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他的眼中
那顆完全不設防，就待他一捅便掉的籃球，卻陡然隨著李亦凡的手掌猛然下壓後，瞬間爆發出了令他觸目心驚的可怕速度。
就那樣在他的手指快要觸及之前，當著他的面前，在他不斷閃爍顫抖的目光中，像是著了魔，點了火一般，在他面前來回跳動穿梭。
很快就連他視線都開始有點摸糊了，開始跟不上眼前那個桔黃色圓型物體極速移動後所幻化出來的那一道道，像是在劃過他視網膜的虛影！
將他的手指無比可笑而又滑稽的一下定在了半空中！
別說把球捅掉了，就是想碰到籃球，彷彿都一下變成了一件可望不可及的事情。
"啪啪啪啪啪啪...！"
連續的，極速的，恐怖的，讓人不能置信的，呆若木雞的運球聲，彷彿向放鞭炮般，電閃***間，在眾人根本看不清的視線中，在李亦凡身前跨下，背後體前來回穿梭跳躍。
就好像籃球長在了李亦凡掌心下，想怎麼運就怎麼運，然後不管怎麼運，都就是快得讓人根本看不清虛實。
只知道籃球就是在那裡舞舞生風，快若閃電！
之前趙凌楓進攻時，他那像雜耍一般的運球，已讓場邊所有人驚嘆不已!
感覺趙凌楓的球性和控球技術簡直好到快爆了！
然而此時對比在李亦凡身體四周不停跳舞的那道桔黃色虛影，卻一下讓所有人真正明白懂得了。原來剛剛趙凌楓的那個運球技術，的確就只是一種簡單的雜耍和表演。
而此刻，那個眾人從來沒有見過的，完全將籃球以超乎一般人可以想象的頻率，運得讓人眾目觸心驚，完全目不暇接的瘋狂運球。
才是真正的至高藝術與不可攀越的無上巔峰！
如狂風暴雨當面，讓你只能傻傻看著，卻根本就連下手都不知道如何下起。
就好比此時表情徹底呆滯住後，就那樣可笑又可悲的舉著原本捅球的右手，在那裡雙眼圓睜中甚至連把手放下來都想不起，或者很難做到的趙凌楓！
一個明明是在和李亦凡單挑的對手，卻在此時一下淪落為一個完全的看客後。
籃球彷彿成為了李亦凡身體的一部分！
或者李亦凡的身體就是籃球本身。
真正意義上的人與球無比緊密的結合在了一球！
讓人不敢直視的人球合一！
就這樣突然從天而降了！
別說在場所有人能認識和瞭解的範圍了，怕是全中國也找不到幾個能像這般近乎將球運成藝術的控球速度和能力了。
估計只有對面半球上，那個全世界最高水平的職業殿堂裡，才能找到與這匹敵，或者更勝一籌的恐怖非人存在吧！
...
籃球在李亦凡手中化作了一道虛影，被他來回運個不停！
他自己的心臟也在他這全力而運的籃球下，開始越來越快的瘋狂跳動著。
和面前那個天生就適合打籃球的趙凌楓不同！
他沒有對方那可以抓球的大手！
也沒有對方那傲視全場的身高和臂展。
他有的只是最簡單最容易的苦練和堅持！
從一開始最早在鋪於地面上，列成一條豎線的磚頭上運球。到後來，一邊對著手機上的影片，一邊在微光中運球。
直到最後，完全不用光線，甚至他緊閉雙眼後，也能將已在天長地久的無數個日日夜夜中，早就無限等同於長在他身上，就是他身體一陪分的籃球，像電閃***般不停的來回運，拼命運，直到越運越快，直越運越穩，直到連手指都再也沒辦法動彈為止！
到現在，別說面對的只是和當年小道有些相象，卻還是差一些的趙凌楓了！
就算是面對職業球員，面對再強大的人，就算他連和對方過招的資格也沒有。他卻還是敢就那麼無比自信的對任何人說一句。
想一對一下的情況下，輕易從他還能繼續揮動的手臂中，將籃球搶走。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有這個膽量和自信去對任何人說不！
喊NO！
因為，這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是他自己，是他這個最普通的笨鳥，唯一也是最大的驕傲與自信！
誰也不可能輕易從他手中把球搶走！
誰也不能~~~~！
是時，李亦凡漆黑似墨的雙眸中，彷彿閃過了一道無比驚人的亮光，他從很是艱難的才將手收回去的趙凌楓身前一穿而過。
如果說穿過李昂的趙凌楓，快得像一陣風！
那麼此時的李亦凡，就是那比風還要快還要疾的迅雷閃電！
"嗖"一下！
趙凌楓只感覺一陣撲面而來的狂風，猛然打在他臉上的瞬間，他連絲毫反應都沒作出來的便被李亦凡一突而過！
猛然他那凌角分明的星目中，都仿若瞬間蒙上了一層紅色面沙後。
他拼命轉過身體，用自己最大也是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向李亦凡追了過去！
他比李亦凡高！
他比李亦凡手臂長！
哪怕他沒有李亦凡的運球好！
甚至於都沒在現實在見過比李亦凡更厲害的球感與技術！
但是！
但是他能利用李亦凡那再怎麼也沒辦法抹掉的優勢與先天條件，去將剛剛那個只是隨手運著球，便讓他感覺到一股透心涼氣，從尾椎骨上鑽向他整個脊柱的那個恐怖存在追去！
他說什麼也不能讓對方這樣輕易得分！
至少絕對不能讓對方在這樣的情況下得分！
這是拼命狂追中的趙凌楓此時心中唯一的念頭。
對方是運球狂奔！他自己可是空著手！
如果這樣還追不上對方！
那麼他真可以從今以後再也再也不碰籃球了！
因為他自己就沒辦接受！
一點都沒有辦法！
...
一步，二步！
趙凌楓連自己的呼吸都一下摒棄了！
就算下一秒鐘會在過於前衝的身體和迸命邁動的雙腿使然下，一下重心不穩，一頭扎在地上，摔得頭破血流他也認了！
他就是一定要追上對方，說什麼也要把這球給擋下來！
終於，他又在自己彷彿一頭向前扎去的有生以來最不要命的邁步狂衝後，他一下子追上了李亦凡！
然後在李亦凡的右腳踩在禁區線上，就開始不知為何的突然起跳的一瞬間，緊跟著對方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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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地面的一剎那，他有自信，定會將李亦凡連人帶球，一起從空中打回地面！
因為，那裡是他的領地和禁區！
無比確定的趙凌楓，躍在空中，拼命的向籃框上面，那個此時放眼整個籃球場，也必然是只屬於他一人的絕對高空伸去，用力高舉打算狠狠扇球的右手時，卻一下從側面向李亦凡那張此時怕是化成灰他也能認出來，再也不會忘記的臉上，看到了一種無比熟悉的，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瞬間徹底凍結的目光後。
他才在驚恐中意識到，對方眼中根本就沒有他趙凌楓，甚至沒有一切，有得只是那個從對方眼睛反射中看來，就像一個小紅點似的圓框！
左腳踩過禁區線一個腳面，猛然躍起的李亦凡。的的確的就如趙凌楓所想的那樣，此時，在他視線中，甚至在他的腦海裡什麼都沒有！
一切皆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之內！
僅有和唯一得只是那麼一個紅色的圓型金屬框！
然後他就那麼一丁一點的看著這個框狀物體，離他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