此刻他目光一閃，沒有絲毫停歇，氣機炸開，身子果斷暴衝而出，星子隨臂使指轟砸，一個又一個修士在空中爆開，解體。
至死，這些人也沒有發出絲毫聲音，反而讓人背後發寒。
法術餘波漸漸消散，空氣重新恢復平靜，剛才的碰撞中，不少妖物死於非命，剩下的也都紛紛逃走。
然而就在這時，他瞬間汗毛豎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席捲全身，許知塵想都沒想，近乎本能驟然御劍逃離原地。
就在他前腳剛走，地面騰起一股灰濛濛的霧氣，散發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恐怖氣息，方才所處的位置空間塌陷，閃動出幾道寒光，冰冷而死寂。
那周圍妖物的屍體在接觸到霧氣瞬間，便無聲無息消失，如同紙灰被磨滅，異常可怕。
許知塵看的心驚肉跳，剛才但凡他晚上一步，等待他的也將是這種無聲無息的消失，可能連星子都抵擋不住，這非人力，而是陣法。
怪不得從剛才開始，他就感覺地面有種令人不安的氣息，剛才他只要落地一次，可能就會被陣法瞬間擊殺。
他冷著臉，並沒有放鬆警惕，眼下這一切，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死刑犯跟妖物，甚至連陣法都用下，分明是想見他在這裡幹掉。
並且能夠驅動妖物，仙門有不少類似的法術，傀儡符就是其中之一，他也學過，但這一下子操控這麼多妖物，一般人可做不到。
目光一掃，許知塵眉頭一挑，似是看到什麼一樣，抬手就是一道劍氣劈在不遠處的叢林中，濺出一個大坑，漫天塵土紛飛。
隱隱傳來一聲悶哼，旋即一道隱晦的身影消失在坑中，許知塵趕到時，只看到一張燃燒殆盡的符紙飄落。
他眼疾手快，接住符紙打量了下，神色微沉，“遁符。”
仙門，兩個字眼隨之在腦海中浮現。
符籙之術，仙門最是精通，但符籙也分區別，這裡的符籙更為精密，威力更強。
要想畫出如此一張具備強大能力的符籙，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材料很重要。
而這些材料，只有那些一些仙門大家才有，想要購置得花費不少資金，之前他兜裡窮得叮噹響，都用不起這種奢侈品。
不過沒用過，不代表他不瞭解，真以為他在玄月宮混吃等死嘛，自然是藉機探索各種修仙界的知識，他想起什麼，只要不懂，還會詢問身邊的兩位化神強者。
雖說一些地方藏書閣也有資料，但有些資料一般人看不到，需要人脈。
畢竟這東西牽扯到機密，真正需要這些內容的人往往修為都在結丹境之上，可以是一條發財之路。
那些人早已渡過新手入門的階段，所以能讓他借鑑的東西很少，用通俗點的話來說，那是屬於後期的知識。
即便在宗門想要觀覽此類機密內容都要經過高層許可和一定的貢獻。
這方面許知塵一直都是一路走一路學，來到帝都秦向書也幫了許知塵不少忙。
“剛才的氣息不像是玄黃觀的。”他想起剛才那一閃而逝的氣機，有幾分熟悉，但跟玄黃觀截然不同，但肯定在什麼地方遇到過。
起先，他是懷疑玄黃觀的人在這裡設計想幹掉他，畢竟他們的天才選手張千羽，不久前因他修為全廢，做出這種事情，合情合理。
但結果並不是，想想也對，張千羽剛剛發生事故，這邊他就被幹掉，一旦傳出去，大家第一個懷疑的就是玄黃觀。
以張文君的精明，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就算要動手，也肯定是等風波平息後。
那麼，還會是誰？
許知塵回憶那股熟悉的氣機，腦海中浮現出當初在武道大會上的一個畫面。
當初他進行抽籤選擇文鬥武鬥時，陸長風曾用障眼法迷惑他。
“對了，剛才的氣機跟陸長風很相似。”他心中一沉。
他都快忘記還有陸長風這麼一號人，原以為武道大會之後，事情平息了。
以前被對方找過麻煩，但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許知塵一直沒打算追究。
現在看來並不是，對方一直在暗中盯著他。
“真當小爺好欺負不成！”許知塵很生氣，有心直接殺到陸長風在陰山的老巢，但很快又平靜下來。
“有點古怪，早不來晚不來偏在這個時候，嗯報仇不急這一刻。”許知塵望著遠方眯眼。
隨後他掏出傳音玉簡傳訊。
他手上有好幾塊傳音玉簡，各自都有不同的用處，在帝都這裡用的傳音玉簡當時為了方便打探訊息，加入了帝都道觀的大家庭。
此時許知塵用的就是這塊傳音玉簡，他直接在裡面發了一條傳訊：
【甘霖娘陸長風，有種面對面跟我幹一場，躲在背後鬼鬼祟祟算什麼本事，你不用否認，我認得你們家的功法氣機，這件事我記著了，下次別讓老子遇見你！】
以前他在裡面規規矩矩，那是因為圈子不合適，且別人拉他進來已經是壞了規矩，低調就好。
但現在不同，該打聽的訊息都打聽的差不多，這條線失去了原先的價值，他無需再刻意壓制自己。
【嘖，陳道友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氣急敗壞，說說，說不定還能幫你。】劉神拳好像一整天沒啥事就盯著傳音玉簡。
訊息發出去的下一秒，他就立刻跑出來。
帝都道觀為了彼此方便聯絡，大家都有一塊刻有相同神識印記的傳音玉簡。
當然並不代表彼此都很和睦，陸長風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這其實屬於很正常的現象。
很多仙門勢力都有這種聯繫方式，主要是便於管理。
【小友，遇到什麼問題了？是不是陸長風又去找你了，陸長風，你給老夫死出來！作為老輩修士，你還要不要臉，三番五次針對一個後輩。】
來自楚為野的傳訊。
【陳知序，你不要血口噴人！老夫什麼時候去找過你。】
來自乾豐觀的陸長風沉寂片刻後回覆。
呵，還想裝好人.....許知塵根本不客氣，繼續傳訊：
【你否認也沒用，我認得你的氣機，就是你幹的，等著吧，下次遇見你小爺絕對要鎮壓你，老匹夫！】
這才是陳道友的真實面貌嗎.....眾成員望著傳音玉簡中彈出的訊息，默默觀望。
【黃口小兒！有本事你就來，看看誰鎮壓誰，諸位道友可見證，這是陳知序挑起事端，下次見面我是不會客氣的。】
如果陳知序說的是真的，這件事明明是你挑起的頭.....眾人盯著傳音玉簡中的資訊，神色不同，各有想法。
有可能陸長風這老狗就是故意的，想要一個藉口.....許知塵沒有繼續回覆，意思表達完就行了，看著陸長風最後的回覆，若有所思。
【陳小友有困難儘管開口，本莊主支援你。】
楚為野確實是個好人啊....許知塵正要回覆，就見另一條資訊跳出：
【陳道友啊，我發過去的傳訊收到沒有，有件事想找你談談，你什麼時候有空？】——來自蒼雲山呂排雲。
看樣子呂排雲很急啊，之前一直在忙，許知塵想了想後，回覆：
【遇到點事，等我忙完了再說，後面再給你回覆。】
【好。】
......
收起傳音玉簡後，許知塵又檢查了一遍四周。
可惜沒什麼收穫，之前那些修士用的靈劍，只是尋常的兵刃，都在星子轟擊下崩碎，不能再用。
“看陸長風的反應，這件事總感覺有點不對勁，除了陸長風的嫌疑，玄黃觀也不能排除，我跟陸長風的衝突當初在武道大會上很多人都知道，說不定張文君那些人就是想藉此轉移注意力，這種時候幹掉我對他們不利，但也不是絕無鋌而走險的可能。”
沒有停留太久，許知塵迅速消失在這片丘陵上空，比起這些，他現在更關注長壽觀的那位‘客人’。
一個時辰後，他回到雲玄山，落進長壽觀。
院子裡，秦向書坐在椅子上，其他弟子不在，靈識一掃，發現瑤姬正在房間裡呼呼大睡。
很快，許知塵的目光就被另一個人吸引。
那是一位穿著灰色樸素道袍，模樣有些邋遢的老人。
和曾經見過的那位仙風道骨的長老有很大區別。
長長的銀白長髮被木簪束著，下頷長胡子垂到胸口，飽經風霜面頰掛著笑容，臂彎搭著一根拂塵，卻沒有絲毫仙風道骨的氣質。
面孔依舊還是記憶中熟悉的模樣，但在裝扮上明顯可以改變過。
此刻，老人若有所感抬起頭，沒有絲毫渾濁的明亮眸子熠熠生輝，笑吟吟望著許知塵，溫和的嗓音傳來：“回來啦。”
“嗯。”許知塵微微頷首。
這麼長時間沒見，他卻沒有感到絲毫陌生，好像一如當初在鍾靈峰上的見面，那位和藹慈祥的老長輩。
當然這種時候也不能表現太過熟悉，許知塵的表現很平淡。
激動、喜悅自然是有，但更多還是怨氣，此時許知塵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
他從空中落下，見到萬靈長老神色如常，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模樣，瞬間就明白，自己以前的推測是對的，他找到這裡絕對跟他有關係。
“陳施主，這麼長時間沒見，就是這麼打招呼的嗎。”萬靈長老微微皺眉，露出不滿之色。
我還想揍你一頓呢.....許知塵嗤笑，審視一番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從這位假道士身上，他清晰感覺到一股陰晦的波動。
這種波動比他見過的任何巨靈修士還要深厚，幾乎快能跟化神境媲美。
以前他從來沒發現，不過想想也對，那會他還只是一個小修飾，根本不可能感覺到萬靈長老的‘異常’，只有到達一定層次才能感應出來。
見他面露思考，萬靈長老似乎能看出許知塵的想法，咧嘴一笑。
“不過看在以往情面的份上，貧道這次就不懲罰你了，看來我之前的想法是對的，讓你師傅把心法神通交給你確實是對的。”
看來他已經知道盡羽城的事情了。
這次找上門很可能就是因為如此。
許知塵輕“呵”一聲，淡笑道：“這些跟我沒關係，倒是某些人，同樣都一把年紀了，秦老可比你靠譜多了。”
“謬讚了。”秦向書連忙笑著擺手。
“道友不用跟這小子客氣，他這是把你當工具人用呢，自己當了公子爺，恐怕一開始的心思就不純。”萬靈長老笑眯眯說著。
你可真是我親長老啊，有你這樣拆臺的嗎？許知塵沒有反駁，笑容有些僵硬，他確實有這種想法來著。
還以為陳知序見到老朋友會很高興，沒想到一見面就針鋒相對.....秦向書搖搖頭，起身說道：“二位慢聊，我先告辭。”
總感覺這對老少會有很多話要講，他這個外人不好摻和。
等到秦向書走遠，許知塵也不去看萬靈長老，大咧咧在藤椅上躺下，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老家夥，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他的意思很明顯，指的是盡羽城那些事。
許知塵看上去無所謂，但實際上心裡渴望知道一切真相，嗯，關於他身上的秘密。
兩人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算多熟悉，可前有因姬婉月一事差點大打出手，更重要的，現在朝山宗被滅，他們都是天涯淪落人。
某種心理上反而比以前更加親近。
許知塵在萬靈長老身邊時間不長，但有些事情並不需要多麼瞭解彼此才行。
空氣有些安靜，萬靈長老沒有立刻回應，只是仔細打量著許知塵，嘴角掛著笑容。
那樣子就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很滿意。
許知塵喝了口茶，任由萬靈長老打量，他沒有大吵大鬧，去質問後者為什麼設計自己，也沒有重逢後的淚流滿面，有的只是輕鬆和諧的氛圍。
彼此也算比較熟悉了，沒必要客套，反而生疏，有什麼說什麼，平常的相處方式。
萬靈長老籲了口氣，大手一揮在周圍佈置上結界隔絕一切，才開口說道：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你在這裡？”
“不感興趣，或許你有什麼特殊本領吧。”
“呵，以前真沒看出來，你小子竟有如此大的本事。”
“您老不知道的事情那可就多了。”
“比如？”
“天陣長老隕落了。”許知塵說道。
萬靈長老笑容一頓，眼神逐漸黯淡，最後嘆氣：“我其實早就猜出來了，當時他去中仙門之時，便預料到自己此行會出事，還說宗門也會有一劫。”
“陣法領域的特殊天賦？”許知塵奇怪道。
萬靈長老搖頭又點頭：“不算，只屬於天陣長老的專長，和他的道有關係。”
“可你們都沒有阻止。”許知塵說道。
萬靈長老猛地握拳又鬆開，淡然道：“這便是修士的宿命，他一樣，我一樣，你也一樣。”
“所以你把我當成棋子，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許知塵波瀾不驚問道。
萬靈長老仰頭想了會兒，笑道：“不算，只是覺得你很特別，或許會有意外收穫，事實證明老夫的猜測沒有錯。不是嗎。”
“那還真是我的榮幸。”
“你不必這種態度看我，老夫沒做錯什麼，或許對你有點不公平，但有些事情不能用公平來衡量。”
許知塵聞言沒說話，不置可否。
“其實修煉心法神通的人彼此之間會產生微妙的聯絡，很難捕捉，我也是在走訪很多地方才確定你的身份。”
萬靈長老說到這頓了下重新審視許知塵：
“看樣子你混得不錯，我還以為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你才能成長起來，現在看來你比我想的做的還要好，短短幾個月就能成為巡察使，不愧是我的弟子。”
萬靈長老撫著鬍子，見許知塵撇嘴，一甩拂塵，接著說道：“你是我留的後手，本沒打算那麼快使用，老夫再不濟，撐個一年半載還是沒問題，你出現的有點早。”
一年半載.....許知塵差點破口大罵，如果不是雲師傅那邊想要冒險，我才懶得管你們死活。
“某些人在外面瀟灑，完全不知道掌門有多擔心，當時要是沒有其他辦法，我已經打算勸其放棄另起山門了。”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沒必要承擔風險，當初要不是因為雲清舒，他確實存著跑路的想法。
不過就跟他之前的說的一樣，雲清舒對他很不錯，不到萬不得已，並不想這樣做，而且萬靈長老和姬婉月還有關係，也讓他耿耿於懷。
果然，聽到這話後，萬靈長老面色一變，似笑非笑說著，“你要真敢這樣做，可就不能怪我大義滅親了。”
“不要廢話了，我只想知道這些是為什麼。”許知塵放下茶水，神情變得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