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皇室的人之前，許知塵心裡早已盤算許久，只是後面才發現對方原來只是個駙馬，還是個混吃等死沒什麼志氣的傢伙。
在皇室中的存在感基本沒有，明顯不符合許知塵的要求。
為了這樣的人冒險用飛昇術，而且可能還會暴露身份，許知塵權衡後決定再等等看。
所以這次宋玉帶來的人許知塵興致缺缺，好在之前他在宋玉等人面前立得人設便有種高冷，如此也不顯得突兀。
這位駙馬上來就要拉著陳知序相約晚間喝酒，被婉拒後臉色有點不好看，便也沒再搭理他。
另一邊，道觀爭奪賽繼續，當然還有其他比賽穿插其中。
數十個演武臺足夠大家看個過癮。
許知塵作為參賽人員，首日肯定要進行幾場戰鬥那點積分晉級。
在眾人挑選木籤的時候，演武場上已被重新佈置，比賽流程一文一武交叉進行。
許知塵同時被叫上場確定比鬥的內容，由監督者認證木籤才回到座位。
武鬥人選最多，所以文鬥只能排在後面，最先舉行武鬥。
說是重新佈置，基本上原先用於比武的地方沒有變，只是將丹爐跟木樁搬走。
北邊有一座可以俯瞰整片演武場的高臺，上面做的全是大人物。
許知塵甚至在那邊看到了真正皇族成員，不過以宋玉的身份，目前還無法帶他過去，只能等機會。
坐在前面的幾人許知塵觀察了下，似乎有兩位化神境修士坐鎮。
一位精神矍書的白袍老者跟一名神色漠然的黃袍老嫗。
能與皇族成員同臺而坐，身份不言而喻。
現在上場的是守心觀跟常青觀。
“常青觀竇明！”
“守心觀李山！”
兩家道觀名聲不算大，兩人的修為皆為結丹初期，相差無幾，雙方只是簡單問候之後，便直接開始決戰。
兩道身影同時衝出在空中發生激烈碰撞，大戰一觸即發！
相比之前武道大會上的碾壓局勢，修士間戰鬥更多的還是步步為營，處處陷阱般老謀深算。
不僅過程驚險，觀賞性也是十足。
賽到中場，竇明身上隱約透出一股惡虎咆哮氣勢，似在發力，李山則沒有這種變化，看起來平平無奇，威勢上稍次一籌。
場上不時有人出聲，對下方指點。
許知塵就在旁邊聽著那些人激烈討論。
場上兩人都是結丹初期，理應差距不會太大，可那李山在數十個回合後，明顯出現後繼無力的感覺。
非要說的話，兩人給許知塵的感覺，猶如兩盞燈火放在一起，竇明更為明亮，李山則是稍顯黯淡。
“兩人同為結丹初期，為何相差這麼大？”有不懂的人詢問。
然後旁邊就有人自告奮勇出來解釋。
聽聲音回頭一看許知塵發現還是認識的人。
劉神拳嘿笑一聲：“因為他們築基不同啊，這竇明選擇的築基方式，明顯要高過守心觀的李山。”
“築基還有不一樣的？”
問話的這位明顯剛入修行不久，不過在場很多人大部分都是來看比賽的，對修行方面瞭解很少。
張神醫呵呵一笑：“當然不一樣，築基這道門檻緣何能攔住無數修仙者？只因它是登堂入室最後一步，也被稱為通往仙門鑰匙，若是方法不對，即便走到了那一步，看到了那扇門，沒有正確的鑰匙，一生也難以築基。”
“這些都是常識。”
劉神拳搶過話語權熱心的替人解惑：
“築基分為獸道築基，人道築基，以及最強的天道築基，那竇明便是人道築基，立命言鑄道基，以人為本，唯心而強大，此乃中上之選。
而那李山則是獸道築基，尋一妖獸晶核融於自身，便有機會觸控築基門檻，也是修仙者最常選擇的築基方式。
但這種築基方式便如空中樓閣，鏡中水月，基石虛浮，未來有限，說句難聽的話，此為了築基而築基，毫無道心可言，自他上場遇見竇明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註定會失敗。”
聽這話那人似懂非懂，腦袋嗡嗡訕笑道：“原來如此，受教了。”
“別只受教啊，不考慮一下加我我的道觀麼。”
原來是為了拉人，不過後面許知塵才知道，這些都是正常操作。
那些大勢力想要從武道大會上挑選人才，其他的勢力爭不過，就只能從觀戰人群下手。
不能說非常靠譜，但有時候運氣來了還能撿幾個漏的。
“哈哈哈......”張神醫都被逗樂了。
許知塵也是不禁一樂。
其實這就是散修的現狀，很多人連基本的修行常識都不知道。
就像李山跟竇明的問題許知塵能一眼看出原因所在，是因為築基不同的原因，但這位散修就看不懂了。
“總之若無意外發生，李山這一場是肯定要敗了。”張神醫微嘆一聲。
聽這話，也沒必要繼續看下去，那人轉頭又問：“天道築基又是什麼？”
既然要瞭解，瞭解全面一些也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上呢。
別到時候輪到自己築基時候，還是一竅不通，最後走錯路，那可就太冤了。
對於劉神拳拋出來的橄欖枝他表示會考慮。
這讓劉神拳老懷大慰，立馬替他科普。
“天道築基就厲害了，擁有獸道與人道的全部神異，且走出自己的路，具備獨一無二的道心，去除糟鉑，悟出最真實的自己，衍生出意境，可化百般兵器，步步生蓮，天日隨身種種異象，千般變化，最重要就是尋到真我，尋到只屬於自己的那扇門。”
“至於天道築基嘖......”
那人接了一句“沒有？”
劉神拳搖頭說“這個就厲害了。”
“有自然是有的，只不過做到的人很少，整個仙門估計也不會超過一百之數。”
仙門傲然於世外，但真實人口基數並不少，縱觀全部修仙者居然以此築基方式者連一百人都沒有，可想而知有多稀少。
“天道築基雖說很強，高於其他築基方式，卻沒幾人能做到。”
那散修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麼說，你們幾位都是人道築基，沒有天道築基？”
劉神拳眉頭一挑道：“你當天道築基那麼簡單麼，我跟你說啊咱們修士當中能做到人道築基者，便已是人中翹楚，天道築基那就是各大超然勢力都要爭搶的寶貝。
不過這個你就別想了，咱們帝都才幾位天道築基的？一手可數，而且人道築基咱們帝都也不是很多的，所以你拜入我的門下絕對不吃虧。”
那散修這下不再遲疑立馬答應了。
與此同時，第一輪比鬥結束。
跟赤月仙子幾人所說不差，守心觀的李山最終落敗，臉色有些灰敗，卻也不是絕望，按積分賽制，所有人都會進行一對一決鬥，還有機會。
之後又進行了幾場武鬥。
各家都有勝負，不乏精彩的戰鬥。
其實在這裡許知塵就有了一個直觀的感受。
以前並沒有發現，現在人數一多發現築基方式的不同，真的會影響很多戰力。
而今武道大會可謂魚龍混雜，上場的修士從底子上來看，獸道築基佔據八成，其他兩成則屬於人道築基者。
比賽到現在，積分榜前幾位，基本全是有著人道築基底子的修士在領跑。
“陰清觀，常青觀這幾家保住名額是沒問題了，餘下那些人估計要好一番爭鬥了，千篇一律的競爭啊，看得真是頭疼。”觀眾席上，一位穿著太極袍的中年人回頭說著：“讓你詢問家師，怎麼樣了？”
張千羽收起傳音玉簡，點了點頭：“訊息屬實，師祖那邊確實收到了上尊的指令。”
旁邊有人插話：“這次皇室是打算重新重視道觀的發展了，可能和未來神魔界的變局有關。”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一些道觀就該被抹除，最後卻留了下來，成為競爭對手，我覺得可能性很大。”
中年人點點頭：“按照你師祖的意思，打算在你入巨靈境後給你尋一門親事，這個時候皇室那邊重視道觀對我們來說是好事，聽說國王今年有意替長公主趙萱萱招駙馬，對方條件自然不能太差，你剛好合適。
這帝都年輕翹楚都不如你，便是比那些仙門天驕你也不弱，更重要的你們家以前曾是朝中元老，你與長公主也算的上青梅竹馬之誼，與你正是郎才女貌，等武道大會結束你師祖就會進宮親自提親。
不過我最近聽說長公主在神魔界吃了大虧，心裡惦記著那個鬼面劍客，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如果你能替她解決這個心事找出鬼面劍客，這個婚事就成了。”
他頓了下，繼續道：“據傳聞，鬼面劍客乃本土東靈洲人士，甚至可能也會出席武道大會，這是個不錯的機會。”
“長公主真準備招駙馬？”
張千羽面露喜色，旋即笑道：“師伯不用擾心，以我們道觀的訊息渠道，想要找一個人出來還不簡單，等下我就去安排這件事，到時候給長公主一個驚喜。”
“希望如此吧。”
......
五位評委屬於坐鎮，每場比賽結束後給出積分，武鬥比的是實力，一目瞭然，無需費心，主要還是負責文鬥方面。
文鬥的題目為了平衡，則會由這五位評委輪流出題，共同評測，保證公平公正，其他人也無意見。
“這個陳知序的居然選擇了文鬥？”
評委席上，唯一的女性黃袍老嫗略感不滿：“此人明明有不弱於丹變境的實力，為什麼不選武鬥而是文鬥？”
知道她與乾豐觀的創始人有舊情，旁邊的監督者聽了也不在意：“有些事，並不能全憑主觀意志去判斷，本座知道你與乾豐觀有關係，但今天身為監察，不求你公平，但也請不要夾雜個人情緒去干擾。”
“再說吧。”黃袍老嫗冷哼一聲。
輪到文鬥比試，許知塵這才施施然起身。
路過一個演武臺，上面武鬥已經進入最後階段。
這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身穿素衣，步履顫巍，原本有些佝僂的身子被其強行撐起，老邁得不成樣子。
修仙之人在築基後壽元大增，但那只是籠統的說法。
凡人一生白駒過隙，歲月短暫，有人說如果不會生病一定能活得更久。
修士做到了，但修士也有相同的問題繞不開，受傷、精力損耗等等同樣會持續減少原有的壽命上限。
所以說想要做到真正的長生久視即使修仙者也不容易。
“其實他也曾是意氣風發的修仙人士。”有人嘆息。
對手都有點於心不忍，但仍要裝出冷酷：“老前輩本該可以頤養天年，何苦來此一遭。”
老者瞪他一眼：“你懂什麼，年老亦是一種修行，為此我傾盡一生，這場競爭，別人來得，我為何來不得？”
“好好你說得對，等下我可不會放水的。”
“你最好不要放水！”老人語氣堅定。
這在眾多演武臺上這個地方讓許知塵尤為注意，他似乎若有所悟，感覺自身道韻都猛漲了一截。
忽然想起二代老祖曾說過的一番話，人間不過一場有眼目睹的閱歷罷了。
心若人間，處處皆是人間，心若地獄，處處皆是地獄。
想必那就是二代的‘道’了吧？
所以這才是觀山的真正寓意。
可能，真是如此。
......
“第一題！”
話音落下，評委席上一道流光飛出落在許知塵跟其餘幾位參賽者面前，化作一張尚未展開的青布畫卷。
畫卷緩緩開啟，許知塵掃了眼：“生於地，長於天？”
這是什麼題目？
他想了會，隨後拿起筆在自己桌子上的紙張寫下答案。
後來大家才明白其實這個題目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很簡單，全看個人怎麼理解。
抽象的，具象的，甚至天馬行空的似乎都可以作為答案。
許知塵想到的是前世他們那裡的一句俗語，‘初歸新抱，落地孩兒’與這個題目頗有些相近。
所以許知塵的答案是“人”。
嬰兒破開混沌呱呱墜地，來此人間，未來如何全看命，命這種東西有時又看天意。
應該沒問題吧？許知塵心想。
不過出題的都是修仙者，誰也不知道對方怎麼想，反正文鬥不止一個題目，這次答錯了也無所謂，他也沒有太緊張。
抬起頭才發現其他人還在愁眉苦臉的苦思冥想，許知塵遲疑了下沒有立刻上交。
等有幾個人寫好後才跟著交出。
“諸位道友寫的是什麼？”
有人躍躍欲試看向其他人。
大家相互瞥一眼，畫卷都已交出也沒了顧忌，微微頷首：“人。”
“看來咱們想的一樣啊。”
“這題目不算太難。”
“嘿那些選武鬥的肯定都傻眼了。”
很快，負責文鬥區域的積分榜上出現許知塵和其他幾人的名字，且後面都有一個三角旗圖案。
但也有人寫錯了答案，為此捶胸搗足懊悔不已。
積分榜是一塊數丈高的水晶，可以讓所有人清晰看到變化。
答完的文鬥題目之後也被公開，所有人看到後一陣沉思，最終微微點頭，算是獲得所有人認可，卻也有人露出不屑。
“我覺得草木也對，這算什麼答案？”
“你傻啊，其他植物就算了，靈藥那玩意是看天生長的嗎？”
“而且你再看看這題目，天地長生皆與吾等修行追尋有關，修士從何而來，可不就是人嘛。”
不遠處李稚幼微微狐疑抬起頭：“師尊，他們說的好像比你的有道理？”
“滾！”李玄機眼睛一瞪，一把將孽徒按下去。
“第二題！”
此時聲音再度響起，又是流光飛至。
展開畫卷後，依舊簡短的一句話：“生於天，亡於地？”
“這，這不會在玩人吧？”
“這算什麼？”
“有意思啊有意思。”
“我就知道文鬥沒有那麼簡單。”
“不會是出題人瞎出的吧？對不對全看他們心情，剛才我就覺得我的答案是對的。”
眾人大感頭疼，不乏抱怨的。
這不就是把第一題掉了個個，雖說只一字之差，但內中含義卻有了截然不同意思。
“生於天，亡於地？”許知塵不禁抬頭看天。
天上能長出什麼東西來？
說實話這個題目確實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許知塵保持冷靜的心態，略一沉吟。
之前那一題最後對了，說明思路沒問題，有跡可循。
並沒有搞得太過玄奧，沒道理這一題就上升到噩夢級別。
“這個隆重的大會不可能讓個人情緒左右。”許知塵微微皺眉，不認為那些人說答案看出題人的心情。
那這樣武道大會未免太過兒戲。
“前一題答案有書可鑑，不僅有俗語，黃帝內經上也曾有人生於地，懸命於天的說法，這一題卻毫無出處，觸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
剛才的思路不能用了，從陷入糾結的時候許知塵就發現大家都被帶入了誤區。
上一題這麼簡單完全是別有用意啊，就為了給第二題挖坑呢。
“不能沿用上面的套路，這樣一來答案就會出現很多不確定性。”
因為沒有書本蓋棺定論，所以答案的範圍很廣。
他揉揉眉心，視線落到遠處那火紅的楓樹上時，眸光微微一閃。
......
這第二題還未做出答案，題目已在水晶上公開，所有人都看得一愣。
“這樣做好麼？”監察者中自始至終唯獨那個白袍老者在沉默，此刻開口，帶有一絲疑慮：“若是有人暗中傳呼，豈不等同作弊？”
另一人輕笑搖頭：“不會，這答案在我心中，卻也只有模糊輪廓，借這個機會問出，若在場諸位有人能否解惑，自然最好。”
旁邊一人微微汗顏：“這個，連前輩你都感到困惑的問題，是不是有些為難大家了？”他還是比較關心大賽程序的。
嚴格上來說，這就是修行中所謂的“迷道”，如瓶頸，若能解開，必然會對修行有大益。
再看周圍人皆是一臉皺眉不解，足以可見這題有多難，絕不像表面上看去那麼容易，即便有人想暗中傳呼，都得看有沒有本事。
出題人笑了笑：“這點你們大可放心，我說答案在心中，自然是有了一定理解，只要他們說出相近的意思，便算過關。”
觀眾席上，身穿太極袍的中年人想了會，搖頭一嘆：“怪不得敢提前把這個題目公開，看來不僅僅是文鬥題目那麼簡單啊，千羽，你可有答案？”
張千羽皺著眉頭，最後搖頭：“恕弟子愚昧，這題要義廣泛，實在難以解出答案。”
“如此說來，這一題那文鬥的兩人也做不出了。”中年人微微一笑。
另一邊的陸長風，杜英才等人也面露冷笑，他們都與許知塵有過節，自然不希望他順利完成文鬥。
張神醫嘆息道：“這下要糟了，沒想到陳道友第一輪就被刷下來。”
“確實有些無解，不過別急，比試還沒有結束。”宋玉說道。
第二題難住了所有人，陳道友那裡想必也是如此。
眾人都在觀望，目光都集中在了演武場上正在文鬥的那群人。
評委席上，出題人看了眼演武場，微笑開口：“他們似乎有答案了。”
文鬥臺上，大家凝眉思索一陣，眼看時間所剩不多，便拿起筆在畫卷上寫下相好的答案。
“就讓我們來欣賞下他們的答案吧。”出題人微微一笑，抬手一招，畫卷倏地飛回。
第一張鋪展在幾人面前的答案，來自一位中年文士。
上面只有三個字——【雨、雪、霜】
“雨雪霜？”白袍老者略一思忖，嘖嘖出聲：“善！這三字與題目皆有貼合，此三物世人常見，生於天，亡於地，應是最佳答案。”
旁邊幾人紛紛認同點頭，連那頗為倨傲的黃袍老嫗都微微頷首。
“上一題答出來的人很多，不知這一題如何？”出題人也感到滿意，還有幾分欣賞。
只不過後面幾人的答案差強人意，有的甚至長篇大論，讓人頭昏腦脹，出題人看得直搖頭。
直到快失去興致隨手翻開最後一份答案，上面字語稀疏，只有兩字。
“四季？”出題人輕輕念出。
稍時皺眉，隨後神色一怔。
其他四人看到這答案時，第一反應都是愣了愣。
唯獨出題者最先反應過來，如遭雷擊般身子一震，眸中閃過神光，頗有種醍醐灌頂般的恍然。
連那心中困擾許久的迷霧在這一刻，好似都被吹散了許多。
“這一題，第一個馮智寫的答案和最後這個陳知序的答案都不錯，但依我來看，這最後一人的答案，最佳！”
出題人眯著眼，滿面紅光，也不知心中發生怎樣波瀾。
白袍老者幾人心驚，在他們感知中，對方身上的氣息，竟在這一刻，出現了一股不可思議的攀升之意！
這就頓悟了啊！？
因題目早在水晶上公佈，是以在拿回畫卷後，答案一一浮出。
所有人一看，稍加思索，有人拍手稱讚，也有人唏噓。
直到最後一份答案，不少人反應過來後大為震驚。
當然也有不明所以的。
“這個陳知序莫非想不出答案瞎寫的？”
陸長風，杜英才紛紛嗤笑，面露嘲弄。
不少人也感到可笑。
“這四季怎麼能......啊，我知道了！”
“這答案，細細一想，可不得了啊！”
也有人後知後覺，似是想到什麼，面色頓變，感到不可思議。
評委席上。
“這四季說來勉強，道友緣何如此青睞，那馮智的答案可不輸他。”黃袍老嫗微微不滿，忍不住說了句。
“你們感到迷惑？”出題人心情很好，呵呵一笑：“那不如讓當事人親自來給諸位解釋一下好了！”
而後看向不遠處的陳知序詢問他的意見。
對此扮演陳知序的許知塵沒有拒絕。
“你這答案本座很滿意，但還有很多人不解其意，你既然能答出，想必已知其中意，說說你為何寫出四季？”
許知塵摸了摸鼻子：“這個，不用了吧？答案什麼的，只要您們能滿意就行，至於解釋，我也就瞎蒙的。”
“不要緊，那就說說你怎麼瞎蒙的。”出題人笑眯眯說道。
許知塵其實不想出風頭，畢竟他現在身份敏感，既然躲不過只好說了。
“其實就是看了看天而已。”
不少人卻聽得翻了翻白眼。
許知塵接著道：“人常說看天做事嘛，其實說的就是四季輪轉，天象之變，意思很好理解，春之盛放亡於夏，夏之絢爛亡於秋，秋之靜美亡於冬，冬之凋敝亡於春，生於天，亡於地要義廣泛，用在四季之上，卻剛好合適。”
大家起初茫然，但聽到這話彷彿瞬間打通了任督二脈。
黃袍老嫗面色冷淡：“明明可以說個明白，還要推脫躲讓，虛偽！”
許知塵愣了下心說這位誰啊，我得罪過你嗎，這把年紀了還有更年期嗎，哪來的這麼大敵意？
“諸位理解的四季又是什麼意思呢？有時間我們可以討論一下，陳知序這一答案解開了本座心中迷惑，修行上似也有更進一步之感，請受我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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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大家徹底震驚了。
一個答題的人居然讓出題者受益匪淺，千古奇聞吶！
出題人身上發生的變化遠未結束，一直被刻意壓制，幾人方才就隱約猜出一些原因，此刻再聽這話，不禁感到震驚。
這題目竟真是他修行路上的迷道，眼下解惑，心竅醒悟，已有修為突破徵兆！
不僅如此這位監察後面乾脆就找人代替，他自己跑去閉關突破了。
許知塵都沒料到會有這麼戲劇性的一幕。
現場一片譁然，目瞪口呆。
眾人神色各異，更多還是震驚。
來自巨靈境強者的青睞，可不是誰都能獲得這份榮幸的。
“這人倒是個人才，千羽你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中年人面露感慨。
一旁張千羽聞言心中不高興，淡笑道：“只是文鬥有些天賦而已，武鬥拿不出手的。”
“這話倒也對。”中年人呵呵一笑，臉上恢復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