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在開玩笑吧……”冬婷滿是懷疑，“古生他憑什麼？”
梁雯雯瞪了她一眼，後者這才閉上嘴巴不再說下去。
可即便如此，眾人心中也有不服。
這支隊伍之所以那麼和諧，全是王巖一人之力鎮壓，無論是誰都心服口服，但要是旁人，誰看誰都不服氣。
變種人各個不是省油的燈，即便是曾經被古生打敗的冬婷，此刻也是十萬個不服，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古生接過血石，無奈道：“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啊……”
王巖看向眾人，“你們說的我都考慮過了，所以才選擇了古生，從今天起，只要我不在，古生將全權代理星空指揮。”
話音落下，眾人更是愣住了，這算什麼？明令放權？那古生地位豈不是……
“老大，我只想好好做事，保我孫女一個安寧日子，如此重任，還是不要交給我這麼一個糟老頭子了。”古生也沒想到王巖直接把指揮權放出來了，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們不信你，是因為他們已經看不透你了。”王巖說道：“我踏入腦域開發的認知階段，所以我知道你能夠勝任。”
古生愣了一下，在眾人的各色目光下，向王巖低下了頭，“古生，領命！”
這時候，昔花也終於從昏迷中醒來，若不是周邊還有妖種守著，恐怕已經被寇臣暗算了。
她揉了揉頭，只覺得頭暈眼花，看到王巖的剎那，便回想起之前他在鏡域大肆屠殺的場景，不禁脊背發涼。
雖然知道那是鏡域，可那些人看起來和現實的完全一樣，毫不猶豫地屠殺，王巖的心狠手辣令人忌憚。
“昔花……給君上添麻煩了。”她顫顫巍巍地說道。
“沒事就回去向北豪覆命吧，最近降溫迅速，回泰山的路不好走。”王巖擺擺手，這點小事並沒有放在心上。
昔花如蒙大赦，告別之後，便帶著一眾妖種離開了這裡，也不知是繼續追殺寇臣了，還是返程了。
而王巖也取出了車輛，帶著眾人繼續上路。
車輛一如之前那般，繼續行駛在積雪的道途中，只是車裡的人們各懷心思。
因為表裡空間時間流速不同，而且不同座標的裡空間對應的表空間時間演算法也不同。
所以在王巖回來，沒過多久便已經是入夜了。
此間涼風刺骨襲心，眾人坐在雪地上，拿著碗筷圍在一簇火焰旁，守著鍋裡煮的肉湯。
但目光，卻總是看向在不遠處談話的王巖和古生。
“從今往後，古老頭可真成了星空二把手了。”任晚秋託著下巴，無奈嘆了口氣。
楊罡若有所思，“不應該啊，這二把手怎麼著也應該是梁雯雯的，怎麼會輪到古老頭？”
“會不會……”包梓萌看向梁雯雯，“會不會是因為南城的事。”
眾人記得，當時王巖積蓄力量許久，那一日突破百分之十的腦域界限，踏入認知階段。
期間的指揮權由梁雯雯代掌，但是她卻並沒有做好，面對南城的混亂，她的一些舉措根本沒有效果。
“唉，老大這是失望了，所以才打算培養古老頭，畢竟人家能繼承老大在腦域開發方面的衣缽，別的不說，最起碼的腦子好使。”冬婷似若無心，可句句戳心。
梁雯雯的臉色也不好看，甚至有了怒意。
楊罡朝冬婷擠了擠眼睛，道：“別這麼說，萬一惹急了人家，動起手來咱們可吃虧。”
包梓萌看不慣他們這陰陽怪氣的模樣，“找抽是不是？”
“別吵了，老大自有安排，我們沒必要爭。”梁雯雯舀了一碗肉湯，似若無事般吃起來。
但無論是誰，無論表面上安然、擔憂，此刻都注意著不遠處的兩個人，聽不到聲音就算了，總得觀察一下表情。
這邊，古生卻直接背對他們，王巖那張古井不波的臉上什麼也看不出來。
“黑冢帶給你的，不止有死亡之力、亡靈召喚、死屍操縱，更為關鍵的，是精神力和腦域的潛能。”王巖說道：“你自己心裡也很清楚，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古生嘆了口氣，任誰也不知道這個老頭有多少本事，“我心無大志，你又何必重用我呢？”
“何必？”王巖指了指自己的腦子，道：“腦域開發的路子千萬條，我走的是一個悟字，參悟世間一切。”
“你不同，你走的是理字，萬事萬物莫不遵循一個理字，這個理，能支援星空走得更遠。”
古生年紀雖大，但是因為精神力和腦域的緣故，思維比其他人更加敏捷，這一剎那，他察覺到了一絲別的東西，“你要離開？”
王巖沉默片刻，“或許吧，星空需要繼續壯大下去，這個擔子，你扛得住。”
他看了眼正在悶頭吃飯的梁雯雯等人，又道：“他們是合格的戰士，然而沒了我，很容易分崩離析。”
“你比他們任何一個都看得長遠，論智力更是常人拍馬難及，現在我可以給你撐腰，但你遲早要學會指引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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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在我手下做事，只是為了古萱。哪天我離開，卻需要你繼續引領星空，等我回來，就送你和孫女團聚，保你們一生平安。”
話說到這個地步，古生不知道該如何推辭了，於情於理，他都需要接下這份差事，並用心去做，“我知道了。”
王巖點點頭，“藉助血石完成生命層次躍遷不是一日之功，從現在，你必須每時每刻攜帶著血石。”
想引領星空眾人，古生還不夠資格，王巖需要給他鋪路，讓他有那個資格。
只要完成生命層次躍遷，他的綜合實力將足以撐得住場面。
說起來，古生也有些好奇王巖所說的認知階段，不知道自己到了那個境界，會產生怎樣的變化。
“你是個棋手，一個走一步看百步的棋手，我希望你今後能把這份能力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最起碼，別讓他們懷疑我的選擇。”
在王巖眼中，古生的一切都瞞不過他。
這個老頭心無大志，能動手的事絕不動腦，生怕別人察覺什麼。
誰又能想到，這個平日裡沉悶、容易被忽略的老家夥，卻是隱藏最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