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劍子傳出暴躁如雷的咆哮，出離的憤怒。
想他曾經威風了一個時代的人物，如今竟淪為他人劍魄，何其的恥辱。
他怒不可遏，火冒三丈，對許知塵一頓舌綻蓮花口吐芬芳。
然後被許知塵無視，直接鎮壓。
說實話，自己與青劍子的恩怨，好像還真有點理不清。
“放開我，憑你也想駕馭本座？！”雨花劍劇顫，差點脫手而出。
青劍子應該是被紅魃煉化了一部分，卻還是能控制本體，不過最終還是被許知塵握住。
無他，道韻直接強行壓制。
“如果你不想徹底灰飛煙滅，現在最好乖乖幫我解決眼前的麻煩。”從青劍子甦醒這短短片刻間，雨花劍似乎多出一股淡淡靈威，變得與眾不同。
自始至終，李子曼都顯得很平靜，站在旁邊靜靜看著這一切，就連妖一的死亡時，臉上也都沒有絲毫波瀾，彷彿，不過一個隨手可棄的物品。
她的目光一直盯著許知塵，從戰鬥開始，觀察他每個動作，每個招式，每一個變化。
她想要找出，那具備威脅或者說能威脅到自己的東西。
“想我幫你解決麻煩，可笑！”許知塵的話並沒有威脅到他，青劍子發出冷笑，但下一刻就覺身子晃動，被送向衝來的妖二。
噗嗤！
妖二比妖一要狡猾很多，關鍵時刻避開要害，這一劍只刺在側腹，並不致命，隨著紫色血花濺起，雨花劍迅速抽回，上面沾染的液體更多。
這傷並不致命，卻徹底激怒了妖二，怒吼衝來，龐大的身軀跑動間，整個走道都在震顫，隨著背後傳來幾聲輕響，破碎的衣衫下幾個白骨倒刺長出，景象可怖。
一瞬間妖二的氣息發生變化，那種感覺好像火堆上被人澆下一桶火油，氣機變得無比狂躁，令人有窒息之感。
“什麼鬼東西？”見到這一幕，青劍子怪叫一聲。
許知塵同樣眉頭緊鎖，直覺告訴他這與歸墟的研究有關，可能跟那兩塊靈晶脫不開關係。
“淦！”
青劍子怒吼一聲，雨花劍再次被送出，竟是許知塵乘機而入，一劍向著妖二襠部刺去。
這一招可謂狠辣之極，簡直就是斷子絕孫的招數。
哪怕一直平靜的李子曼，察覺許知塵的目的後，也都忍不住皺起眉。
生物的本能讓妖二迅速停下，一隻手護住襠部，另一手直接抓向許知塵的腦袋，臉上充斥暴虐。
卻在這時，許知塵躲開攻擊，雨花劍順勢上揚，直奔胸口而去。
噗嗤！
血肉破碎的聲音響起，雨花劍在妖二胸前攪動，嗚咽聲中龐大的身軀赫然倒塌，許知塵微微後退，並沒有任何輕鬆的感覺，反而神情凝重。
“消耗有點大。”默默檢查了下體內，靈力揮耗像是鏤空的水缸。
就在他思考怎麼對付李子曼時，一聲悶哼傳來。
回頭看去只見原本已經死去的妖一，竟在此刻從地上爬起，胸前的傷口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融合。
這踏馬也行？
許知塵徹底震驚了。
他之前的猜測成真，這裡的規則確實和復生規則有關。
這些規則似乎只對特定目標生效，他就沒有感覺恢復。
如此一來，妖一妖二在這裡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哪怕心臟都被絞碎，已然還能復活。
急躁在許知塵心底升起。
“這裡有法陣...不對還有規則之力！”
青劍子的聲音響起，又驚又急，連他都表現如此，可想而知此地有多危險。
許知塵不知道這裡詭異的變化，他卻很清楚。
“放開我！”雨花劍發出一道光亮，蓄勢待發，青劍子察覺到不妙，暫時收起對許知塵的成見，似乎打算親自出手。
這一次許知塵沒有多說，猶豫了下放開雨花劍。
嗖！
然而雨花劍剛一脫手，便直接飛向遠方，宛如流星一般劃過半空，沒有攻擊任何人，直奔天上飛去，結果轟的一聲撞在一層透明光罩上，火星迸濺。
“還想逃！”
許知塵大怒，那是他的劍。
同時覺得差不多了，打算徹底展露實力。
李子曼在觀察他，他同樣也在觀察李子曼，這算是最後一張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用。
“啊！！！那該死的女人在我身上下了禁制！”
頭頂傳來青劍子一聲慘叫，雨花劍掉落下來，許知塵迅速衝出，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李子曼不見什麼動作，瞬間閃到跟前，一把握住雨花劍。
見狀許知塵面色微變。
“這就是你的依仗麼，可惜它好像不太聽話。”
李子曼打量雨花劍，眸光一閃：“這個劍魄有些特殊，值得研究一下，不過現在沒了依仗，你覺得還是我的對手麼，我最近剛好有個新方向，需要一個新鮮的修仙者，你很合適。”
還未等他答話，李子曼忽地一閃身來到近前，一掌拍在許知塵身上。
砰！
洶湧巨力襲來，許知塵倒飛而出，撞在防護欄上，護欄瞬間粉碎。
“青劍子，你覺得我死了，你能活多久？”許知塵扶著欄杆站起，臉上有股異樣的潮紅，眼神卻很平靜。
李子曼這一掌並未有想象中的巨靈境實力，許知塵感覺對方還有底牌沒用。
他只能假裝受傷。
“放心，我能解。”李子曼淡淡開口。
許知塵說道：“別被她騙了，他解不了，衍玄境修士的禁制你也能解？”
這還真不是許知塵說謊。
根據紅魃所說，當時巔峰時期的他擁有近乎問鼎境的修為。
後來被楚青陽坑害損失精魄導致修為跌落，但仍舊是貨真價實的衍玄境。
只不過從人皮怪物身上分離出來後，大部分修為並不在她這裡。
當然一些禁制施展還是沒問題的。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怔，連剛剛復原，準備動手的妖一都停了下來，似乎光這個名字，就已讓他本能忌憚。
李子曼在剛才進來時，看出許知塵的只有丹變境修為，之所以沒出手，也是因為忌憚他是否存在那種威脅手段。
聽到這話時，本想譏諷兩句，但很快就想到什麼，瞬間神色一變。
“你的底牌是這個？！”
青劍子自剛才慘叫過後就沒有再出聲，或許正在抉擇，也可能因禁制壓制又被迫昏迷過去。
然而就在雙方愣神時，雨花劍忽地從李子曼手中掙脫，帶起一道電光，反向一劍劈向李子曼。
趁對方愣神之際，許知塵果斷御劍操控，淡淡道：“忘記告訴你了，此劍只有我能用。”
李子曼反應不慢，幾乎在劍脫手的剎那，便反應過來迅速後退。
不過還是被劃傷，臉上多了一絲怒意。
同一時間，妖一也衝了過來，就連地上的妖二也緩緩睜開眼，他身上的傷勢正在癒合，要不多久就能跟妖一一樣恢復如初。
這個時候許知塵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
即使還不知道李子曼的底牌是什麼。
躲開妖一的攻擊，身上氣機猛地拔高，原本沒打算現在暴露實力，這算是他最後的依仗。
眼下卻不行了，還沒跟李子曼真正交手，光是此地的環境對他就大大不利。
青劍子原本是個不錯的幫手，可惜對方頭生反骨，弄不好還會傷到自己。
“原來還隱藏了實力，這才是你真正的底牌麼。”
李子曼看到這一幕，本能察覺不妙，他頭一次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察覺到一絲危險氣息。
她眸子清亮，身外漸漸出現一層迷霧，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吞沒，只能看到一個模糊身影。
青劍子早已看出此人就是這裡法陣的主人，只有殺了她才能離開，剛才在天上，他除了受到禁制的刺激，還有法陣的攻擊。
這整個歸墟都是一個法陣結合體，對於靈魂體而言，法陣對其傷害很大，這也是他為何急迫的原因。
所以此刻即便許知塵不說，他現在也必須殺了這個女人，此時直奔李子曼而去，深入迷霧當中。
然而下一刻，青劍子傳出尖叫。
“啊！！混蛋你到底招惹了什麼人！”
青劍子進入迷霧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在劇烈掙扎，同時許知塵也感覺到要和雨花劍失去聯絡。
青劍子大喊：“這女人元神不對勁，此地不是法陣，和她是一個整體！”
歸墟是李子曼的身體？！
許知塵心頭一跳，那種不安感越發強烈。
他沒忽略青劍子口中的元神，這是化神境特有的，李子曼竟然已經凝練出元神？
“任務介紹上明明只有巨靈境修為，可現在李子曼超出這個範疇太多，而且當今修士想要化神需要莫大的靈源支撐，難不成這個歸墟就是李子曼的靈源？”
一瞬間，許知塵腦海中冒出許多念頭，回想這裡發生的一切，他想都沒想直接喊了一句：“青劍子毀掉中間的靈晶！”
放在平時，青劍子肯定不會搭理，堂堂一個時代風雲人物，豈能被人呼來喝去？
但現在他沒有去糾結，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聞聽此話瞬間掙脫迷霧糾纏，化作一道流光飛向靈晶，迷霧中的李子曼臉色一變，迅速追上攔截。
從一開始進入這個歸墟，許知塵一直就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感覺，剛才青劍子說是法陣，他還以為是這個原因，現在看來顯然不是，至少，不單單是法陣。
如果這歸墟真的是李子曼的靈源，肯定會有一個關鍵的因素，靈源是需要化納天地之神源為一體供修煉者煉化。
相當於一個特殊空間，但沒有人可以憑空捏造出一個真實空間，李子曼也不行。
靈晶擺的很顯眼，但一開始許知塵就沒往這方面去想，誰能想到堂堂化神靈源就在自己眼前，不，在所有人面前清晰可見？
這麼一想此地瀰漫的濃郁靈氣，以及妖一妖二具備的那種癒合規則之力，可能就跟李子曼領悟的化神領域有關。
她掌控這裡的一切，波及面絕對很大，或許之前暴露，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恐怕在他踏入歸墟那一刻，李子曼就知道了。
嘭！
巨響傳來，靈晶上盪出一圈衝擊波，爆發出刺目光芒，宛如狂風席捲一般，整個歸墟發生震盪，廣虎跟那孫導師直接昏了過去。
哪怕許知塵都不好受，連退好幾步撞在牆上才停下。
“果然在這裡！”
青劍子的聲音顯得很激動，連忙大喝：“那小子還有什麼後手趕緊用，你也過來幫忙，本座一個人搞不定！”
他口中的後手自然就是紅魃，在對方看來能封禁他的人實力肯定比許知塵要強。
許知塵沒有猶豫，此刻再猶豫估計連命都要丟在這裡，直接喚出紅魃。
在這方面肯定還是紅魃懂得更多。
“本來我不想打擾你。”他嘆了口氣，說的很委婉。
一襲紅衣的紅魃瞥他一眼，又掃了下周圍，最後停在中間的靈晶上面，眉頭微皺：“這裡很複雜，你最好小心點。”
很難得紅魃會關心自己，許知塵頗有點受寵若驚，還想說幾句好聽的話，便見紅魃身形一閃，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靈晶前，蘊含著規則之力的掌印拍落。
轟！
轟然聲中伴隨幾聲微不可聞的咔咔聲，靈晶上出現了裂痕，迷霧中傳來李子曼悶哼，迷霧漸漸縮小，明顯受到重創。
靈晶遭到衝擊，整個地下空間都在顫動，要塌方了一樣。
首當其衝的妖一妖二受到影響最大，原本兇悍的外表正在逐漸退化，失去行動能力。
見此許知塵大鬆口氣，這地方堪比神魔界，根本不足以支撐他長久戰鬥下去，不過眼下有紅魃出手，壓力一下子就少了大半。
聽青劍子方才的意思，李子曼擁有元神卻和肉身相差巨大，說明對方還沒有真正化神。
不然真可能死在這裡。
伴隨一聲聲轟鳴，靈晶上的裂痕越來越多，許知塵也在出手，不過他主要在牽制李子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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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越來越多的攻擊落下，從那靈晶底下，絲絲縷縷的霧氣湧出，乍一看，跟李子曼身邊的迷霧差不多，紛紛融合了進去。
不知為何，看到靈晶快要碎裂時，許知塵不僅沒感到高興，反而有種強烈的不安升起。
李子曼那裡很平靜，除了剛開始一聲悶哼，後面一直沉默，只是在與許知塵纏鬥，紅魃負責解決轟碎靈晶。
青劍子說這裡有法陣一點不假，靈晶每次被轟擊，都會蕩起一圈波紋，無數字元浮現，忽明忽暗間，似是快要承受不住紅魃的衝擊。
地下冒出的霧氣更多了，不知是不是錯覺，許知塵看那片區域都有點空氣扭曲，他愣了愣，忽的想起赤月說過的一件事，忙大叫：“紅魃，快躲開！”
然而還是晚了，紅魃最後一次掌印轟落，堅固的靈晶瞬間爆開，滾滾白霧從底下瘋狂湧出，眾人就像來到了火山口，令人無比心悸。
整個歸墟也被摧殘的搖搖欲墜，滿目瘡痍。
紅魃臉上變得凝重：“虛空裂洞！”
李子曼目光一亮，青劍子則是被衝出的白霧擊飛。
在靈晶消失的地方，迷霧中緩緩撕開一道口子，彷彿長了只眼睛，只不過沒有瞳仁，其內漆黑一片，攝人心魄。
與此同時，許知塵感覺到歸墟內那種彷彿具備生命力的感覺消失了，一切都恢復正常，規則之力的影響消失，連法陣都不復存在。
那個眼睛一樣的虛空裂洞他看見了，心情有點差。
之前赤月沒和他說過這些資訊，但有提醒許知塵說李子曼能力特殊，和虛空有關。
然而還沒等他多想，整個歸墟都晃動起來，好像地震一樣，許知塵面色一變：“這裡要塌方了。”
這上面可是有一座神語寶塔，真要塌了，就算他是修仙者被埋在這裡，也是死路一條。
“快走！”他急忙喊了一句，撿起摔在不遠處的雨花劍，想叫回紅魃。
聽到許知塵聲音，紅魃沒有多想就要返回，可這個時候周圍一切開始變得扭曲起來。
而那扭曲的源頭，赫然就是虛空裂洞，正瘋狂撕扯一切。
片刻間，歸墟如同陷入流沙之中，不斷被吞噬，宮殿、地面、人、光線等所有一切事物紛紛消失。
如同一口恐怖黑洞。
李子曼身外迷霧消失，神色恬靜：“雖然不知你是誰，但說實話我很感謝你，為了開啟這個古墟，我準備了很多年，一直沒有成功，你幫了我大忙，可惜這裡要塌了，不然還想和你多聊幾句。”
她此刻盯著那個虛空裂洞，眼神透著一絲狂熱跟激動。
原本冷豔的面孔遍佈密密麻麻的裂痕，就像摔碎的瓷器一般，看起來分外可怖，靈源核心被人擊碎，她受傷不輕，沒有當場死去都是奇蹟。
李子曼的話許知塵沒搭理，但這意思似乎對方建立歸墟，居然都是為了開啟這個古墟？
這時李子曼主動走上前，僅僅眨眼間就被旋渦吞沒，消失在歸墟。
主動的消失更快，其他人卻也無法逃脫，紅魃同樣被吸了進去。
眼睜睜看著紅魃消失，許知塵還沒來得及思考，一陣強大的撕扯力湧來，他只來得及暗罵一聲，瞬間眼前一黑。
片刻後，整個地下歸墟全部消失不見，就好像從來不存在過一樣，緊接著樓上一層也被吞沒，直到地下三層那股吸扯力才結束。
外界，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此時忽然聽到遠處傳來巨大動靜，地動山搖般，而後響起一陣驚呼。
“神語寶塔塌了！”
周圍人連忙望去，就見百米開外一座神語寶塔，忽的一陣搖晃，稍傾，轟然倒塌。
“什麼情況？”
“神語寶塔可是神語書院的象徵聖物，幾百年都沒出問題，怎麼現在出事了？”
夜晚的江城依舊熱鬧非凡，而神語書院神語寶塔倒塌，一下子吸引了無數人圍觀，掀起風波。
甚至驚動了玉瓊國皇室。
第二天，神語書院神語寶塔倒塌的事鬧得人盡皆知。
這其中，武帝學院師生所有人加在一起拍手相慶。
後面幾天神語書院才傳出訊息，因為當夜神語寶塔留的人不多，沒有造成太大傷亡。
不過任誰都能看出來神語書院一眾高層心情極差。
湖島上，赤月仙子一如三天前那樣盤坐在洞府中，連續三天沒動過一下。
“神語書院沒了，可是我卻沒有任何感應，李子曼沒死，陳知序失敗了嗎？”
她眸光輕閃，從傳音玉簡上收回視線，喃喃自語了一聲，不過並沒有起身，儀式既然開始，便沒有收回的機會，哪怕失敗了，也要等七天結束。
第四天，第五天轉瞬而過，赤月仙子心中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洞府內響起一聲輕嘆。
與此同時，一片昏暗的世界內。
某處高樓頂端，許知塵單薄的身影落在上面，眺望這片空無一人的城市，昏暗壓抑，卻又有一點熟悉。
“這裡和詭霧世界很像。”他微微思忖，將手中的黑花丟開，感覺有些頭疼。
紅魃從後面走來，站在他身邊：“這片古墟不大，應該還有其他出口。”
“這種地方有很多出口嗎？”
“嗯，據我所知，虛空裂洞的由來和小世界有關，昔日仙門鼎盛，各大聖地都有能力者開闢一方空間，後來出了問題那裡被遺棄，這些小世界便成了後來的古墟，基本上虛空裂洞都和小世界有聯絡。
它的存在無法捉摸，在世界每個角落都可能出現，每一處都可能是出口也是入口，就算一個出口在山裡，一個在城市裡，也很正常。”
許知塵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修士視覺遠超凡人，能看的很遠，在城市周圍是一片虛無的黑暗，宛如沉浸在一片墨水中，人一旦走進去就會迷失。
幾天前從昏迷中醒來時，他差點跌入那片虛無黑暗。
兩人在城裡轉悠了好幾天，才終於確定，這裡除了他們，沒有任何一個活人。
確切說還有一個李子曼。
“沒想到李子曼還有這一手準備，失策了。”許知塵嘆了口氣，他原本只想打探一下情況，哪知李子曼在神語書院佈下法陣。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如何出去才是關鍵。”紅魃表情平淡，忽然問道：“那李子曼你還殺嗎？”
“殺啊，都到現在這樣了，不殺她就太虧了。”許知塵說道。
這幾天他不僅在檢查這座城池，同樣在尋找李子曼。
可惜對方到了這裡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
不過只要能找到對方，他有信心幹掉她。
這次意外可能造就了李子曼，但對許知塵來說也並非沒有一點好處。
在這個完全封閉的小世界古墟當中，他可以毫無顧忌的放開手腳全力一戰。
李子曼靈源被擊碎，雖不致命，卻也失去最大的依仗，解決對方並不難。
“不過這裡有點奇怪，竟然和詭霧相似，還是說秘境都這樣？而且和外面的江城有點像，那邊原本是神語書院的神語寶塔的位置。”
這裡，就好像一個映象的世界。
“小世界類似映象空間，據我瞭解的資訊中，往往秘境出現的地方，裡面都會映照出外面的世界，不過很多東西都會改變，有人說這就是與現實相對應的空間，映出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但只會出現被映照的區域。”
聽到紅魃的話，許知塵不禁又想到前世鏡。
這種說法和前世鏡出奇的相似，但許知塵很確定此地很真實，不像虛幻，這裡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