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有兄弟姐妹吧?不像我們,都是獨生子女。”
兄弟姐妹啊?那需要編的就太多了。
月曦怕自己編不圓,就按照樂天教的說:“這個不方便說。”
方妍被堵得笑容差點兒僵在臉上。
問問你兄弟姐妹的事,怎麼就不方便說了?
搞得跟我問你體重多少,月薪多少一樣!
方妍調整了一下心情,把笑容召喚出來:“那,你男朋友的事情,方不方便說?”
月曦想了想,樂天是真實存在的,不用編,就是兩人的情侶關係是假扮的,需要潤色一下。
她就點點頭:“方便說。”
方妍:“……”
你是在炫耀嗎?
她努力扯了扯嘴角:“那就說說唄,先說你們怎麼認識的。”
月曦邊回憶邊加工:“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他的——帳篷裡。”
她臨時把房間換成了帳篷。
但不管是哪種建築物,對方妍的衝擊同樣巨大。
“你,你們第一次見面,就在帳篷裡?你們在幹什麼?”
月曦繼續說:“我用——刀,頂著他的腦門,讓他把他的泡麵交出來。”
方妍:“???!!!”
草原牧民打劫遊客?
樂天一定一腳把你踢飛了吧?!
想想這個場景,方妍覺得很解氣,她接著問:“然後呢?”
“然後,樂天制服了我,但他沒有把我怎麼樣。反而放了我。
“還買了好多泡麵、火腿腸、罐頭給我的——家人。”
月曦說到這裡,臉上浮起溫柔的笑意。
方妍聽到這裡,心裡又開始不舒服了。
原來,他們第一次見面,竟然是她拿著刀打劫他?
持刀搶劫,是要判刑的!
樂天居然放了她,還給她買了好多吃的。
他腦子是進水了嗎?
持刀搶劫這麼過分的事,他都可以不介意!
那麼為什麼,她只是迫不得已離開他一小段時間,他就不能原諒?
方妍的心像被銼刀銼著一樣難受,卻還要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再然後呢?”
“再然後,我就在他的帳篷裡住下了。”
月曦只顧著把出租屋替換成帳篷,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有什麼不妥。
可方妍聽著,卻猶如遭受了一萬點暴擊。
這就住在一起了?!為什麼就住在一起了呢?!
想當初,她和樂天談了兩年多戀愛。兩年多,樂天都不肯碰她一下。
為什麼和這個女強盜才剛剛認識,就住一起了?!
樂天你不要臉!!
等等,會不會是,字面意思上的住在一起?像合租室友一樣?
她深吸了口氣,做出一副調皮的樣子:“你們有沒有,有沒有,那個?”
“哪個?”月曦眨了眨眼,不解地問。
“有沒有,同床共枕?”方妍心一橫問了出來,問完心就提了起來。
同床共枕?就是在一張床上睡覺吧?
月曦想起體溫計打碎以後,她和樂天確實在一張床上睡了兩天。
還有,她被騙去酒吧喝醉的那天晚上,樂天擔心她,把她抱進他的房間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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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誠實地點點頭:“有。”
譁啦啦——
方妍的玻璃心碎了一地,一遍遍地問為什麼,卻始終得不到答案。
她只能在心裡無聲的質問樂天:你怎麼能這樣?
方妍呼呼地喘了幾口氣,才能繼續發問:
“那,你們倆是誰追的誰?”
月曦犯難了。
他們是假扮的情侶,不存在誰追誰。
那該怎麼回答呢?
她想想看過的愛情電影和言情小說,似乎男的追女的多一些。
那麼穩妥起見,還是說:“是他追的我。”
方妍的肺都要氣炸了。
她追樂天,樂天追月曦,弄得好像她不如月曦!
她哪點不如月曦?!
她是安城大學正牌畢業生,有才有貌,現在事業也經營得風生水起。
月曦有什麼?
未開化的野蠻人!
沒學歷,沒工作,沒本事!
除了那張臉,她還有哪點好?!
月曦看看她略微扭曲的臉,有些疑惑:“圓圓,你不舒服嗎?”
“嗯?”方妍挑眉詢問。
“你的臉都變形了,是肚子疼嗎?你是不是剛吃完飯就來練瑜伽了?”月曦關切地問。
那麼明顯嗎?
方妍收斂了一下表情:“可能是下午吃的涼東西有點兒多。”
吃壞了啊?樂天會治。
但是,想想那個治療方法,她覺得很不情願。
還是算了吧?讓她去藥店買藥吧。
月曦這麼想的,就這麼建議:“用不用我去幫你買點兒藥?”
方妍本就是隨口一說,又不是真的肚子疼,當即阻止:“謝謝,不用,我揉揉就好了。”
揉揉就好了?
原來她也有治癒異能啊,那就沒關係了。
月曦放心了。
方妍看著月曦,等著她提問。
月曦卻絲毫沒有提問的意圖。
方妍很無語。
女生聊天,就是互相分享小秘密。
我問了你——的事,你回答了。
現在,該你問我和我男朋友的事了呀!
這個月曦,怎麼不懂規矩?
方妍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了。
最後,她只得挫敗地說:
“那,聽完你的小秘密了,我也分享一下我的小秘密吧?”
月曦一本正經地說:
“既然是秘密,就不要告訴我了。我說的也不是什麼秘密。”
都是編的,真的裡面也摻著假的。
方妍:“……”
她會不會聊天啊?
怎麼總是把天往死了聊啊?
方妍咬牙切齒地說:“我是說,我跟你說說我和我男朋友的事情!”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簡直覺得有些羞恥。
一個臺階都不給人遞,弄得好像她死氣白咧地一定要講故事似的。
月曦神色依然那麼平靜:“嗯,你說吧。”
這是什麼態度啊?
這時候,表現得興致勃勃,不是應有的禮貌嗎?
聽眾不配合,方妍只好自己醞釀情緒。
思緒飄回大一那年的冬天,樂天剛轉系過來的時候。
在一眾文藝範的男生中,樂天麥色的肌膚,痞痞的笑容,顯得十分特別。
她不由地對他多關注了幾分。
可是,很快她就發現,樂天並沒有同樣地關注她。
他總是形色匆匆。
不是在去往教室的路上,就是在往武術班、學生家的路上。
沿途有什麼人和事,他總是顧不得留意。
她的美麗眾所周知,唯獨他視而不見。
或許,正因為如此,才激起了她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