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現願望的方式往往被朝著惡意的方向進行，這樣實現的願望只會帶來破壞和災厄。”
“以負面的形式來實現願望嗎。”
衛宮切嗣的神色有些複雜，口中低聲說著。
“沒錯，讓現在的聖盃變成這個樣子的，正是產生出汙染源安哥拉曼紐的人類的惡意，現在聖盃是不可控的，一但被解放，大聖杯就會開始溢位那種惡意。”
察覺到衛宮切嗣變化的神色，王悠涵繼續將自己所知道現在聖盃的狀況說出來。
“那是災厄，直到將理應受詛咒的人類全部被其毀滅位置，都會持續不斷的散發著惡意。”王悠涵靠在裸體的扶手上，閉著一隻眼睛看著那臉色難看的衛宮切嗣，“而且歷代聖盃戰爭中，愛因茲貝倫家族作為小聖盃的人造人，愛麗絲菲爾……”
“你應該也清楚她會變成什麼樣子吧。”
說完這些之後，王悠涵就沒有再多說些什麼，而是靜靜的等待著衛宮切嗣的答覆。
王悠涵也完全不慌衛宮切嗣會突然對他下手，如果他的腦子還正常的話……
當聖盃吸收掉五個從者的靈魂和魔力之後，有能力實現願望的聖盃就會出現。因此就算是不確定王悠涵口中的情報是否是真實有效的，聖盃是否真的被汙染，衛宮切嗣當前也不會對其貿然的發起攻擊。
如果他能認為王悠涵說所的事情是真的，那麼他也就沒有任何的理由向王悠涵下殺手了。
對於衛宮切嗣來說，只要出了問題他會第一時間去代入電車難題，為了拯救更多的人，去犧牲更少的人，如果聖盃還是他理想中所渴求的那個聖盃，王悠涵也不會像這樣貿然的來接觸衛宮切嗣。
但是如果王悠涵所說的都是真的……
那麼衛宮真的獲得了勝利並得到了聖盃，那麼可想而知的是，那是與他的理念完全南轅北轍的結果。
他就更沒有理由獲得戰爭的勝利並得到聖盃了。
衛宮切嗣呆呆的佇立在那裡，他的神色有些複雜，複雜的思緒讓他的瞳孔在放大著，由於王悠涵所陳述的訊息實在是太過於打擊人了，原本以為可以將全部都寄託與聖盃，以此來完成那個理想。
不過他卻沒有想到這次的聖盃戰爭居然會發生這樣的變故，愛因茲貝倫家居然對此事隻字不提。
衛宮切嗣點燃一支煙，佇立在原地默默的思考著，直到手指被燃燒著的煙頭燙到，衛宮切嗣才回過神來，他將已經燃一多半的香菸丟到了地上，然後用腳踩滅。
為了穩定自己內心中那有些動搖的情緒，衛宮切嗣再次點燃了一根香菸，儘管眼神注視著王悠涵，但那叼著香菸的嘴卻仍然一言不發。
“現在還來得及，不如說一切都來得及。”王悠涵聳了聳肩，然後對著衛宮切嗣繼續說道，“我不會干擾你的所做的決定，是否做決定和決定的後果全部都由你自己。”
“你的理想是偉大的，不如說若是沒有著聖人一般的覺悟，沒有人會去那麼做的。”
“可你的能力只有那麼點，卻非要想著什麼世界和平、拯救世人，說好聽點就是志向高遠，說難聽點就是不自量力，如果你有著絕對的智慧，強大的力量，或者是有著強力的夥伴和勢力，你的理想確實值得尊重甚至於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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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沒有那些。”
衛宮切嗣沒有說話。
而王悠涵則是繼續打著嘴炮。
“現實呢？現實是你只是一個稍微厲害點的魔術師而已。”緩了口氣，王悠涵潤了潤有些乾燥的口舌，“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甚至是‘未來’，所有人都有著各自所堅持的方向，你無法得出到底哪個是錯誤，哪個是正確，它不會去特殊照顧任何人……”
“就因為它……是世界。”
“你的理想並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想要的，單純的用自己的一己之見就劃分所有人的存在價值，這種行為是狂妄的不知所謂，傲慢至極。”
說著說著，衛宮切嗣口中叼著的香菸已經快要燃到盡頭，菸嘴有些發燙。
衛宮切嗣拿掉了那顆菸頭，然後扔在地上踩滅。
他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眉頭，對著王悠涵說道：“caster的master，如果現在的聖盃真的變成了你所描述的那樣，我是不會去放任那種東西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
“當然這一切都以你說的都是真的為前提。”
衛宮切嗣的目光變得有些銳利，不復剛才那種迷茫之色。
“聖盃戰爭已經開始了，那麼無論結果如何，那個被汙染的聖盃是一定會出現的。”衛宮切嗣將燃著的香菸扔到地上，然後用腳踩滅，“既然你早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而且還會來找到我，那麼你一定也有解決的辦法，對吧。”
“我希望……不。”衛宮切嗣走到王悠涵的面前，然後緊緊的抓著他的肩膀，“拜託你，幫幫我的妻子，愛麗絲菲爾。”
衛宮切嗣的目光中少有的透露著人情味，那是他作為丈夫和父親該有的責任，這同樣是王悠涵所體會不到的。
現在的衛宮切嗣已經不是那時候那只冷漠無情的魔術師殺手了，不再是那個無止境磨練自己的殺人機器，在接觸了愛因茲貝倫之後，切嗣已經變了。
他變得十分的脆弱。
為了實現那個殘酷的理想，他把自己逼到了如此的境地，而讓衛宮切嗣這個以成為‘正義的夥伴’所改變的，別無他物，正是愛麗絲菲爾以及他的女兒伊莉雅。
妻子和女兒，她們原本就不應該被捲入進衛宮切嗣的人生之中，原本的他可以沒有任何可以失去的東西，他甚至不會對此感受到痛苦。
也正因為衛宮切嗣原本是那樣的男人，他才能變得那麼的堅強，才能追求著‘拯救世人’這中聖人般的遠大理想，他可以毫不猶豫的為此犧牲一切，成為一個殘忍無比的戰士。
為了完成衛宮切嗣想回到過去，變回那個過去的自己，不過……
在回望過去的時光的同時，衛宮切嗣的靈魂和理念也發生了巨大的矛盾，這些年的時光徹底的改變了他……他不再是那個冷酷的戰士，殺人機器，魔術師殺手，那個為了拯救世人而不求回報奔復於戰場之上的人。
衛宮切嗣正在‘退化’，擁有感情的他就意味著要背負著他以往根本就不會揹負的東西。
‘退化’就意味著實力的退步，如果是以這樣的狀態繼續參加聖盃戰爭，那麼恐怕就無法順利的取得勝利，不重新恢復以前那種冷酷和判斷力是不行的，但是現在的他僅僅是保持著過去那般冷酷的心理，光是儲存著自我，就承受了無法想象的壓力和痛苦。
衛宮切嗣鬆開了抓著王悠涵肩膀的手，雖然內心還是有些動搖，但是語氣卻有些堅定：“這樣的聖盃……我可以放棄，但愛麗絲菲爾是無辜的。”
王悠涵點了點頭。
就算是衛宮切嗣沒有拜託他，王悠涵也會這樣做。
fate/zero無疑是虐的，虐在了願望、虐在了現實、虐在走上末路才能知曉，就虐在這是已經註定改變不了的fz。
既然悲哀是註定的……
那麼王悠涵所做的，就是把這種悲哀改變，將所能得到的幸福效用最大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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