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個老太后有點頑固！”
回到莊園的臥室之後，娜美用心訊與徐盛交流——避免被甘雅聽去。
徐盛笑著回道：“老太后是有點頑固，但其實已經有所動搖。就是她的支持者，如潘德米亞、斯里多恩這類權貴，反對之意很強。”
對這些權貴、精英來說，信國很完美！階層基本固化、畸形的皿煮制度、易被干擾的司法……種種現實穩定而長期地維護著他們的利益。
他們自然不希望改變這種現實。
娜美：“所以，即使蘇卡莉不繼位，這些權貴還有第二個選擇：挑選一個遠支旁系。不過，老太后只怕不太樂意。”
徐盛：“但她會覺得，這至少比禪位塔娜要好。”
“能延續朱拉洛王室的正統。”
娜美話鋒一轉，說起了另外的事情：“閣下，就你主張的道義來說，瑪法國王接納我們，是一個誰也不欠誰的公平交易，還是我們虧欠了他？”
徐盛：“一個公平交易。”
“但在這交易中，我們獲益良多，而瑪法受害良多……這與我們無關，但這個結果很糟糕，顯得我們害了瑪法及其兒孫，害了信國數千萬人。”
娜美：“所以，我們研製免疫藥劑，煉製玉符、護靈柱，推出十數萬工作崗位，幫助的是信國民眾；”
“但我們基本沒幫過王室！”
“我說的是那種純粹利他的幫助。”
徐盛沉吟了幾秒，想著與王室的數次相處，說道：“你說的對。”
“雖然有種種原因，但根源還是我們想謀奪信國，對王室採取了冷漠的態度，僅因為信義履行著約定。”
娜美：“所以你說的因果責任，其實是一個很含糊的東西。”
“在擔負和不擔負之間，很容易就被各種因素干擾。”
徐盛：“是的，這種因果責任本就是一種內省的自覺，不做是本分，做了是情分。”
娜美：“那我們繼續本分就好了。”
“如今即使不違背承諾，我們也可以做不少事情，比如斬殺這些支援著太后的王黨權貴，和被挑中的旁系。”
徐盛揚了揚眉。
在這之前，他們雖有奪取信國的念頭，但只是專注地做著自己，在規矩的範圍內，順勢而為地積蓄著力量、聲望。
但娜美的提議，無疑超出了這個範疇，是一種戰略態勢的轉變，將念頭轉為了決心。
徐盛說道：“現在的機會確實很不錯，但是你們有個大缺陷，就是加入信國的時間還短，還不到半年！”
“人們心底裡對你們的排斥其實仍很重。在這種情況下，王室的主動禪位是最好的。”
“雖然這看起來很難，但我們至少還有幾天時間去爭取。”
討論到這裡，徐盛從金靈世界中取出材料，開始繼續煉製小機器人。
……
在毀了幾個供電裝置，製造了幾條街的停電故障之後，辛頌、維卡姆在一名擁有“群體穿牆術”的同伴幫助下，潛入了一個安全區內的小區，逃脫了禁衛軍的追捕。
在某戶住宅中，他見到了昆加。
“索卡隆被降術反噬，太后未死！”
“似乎是徐盛救了她。”
“徐盛和娜美在王宮中呆了二十幾分鍾，如今回到了塔娜莊園。徐盛開始煉製一種圓盤狀的金屬器物。”
兩方見面，交換了一番情報之後，幾人也感到了沉重。
辛頌問了一個旁枝問題：“那圓盤狀的金屬器物，就是他今夜出現時腳下踩的那種？”
維卡姆：“應該是。畢竟只是甘雅的傳訊，我沒見到實物，不好判斷。”
辛頌嘆道：“他以前在新龍雲巔弄出了一種像摩托的飛行銅車，今夜又公開了一種飛行圓盤，估計是在研製飛行裝備。”
“這就是創造力！”
昆加拉回話題，“塔娜的力量在全方位、快速增強，如今又控制了太后、王儲（他們以為），應該立即就要接手信國了。”
“我們應該想想怎麼阻止。”
擁有“群體穿牆術”的人名叫塔倫，說道：“我覺得可以考慮殺了信民黨那群人，斷去塔娜對政局的控制力。”
維卡姆：“徐盛曾託甘雅傳訊，說他掌握了我們許多資訊，且不打算追究未參與刺殺瑪法、薩蘭特的人。但如果我們去動塔娜的人，他將十倍奉還。”
“在我們有把握對付徐盛、塔克、娜美之前，不適合去動塔娜其他人。”
辛頌：“這算一個原因吧。”
“不過，最主要的是我們並非破壞組織。”
“我們雖然殺了不少王室成員，但那是一群廢物，殺了不會損害到當前的建設力量。而去動信民黨，會直接影響到當前的防疫、救災等緊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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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倫：“那我們該如何阻止他們？”
“嘗試滅殺徐盛和兩隻小機器人？”
在世界幾個主要暗網上，在一些能力者排行的明網上，許多人在分析徐盛、塔克、娜美的實力，拼湊出來的資料已經令人非常忌憚！
特麼的還有不少資訊探查不到！
這個現實讓許多人意識到，如果沒有某種限制級的BUG力量，如空間傳送、空間放逐、存在消除、命運操縱、時間暫停……與塔娜為敵的風險真的很高！
連BIA都暫時偃旗息鼓了。
光輝社也接觸到了這些資料，再加上己方人員的探查，對這情況知之甚深。
故而塔倫也只說“嘗試滅殺”。
昆加沉聲道：“成功率很小，風險太大。”
“況且……”
說到這裡，昆加停住了。
他想說，塔娜其實是信國當前至關緊要的建設力量，滅殺徐盛、兩小有違光輝社的道義（光輝）。但如果這樣說，那光輝社就失去了與塔娜為敵的立場。
辛頌說道：“在行動被揭破之後，我們的機會已經失去。”
“現在我們沒能力去阻止塔娜，也……沒必要去阻止。先看著他們起高樓、宴賓客吧，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救出被抓的兄弟，然後……回北方經營我們自己的力量。”
……
這一夜算是消停了。
早餐前，徐盛瞭解了一下情況，然後抹去了甘雅腦海中的心訊印記——已經沒必要再透過她向光輝社傳遞訊息。
“閣下，現在輿論很熱鬧！”
吃著早餐，徐盛聽著兩小的敘說。
“許多人很憤怒、很震驚、很樂禍！”
“王室這麼容易被襲擊、被操縱，基本已算是威嚴掃地。不少人藉此說，還不如讓我們做國王呢。嗯，信民黨的人又在發力推動這個輿論。”
徐盛點點頭，思索著道：“通知廖飛勝那邊，把看押的六名光輝社成員放了吧，若他們仍然選擇留在塔娜公司，拿到他們真實的家庭資訊後也不必特別處理，平時多關注下就行。”
這六人其中一人是煉器學徒，另五人是安保人員，散在不同的公司中。
“另外，塔娜公司可以推出一個惠農行動，從曼京周邊開始，或者租下農戶的土地，由塔娜農業公司耕種；或者將驅菌符租給農戶。”
“這個計劃旨在推動糧食種植，需要不少玉符，除了塔娜靈煉的自產，我計劃再從新龍租借一批。”
“與恩措談談，與正府一起推行。”
“租給農戶的驅菌符，可能會被偷竊、搶奪，需要一定的防禦措施。可以讓恩措推出一個反黑行動，由衛戍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