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許知塵沒有離開玄月宮，同樣也沒有去神魔界。
玄月宮同樣是一方安全區，所以在這裡可以避免被神魔界的力量卷走。
一方面雲清舒外出沒有訊息不太放心，另一方面許知塵到了突破的關鍵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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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許知塵感覺這個突破不用太在意，反正順水推舟的過程。
不過冷思幽覺得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讓他待在後殿哪都不能去。
當然訊息方面並沒有因此閉塞，每天都會有外界的訊息送回玄月宮。
這些天神魔界被人發現了一處大型礦藏，那裡疑是一片古戰場，埋葬無數神魔骨。
各大勢力已經為此打的頭破血流。
說實話要不是神魔界無法常駐，那裡早就被某個勢力霸佔。
如今的情況所有人都有機會。
最初的時候就有一夥人試驗，在對應神魔界某個地方的現實位置駐紮。
結果每次神魔界開啟進入的人都是隨機位置。
這就導致每次進入神魔界都需要重新尋找那處古戰場。
夜晚中城池外面籠罩著絕對黑暗，只能看到天上一輪血月，只要離開安全區的結界就會被吸入神魔界。
這幾天許知塵沒去神魔界，但神魔界因為他的事情並沒有結束。
鬼面劍客現在屬於通緝榜上的常客，而且還是那種一直未曾落網的。
許知塵覺得這段時間避避風頭也好，順便研究一下從異魔那裡得來的魔劍。
最近許知塵一直在思考一件事，當時拔出巨劍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看到了什麼，但腦子裡卻沒有這段記憶。
總感覺缺少了什麼，可惜一直想不起來。
究竟是什麼被遺忘了許知塵直覺告訴他很重要。
境界順利突破到丹變境，這本來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實力大幅提升。
除此外許知塵的關注都在魔劍上面。
花了這麼長時間的研究總算不是無用功。
大概來講魔器類似於一種可以階段規則的器物，用許知塵的理解類似於‘平衡器’。
打個比方，神魔界傾瀉的規則力量如同一個整體迴圈的河流。
而單純的修士力量本身就取自這條河流，所以對其的影響微乎其微。
但魔器就像大壩，可以直接將河流切開，中止力量的宣洩。
許知塵不知道這種魔器是如何製造的，反正擁有匪夷所思的能力，可以直接對規則造成影響。
按照之前的想法，這些魔器可能是曾經的仙門大能的兵器。
不過現在看來可能性又變得很小，或許這些兵器也不是他們的，或者他們所在的境界對規則領悟有更深層次的理解。
但不管怎麼說可以確定的是天地出問題了。
這個結論不是許知塵說的，而是二代老祖說的。
經過許知塵沒日沒夜的不懈努力，終於幸運值再次爆發威力，打通了那條通道。
畢竟現在朝山宗滅門了，不知道這位二代老祖心情如何。
雲清舒在這方面到沒有太多奢望，就像許知塵之前的推測，朝山宗出現過斷代。
如今的朝山宗可能不是真正的朝山宗，隔代之人很難有太多情緒共鳴。
裡面有關修行理念的事情許知塵也說不清。
事實許知塵猜得沒錯，知道朝山宗的下場二代老祖沒有太多波動，甚至連最基本的憤怒都沒有。
未免過於冷血了。
反倒對於許知塵這個三番兩次不講道理闖入他閉關地方的人有點生氣。
奇怪的是二代老祖卻沒有懲治許知塵。
這讓許知塵隱隱猜測可能和藍皮冊子有關，
雖然不清楚二代老祖躲在哪裡，但藍皮冊子似乎是唯一與外界連線的手段。
這是否可以解釋擁有藍皮冊子就是開啟這個結界的鑰匙？
同理如果哪天二代老祖想要出去，也需要透過藍皮冊子才行。
之所以這麼想許知塵有自己的依據，他還記得上一次朝山宗遇到神霞殿危機時，二代老祖就是透過藍皮冊子出手。
不能說百分百肯定，起碼有一半可能。
可惜手上有這麼一座寶山，卻從這個老人身上得不到絲毫好處。
除了上次出手一直以來對方表現的和尋常老人沒什麼區別。
當然許知塵沒忘記當時呂不群分神被幹掉的時候說過的話，二代老祖疑是一位仙。
其實有件事許知塵一直沒搞懂，這個世界的仙人屬於什麼樣的存在。
難道不是飛昇到另一個世界？
這裡明明就是屬於標準的人界，卻能有仙的存在，沒有所謂的位面規則不容高位強者出現的意思。
這就是個很有意思的事情，不過可能許知塵還沒有接觸到那個層面，真是情形如何誰能知道呢。
沒辦法來都來了也不能空手而歸。
許知塵把外面的環境一說，沒想到二代老祖出乎意料的平靜。
好像對於這一切早有預料，只是問了許知塵一些細節上的問題。
因為對方冷血的原因許知塵提出資訊作為交換條件，說實話這是一個很大膽的要求。
畢竟兩人相差的位格太大了，可能二代老祖吹口氣許知塵就得輪迴去。
不過許知塵有自己的考慮，這同樣是個試探。
對自己的猜測的試探，結果二代老祖雖然有點生氣，但最終答應了。
許知塵心想果然，對藍皮冊子的懷疑頓時覺得八九不離十。
二代老祖問的問題都不難，比如神魔界降臨了多少天，世上有沒有超境強者出現，神魔界有沒有金色月亮。
這些問題許知塵一開始並沒在意，直到二代老祖說了句居然和以前不一樣。
後面追問才知道一則秘辛。
神魔界以前就曾降臨過，最近的一次可以說很多人非常熟悉，甲子前的天地浩劫。
那次就是神魔界降臨，不過當時的神魔界規模沒有許知塵現在說的這麼誇張，而且神魔界中的月亮是金色。
確切的說，那是一道金色天門，從裡面宣洩出了恐怖異物，造成了浩劫主要原因。
許知塵奇怪的說浩劫不是因為萬星墜落導致的嗎，這和他瞭解的歷史有出入。
二代老祖淡淡解釋說那是後面的事，為了抵擋神魔界那些恐怖異物，仙門為此付出了巨大代價。
後果許知塵已經大概知道了。
而在當時浩劫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神魔界的異物，另一方面就是萬星墜地。
後世人們只記得後面的事，但對神魔界的情況幾乎一無所知，那是因為神魔界抹去了所有人的記憶。
這麼說不太對，應該說是隨著神魔界消失有關神魔界的事情從大家的記憶中消失。
本來這種事發生肯定會有很多人發覺不正常，畢竟現在天地環境大變肯定有事情發生。
哪怕記憶被抹去，但大家又不是瞎子，不可能看不出問題。
但因為後面萬星墜地的浩劫剛好彌補了這方面空缺，所以出現在後世的歷史書某種程度上屬於完整的。
但神魔界遺留的問題並不是真的徹底消失，詭霧就是例子。
又因為遺失了神魔界的記憶，所以就被人順其自然歸咎到了星海浩劫上面，不算多麼牽強。
哪怕有時候觀看史書會有些突兀感，去沒什麼人在意。
二代老祖言語中提到最近，在許知塵的追問下才知道神魔界並非第一次降臨。
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會認為當下的神魔界就是第一次。
不僅是許知塵這個時代，二代老祖所處的時代也是如此。
但實際上，二代老祖懷疑神魔界第一次降臨可能更遠，可以追溯到神魔時代。
神魔時代的突然終結可能就和這個有關。
不過那個時候不能叫神魔界，實際上二代老祖更願意叫放逐之地，當然現在叫什麼都無所謂，只是個稱呼而已。
用對方的話來說神魔界就是輪迴，每次降臨都會讓此間世界重新輪迴。
後面先不提，總之許知塵聽到這些話已經懵了，這是他能知道的秘辛嗎，說出去絕對是一場席捲世界的風暴。
他現在忽然想通了一些問題，為什麼在神魔界中會有以前朝山宗的舊址，以及很多仙門曾經輝煌鼎盛的大教故地。
要知道朝山宗出現的時候，神魔時代造就終結數千年了。
或者神魔界不單單是個世界那麼簡單，似乎具備可以吞噬現實世界的能力？
事情遠遠不止於此，後面二代老祖還在說，真正使得許知塵意識到很多問題關鍵。
“關於神魔界的由來沒人知道，不過關於它的推測老夫所在的時代有兩種推測，其一是規則所化，天地造物。”
他聲音宏大，卻只在這方空間迴盪：“昔日有仙推衍出世間規則九萬多，但實際上被眾生利用的只有不到七千，春夏秋冬，風雷水火等等，包括你我之軀，這些規則組成了我們熟知的世界，沒有這些規則世界就不存在。”
“但剩下的八萬規則在哪裡，只是不在常識範圍，卻並非不存在，必然屬於世界某一處的點綴，或許只有成仙之後，可以接觸到七千之外的規則之數。”
“知道為什麼修行境界中會有一個衍玄境麼，最初其實叫眼玄境，世界因眼而存在，春之盛放，夏之絢爛，秋之凋零，凍之歸寂都是你可以看到的天地運作規則，還有的你看不到。”
“老夫感覺這番話已經觸及到了你的靈魂，再說下去你可能承受不住。”
點到為止，許知塵神色一動：“所以那些詭霧？”
“規則所化。”
二代老祖說道：“這是公認最多的說法，第二種推測比較偏頗，有人說是眾生惡念的聚集，那些被人壓抑的，丟棄的，遺忘的負面情緒不斷積累。
因為生命也是規則之一，這些情緒化的東西汙染了規則，並誕生自我意識，站到了對立面，並且這些規則形成了另一個世界。”
“只不過這種說法認同的人不多，認為是規則賦予了這些存在力量，使其具象化了。”
這點倒是和許知塵之前的懷疑呼應，詭霧就是規則的具象化的化身。
差不多就和人們遇到某些難題，通常會臆想出大腦中有兩個代表不同觀念的小人在打架。
後面許知塵問有沒有解決的辦法，二代老祖說了個方法就是讓具備思想的眾生死絕。
因為詭霧的力量來源於具備思想生靈的不斷加持。
其實不論第一種推測還是第二種，都存在一個無解的問題。
首先規則不可能被消滅，至於眾生同樣不可能被殺光。
所以詭霧無法被殺死。
結果討論半天問題還是回到了原點，許知塵覺得很淦。
不過總體來說今天還是收穫不錯，起碼對神魔界瞭解更具體了。
隨口問了句魔器的事情，這點二代老祖倒是給了答案，魔器就是規則捏造的。
以前都是一些大能的兵器，證道之後自然就具備了規則力量，再由主人補全差不多就和詭霧一樣的形態。
只不過魔器沒有異魔那樣的強大，如果比消耗肯定是人為打造的兵器更早毀壞。
所以那柄巨劍折斷不是因為脆弱，恰恰是因為和異魔的力量相互抵消快要極限了。
想要修復魔器就需要為其餵食規則的力量，生命規則最佳，其他規則次之。
就像人受傷了需要藥物療傷。
區別在於修復魔器需要更大的‘補物’。
許知塵自然不能像魔器原主人那樣直接採補大道規則進食，但二代老祖說有一種最簡單餵食方法，就是用自身的精血餵養。
這是最簡單最樸素的，如果境界足夠，還可以用自身靈蘊來溫養。
後者許知塵想想就算了，以他的位格肯定做不到去溫養魔器，不過獻血還是沒問題的。
為了不使魔器過早損壞，這點犧牲很有必要。
按照二代老祖的說法時間都過了這麼久，一般的魔器早就被磨滅了。
還能留到現在的必然都是不可多得的強大魔器。
而且每個魔器所具備的規則力量都不同，如果能保留最好。
如果說斷劍擁有的事殺伐規則，那葬死釘應該就是封禁規則，這點從它本身棺材釘出身就可以說明。
所以當時葬死釘能鎮住斷劍，合情合理。
用二代老祖的話就是規則也是能相互剋制的，殺伐規則天克生命規則，封禁規則則通殺。
這麼一想他手上的幾件魔器相得益彰，簡直絕配。
回去後許知塵立馬試驗，逼出一滴精學餵給斷劍，似乎確實有些不一樣的變化。
當然這個變化可以確定是好事，後面又陸續喂了幾滴，但也沒有太多。
保持在不會讓自己身體虧損的情況下，流失的部分可以用靈藥補回來。
當天雲清舒回來了，沒有打探到朝山宗倖存者的下落，對此許知塵讓她不要著急，自己跟著一起想辦法。
想來想去，許知塵腦子裡忽然冒出長公主的身影。
朝山宗的事情不小，一般人肯定不會知道內幕，雲清舒出去打聽這麼久都沒有發現就能看出一二。
許知塵在帝都認識的人沒幾個，能稱得上朋友的更是沒有。
而且還要能在這件事上幫他打聽訊息，唯一符合條件的似乎只有長公主這個人。
只是上次耍了對方，不好整啊，但願這位長公主能看開點。
至於能不能讓對方幫忙，許知塵覺得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