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教學周的第四周,有關某件事的討論,開始在同學們之間流行起來。
國慶假期。
作為進入大學後的第一個假期,新生們多少有些興奮,在這個時間點,因為軍訓而曬黑的皮膚差不多復原了,生活上也多少習慣了,有關假期怎麼過,就出現了許多流派。
常回家看看流、約幾個朋友出去旅遊流、留守學校我驕傲流,其中最後一個流派還分為宅在宿舍誒就是玩兒流和爺永遠喜歡學習流。
孔非立原本想跟著隔壁宿舍的幾個老哥留在學校學習,但在即將要買不到票的時候,他的母親給了他一條勁爆訊息,說是給他找了個相親,是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的同事的女兒,就在隔壁寧海師範讀書,趁著國慶回家見一面,帶出去逛逛街看看電影啥的,假期結束還能一起回學校。
聽到訊息的孔非立原地買火車票,動作比搶票機器人都快。
孩子上大學之後,如果父母工作比較閒,或者性格上比較喜歡搞事,組相親局是必然會出現的劇情。
很遺憾,李浩然的老媽兼具閒和愛搞事的特徵。
阿姨等不及國慶假期,就在剛過去的週末,就給李浩然安排了相親。
李浩然人都麻了。
週一早上高數課,李浩然的臉色不是很妙,蘇白憋了一會兒,忍不住八卦:“你媽給你安排的物件,不會真的是陸羽寧吧?”
李浩然長嘆一口氣:“要真是陸羽寧倒好了。”
“?”蘇白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證對寧寧沒意思嗎?”
“……我也沒說有意思啊!”
“你暗示了。”
“我暗示你妹……說正事,昨天下午我們在KTV見的面,嗯,就是市中心附近那個啥啥二次元主題KTV……”
“呦呵,那不正好是你的主場嗎?”
“主場個毛線,那個妹子一直在唱耽美古風漫的歌,我只能流汗黃豆,她還問我為啥不唱。”
“所以你唱了嗎?”
“我嚎了首拔劍神曲,用偽音。”李浩然瘋狂撓頭,“然後她臉色就變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啊?為什麼啊?”
“事後我問了,她說我明明不會德語還瞎賣弄。”
“不是,搞得跟她會一樣。”
“嘿,您猜怎麼著?人家德語專業的。”
“……”
在德語專業的人面前嚎了個拔劍神曲。
還是用偽音。
那確實,挺尷尬的。
“對了,人家還跟我打聽你來著。”說著說著李浩然就禿嚕出了危險的內容。
夏江月耳朵動了動,湊過來加入聊天,氣勢兇得像個黨衛軍:“打聽蘇白?她都打聽什麼了?”
“啊……就,就問問蘇白到底是什麼神仙,她有個高中同學,家裡特有錢,到了大學一見著蘇白就喜歡上了,喜歡得不行,每次蘇白打球都去看呢。”
“好傢伙,林悠悠是吧?”蘇白當即反應過來。
夏江月沉著臉琢磨了會兒,低聲罵道:“真是陰魂不散。”
接下來的高數課,夏江月時而小聲嘟噥,時而在她的本子上寫寫畫畫,蘇白高度懷疑,夏哥估計是畫圈圈詛咒她呢。
“不就是家裡有幾個臭錢嗎,瞧把她給能的。”
午飯的時候,夏江月正咬著絲瓜炒雞蛋呢,忽然含混不清地蹦出來這麼一句。
把蘇白給整笑了:“人家也沒主動透露自己家裡有錢吧,咱們從側面得到的資訊而已。”
“你還替她說話??”聲音拔高三度。
“我沒……好吧,我的。”
蘇白不是很想跟夏哥較真,論較真,如果使用詭辯術的話夏哥肯定說不過他,但那樣沒有意義,就現在這個吃醋略帶生氣的狀態,最可愛。
是的,過了這麼久,蘇白終於意識到,類似狀態的夏哥,大約的確是在吃醋的。
瞧著蘇白委屈巴巴認錯的樣子,夏江月反倒覺得自己無理了:“我,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說……哎呀!”
她有點急,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就抓著蘇白的手,在他的手心撓了撓。
砰!!
“我吃飽了。我去列印店打點東西,你們,繼續吃。”李浩然放下餐盤,面無表情地離開。
今天的飯桌上,沒有大哥。
大哥去他未婚妻的實驗室送飯去了。
所有的傷害,均由李浩然一人承受。
著實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還是,潤了吧。
夏江月哭笑不得,既然變成了二人世界,她就要說點私密的了,東張西望,然後有點興奮地跟蘇白說:“跟你說個事兒,你別告訴李浩然。”
“啊?哦,你說。”
“陸羽寧追他追得可認真了,最近在苦練遊戲呢,打算練好了跟李浩然一起玩。”
“那挺夠嗆的,傻兒子的天賦是能去職業隊試訓的程度……陸羽寧練得快嗎?”
“她說穩中向好。已經練會反補了。”
“?”蘇白眼皮子抽搐,“你回去告訴寧寧同學,她練錯遊戲了。”
“……”
真是個悲傷,卻又有點好笑的故事。
……
晚上回家,受到輿論大潮的影響,夏江月也開始跟蘇白討論假期怎麼過的問題。
倆人拉扯了一陣,誰都沒有提出明確的意見,蘇白覺得很反常,夏哥雖然容易在決策上猶豫,卻不至於放個假都猶豫。
察覺到她微妙的表情,蘇白若有所思。
“那咱們用排除法吧,先排除回老家,這才一個多月,沒必要,白女士和江阿姨這倆老卑鄙玩得不知道有多歡實,你爹也是個工作狂……咱們就在家躺屍,或者去旅遊。”
“嗯,我都行。”
嘴上說著我都行,可眼底的笑意都掩蓋不住啦,蘇白看在眼裡,心裡直發笑,傲嬌是吧,真有你的。
他索性繼續進攻:“那聽我的吧,去旅遊。”
“嗯嗯!”
“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說完,蘇白帶著興奮躥回臥室,薇信管白女士要了一筆錢。
白女士欣然給蘇白打了一大筆錢,要求蘇白必須訂豪華型,低於兩千塊一晚的咱不睡。
「蘇白本白:……」
「蘇白本白:媽,咱不至於吧?」
「白女士:不至於你*了個*,你跟月月出去玩還想虧待人家咋地?咱家缺這點錢嗎?況且國慶酒店都漲價,兩千一晚你以為很貴嗎?」
「蘇白本白:全聽您吩咐喵~」
蘇白不敢說什麼了,只能感慨有錢任性。
他因為常年自己過,又沒有什麼燒錢愛好,消費觀還是偏向於工薪階層的,去個生鮮店還要趁著肉打折的時候去並且湊滿25送一件免費菜還要疊加優惠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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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女士就完全不一樣,畢竟她是賺錢的,蘇白目前還賺不到什麼錢,心態當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