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課在另外的專門的美術教室上,兩邊堆著一些無用的課桌, 中間三十幾號人隨意選了個滿意的空地, 然後坐在凳子上, 抱著畫架對著展示臺上的蘋果, 香蕉瞎瘠薄亂畫。
方鈺跟付秋在最後, 又因為付秋跟老師請示過, 說來教方鈺畫畫,所以兩人一前一後地坐著。
付秋握著方鈺那筆的手輕輕在素描紙上的勾勒蘋果, 香蕉的大體輪廓。
方鈺很想抗議,想自己畫, 沒必要讓人教。
然而美術老師大體講解了一下結構,明暗遠離之後就兀自趴在講臺上睡著了。
美術課上沒有強制要求大家保持安靜, 可以自由討論,大家都湊在一塊兒三言兩語地一邊聊天,一邊畫,比上其他課程的時候輕鬆。
畢竟第一節只是摸底, 看看大家繪畫天賦怎麼樣, 沒有壓力。
餘思淼想跟方鈺一塊兒, 可是他被付秋無情地趕到了前面去了。
他跟其他人不熟, 只能遊離在前排的邊緣,畫上幾筆後時不時朝後排的方鈺跟付秋看上幾眼。
這次將蘋果的形狀畫完之後,便又抽空看上幾眼,這一看就疑惑了。
“剛才老大不是坐在凳子上,這會兒怎麼坐在轉校生腿上了轉校生看起來挺不好接近, 可是對老大似乎挺友好的啊還允許老大坐身上。”
他心裡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可是看老大在轉校生的指導下埋頭苦畫,那麼認真,那麼努力,畫得汗水淋漓的樣子,餘思淼一時受到感染,也開始認真對待自己人生第一幅作品了。
等餘思淼一轉開視線,方鈺猛地咬緊唇瓣,開始隱忍著顫抖。
手中的畫筆在紙上抖成了一條條的波浪線,一顆一顆晶瑩汗珠順著額頭從臉頰滑落下來,眼角眉梢盡是一片瑰麗的潮紅。
他死死抓著筆,不安地扭動了一下,生怕會被人看見。
他後悔了,早知道付秋膽子大到敢在美術課上這麼玩兒,他一定控制自己的麒麟臂,不去打對方腦袋。
現在被人死死摁在身上,大庭廣眾地做出這麼羞恥的事情,簡直重新整理了他的世界觀。
偏偏這麼多人在,還不能把動靜鬧大,忍得他快哭了。
“付秋,你放了我吧,我錯了,我不再打你了。”
一股重力,迫使方鈺手一抖,畫筆直接掉落在地上,他順勢雙手撐住了花架兩側。
付秋淡淡啟唇,聲音依舊冷寂而空洞,絲毫未曾沾染情動之色,“我說過,在我面前你不用那麼拘束,想做什麼都可以,就算現在叫出來也沒關係,你永遠無須忍耐。”
方鈺真的很想挖開付秋腦袋看看裡面到底在想什麼,回頭咬牙切齒地瞪他:“你我特麼叫出來,所有人都聽見了好嗎”
可憐他現在瞪眼的技術越來越嫻熟了
“把筆撿起來。”
付秋說著將他一抬,方鈺踉蹌了一下站穩,差點腿軟到地上,不得不一爪子抓住付秋的膝蓋,也不可避免地看到他的毫無遮掩,頓時額角狂跳。
他飛快掃視周圍,確定無人關注這邊,紅著臉飛快彎腰將筆撿了起來。
手腕上傳來一股力道,他重新坐在了付秋身上。
毫無阻隔,勢如破竹。
方鈺一下就沒控制住,驚呼出來:“啊”
大家雖然在討論,但聲音還是放得挺小的,沒有太放肆,這一聲“啊”可謂是很突兀了,不光吸引了同學們的注意,連臺上的老師都吵醒了。
方鈺瞳孔一縮,渾身頓時緊繃,忐忑又恐懼地看著美術老師朝他們走了過來,連忙將寬鬆的上衣往下使勁兒扯了扯,確認不漏一絲縫隙。
“怎麼了”
走到近前,美術老師見方鈺竟然坐在人身上,眉頭一皺:“你的凳子呢”
方鈺垂下眼簾,掃了眼不遠處被付秋一腳瞪散架的凳子,“壞了。”
美術老師搖搖頭,“壞了也不能坐人家身上啊。”
方鈺:“”我特麼也不想好吧
“是我讓他坐的,方便我教他,老師沒什麼事便離開吧。”付秋淡淡說著。
老師疑惑:“那他剛才叫什麼”
方鈺:“我在付秋同學的指導下,突然醍醐灌頂,彷彿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時激動,所以”
話音落下,耳邊傳來一道輕輕的低笑,他惱羞成怒,將對方一頓好夾。
美術老師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最後實在沒看出什麼問題,倒是這附近充斥著一股香甜的味道,讓她瞌睡都醒了很多:“行吧,不過天氣熱,我看你流了很多汗,臉又這麼紅,小心中暑。”
汗流浹背,臉超紅的方鈺:“”
下課後,其他學生都忙著奔向食堂,可憐的餘思淼依舊被付秋的眼神殺給嚇走了。
空空的美術室轉眼就要只剩下方鈺和付秋兩人。
等人一走光,付秋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不顧懷裡少年的驚呼,將人摁在了擱畫架的高架桌上。
方鈺得用盡力氣抱著桌子才不至於跟桌子一起摔到地上去,為此,他還得反作用力於付秋,主動往他身前湊,乍一眼,看起來反而像是投懷送抱一般。
“我看你任督二脈堵得很,再給你通一通。”
付秋說完,單手摁著方鈺的背,大力給他疏通。
方鈺:“”
要死了。
餘思淼在食堂等了好久才看到姍姍來遲的兩人,見方鈺腳步虛浮,隨時要倒下的樣子,嚇到了,腦子一熱,對著付秋一通質問:“他怎麼了你把他怎麼了”
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個功夫不見,人就這樣了不過等質問完了他才猛地清醒過來,頓時一陣後怕。
付秋沒跟他計較,說了一聲“中暑”就摟著人去打飯去了
餘思淼站在原地,一臉懵逼,真中暑了
晚上三節晚自習,不上課,所有人都在教室裡做作業。
方鈺因為下午的事情,不想搭理付秋,埋著頭假裝睡覺。
他覺得自己進了一個怪圈,一個總是在跟別人發生關係的怪圈。
更奇怪的是他居然一點兒都不排斥
等理智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明明大家今天才認識,直接就奔向了生命大和諧,這節奏是不是哪裡不對
他得好好反省反省。
絕對是第二神都的設定有問題,而不是他把持不住。
這麼一想,居然就睡著了。
等醒過來,晚自習都快結束了。
方鈺猛地坐直身體,不敢置信地看著牆上的掛鐘,“我怎麼會睡這麼長時間”
一時驚訝,不禁說了出來。
付秋在卷子上最後一道大題寫下最後一個數字,“也許因為你是豬變的吧。”
方鈺扭頭,瞪眼:“你說什麼”
等下,這句話怎麼好像在哪裡聽過啊
付秋擱下筆,淡淡掀起眼簾斜睨過來:“不過你是小香豬。”
方鈺:“”
你特麼跟豬過不去了是吧。
方鈺看他桌上寫得密密麻麻的三張卷子,眯了眯眼:“你作業寫完了”問完,對上付秋彷彿看穿一切的眼神,後面那句“讓我抄一下”的話怎麼都說不下去了。
“哼”
以為沒你就不行了是吧
明明挺怕這個人,可方鈺壓根兒忍不住想要跟他反著來,他甚至猜得出來對方可能就等著他說出那句話,然後再談什麼條件。
我特麼偏不如你的意。
方鈺拿了筆和卷子,往外走。
付秋眼眸一沉:“去哪兒。”
方鈺冷著臉:“與你無關。”
高貴冷豔地說出這四個字,方鈺拉開教室門走了出去。
他相信說出那四個字後,以付秋的驕傲,肯定不會來找他。
至於為什麼這麼篤定,誰知道的,就當是是直覺吧。反正說出那四個字後,再看付秋那副要死不活的臉,心裡就是爽。
之後會面臨什麼,不就是又被那啥一頓嘛,反正都那啥一頓了,還怕第二頓
方鈺去了頂樓陽臺。
陸少華跟趙文柏一塊兒被召喚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料想到面對的會是三張卷子。
“晚自習要結束了,你們幫我做一下卷子。”
陸少華還好,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挑了挑眉就接過方鈺的筆,趴在陽臺上奮筆疾書起來。
趙文柏,依舊還是懵了一下,但他很快想起了上次的事情,鏡片後的眼睛一下子危險地眯起來。手往旁邊一撈,便將少年撈到了懷裡,大掌一下裹住對方。
“乖孩子,上次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方鈺跟他對視了三秒,隨後猛地想起上次把正在勢頭上的男人收進卡牌裡的事情,臉色一變,趕緊推開男人,跑到了陸少華身後,“你別做夢了上次你不行,這次更不行”
趙文柏沒有動怒,捻著手指放到鼻子下方嗅了嗅:“這麼香,不會這麼快就”
方鈺別開了臉,怎麼的,他就是不經碰,怎麼的
陸少華停住筆,抬頭將趙文柏的動作收入眼底,唇角的笑意一下就沒了,“他是誰”
“什麼”方鈺一愣。
陸少華懶散的表情下是正在濃縮的風暴,眸底的光亮逐漸消失,直至一片幽暗:“他是哪個野男人”
方鈺:“”
什麼野男人你這個標籤是不是打歪了
“他是我召喚出來第二個人。”方鈺拉了拉陸少華的袖子,本來不正常的就趙文柏一個,你特別可別也跟著不正常了
一聲咔嚓,手中的筆竟然直接被陸少華給掰斷了。
方鈺:“”
陸少華扯起唇角,“就是說,你以後還會召喚第二個,第三個是嗎”
方鈺望著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一時茫然。
這種即將上演後宮三千爭寵修羅場的即視感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本來是要說個什麼的,忘了。
小豬別跑扔了1個地雷
小豬別跑扔了1個地雷
小豬別跑扔了1個地雷
小豬別跑扔了1個地雷
小豬別跑扔了1個地雷
風嵐扔了1個地雷
夜幕下的惡魔扔了1個地雷
是你爸爸永遠都是你爸扔了1個地雷
你沒有小嘰嘰扔了1個火箭炮
づ ̄3 ̄づ╭筆芯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