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公司，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港務區說是不遠，不過跑這麼一個來回，就是一天的時間，舟車勞頓的，實在是疲憊。
何清遠下車的時候睡著了，顧盼輕輕地拍了拍他，何清遠嗯的一聲，這才從航空座椅上坐起來，先是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眼手錶，然後抬頭看向顧盼，問道：
“你中午吃飯沒，餓不餓？”
顧盼被他醒來這第一句話給逗笑了，兩個酒窩淺淺地一閃而過。
“要是餓了，我直接去地庫取車，咱倆這就飯飯去，你要不餓就上樓陪我待一會，嗯，哥們還有幾個檔案沒處理呢。”
顧盼聞言搖了搖頭，伸出向上的手指對他眨了眨眼睛。
何清遠心領神會，估計這小妮子對這邊有點好奇心，於是兩人直接上樓。
高層的董事長辦公室，顧盼有點好奇地這瞅瞅那看看，直到何清遠敲了敲她的頭殼。
“哥們又沒金屋藏嬌，找什麼呢？”
顧盼不好意思似的，捂著臉嘻嘻一笑，熘到外面的秘書辦公位坐下。
“密碼121213，你自己下個steam玩吧，配置嘎嘎高。”
顧盼嗯了一聲，說完這話何清遠便沒再管她，回到辦公桌前坐下，處理了剩下那幾張需要簽字的檔案。
何清遠這個董事長確實是名正言順的董事長，不摻一點假的那種，除了剩下的幾位董事局成員，基本上公司什麼事情他都需要事無巨細的管理。
這樣不好。
何清遠心裡知道，個人權力的膨脹勢必會催生不能自控的野心和慾望，就像是每一個驕傲的獨裁者最後都很難有好下場一樣。
他最近準備把權力分出去，至少別讓他這麼累，畢竟都財富自由了，誰還天天累的像個犢子似的，坐在辦公桌前管著管那的。
不過礙於他初來乍到，這邊的情況還沒熟悉。
計劃確實是在籌備中，而現在，何清遠其實更關心系統任務的事。
最近進度愣是卡到0.41％不動了。
一點任務指南都沒有，這讓何清遠也很難繃得住啊。
完成工作後，他把手裡這兩枚幾乎相同的勳章輕輕地放在桌面上，何清遠依舊沒有一點頭緒，他揉了揉鼻子，調出小地圖。
突然間，如同電光火石般，何清遠靈光一閃。
淦！
調查個錘子啊，直接用系統搜尋唄。
系統搜尋好久都不用了，畢竟自從上上上個月沙漠救援時候不太好用，何清遠也就逐漸冷落了它。不過事後，何清遠還是弄明白了為什麼當時在搜尋那位王子的時候，沒得到任何有用訊息。
因為它喵的，當時新聞給出的王子名字是假的！
真名是很長的一大串，系統搜索引擎是不可能會出現紕漏的，只是過於嚴謹。
何清遠嘗試調出搜索引擎，就在他開啟放大鏡工具的時候，正糾結著怎麼用文字表述，突然他發現上次系統升級使這個小工具也跟著升級了！
現在支援圖片搜尋了。
這真是科技進步啊，何清遠感激涕零地對準兩個勳章的表面，進行搜尋識別。
噔噔噔，微秒之間，小地圖無限擴大，給出了搜尋結果。
哦吼！
三十多個，分佈於全國各地。
哦吼！海外也有。
哦吼！任務進度暴漲到15％！？
何清遠直接一個黑人問號臉，敢情是這麼個意思啊，他連忙調整視角，選擇了一個離他最近的搜尋結果。
那是位於平京阜成區的某個街道，何清開啟手機地圖仔細檢視，發現那片小區是曾經國家地質部門的老家屬樓。
結合根據三維小地圖指引，何清遠很快就確定門牌號。
他決定明天親自過去拜訪一下。
開心！
直接當場快樂下班！
都混成董事長了，誰還掐點下班啊？我想下班就下班！
何清遠拎起車鑰匙，關上辦公室的門，走到外側的秘書工位旁，發現顧盼此刻正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腦屏幕，何清遠稍稍從後面一看，哦吼，發現她正在打遊戲。
《Cities: Skylines》城市天際線。
顧盼老網癮少女了，何清遠看著她把汙水管道連到自來水管上，沒說話，只是嘿嘿一笑，顧盼這才從電腦屏幕的倒影裡，看到何清遠的影子。
“你忙完了啊。”
“嗯。”
何清遠拉開一旁的座位坐下，此時剛剛獲得任務進度，這讓他現在的心情很開心，自然而然地，說話的語氣都跟著微微發生了變化。
“什麼事這麼開心啊？”
顧盼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一邊儲存遊戲，一邊問道。
“你今天能過來我就很高興。”
何清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
顧盼略略略地吐了吐舌頭，關閉電腦，從座位上站起來。
何清遠帶著她乘電梯下去，走到公司樓下，何清遠簡單地打了一個卡，又逗得顧盼哈哈大笑。
“你這不算早退吧？”
“沒事，我扣我自己錢。”
何清遠撇了撇嘴，給了她一腦瓜崩，然後攬著她的肩膀走出公司門口。
天色盡晚，略帶倦意。
不過顧盼對於公司樓前的小廣場很有興致，何清遠就隨她轉了一圈。
地產總部大廈前的這個小廣場，修的很有格調，畢竟要對標國內一線高階市場嘛，而京帆地產作為行業內久負盛名的高階地產，當然自己也得是嘎嘎板正的存在，要不怎麼賣出產品附加值呢？
廣場中間有個藝術凋塑，是一個工人一磚一瓦地搭建著建築的一角，下面還鐫刻著一句詩句：
“我們不搭建房屋，我們搭建您的夢想。”
來了幾天的時間，何清遠也是第一次注意到這個凋塑，看得他啞然失笑，顧盼看到他這個樣子，也是搖了搖頭，相互無言一笑過後，兩人興致闌珊地走出廣場。
啟動車子，白色的A8子緩緩駛出車位，緊接著，何清遠就看到後面一臺黑色的領航員也緊跟著他滑出車位。
保鏢：我在移動。
何清遠瞄了眼後視鏡笑笑，顧盼繫好安全帶後，對著擋板後的鏡子重新整理了下頭髮，轉過頭對著何清遠又是一個傻樂的表情。
蠢萌蠢萌的。
“一會兒吃點啥？”
何清遠正開車呢，沒理會一旁開心的少女，反而提出了一個靈魂問題。
“都聽你的。”
顧盼說道，她確實沒有啥忌口的，不過何清遠也不知道吃點啥好，吸了吸鼻子，他抄起駕駛臺上的對講機，對著後車領航員問話：
“三啊，你問問麟子昨天吃的哪家的烤鴨啊？還知道路不？知道麻熘抻（開）前面來開道！”
過了一會，對講機裡響起了斯斯拉拉的聲音，緊接著，鄭麟的聲音從裡面響起：
“大哥！我知道，我這就來！”
隨後，何清遠從後視鏡裡，就看到後面那臺胖胖的林肯領航員開啟超車燈，緊接著一個加速變道，開到何清遠的車前。
顧盼被他這一手操作給震驚到了。
“哈哈哈哈好搞笑啊～”
“沒事，你習慣就好了。”
何清遠一手拄著下巴咧嘴笑，一手握著方向盤，保持距離，跟著前面貫穿尾燈的領航員。他這次最先帶過來平京的這四位保鏢都是多才多藝的人。
隊長宋青松不用說，各位素質都很過硬，鄭麟記憶驚人，凡是他開車走過的路，第二遍都能準確的記住，老三曾經是全能偵察兵，還有一手素描好功底，還有虎子，搏擊高手，汽修專家。
何清遠簡單地同顧盼介紹了一遍，顧盼聽得咯咯直笑。
何清遠雖然年紀小，但是他總是有一種特別的魅力，或許得益於老爸老媽的言傳身教，在對於如何和別人打交道的這種能力上，暫且還可以。
因此私下和保鏢更像是朋友關係，雖然明面上，何清遠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樣子，真的很像社團老大。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何清遠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車子在一個老字號烤鴨店門口停車，何清遠拉低了漁夫帽，帶著顧盼走進飯店。
選了臨街的一個桌位，點菜，等待。
何清遠習慣性輕敲著桌面，顧盼在桌下拉住了他的另一只手，慢慢地摩挲著他的皮膚。
“我感覺你最近好疲憊啊……”
頭靠在何清遠肩膀上，顧盼喃喃道。
“總有事情需要做的嘛，你也知道，我閒不住的。”
何清遠咧嘴笑了笑，桌下的手腕一扣，同顧盼的小手來了一個十指交叉。
“要是太累我們就回去吧，在西京，或者隨便一個地方就好，我不想看到你這麼疲憊，還有危險。”
何清遠伸手掐了掐顧盼的臉蛋，滑潤潤的，後者也沒閃躲，任由何清遠的手指捏出各種造型。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了。”
帶著點傷感情緒，何清遠捏夠了，就放下手，緊接著咳嗽了一聲，說道：
“算了，好不容易見一次面，我們聊點開心的吧！我現在手裡有塊地，如果建成一個小鎮你最希望是什麼樣子的？”
何清遠對著他浪漫且想象力豐富的女朋友丟擲這個問題。
顧盼一愣，聽著何清遠又補充了一句，
“大概面積100萬平米，有山有水。”
“你還記得麼？我高二，你高三的時候給我分享過一個遊戲，叫什麼來著，夢露穀物語？就是模擬建設農場那個，你說那個小鎮就很漂亮，你還想用樂高還原來著。”
何清遠一本正經地對著顧盼說道。
顧盼聽了哈哈一笑，摟住何清遠的脖子，對著他的耳朵講道：
“是《星露穀物語》啦。”
“嗷，對對對，是這個。”
何清遠連連點頭。
“那這個工程量可不小啊，而且這個遊戲受眾群體也很小眾，我猜真要是建出來你會賠的血本無歸的。”
“到時候你就要破產嘍，嘿嘿……”
顧盼轉了轉大眼珠子，一臉狡黠地說道。
“沒事，哥們這個專案已經血虧了，”
何清遠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港務區專案無論怎麼開發都是一個BIG坑。所以與其花錢賠的熘光，不如賠錢賠出高姿態的優雅態度。
何清遠也漸漸摸索出專案的頭緒。
菜上桌了，開心乾飯！
……
晚間時候，何清遠在酒店，接到江輓歌打來的電話。
他正躺在床上摟著顧盼呢，於是在顧盼閃亮亮的眼神裡，何清遠開著擴音接通。
“大哥！我們今天到平京了！我來特意跟你拜個山頭。”
江輓歌在電話裡，開心地說道，她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何清遠從裡面聽到了許許多多的聲音，其中高易飛嘻嘻哈哈的聲音也是相當具有辨識度。
“哦，大家都在呢啊，代我向大家問好。”
似乎受到那邊熱鬧氣氛的感染，何清遠接著說道：
“明天有時間過來玩。”
“好嘞，大哥！”
通話結束，何清遠揉了揉顧盼好奇的小腦瓜子，把手機往床頭櫃上一放。
西京車圈的小夥伴們最近都來平京參加一個什麼國際車展活動，本來也邀請何清遠來著，不過何清遠最近一直太忙了，所以就婉拒了。
不過他還是跟著江輓歌說了一嘴，等大家來平京的時候告訴他一聲，他到時候再組織組織，畢竟這都是人情，當初何清遠葬禮的時候，大家也都是相當的給力，據說他們還想給何清遠弄個訂製版本的新款RR當靈車呢！
不過何清遠沒死成，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過人情關係還是客觀存在的。
簡單說了說，顧盼揚起小虎牙咬在何清遠肩膀上，何清遠嘿嘿一笑，又把床頭燈給關上了。
美好的一天，順利結束。
……
雨大概是從夜裡凌晨開始下的，直到上午9點鐘，淅淅瀝瀝的小雨並不算大，升騰的水汽帶著微涼的體感觸覺。
何清遠穿了一件略微厚實的衝鋒衣外套，從酒店的車場裡，開啟大白A8子的車門。
一會兒為了調查勳章的事，而要去登門拜訪陌生的人家，同時也為了低調行事，方便溝通，所以何清遠發動了顧盼和他一同前往。
何清遠開著車，跟從著導航的指引，穿過熙熙攘攘的安長大街，直奔阜成區國家地質部門的家屬院小區。
封閉式的小區，本來何清遠想把車子停到門口，不過或許是這副牌照有點排面的緣故，車子還沒到門口，保安直接抬起來杆子放行，何清遠見狀，也是點了一腳油門，直接開進小區。
找了個不礙事的角落停好車後，何清遠開啟後備箱拿了一些東西，兩人這才拎著東西往裡走。
來之前，何清遠也查過這個小區的名稱，這裡原本是屬於地質部門下屬一個勘探作業局的老家屬樓，建於九十年代末期，如今看起來很有年代感，有點像西京碑谷區那邊的老樓似的。
何清遠又開啟小地圖指引方向，找到了他們要找的人家。
這是整棟樓最裡側的一家，一樓帶著柵欄圍成的小院子，院子裡種了一些時令蔬菜，何清遠還在角落裡看到鬱鬱蔥蔥的大蔥，他笑了笑，隨手按響了院子外邊的門鈴。
轉眼間，從裡面門口的活動板裡，鑽出來一個毛茸茸的身影，何清遠定睛一看，這是一隻長尾巴的小柯基。
小柯基似乎有點懵，看到院子門口站著兩位陌生男女，它對著屋裡叫了兩聲，隨後聽到裡面又傳來步履蹣跚的腳步聲，一位老奶奶拄著柺杖，推開房門。
“哎幼，你們找誰啊？”
老奶奶推了推眼鏡，走到院子門前，顧盼對她笑笑，從衣兜裡拿出一枚勳章，和用著透明袋裝著的信件，輕聲柔語地說道：
“奶奶您好，我想問您打聽件事。”
老太太看到這位熟悉的勳章，眼神也是微微一凝，又看了一眼面前這對衣著得體的男女，她攙扶著柺杖，伸手開啟了院子的小門。
“進來坐坐吧，孩子。”
小狗哈哈地跟在老奶奶腳邊搖著尾巴打轉，老太太拿著柺杖輕輕地轟走小狗，又抬起頭對著他們慈祥一笑：
“沒事，進來吧，它不咬人。”
何清遠拎著東西，點點頭，帶著顧盼穿過小院子，跟著這位老太太進入房間裡。
客廳的裝飾擺件很是復古，不過看起來井井有條，雖然古樸，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髒亂。
何清遠把拎著的禮品物件放在門口，踩著木地板，踱步走進客廳。
老奶奶示意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她轉身也坐在旁邊的小靠椅上，雖然大家誰也不認識誰，不過何清遠老自來熟了。
他揉了揉鼻子，語速緩慢地把關於這封信件的來龍去脈對她講述了一遍，老太太一臉地認真聽完點點頭，又拄著柺杖起身，從後面的縫紉機上，取下來一本厚厚的老相簿，放到茶几上，推給兩人。
隨著何清遠的手指一接觸到相簿，眼前立即給出了系統提示：
“《老獵人的遺憾》任務進度已達到20％！解鎖卡片獎勵！”
好奇心使然，何清遠沒來得及檢視獎勵，反而同顧盼一起開啟了這本塵封已久的老相簿。
第一張照片映入眼簾，那是許許多多年輕的男男女女湊在一起的大合照，背景是一臺嘎斯老式卡車，照片的右下角記錄著時間地點：
【1978.07.23，金陵】
【勘探九局，測繪二班全體成員】
何清遠原本以為這個故事很神秘，甚至或許是某個對抗黑暗的隱秘組織，歷久彌新，淵源流傳。
不過何清遠確實是想象力過於豐富了。
老太太笑呵呵地給他們講述了這枚勳章的來歷，這曾經是屬於地質勘探部門所頒發的特別榮譽勳章，用以表彰眾多野外勘探工作者日以繼夜的辛勤付出。
即使現在看來，從事戶外勘探工作也並非是安閒舒適的工作，更何況以當年的歷史條件來說，風餐露宿倒是小事，缺衣少食就成為家常便飯。
何清遠一邊翻閱著這一張張黑白的老照片，一邊聽著這位老太太娓娓道來：
“我們這個班的勳章是當年解散前，特別訂製的。圖示都是一臺老解放卡車，背景圖示是一枚指南針，呵呵，對於我們來說，這枚勳章都是獨一無二的。”
“所以我很高興，時至今日還能收到關於班內成員的訊息，所以，謝謝你們，我今天真的很高興……”
“我們當時二班是最團結的一個集體，當時大家都來自於五湖四海，最低都是高中，中專學歷，甚至還有幾位是大學生，”
“那個年代你也知道，物質條件並不充裕，不過即使是那種條件，大家依然對工作充滿了熱情……”
何清遠從新的一頁照片裡，看到西北茫茫戈壁荒灘的景象，畫面中的年輕人咧嘴笑得很開心，與背後狂風中飛揚的旗幟遙相呼應。
他聞言不由地莊重點頭。
老太太又是一笑，接過顧盼遞過來的信封和勳章，拿著放大鏡慢慢地端詳著上面的字型和勳章後邊的編號。
“這好像是援朝的，聽說他後來去了北疆，沒想到他真在那邊待了一輩子，不過現在聽到他還活著的訊息真好。”
端詳了一會，老太太慢慢放下手中的放大鏡，喃喃低聲說道。
何清遠從照片下的人物名稱裡也找到了那位塔瑪拉沙漠的倔強老爺子，跨越歲月的老照片，年輕的他，眼神依舊犀利且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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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書信嘛，啊…讓我看看可以嘛？”
老太太看了一眼書信上的地址，滿是皺紋的額頭舒展開，她笑得很開心，抬起頭問了一句：
“我可以拆開麼？”
何清遠點點頭，這封書信交給他的意義，就是在這一刻被同樣懂得這段歷史的人所閱讀，只有這一刻，他似乎是完成使命一般。
“當然可以，您請便。”
何清遠笑道。
老太太激動地就像是個小姑娘似的，起身步履輕快地走到後面的縫紉機邊上，從收納盒中，拿出一支美工刀，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
泛黃的信紙出現在陽光下的那一刻，似乎散發著原始且自然的光芒。
“唉，我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收到過書信了，其實信封上這個地址，已經拆遷了，我們最開始都是把信件統一寄到老陳的拳館作為中轉，再由劉賬房統一抄錄，再分別投遞郵局，這樣大家都能知道彼此的情況了……”
“只是物是人非，二十多年過去了，那年冬天老陳心臟病沒了，後來城市劃區拆遷，過了兩年，劉賬房也走了，來往的書信越來越少，最後我們溝通的橋樑就這麼完全斷了……”
“小夥子，我今天真的很高興，能再次收到老朋友的訊息，謝謝你們……”
說著說著，老太太不由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顧盼見狀，溫柔地扶著她坐下，同何清遠安靜地等待著老人看完信件。
何清遠也終於弄明白他們這套交流體系了，原來群聊模式早在計算機時代開始之前就已經存在過。想到這裡，何清遠不由地摸了摸下巴，他知道為什麼拳館作為中轉站，接收信件，又被那位神秘人給統一收走的真正原因。
原來這聽起來神秘兮兮的奇妙事件，背後竟然還藏著這樣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