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當時我沒有接那個電話的話，結局會是怎樣的。
對我來說應該算是某種意義上的happyend了吧？所有的委託都完成了，與之相關的事物也都一刀兩斷。就像是rpg新手村的任務一樣，交了任務後就不會再回去。
就算是被稱為英雄也好，亦或者是被稱為魔王也好，反正都是沒有實感的東西。只是連帶的，朋友的妹妹，朋友妹妹的朋友，這種連三流都稱不上的邊緣關係。當三流的東西侮辱一流的存在的時候，無論是誰也會生氣的吧？所以拋棄起來自然是沒有任何良心負擔的。
倒不如說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才對。
一直以來，人際關係在我的眼中都是有色彩的。有用的人是明亮的黃色，友人是溫和的淡綠色，親族是值得安心的深褐色。而其他的人則是明亮，但是卻沒有任何用處的金屬色。
他們確實是閃耀著光芒，但是卻沒有任何意義。對話也好，吐槽也好，只是為了維持那一抹明亮的色彩而已。帶著功利性，消磨著時間，沒有說出來任何真心話。只是單純的那麼認為著。認為她們也是一樣的，只是單純的需求著社交活動而已。
所以斬斷了也不會感到痛苦，絕交了更不會感到苦惱。甚至可以說，痛苦多數的來源都是因為那棟大廈所帶來的重壓。數年份的陰影給我帶來的苦惱要遠遠大過切斷兩個美少女之間聯絡的苦惱。畢竟我的人生還很漫長，只要努力的話就沒有什麼問題。就算是退過了，那麼只要再勉強自己前進，再一次把自己逼迫上高峰的話，那麼就沒問題了。
沒有什麼所謂的極限，不把自己當成正常的人類去使喚，只是純粹的進行交換，思考，再交換。甚至自己列舉了一個關係表格用來整理自己的想法。一切的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現在的高中生活只是暫時的停歇，還要等到下一波衝擊，我依然要那樣決絕的前進。
只是如此單純的相信著，堅信著這樣沒有道理的信念。有條不紊的丈量著自己的極限，不斷把自己逼迫到極限，然後讀取出極限的資料，等待崩壞的那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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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看待的，我也不理解別人的心中的想法。所能堅信的只有自己而已。
有了委託就會完成，有了任務就會前進，只是這樣去前進而已。單純的，沒有任何迷茫的，如同機器一樣的前進。遙遠的燈火不屬於我，繁鬧的廟會不屬於我，屬於我的也僅僅是那一件小小的書房，還有那不斷重新整理著資料的網路而已。什麼都沒有改變。
漆黑色的狂風在城市中吹拂，紛亂的紙屑在街角流轉晃盪。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是默然而麻木的。不論是誰都是一身黑色的衣衫，旗幟鮮明的將周圍的世界割離。在心中築起了高高的牆壁。不需要相互理解，也沒有必要去相互理解。大家不過是齒輪一樣，在社會的慣性作用下從容不迫的從一個軌道滑向另外一個軌道。沒有半點留戀與糾纏。
以前的熟人會在時間中逐漸消逝，現在的熟人也是在表面上進行交流。所有的對話都是浮在表面上。愛好，社會，天氣，想法，對其他人的看法，總是如此的進行交流。
當人從床鋪山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連前進的慣性都沒有了，身體都是空空蕩蕩的，那種麻木的空洞已經擴散到全身的時候，相信就是他決定要死亡的時候了。我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那瀕死之間的恐懼卻給空洞裡面灌溉上了一片漆黑的色彩。
我自己的夢想，我自己都已經不清楚了。沒有了前進的目標，沒有了努力的理由。只是單純的，按照其他人一個個小要求去前進。就像是rpg遊戲已經做完了主線任務，在沙盒中清理著支線一樣。漠然的看著工作列上的資料不斷的增加減少，心裡的熱情早已化作了虛無，只剩下不知道什麼力量驅使著的慣性讓自己繼續前進。
在昨天，我久違的做了一個夢。
在夢中的高中生活並沒有現在像我眼中那樣單調，也沒有像是我表現的那樣虛假。而是純粹的，沒有沾染上一絲異色的，如同輕小說描述的那樣完美的高中生活。
我夢到了自己並沒有經歷那場高燒，而是普通的去上學，普通的被人欺負，成為一個心理陰暗的男生。想要追求什麼但是卻追求不到，想要有什麼東西卻只能被人踐踏心意。長此以往只能不斷的告訴自己，自己不過是一個凡人，活的小心翼翼但是卻又無比決絕的人。
然後在平冢靜的老師帶領下，我來到了侍奉部。對於裡面正在讀書的雪之下一見鍾情了，對她那凜然而正確的身影產生了對於完美的憧憬。而隨後，那些熟悉的人影也加入了進來。我在普通的班級裡認識了普通的好友。因為網球事件和戶冢彩加成為了好友，也沒有那個能力規勸材木座，並且跌跌撞撞的用自己的想法勸導了由比濱，跟她也一樣攀上了關係。
真的是很美的。那樣的生活。就如同我夢想的那樣，雖然嘴上說不耐煩，而且自己也完全抗拒著。但是他們卻是活的真實的。真實的用自己的心意去反對，真實的用自己的行為去見證。雖然出現了很多不合常理的場面，但是確實是真的。他們在那夢境中真實的笑，真實的哭，真實的為那些人而感到款苦惱。就算是錯誤也會有所成長，只是這樣的故事。那種溫馨，那種校園的青春，那種小心翼翼去觸碰的感覺，依然讓我不知不覺中哭了起來。
一桶酒裡面滴上一滴汙水，那也是一桶汙水。憧憬的東西往往是自己永遠得不到的東西。對於得不到的東西，我總是企盼著，伸手渴求著，希冀那不可能到來的救贖。
但是那種純粹的，沒有任何困擾的高中生活，我想我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去實現了。
我是那樣想的。
直到一塊金屬色的人影開始煥發出奇妙色彩之前，我一直都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