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裡的氣氛就不太融洽了。
秦詩嘉想了想，決定暫時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住在這所公寓裡的人，自己又怎麼能控制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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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對男人不能逼得太緊，會讓人感覺自己完全失去自我空間，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她略帶殺意的瞥了卓遠一眼：“回頭再找你算賬，今天來，是有正經事的。”
“哦，什麼正經事？”
“你和趙金山是好兄弟，但他只怕也沒告訴你。這胖哥，和娜娜在談戀愛。”秦詩嘉淡淡的說道：“大約就是我們去打war game之後，兩個人就黏上了。沒事就約著一起吃飯看電影什麼的。我們一開始也不知道是趙金山啊，直到昨天，娜娜回宿舍說要搬出來住，才跟我們坦白了一切。”
卓遠瞬間瞪大了眼睛：“同居？我嘞個去，好啊，趙金山你可真行。當初說好的一起守身如玉，你小子這就準備**了？”
秦詩嘉極度嫌棄的翻了翻眼簾：“你別想的這麼齷齪，娜娜前段時間去檢查身體，發現了些問題，宿舍的生活環境必然不如獨自居住，另外醫生給她開的是中藥，一天一副，宿舍裡怎麼熬藥啊？回家住太遠了，乾脆就在學校外邊租房子嘍。當然了，趙金山是不是想的像你一樣齷齪，那就不知道了。”
“肯定比我想的還齷齪。”卓遠嘿嘿奸笑幾聲。
秦詩嘉嘆了口氣：“都是成年人了，做什麼事都得對自己負責。要發生點什麼，後果當然是自己承擔。”
“你想的挺開明。”
“找你來商量呢，我和曉嵐婷婷考慮，既然娜娜身體不好，我們是好朋友，就讓她住到這個公寓樓裡。這兒環境好，衛生條件也好。雖然費用高了點，但是在學校附近租個小一居也得2000多塊錢呢。我們就贊助點……”
卓遠點了點頭：“沒問題，我也贊助點。”
“真的是贊助，趙金山現在富二代了。”秦詩嘉笑道：“他自己說的，要包圓了。”
卓遠知道這一切，方氏集團要帶著趙家賺錢，輕而易舉，隨隨便便一年讓老趙家賺個幾百萬完全不是問題。用趙家傳統的話說，趙金山是嫡孫，老趙家的產業多半是落在他身上的。負擔個公寓房租還是綽綽有餘。
“你也別擔心，趙金山這人很實在的，他要是談戀愛，絕對是一根筋，除非哪天張君娜把他給甩了，不然他是沒有花花腸子的。”卓遠打了包票。
秦詩嘉輕笑道：“嗯，看得出來，他這點比你強，你就是個花心大蘿卜。”
“胡說……”
“別解釋了，都是掩飾，走吧，去問問有那些房間可以出租，回去告訴娜娜。”
其實秦詩嘉她們還是有私心的，既然張君娜住了進來，為了看朋友方便，她們當然可以在租約上一起簽字，到時候手裡就有了門卡房卡，可以自由自在的進入公寓樓，什麼時候想要找卓遠，就過來敲敲門，不必像現在這樣，還得先叫他下去接人，偶爾想來個驚喜或者驚悚都辦不到。
公寓管理處的服務非常到位，標出了可以出租的房間，還熱情的帶他們去參觀了一番。頗為滿意的兩人開著Q7準備回學校帶上趙金山張君娜他們一起來看房。
走到學校東門口，道路被嚴重堵塞，兩輛警車上的警.燈不停閃爍著，好幾名警察忙前忙後。
看到路上人有些多，卓遠把車停在路邊，一名警察過來敲了敲車窗，敬禮問道：“請問你開車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輛沒有牌照的男式騎跨摩托車，車上是兩個帶著頭盔的成年男子，抱著個小女孩。”
卓遠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
警察嘆了口氣，接著去詢問路人，卓遠想想不對勁，小女孩？旁邊只有半點時光的楚楚是小女孩啊，他急忙對秦詩嘉說道：“你先開車回去接人。”
秦詩嘉不明就裡，還是順從的先行離開。
卓遠一溜小跑到半點時光，店門開著，兩名警察正嚴肅的記錄楚婧說的話。
“我在廚房洗碗，楚楚就蹲在門口玩，突然我聽見她喊了聲媽媽，好像很害怕，我就趕緊從廚房跑出來，看到一個男的，帶著摩托車頭盔，抱著她正在往路對面跑，那兒有個騎著摩托車的人，也帶著頭盔。摩托車是發動好的，馬上就開走了。我追了好遠，喊救命，根本來不及……”
楚婧的雙眼紅腫一片，痛哭後的模樣，聲音沙啞帶著絕望，這番話恐怕已經對不同的警察說了好幾遍。
“你有沒有仇家？或者得罪過人？”左側四十多歲的警察問道。
楚婧茫然的搖了搖頭：“沒有……”
“你放心，我們警方會全力偵破案件，儘快把楚楚救回來。”他安慰了幾句，吩咐身邊的警察起身。
“你們一定要救她，求求你們了……”豆大的淚珠順著楚婧的臉龐流下，她死死的抓著那名警察的胳膊，似乎是絕境中唯一的希望。
“放心，放心！”那名警察扶著她坐下，抬頭卻看到了卓遠，出於職業的習慣，打量了幾眼。
卓遠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小楚楚被人綁架了。他快步退出半點時光，取出手機查問了一圈，確定楚楚並不是被她生父綁走，那個賭鬼現在超市當保安，也算有了點人樣。卓遠瞬間就想到，難道是人販子？
那名中年警察開啟車門，卓遠衝了過去，低聲道：“警官，能不能上車說幾句？”
“你一個小青年不要瞎胡鬧，現在辦案子呢，有線索歡迎你提供，沒有的話，別耽誤事。”中年警察的心情顯然比較惡劣，語氣非常嚴厲。
其實卓遠是個脾氣非常好的人，但被劈頭蓋臉的一頓吼，火氣也冒了出來，何況楚婧還在裡邊哭泣，楚楚那麼可愛又失蹤了……
卓遠伸手到右胸兜，取出軍.官.證遞了過去：“特勤局第九大隊海津特派員。”
“口氣不小。”他接過證件，仔細看了看，臉色就不太好看了。當年參軍復員從警，假假也幹了二十多年。如今在海津市局擔任刑警隊長。雖然衙門不過硬，但也接觸過很多涉密的案件，各個單位的人、證件，大多經過手。
看一看，摸摸鋼印，他就知道這個軍.官.證是貨真價實的，既然是真的，那麼年輕的校級軍官在和平時期從來沒有出現過。戰爭時期或者會有火線提拔，但今時今日，真是絕不可能。
一個活生生的絕不可能的軍官，站在了自己面前。
只是瞬間，他的背脊就已經汗透襯衫，少校！特勤局！海津特派員……
如果按行政級別算起來，也就是普普通通，但人家的年紀、單位、職務！
刑警隊長只覺得嘴唇發乾，他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把證件塞回卓遠手中：“上車。”
另有三名警察也準備跟過來上車，隊長吼道：“坐那輛車。”
警察們傻了眼，一共就來了兩輛警車，八個人。你老人家自己開一輛走了，我們七個人擠個轎車？且不說超載的話，交警兄弟會不會對刑警兄弟痛下殺手，關鍵是你得能擠得進去吧？
隊長二話不說，發動汽車，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海津市局的刑警隊長，我叫陶大峰。”
“卓遠。”
“知道了，特勤局的。怎麼？對我們的案子有興趣？”陶大峰問道。
卓遠緩緩說道：“我想知道案子的內情。”
“說起來老弟，你們特勤局插手這事兒？那小丫頭該不會是皇親國戚吧？”陶大峰微笑道。
“是不是……你有必要知道？”卓遠冷冷的頂了回去。
陶大峰突然覺得自己犯了傻，不管那個小女孩什麼身份，她是普通人家孩子還是某位小公主，關自己屁事啊。特勤局的特工是全國最高等級，說句難聽的，人家往局長那說一聲覺得刑警隊辦事不力，自己就得捲鋪蓋挪窩了，犯得著把邪火往人家身上發嗎？
陶大峰混了這麼多年，臉上不動聲色，說道：“這事兒我不問，情況就給你捅明了吧。有一個犯罪團伙，他們潛伏的很深，做的是送貨。”
“送貨？”
“這是一個牽扯很多方利益的犯罪團伙。以前他們的作案手段是成年人。像那些癮君子、賭鬼或者離鄉背井出來做皮肉生意的私娼。這些人，沒人管沒人問，死了很久也不會被人發現，甚至家人都漠不關心。他們就把人擄走，活生生的殺了，取出肝臟、腎等內臟，包括眼.角.膜這些，賣給別人。”
卓遠反問道：“移植器官不是會殺人就行，需要精細的手術，器官也要完好的保管。他們怎麼做到？”
“所以有私立醫院牽涉在裡邊，這個醫院的背景也很深厚。”陶大峰嘆息道：“我們手中掌握的證據很少，前段時間聽說有個富豪的孩子，眼.角.膜有問題，已經出了白斑，但是沒有能配型的捐贈眼.角.膜。傳聞，富豪懸賞五千萬，有人在黑市給他操作，出的懸賞。”
“這段時間，失蹤了三個孩子，算上今天就是四個。”
“那就意味著之前三個如果是被他們擄走，現在凶多吉少了。今天這個……”陶大峰頓了頓，不知道楚楚和卓遠什麼關係，不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