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的眉頭皺的更深，幾乎都形成了一個川字眉了。
“沒有證據？我們辦事都是要講究證據的，你說他做了人體實驗，那你找出那些被做過實驗的人給我啊。”
這一點霍文倒是沒有想到。
羊城已經初步建立起了法律和制度，而現在的申陽沒有犯事，霍文也沒有證據證明申陽之前做過人體實驗。
這倒是出了個漏洞。
此時申陽也脫下了戰鎧，過來嘆了口氣，對軍人說道：“這些都是我們的私人恩怨，我們自己解決就好了。”
說著，他走進了霍文的刀刃。
霍文只需要舉起燭，便可以將申陽的頭顱砍下。
但是到了這裡，霍文反而猶豫了，他也收回了武器，但是卻沒有收回戰鎧。
“那好吧，你自己處理好，有什麼事情喊我們。”
軍人拍了拍申陽的肩膀，然後帶著來的人離開了。
申陽嘿咻一下把張靈芝抱起來，走進了一間餐館。
“進來談吧，不動手的。”
“小家夥別哭啊，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
申陽抹了抹張靈芝的眼淚，衝著她笑了一下。
這樣看來，反而穿著戰鎧的霍文更像是反派一樣。
“文哥，怎麼辦？”
禮儀小隊在連城也沒有接觸過申陽，但是他們還是願意相信霍文的。
霍文深呼一口氣：“走，進去看看。”
真到了這個時候，霍文也把戰鎧脫了下來，孑然一身的走了進去。
既然申陽都敢不穿戰鎧，那他為什麼不敢？
進入一間餐館，霍文看見了坐在凳子上的申陽和張靈芝。
旁邊還坐著一個小男孩。
他在走進來，而餐館裡的人卻在往外走，嘴裡罵罵咧咧的。
也是，快要吃到的一份晚餐，現在卻要重新去等，即使不用花錢，但剛才也白費了不少的時間了。
“過來坐吧。”
申陽拍了拍身邊的座位，對霍文說道。
霍文徑直走過去，然後坐下。
“你最近看起來比較安分啊。”
“在這藏龍臥虎的羊城，不安分點早就死了。”
兩人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在聊天。
霍文看了眼那兩個小孩，這才是他選擇對申陽停手的原因。
禮儀小隊的人也走了過來，申陽邀請他們一一入座。
“就剛才你們點的菜，我去熱一下端上來吧。”
申陽把張靈芝放在了他自己坐著的位置，然後走進了後廚。
霍文沒有阻止，也沒有說話。
很快，熱氣從後廚飄出，申陽的聲音也從裡面傳了出來。
“靈
芝，靈玉，進來幫忙端菜~”
“來了來了！”
兩個小孩答應了一聲，然後從椅子上跳下，再去後廚端出了那臉盆大的木碗。
雖然餐具是簡陋，但是裡面的菜式卻是色香味俱全，或酸或辣或甜的味道交錯在這大廳，香氣撲鼻的味道讓這個原本劍張弩拔的餐廳氣氛變得緩和起來。
申陽不急不緩的夾起一塊煮的軟糯的肉送進張靈芝的嘴裡，小女孩一邊鼓著腮幫子嚼著，一邊喊道：“哥，我不用你夾菜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這樣重重的反常讓霍文更加猶豫。
再加上羊城法律的限制，他似乎更難做出抉擇了。
殺掉申陽的這個想法越來越淡，最後居然成為了瞭解申陽！
只有瞭解現在的申陽，霍文才能更好的知道，該不該殺掉這個申陽！
禮儀小隊默不作聲，在桌子的另一邊努力的填飽肚子，無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保持體力總是沒有錯的。
霍文也是。
他默不作聲的吃著東西，既不聲討申陽，也沒有將之前的事情抖出來。
一頓飯吃飯，申陽突然拿出了一包煙，向霍文遞來了一支。
張靈芝的臉色瞬間變得不開心， 她鼓著腮幫子，拍了一下申陽的手。
“別鬧，今天是有事情才抽一根的，就一根。”
“那好吧。”
霍文也沒有拒絕，將煙接過來夾在了耳朵上。
接著，申陽對張靈芝和靈玉說道：“你們兩個先回去好不好？”
“你們這麼大的人了，應該會自己走回宿舍了吧？”
那個叫做靈玉的小男孩驕傲的一舉手：“我會！”
不過，張靈芝可沒那麼幼稚，她瞥了一眼申陽：“你不就是想把我倆支開嗎？”
“行，靈玉我們走吧。”
張靈芝從申陽的座位上跳下，然後拉起了靈玉的手，往餐廳外面走去。
“那，笑天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吃飽了就回去吧，把沒吃的那碗帶回去，吃撐了再修煉試一下。”
霍文也支開了禮儀小隊的人，他們雖然有些不解，但是他們還是選擇相信了霍文，抱著自己的碗一邊吃一邊走了。
申陽靠在椅子上，拿出打火機啪的一聲點著了叼在嘴裡的煙，吸了一口。
“呼，現在就只有我們倆了。”
“對不起。”
他吐出了一團煙霧，而也是這煙霧讓他的樣子變得朦朧起來，霍文也看見了那張臉。
有悔恨，有自責，也有抱歉。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霍文就是很生氣。
他一拍桌子，對申陽大喊道：“對不起！對不起就完了！？對不起那些人就能復活過來？”
霍文雄赳赳的看著申陽，而申陽也用手指夾著那根煙，然後雙手抱著頭低了下去。
“不會。”
“但是我在努力補償，做善事了。”
申陽再次吐出一團煙霧：“我來這個羊城也有兩個月了，在這兩個月中，我救下的人也有五百多個了，也算是能補償會那些被我害死的人了吧...”
霍文看的出來，這傢伙的情緒也有些低落。
他不知道申陽有沒有在演戲，但是那兩個小孩子對申陽毫無保留的信任，讓霍文也對申陽產生了一點信任。
“補償？這算是補償嗎？”
“要我看，你下去給他們陪葬，才是對他們最好的補償！”
霍文連腳步都不用移動， 因為他和申陽是隔壁座，他一伸手，便可以將申陽掐在手上！
而他也的確這樣做了。
申陽被霍文一隻手抓了起來。
但是他卻沒有一點反抗。
甚至連話都沒有說一句，被霍文掐著脖子也是眼睛帶著悔恨看著霍文。
他的臉都憋紫了，霍文卻還是沒有放手。
看那樣子，好像霍文真的要掐死他一樣。
只不過，在申陽快要受不了的時候，霍文鬆開了手。
“這是羊城， 有羊城的法律，我不能殺你。”
“但是，你不要再犯一點事，否則，哪怕是違背羊城的法律，我也要將你擊殺！”
霍文將申陽扔回了他自己的座位上。
他盯著滿臉悔恨，似乎已經重新做人的申陽，莫名其妙的感到了煩躁。
正如那個軍人說的那樣，沒有證據，他動手殺了申陽，犯罪的是他自己。
這也正好解決了霍文的猶豫。
如果申陽以後沒有犯事的話，那這件事其實也就這麼過去了，他開自己的餐館，霍文幹自己的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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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申陽再犯事，哪怕只是像盜竊這也的小事，霍文都會找機會把他殺掉！
不過，敵人就在眼前，不能動手殺掉他的感覺，真的太糟糕了。
霍文把夾在耳邊的煙叼在了嘴裡，然後一個響指點起了火。
“呼~”
他也學著申陽吐出了一個煙團。
接著，申陽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霍文搭話。
不過霍文相信他說的話並不多，因為申陽這個人，信不過，信不了。
抽完一根煙，霍文咳嗽了一下。
事實上，這也不是他吸菸的第一次咳嗽了...
不過，到最後他還是放過了申陽。
“艹！第一次覺得這個法律有點礙事啊！”
霍文走出門口的時候還罵罵咧咧的，不過，對於申陽這件事情，霍文還遠遠沒有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