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靈巧的舌頭在上下眼皮間輕輕一轉,眼中的異物感就減輕一些。
樂天舔一下,朝旁邊吐一口。
秦歷就很有眼色地把水遞過去,讓他漱一下口。
如此反覆幾次,月曦的眼睛好受一些了。
“差不多了。來,你躺下,我再用清水給你沖沖。”
樂天坐下來, 拍拍自己的腿。
月曦聽話地躺下,把頭枕在他腿上。
樂天從秦歷手裡接過礦泉水瓶,抬頭對常笑說:“常姐,麻煩搭把手。”
常笑忙應著走過去。
樂天把頭巾遞給她,左手輕輕撐住月曦的眼皮,右手慢慢倒水衝。
常笑就趕緊擦去流出來的水。
這樣兩隻眼睛輪流衝過, 總算是把沙粒都弄出來了。
“好了,沒了。”樂天把礦泉水放在一邊, 柔聲說。
月曦聞言, 慢慢起身,猶疑地說:“好了麼?我怎麼感覺還有?”
樂天確定已經把所有的沙子清出來了,還覺得磨,一定是沙子對眼睛造成了損傷。
“那我再幫你舔一下。”
樂天連忙捧起月曦的臉,撐開她的眼皮,用舌頭輕觸她眼中每一個角落。
“現在好了嗎?”他問。
“好了,一點兒都不磨了。”月曦開心地說。
當然不磨了。
他的治癒異能那麼剽悍,連削成片的樹都能復原,何況是沙子進眼睛這種小事。
秦歷不知道樂天有治癒異能,只以為他們是在甜蜜互動,就站在一邊笑而不語。
常笑嘴快,笑著嘆息:“哎呀,羨慕啊!”
她邊說邊拿眼熘秦歷。
秦歷假裝沒看見,一本正經地說:
“走吧,繼續趕路吧。現在沒人使壞了,應該明天就能出去了。”
他轉身朝越野車走去,剛走了兩步, 突然加速奔過去。
常笑怔怔地看著不遠處的車,罵道:
“這個殺千刀的任飛!死了死了,還要坑我們一把!”
不遠處那輛越野車,是任飛的越野車。
而任飛用來逃跑,被月曦打得連渣也不剩的那輛車,才是秦歷的。
本來兩輛車都是越野,也差不了太多。
但秦歷車上,卻裝著他們大部分的物資。
各種工具、灶具、藥品等等。最重要的是,所有的水!
秦歷檢查了一下任飛的後備廂,憤然道:
“這個混蛋,什麼都沒給咱們留下!他車裡,連一瓶水都沒有!”
常笑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別灰心,你不是說,咱們明天就能出去嗎?”
秦歷看看被她拉住的手,沒有抽回來:
“沒有意外的話,是。但現在,咱們連一瓶水、一點兒吃的都沒有。
“也沒有任何裝備, 想冷凝取水都難,只能靠植物那點兒水分了。”
常笑拉著他的手輕輕晃了晃:“那就從植物裡取水。秦歷, 沒什麼事能難倒你的!”
秦歷定定地看著她, 一會兒,很舒心地笑了一下。
樂天和月曦對視一眼,搶先上了車。
月曦遮掩著從空間裡拿出食物和水,扔到車座下面,然後裝作很驚喜的樣子:
“秦哥、常姐,這車座底下藏的有水,還有吃的!”
秦歷和常笑連忙撲過去看。
月曦舉著兩瓶水,衝他們晃晃。
秦歷和常笑都高興壞了。
秦歷有點兒疑惑:“任飛這混蛋,怎麼捨得留水給咱們?”
常笑笑道:“肯定是忘了唄!”
不管什麼原因,有水就行。
四人高高興興地收了睡袋和急救毯,驅車前進。
常笑坐在副駕駛座上,朝後扭過頭來:
“月曦,你今天用的是什麼東西啊?我就只看到一團銀光,然後任飛那小子就死了。”
樂天和月曦同時默了默。
秦歷扭頭責怪地看她一眼。
他心裡也很疑惑,但絕對不會問。常笑這個缺心眼,唉……
樂天想了想,開口說:
“我之前跟秦哥說過,月曦是從別的地區偷渡來的,這是真話。
“具體是什麼地區,我就不說了,總之是個戰亂的地方,所以她有武器也不稀奇。”
常笑說:“她還……”
樂天介面道:“對,她還有異能。
“這就是為什麼一直有人追著我們。他們想把她抓去做實驗。
“這些事,我們平常總是小心翼翼地瞞著,這次要不是關乎生死,我們還是不會顯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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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哥和常姐,要是覺得我們為人還不錯,心疼月曦,就把這事忘了,跟誰都不要提起!”
秦歷立即回道:“放心,我不會跟任何人提起這些事!”
常笑也保證:“你常姐雖然愛聽八卦、愛講八卦,但那都是沒要緊的事。
“這種關係到你們安危的事,我一定會爛在肚子裡,跟誰都不說。
“你們是為了救我們才顯露本事的。我們再出去說,成什麼人了!”
樂天真誠地笑了:“那就謝謝秦哥和常姐了!”
常笑眼珠一轉:“為了更好地保守這個秘密,其實我和秦歷還應該做一件事。”
秦歷問:“什麼事?”
“結婚!”常笑毫不猶豫地說。
秦歷無語了:“這跟他們的秘密有什麼關係?”
常笑睜大眼睛看著他:“當然有關係了!你和我結婚,咱倆一起保守這個秘密。
“可是你要是娶了別人,說不定哪天在床上一時興起,就說出去了!”
她回頭看後座上的兩人:“你們說對不對?”
樂天和月曦忍著笑,一本正經地說:“常姐說的是!”
秦歷:“……”
他們三個是一條線上的,一起胡說八道。
他嘴那麼嚴,怎麼可能亂說?
而且,他根本就不會結婚!
幾個人說說笑笑,車輪滾滾向前。
傍晚,四個人停車休息。
秦歷和樂天坐在一邊。
秦歷看著導航儀:“順利的話,明天傍晚就能出沙漠了。”
樂天笑笑:
“那今天,就是在沙漠裡的最後一晚了?
“有個問題一直憋在心裡,不吐不快,不知秦哥願不願意回答?”
秦歷抬眼看他:“你先問。”
樂天就問了:
“我看常姐對秦哥用情很深,秦哥對常姐也不是無情,那為什麼要一直拒絕她呢?”
秦歷默了一會兒,才說:“我不是拒絕她。我是,不想毀了她的人生!”
樂天追問:“為什麼這麼說?”
與此同時,另一邊。
常笑向秦歷看了一眼:“也不知道經過了這一次的事情,這塊死木頭能不能開竅?”