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放火時。殘月之下,兩個身影對立而站。
“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嗎?”
林棄霜冰冷的聲音傳來,讓白小天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那啥,我能不能不死?”
白小天有點委屈。
“不能!”
“不是,那你總得告訴我,到底為什麼非要殺我啊?殺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白小天是真的不明白,如果只是因為分手就要死的話,那麼自己前世所在的社會,每天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林棄霜沉吟了一下,還是決定滿足白小天的最後一個願望。
“過往之事,我不想再提。只是如今你已經成為阻礙我踏上更高劍道的心魔。師父說了,只有親手斬了你,我的劍道才會圓滿。”
白小天裂開了,這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的典範啊。
什麼就成了你的心魔?過往之事不是不提了嗎?怎麼還巴巴的不遠萬里的要來砍我?
還美其名曰,為了什麼追求更高的劍道?
這女人是修行的走火入魔了嗎?
難道自己剛剛穿越過來娶了媳婦,還沒享受就要掛了?
不,我不甘心!必須得想辦法自救。
而一邊的林棄霜見自己話語說完,這個面目可憎的人渣終於不再說話,她便提起長劍準備一劍斬卻心魔。
十年心願即將達成,縱然林棄霜有劍聖的修為,此時握劍的手也有些微微顫抖。
她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長劍,向著白小天當胸刺去。
“呵呵……區區庶人之劍,也配談劍道?”
藍色的長劍在距離白小天胸口一寸的地方停下,白小天只能感覺到劍尖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意。
他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些刺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
不過,好在這要命的長劍停了下來,白小天強自鎮定神情,表面之上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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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果然,他的話語奏效了。
對於此時的林棄霜來說,劍道上的追求已經是她餘生所有。
而此刻這個曾經的人渣,居然如此貶低自己的追求,她又怎麼能忍?
“我說,區區末等劍道,根本就不配稱為劍道!”
雖然林棄霜的眼神很可怕,但白小天此時還是一字一句的將話語說了出來。
生死就在此一搏,他只能賭這瘋女人對劍道的追求高於一切。聽到自己貶低她的話語,一定會不服。
而只要讓自己開口說話,那麼自己就有機會將她忽悠瘸了。
如今一切順利,接下來就是自己表演的時間了。
果然,聽到白小天一個從不修煉的廢物,居然質疑自己所追求的劍道,林棄霜憤怒了。她用蔑視的眼神看了一眼白小天,然後一臉嘲諷的說道,
“你懂什麼是劍嗎?”
聽到林棄霜主動提問配合,白小天心中暗笑一聲,然後小心翼翼的用兩根手指捏住指在自己胸前的長劍,移到一邊。
而有些奇怪白小天言行的林棄霜倒也隨他移動,反正自己要殺他也只是一劍的事情。
白小天將長劍移開,整了整衣冠,又拍了拍自己衣服上並不存在的塵土,直到林棄霜皺起眉頭神色不悅之時,他這才慢斯條理的開口說道,
“開雙刃身直頭尖,橫豎可傷人,擊刺可透甲。兇險異常,生而為殺。此為劍!”
說道這裡他看了看林棄霜,見其不為所動,只是靜靜聆聽,知道這些都沒有什麼意義。於是便接著說道,
“至於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門戶,亦有陰陽,開門閉戶,陰衰陽興。”
“其行與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騰虎。追形逐日,光若彷彿。呼吸往來,不及法禁。縱橫順逆,直復不聞。是以可一人當百,百人當萬。這便是你們口中的劍道。”
“這些我都知道,你想說什麼?”
林棄霜打斷了白小天的廢話,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白小天頓了一下,看來不拿出點逼格高點的是鎮不住這個瘋女人了。
“我想說,你們所理解追求的劍道都是垃圾,不過是末等而已。而為了這麼一個垃圾劍道,你就要殺夫證道,這是不是也太殘忍了?”
聽到這個廢物人渣如此侮辱自己所追求的劍道,林棄霜豁然色變,手中長劍再次提起,直接架在白小天的脖子上,
“你最好說個理由來,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嚐嚐凌遲碎剮的感覺。”
臥槽,這女人也太毒辣了吧。
白小天忍不住額頭冒出冷汗,只是越到這種時候,就越不能慫。
“你知道什麼叫劍道四境嗎?區區末等劍道就自以為圓滿,真是井底之蛙啊。”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什麼是劍道四境?說的好,我便暫時留你一條狗命。”
林棄霜看出來了,這個廢物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她放鬆了心情。
論起劍道,這個世上又有誰比自己的師父高明呢?只是不知為何,在聽到白小天提出劍道四境的時候,她卻莫名其妙的想聽一聽,所以這才給了白小天繼續說話的機會。
而見到那瘋女人已經被自己的說法吸引,白小天這才故作鎮定的說道,
“劍道有四大境界,庶人之劍為最末等,蓬頭突髻垂冠,曼胡之纓,上斬頸領,下決肝肺,此庶人之劍,無異於市井鬥雞。”
說道這裡白小天看了眼林棄霜,那鄙視的眼神好像就是在說,你就是鬥雞。
這下子可把林棄霜氣的夠嗆,只是白小天雖然比喻粗鄙,但仔細一想卻也形象,她便強自忍耐下來,倒要聽聽其他三境又是如何。
白小天見這女人反應也是暗暗點了點頭,雖然自己沒有關於這個女人的記憶,但是僅憑她聽了自己將她比作鬥雞,卻是不怒這一點,就是一個狠人。
“這第二境便是諸侯之劍。此劍,直之亦無前,舉之亦無上,案之亦無下,運之亦無旁;此劍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內,無不賓服而聽從君命者矣。”
聽到白小天徐徐的道出諸侯之劍,林棄霜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