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遠真的要感動到激動流涕。
這老頭,真好。
幫著他們帶路不說,直接給幫助他們把苦苦尋找的人給找到了。
這KPI績效直接拉滿了。
超級老頭,全場MVP。
真的,我感動,我哭死。
何清遠當場就直接原諒這超級老頭剛才一路上一直把他當成假想敵對待的事情了。
何清遠徑直衝過去,跟著這位年紀輕輕卻同樣年少有為的王子殿下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
“哥們,我終於找到你了!”
何清遠的熱情似乎也得到了王子阿本尼的回應。
他用著不標準的英語反問道:
“You looking for me?”
“Yeas。”
何清遠激動地連連點頭,幸好翟雲杉出現,緩解了兩人不堪入耳的對話。
精英教育就是不一般,留過學的人就是不一樣,只聽翟雲杉嘰哩咕都和那位王子殿下一番溝通過後,這位王子阿本尼看著何清遠的眼神都變了。
他重重地握住何清遠的手,一臉感動。
“謝謝你,我的朋友,”
“你們的出現很及時,剩下的事,我會處理的,很感謝你們幫我抓住可恥的叛徒,”
“你已經獲得了我們家族的友誼……”
一旁的翟雲杉稱職地做起了同聲傳譯工作,何清遠此刻卻是嘿嘿一笑,搖了搖頭。
“你告訴他,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何清遠一挑眉,對著翟雲杉說道。
只見翟雲杉對他不留痕跡地翻了一個好看的白眼,繼續用著一口流利的語言和這位王子展開對話。
十分鐘後,何清遠也從阿本尼他的角度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總結起來,就是天災+人禍。
禍不單行,因禍得福。
何清遠跟著他說了一句古老的諺語,對方握著他的手,再次表示著感謝。
事情到這裡,差不多進度已經完成一多半了。
剩下的,需要返程再說。
畢竟,阿本尼王子的失蹤,牽動著無數國內國際新聞媒體的心。
經過隊醫的緊急診斷,親衛隊隊長阿廖德-摩多的傷勢也需要緊急治療,所以即刻動身返程,變得刻不容緩。
通訊頻道仍然出於靜默狀態,無法同外界聯絡,目前也就只有主動返程的辦法。
何清遠在出發前,用意念感知著他的鷹隼的位置,救援隊長他們此刻已經抵達沙漠邊緣城市了,而他的小鷹,正在飛回的路上。
何清遠又跟著這位熱心的老獵人商議過後,他搖著頭,表示不同意。
在他看在,源源不斷的沙暴還會在幾個小時內繼續形成,現在並不是出走沙漠的最佳時機。
只不過,在何清遠同他講述重病傷員的情況之後,老頭似乎是做出來掙扎與讓步。最終決定,跟著何清遠他們走出沙漠,作為嚮導幫助他們。
何清遠有系統在,他應該不會迷路。
不過既然老人家就已經這麼說了,何清遠也是十分開心地點頭同意,其實不僅僅是何清遠,阿本尼王子對於這位搭救他於危難之中的異國老人,也是充滿了感激。
語言不通,但是作為人類的情感是互通的。
所以,這位老人也是上了阿莫迪羅的駕駛室,坐在中間的位置上。
車隊又一次上路了。
範八他們也跟著何清遠一起走。
原本他們有些遲疑,畢竟,他們能出現在這片沙漠裡,這件事本身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雖說做的都不是啥正兒八經的事情,但是何清遠眯著眼睛,跟著範八說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範八頓時就明白輕重緩急了。
與救援王子這件事想比,他們這還算個屁的事啊,這都不叫事了。
甚至他們也還是誤打誤撞地撿到皮卡車後面那幾個混蛋,現在王子阿本尼咬牙切齒,痛心無比。
為別人排憂解難,更是範八團隊成立的初衷。
主要是何清遠忽悠著,他們說,跟他們一塊出去,王子應該會給他們一筆不菲的報酬。
是的,報酬。
何清遠已經收到報酬了。
阿本尼王子硬生生地塞給他一塊鴿子蛋大小的綠寶石鑽戒,嘎嘎透亮,嘎嘎好看。
何清遠本來推脫著不要來著,但是看到王子羊裝生氣的樣子,他還是半推半就就直接收下了。
阿莫迪羅車隊迎著噼裡啪啦的沙暴前進,何清遠現在精神著呢,從來都沒有過的精神。
做好事,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啊。
五個小時之後,在老獵手近乎神奇一般的指揮下,有結合何清遠的鷹隼導航定位系統,何清遠成功帶著車隊,走出塔瑪拉大沙漠。
當車輪踏在堅實的路基上的那一刻,何清遠百感交集。
MD,該死的文青綜合徵又犯病了。
主要是跟著一旁的老獵手聊了一會天,何清遠也真的是受益頗多。
這位超級老頭,不管何清遠怎麼問,就是不告訴何清遠他的姓名,只是介紹自己是沙漠中,那片荒漠中為數不多的沙漠獵人,早些年在北疆戍邊屯墾,後來退伍後隻身來到這片最貧瘠的土地,這一守,就是一輩子。
其實他也並不是一個多兇狠的人,只是太久沒有和人相處,他一時不知道怎麼去做,但是何清遠相信,他的胸腔裡依舊跳動著一顆善良的心。
畢竟,有誰會帶著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來到自己的住處,還是在那荒無人煙的沙漠中心。
何清遠對於這位不善言談的老獵人,心底慢慢泛起敬仰的情緒,這真的是一種崇高的品質,慢慢失傳於現代人之間。
畢竟,文明程度越高,並不意味著一切水平都會提升,就比如道德,就比如人情冷暖,就比如禮義廉恥……何清遠和這位脫節於社會,脫節於時代的老人交流,心靈也是感覺到久違的觸動。
乾淨而純粹。
雖然這位老頭在數個小時之前,曾經拿著槍對著何清遠的腦袋。
但是此一時彼一時嘛。
事物的發展,也是需要辯證的觀點來看待滴。
……
車隊重新回到了出發前的位置。
阿莫迪羅閃著雙閃燈,何清遠在指揮部帳篷外面打著氣喇叭,洪亮的汽笛響徹凌晨的夜空。
刀條臉的嚴肅指揮長聞訊走出帳篷,看著裡三層外三層層層包裹著的救援車隊,他的臉上,也是微微帶著喜悅。
接到通知,阿普杜蘭特-摩爾奧親王此刻也正在城區酒店趕來的路上。
一時間,訊息不脛而走,牽動著眾多新聞媒體的一顆懸空的心臟,也隨著阿本尼王子慢慢下車的鏡頭,進而被輕輕地放在地上。
出於保密需要,何清遠並沒有接受採訪,他們這一批次救援的車輛和人員就地隔離,劃分出一片屬於他們的靜謐空間。
何清遠求之不得。
場地的工作人員給他們支起來營地篝火,弄來了烤串和啤酒,似乎像是跨年夜的篝火晚會。
一堆人坐在火焰周圍,笑嘻嘻的樣子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因為就在王子剛剛離開的時候,跟他們說過,每一個參與救援的人員,都會得到他們王族的一筆特別感謝金。
那可是美刀哦。
誰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是如此的順利,推杯換盞之間,大家都有了一絲醉意。
何清遠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
主要是範八這傢伙特意來找何清遠敬酒,對於他來說,今天的事簡直就像是躺著撿錢一樣,此刻對於何清遠,他真的充滿了無以言表的感激。
因為他在陰差陽錯的情況下,抓住了反叛分子幾個人,王子表示會表達出大的感謝。
何清遠是真沒想到,有時候現實也是挺諷刺的。
不過他對於這大混子的敬酒,也還是一飲而盡,隨後拎著酒瓶,走到角落裡。
老獵人正在角落裡昏昏欲睡,手裡拎著一個空酒瓶,感覺到周圍來人,他戒備地睜開眼睛,看到何清遠之後,又悄咪咪地把眼睛給閉上了。
這個老頭子。
何清遠也真的拿他沒辦法,給他蓋了一個厚實的毯子,何清遠便爬上阿莫迪羅房車的車頂。
翟雲杉早就已經坐在上面等著他,醉眼朦朧地對著何清遠招了招手,何清遠拎著酒瓶,坐在她的旁邊。
“剛才的事,謝謝嘍。”
何清遠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在面對黑洞洞的槍口的時候,他忘不掉那個護住他的身影。
“都是北方人,不如來點實在的。”
翟雲杉抿了一口酒,直接遞給何清遠。
何清遠嘿嘿一笑,接過啤酒瓶一飲而盡。
北疆的夜晚,寒風凌厲刺骨,啤酒下肚,卻也顯得與夜色的寒涼相得益彰,涼絲絲的酒液與冰冷的夜色似乎帶著某種共鳴。
“我還欠你一次。”
翟雲杉從何清遠手裡抽出空酒瓶,瓶口朝下檢查一番過後,在確認何清遠沒有養魚後,對著他舒展眉頭一笑,說道。
“咱們之間沒必要分得那麼細。”
何清遠笑了笑,從她身上扯下一點毛毯蓋在身上,今天晚上有點冷。
翟雲杉見狀,嘿嘿一笑,康慨大方地讓了一個身位,何清遠也沒客氣,挪了挪身子,兩人胳膊貼著胳膊,擠在一起。
氣氛一時間有些旖旎。
不過好在,還有酒。
兩人分著喝了最後幾瓶啤酒,何清遠看到周圍放著的幾個更早時間的空癟易拉罐,就知道翟雲杉在他上來之前,已經喝了不少了。
所以他把她手裡剩下的兩罐搶了過來,霸道地獨自佔有。
“傻子。”
翟雲杉罵了一句,然後拄著下巴,看著何清遠噸噸噸地幹易拉罐啤酒。
北疆啤酒,有一種特別的味道,怎麼說呢?後勁有點大。
何清遠喝了幾罐就有些上頭,冷風一吹,他一陣哆嗦,縮到毛毯裡。
這給翟雲杉看得哈哈大笑。
她伸手扯了扯何清遠的臉蛋,一雙眼睛柔情似水,卻又寫滿了汪洋恣肆的驕矜。
“你怎麼總喜歡當英雄啊?”
“還喜歡多管閒事。”
翟雲杉趁著何清遠迷湖之際,問。
“因為我是一個善良的人。”
何清遠不暇思索地回答道,迎來的卻是翟雲杉手指觸碰的感覺。
何清遠睜開眼睛一看,翟雲杉正拄著腦袋,在他的喉結上拿著手指畫圈圈。
“哦,我信~”
“讓我看看你有多善良。”
何清遠被她這句話逗得一笑,伸出手直接揉了揉翟雲杉的短髮,打趣道:
“怎麼喝多了跟個流氓一樣。”
翟雲杉直接啐了他一口,伸出舌頭略略略地耍賴。
何清遠還真沒見過翟雲杉這副模樣,一直以來,這位脾氣豪爽的平京大妞都是以大姐一般的性格示人,恍忽間,何清遠愣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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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雲杉見何清遠愣愣的,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她揮動著小拳拳,就在兩人在毛毯裡打打鬧鬧的時候,不免有些肢體接觸。
翟雲杉像是觸電一樣呆住了,過了一會,她紅著臉,伸出手,拍在何清遠胸前,又拽了拽毛毯,輕聲提議道:
“我們下去吧,車上風好大。”
何清遠點點頭,於是兩人從車頂進入阿莫迪羅的二樓,二樓作為全車的臥室,空間也是相當的大。
也有些空曠。
翟雲杉抱著毛毯窩在床角,何清遠腦袋暈乎乎地,不過他還是找到車內溫控開關,設定好引數,何清遠往床上一躺。
翟雲杉像是一隻毛毛蟲一樣慢慢移動,康慨大方地分給他毛毯一角,只不過何清遠一點也不想動了。
翟雲杉撇了撇嘴,還是湊到身前,用毛毯把他給裹了進去。
氣氛有點尷尬,何清遠咳嗽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找個話題聊一聊,只不過直男能有什麼好的話題呢。
憋了半天,何清遠一手捂著腦袋,勉強地問了翟雲杉一句:
“你對現在東歐局勢怎麼看?”
這一下子,給翟雲杉逗笑了。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翟雲杉翻身直接壓在何清遠的身上,柔柔軟軟的,軟香溫玉的直接過來了。
像是步坦協同,又像是循序漸進的特別軍事行動。
末了又裹緊毛毯,貼著何清遠的耳朵,柔聲柔語地說道:
“我更願意,躺著看。”
……
何清遠是次日的八點鐘醒來的。
額,準確地說,是被翟雲杉給柔性勸導起來的。
何清遠睡眼惺忪地爬出溫暖的被窩,只見一雙柔柔嫩嫩又不失力度的手,輕輕地按壓在他的太陽穴上。
翟雲杉眼含笑意,語氣卻依舊是那麼振奮人心。
“快點起來啦,老孃又不靠你負責,”
“不過你得對自己的光輝事蹟負責吧?”
“摩爾奧親王等會要來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