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刺眼的陽光透過窗子鋪了一地，留下滿屋璀璨。
王巖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眺望著遠方，遠方是雲，眼中是空。
“老大，漢默醒了。”包梓萌剝了個橘子吃，掰開一半遞給王巖。
王巖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吃吧。”
話罷，便朝臥室走去。
漢默德雷克、任晚秋、冬婷、楊罡四個變種人老老實實地坐在床上，見王巖推門而入，嚇得立馬站直了身子。
漢默全身都是繃帶和藥水味道，看到王巖的瞬間，像是見到天敵的兔子，不知道該逃到哪裡去，只能低垂著頭，小心翼翼地站到後面。
古生嘆了口氣，道：“那股魔種化的能量殘留下來，對漢默的腦域造成巨大的損傷，他失去了語言能力，同時他會對你的氣息、聲音和模樣產生極大的恐懼感。”
“腦域損傷？”王巖眉頭一皺，隨即便釋然了，變種人魔種化的時候會生成獨特的魔種能量，這股魔能由源病毒直接生成，但又與變種人的性命掛鉤。
魔種能量極其霸道，甚至可以成為源病毒塑造魔種人格的工具，輕易改寫漢默的行為舉止。
看著畏縮在後面的漢默，王巖輕喝一聲，“過來。”
前者身子猛地一顫，臉色陡然變得蒼白，像個犯了錯要接受懲罰的孩子似的慢慢走了過來。
王巖的掌心匯聚一團黑煙，這個舉動幾乎要讓漢默精神崩潰，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抱住腦袋。
因為失去了語言能力，他只能發出嗚咽聲音。
黑煙垂落，落在漢默頭頂，輕而易舉便將黑鏡拉扯了出來，眾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光滑的鏡面上出現了裂痕。
這個與腦域損傷和魔種能量無關，而是王巖生生給他打碎的。
畢竟王巖的一拳一腳可不只是簡單的力勁，那瞬間爆發出來的異能能量、黑煙足以廢掉漢默，只是出現裂痕，已經留手了。
呲呲！
黑煙劃過黑鏡鏡面，將上面的裂痕修復，平整如新。
下一秒，黑煙便開始瘋狂吞噬黑鏡的能量，幾乎要將其抽乾似的，令漢默直翻眼白。
當黑煙散去，漢默的身子軟趴趴地倒了下去，而後被古生扔到床上。
王巖深吸一口氣，當力量凝聚，黑煙竟分化出部分，模擬出偽黑鏡！
他的眼眸被黑暗浸染，不同於漢默會在眉心生成第三只眼，王巖感覺到力量加持在了雙眸之中。
這一刻，他可以完美複製視野中所有人的異能，乃至對其進行一定幅度的強化。
複製系是千萬異能中比較特殊的一個分支，但大部分存在很多缺陷，【黑瞳】不一樣，它是一個接近於完美但仍不完美的複製異能。
當然，如果視野內沒有任何生物，而且最近沒有復制到異能，那就很弱了。
黑瞳複製來的異能不會永久儲存，具體持續時間還得看使用者的本事。
感受完偽黑瞳帶來的力量，王巖看向了其他三人，被那道目光掃過，三個變種人感覺自己就像是落入某鬼子營地的戰俘似的即將遭到非人的對待。
果然，王巖依次吞噬了他們體內的大部分能量，儘管被抽走的更多的是源病毒能量，但也會直接影響變種人的身體。
黑煙最終完成了對黑水、黑色心臟、黑線的模擬，衍生了三個偽異能。
說是模擬，但畢竟是由黑煙作為源頭，不論是強度還是上限，都會因為使用者的不同而不同。
除了漢默因為受傷過重昏迷，其他三人倒還有意識，但此刻也只能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王巖看著他們，道：“從現在起，你們可以選擇離開，也可以選擇留下。”
“離開，養好傷後找個地方躲起來好好活著，一旦被我發現某個人站在了我的對立面，你就不會像今天這麼幸運了。”
“留下，就去洗個澡換件乾淨衣服，需要什麼和梁雯雯說，到了晚上大家一起吃個飯。”
“是走是留，你們自己決定，我絕不勉強。”
龍國境內九個變種人，除了聶寧都在這裡了，一旦王巖將其全部納入麾下，那麼他將擁有龍國乃至世界上戰力最強大的小隊。
雖然這個“最強”有很大一部分是靠王巖撐起來的，但是論綜合戰力，這些變種人絕不弱於頂尖異能者。
當然了，沒必要和像臧天麟一類的妖孽相比。
話說到這裡，剩下的如何抉擇，王巖就不關心了。
對他們而言，這是一個截然相反的道路，對王巖而言，則是多帶幾個人在末世混口飯吃的問題。
天際的璀璨慢慢淡去，隨著光芒退卻，這個世界忽然變得安靜了許多。
白日的風波漸漸平息，但這之下將會衍生怎樣的山雨，此刻誰也不得而知。
入夜後，王巖這邊遇到了一點問題，飯桌有點小，吃飯的人有點多。
八個變種人，加上蘇娜、李大膽和阿七，再加上林見鹿和謝欣桐，足足十三個人湊在客廳裡。
因為獵犬計劃、南聯會以及林謙的事情，心事重重的林見鹿出現在此處，謝欣桐則是純粹來湊熱鬧的，由於南聯會大面積、大力度封鎖消息，知道白天那場風波的人並不多。
前者或許打聽到了一些內情，但後者明顯被矇在鼓裡。
不知李大膽從哪兒弄來一張大方桌，十三個人稍微擠一擠，還是可以坐開的，至於大寶，一邊玩兒去吧。
桌上擺滿了香噴噴的酒肉菜餚，葷素水陸都有，引得眾人食慾大動。
王巖坐在首位，看著圍坐在一起的十二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看向楊罡等人，道：“想清楚了？以後再想後悔是要付出代價的。”
漢默怯生生地將頭埋深，根本不敢直視王巖，看他這樣子，估計想恢復是不大可能了，以後還得跟著王巖。
獨行的話，漢默恐怕活不了多久。
楊罡搓了搓大手，道：“其實我們本來就沒什麼去處，否則我也不會從藏城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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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晚秋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灣城那邊已經淪陷了，我的家早就沒了，之前跟著漢默，也是被逼無奈。”
冬婷瞅了瞅王巖，又瞅了瞅任晚秋和楊罡，隨後指著自己無比尷尬地問道：“我……我也得說兩句嗎？”
“隨意就好。”梁雯雯微笑道，拋去其它因素，變種人相處起來並沒有那麼困難，之前的漢默也是因為內心的黑暗得不到遏制才會那樣子的。
冬婷不太好意思地說道：“感覺大家都是因為差不多的處境才會相聚到這裡，我也沒什麼奢求，能好好活著已經很不錯了。”
蘇娜拍了拍她的後背，笑道：“放心，跟著老大混，吃喝不愁，出門在外倍兒有面子。”
李大膽適時地插了一句，“如你所見，這位是我們團隊裡最沒用的藥師。”
蘇娜表情驟變，雖咬牙切齒但還是保持微笑，她掐住李大膽腰上的肉旋轉起來，緩聲地說道：“這位是隊伍裡最噁心人的烏鴉嘴，只要他一張嘴，絕對沒好事！”
兩個人一鬧，氣氛也變得輕鬆許多。
楊罡注意阿七很久了，對這個安靜坐著一動不動的小男孩很是好奇，“這位是……”
感受到楊罡的目光，阿七抬起眼眸，那毫無人性情感的眼神令他一怔。
“獵犬技術的意外誕生品，依靠我來維持生命的掠食者，名為阿七。”
王巖簡單介紹道，事實上阿七並沒有喪失語言功能，只是不喜歡說話而已。
如此一來，眾人也慢慢熟絡起來。
至於梁雯雯三個就沒必要做太多的自我介紹了，畢竟打得楊罡三人倒地不起，瞭解相對會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